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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評價一下我的兄弟,而且還是他們不在場的情況下?”
“不是我說你,黎曼,這可不是什麼恰當的舉動,這種在背後討論其他兄弟的行為有失體麵:尤其是在泰拉的土地上,這無疑是一個異想天開……”
“不止是你,荷魯斯,我們都會評價:你就不好奇我會怎麼評價基利曼和多恩麼,我可是會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一塊來說的。”
“……但未來可期的想法。”
當牧狼神被他的另一位野狼兄弟打斷,在原地愣了愣,旋即又補上了那句內涵已經天翻地覆的話語之後,他的腳步便也已經來到了黎曼魯斯與康拉德的麵前,而伴隨著這位原體之首席的到來,其他的三位兄弟也是接踵而至。
根本不用狼王再說一遍,因為黎曼魯斯招呼他的兄弟們的嗓門簡直能夠覆蓋三個群英廣場,就連那些遊走在廣場邊緣區域,名為護衛實為監視的禁軍們,也紛紛聚集在基因原體們的視野之中,猜測這些從不安分的帝國半神們,現在又在搞什麼把戲?
而在廣場的中心區,麵對一手攬著康拉德,又大包大攬的將【評價兄弟】這一提議歸為自己名下的黎曼魯斯,原體們也露出了各自不同的態度:顯然,狼王並不想讓各位原體認為這個提議是出自於康拉德的,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野蠻的自己更適合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至於康拉德:在芬裡斯狼王看來,自己的這位小兄弟身上所背負的錯誤謠言已經夠多了,現在,還是先讓他成為眾人眼中的諾斯特拉莫小兄弟吧。
如此想著,黎曼魯斯的視線掃過了他的兄弟們:牧狼神顯然已經被他說的有些意動了,畢竟,荷魯斯一向無法拒絕這樣的活動,於公來說,他一直高度關注基因原體之間的感情,來幫助帝皇協調兄弟們之間的矛盾,於私來說,知曉這些帝皇子嗣對待其他兄弟的態度,也是荷魯斯頗為重視的情報優勢。
而佇立在荷魯斯的一側,心甘情願成為其陪襯的聖吉列斯,則是另一種表達:雖然巴爾的大天使從表麵上看起來,對於黎曼魯斯的提議頗為感興趣,按照靠在牧狼神耳側,勸說他同意,但是在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瞳孔的眼底,敏銳的狼王卻並沒有發現大天使對於這個問題的專注所在。
聖吉列斯在附和,在讓每個人尤其是荷魯斯都為之開心,但除此之外,他並不在乎他們討論這個話題到底是什麼:如果荷魯斯或者其他的原體們,對這個話題表示反感的話,想必大天使也會一躍成為話題的堅定反對者。
不過,雖然聖吉列斯淡漠的眼底被顯現了出來,那是比起另一位緩緩走來的原體,大天使的表現還有堪稱克製:莊森隻是走到兄弟們的旁邊,背著手,他佇立在邊緣的區域,雖然沒有直接出言反對,但無論是抽身事外的態度,還是微微皺起的眉頭,都表明了他對於黎曼魯斯這個提議的略微不滿。
不過,考慮到從另一個方向上走來的摩根,已經主動的融入到了圈子裡麵,莊森倒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隻見蜘蛛女王已經徑直來到了康拉德的身邊。從另一個方向上攬住了這位午夜幽魂,她的眼角與嘴角上都掛著笑容,但是在看向康拉德的瞳孔深處,卻已經散發著一股凶光了。
【伱在搞什麼?】
摩根向著康拉德,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即便如此,其實這句憤怒的話語依舊能夠被黎曼魯斯的耳朵所捕捉到,隻不過狼王側過了頭去,開始與荷魯斯興奮地討論起了下一步的話題,故意的忽略了午夜幽魂所麵對的困境。
畢竟,雖然黎曼魯斯不介意幫助一下他這位關係莫逆的諾斯特拉莫小兄弟,來處理一些麻煩,但他還沒有心大到插手這種……
呃……
母子矛盾。
於是,當狼王故意將注意力移開之後,午夜幽魂得以眯起他那雙狹長的瞳孔,向著自己名義上的姐姐,實際上的養母,露出微笑。
“你不想聽麼,摩根?”
【……】
摩根猶豫了一下,她同樣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我想不想聽,又關你什麼事情:告訴我你這麼做的原因?】
從諾斯特拉莫人那壓低的喉嚨中,發出了夜梟般的笑聲。
“彆裝模作樣,姐姐,這種基因原體對於其他基因原體的態度,即使放在銀河之中,也是異常寶貴的財富,畢竟,我們的每一位兄弟可是都在其身後牽連著數量龐大的軍團和無法想象的利益:側耳傾聽對你是有好處的,你看,連荷魯斯都明白這個道理。”
康拉德不忘眨了眨眼睛。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我能夠看到未來,就相當於你也能夠看到未來,所以你無需擔心這方麵的事情:但在此之後,你最好還是提前做一下準備,比如說在這裡傾聽一下這些寶貴的情報。”
【……】
摩根張了張嘴,她突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因為從情感的角度來說,她肯定不能拒絕康拉德的幫助,甚至從冰冷的利益角度來說,康拉德的這個意見,對於摩根來說,都無疑是利益上的最優解。
【……】
於是,久違的,摩根無比認真的開始打量起了那雙來自於諾斯特拉莫的狹長瞳孔:蜘蛛女皇已經很久都沒有在這雙瞳孔中,看到原本的嗜血與瘋狂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些更為溫和,卻同樣不甘心於平庸的元素,正是它們構成了現在的午夜幽魂。
摩根很久都沒有仔細的觀察過這雙瞳孔了,因為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與康拉德的關係愈加的親密與熟悉,而這種親密也帶來了細節上的疏忽:伴隨著阿瓦隆之主在很久之前,就對於康拉德的很多事情了如指掌,她便把自己記住的那些事看做成了理所當然的永恒,從而忘記了,既然午夜幽魂已經經曆了教育與撫養,那麼,他就必會像任何一個平常人的孩子一樣,會不斷地長大,會悄悄地改變。
……
會讓她認不出來。
……
就像現在一樣。
【……】
在摩根的鼻腔中,灌入了群英廣場上的冰冷空氣,而她的腦海卻在被一個簡單的疑問所困擾著:她在很久以前聽說過這句疑問,那是在她訪問馬庫拉格,與基利曼的養母尤頓女士交談的時候,從那位值得尊敬的凡人口中,聽到的一句由衷的感慨。
起初,她還不在意。
但現在再回想一下……
——————
“在不知不覺間,他就仿佛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的照顧,不需要我的叮囑,它已經能夠管好自己的事情,能夠擁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能夠反過來為我著想了。”
“學會自己穿衣、自己吃飯、自己照顧自己、不在需要我去督促他學習知識,不再需要我去叮囑他注意危險,他什麼都知道了,也已經什麼都會了。”
“這當然是好事……”
“但,來的實在是太快了,太著急了,快到讓我這個母親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當我還把祂視作那個需要我的指引、說教,甚至是有些強硬的教訓的孩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比我還高了,甚至能夠反過來,想到那些我想不到的,做到那些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再需要為他所操心,我甚至開始蒙受他的反饋,其他的母親告訴我,我這是熬出頭了,這是我辛苦養育他的結果:我當然知道她們說的是真的,但不知怎麼的,我雖然很高興,可是在我的內心中又有一種彆樣的空洞。”
“我依然擁有著他的母親這個身份,但在這個身份中某些最神聖的部分,好像已經離我而去了,我依然擁有著這個最偉大的名字,卻不再是最堅強的一個……”
“……”
“……”
“他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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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的,長大了。
——————
【……】
【好吧。】
【這次,就先聽你一回。】
在頗為倉促的給出這句回答之後,摩根便偏過了腦袋,不再看向她的午夜幽魂了:阿瓦隆之主現在也隻能說出這句回答了,也隻能進行這種躲避了,沒來由的,一種內心中的失落,讓摩根拒絕繼續麵對這種問題。
對此,諾斯特拉莫人也沒有什麼更多的反應,他乖巧的將自己的目光與摩根轉向同一方向:也許午夜幽魂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中的話語造成了什麼後果。
而在他們的視野所指,黎曼魯斯已經擺平了其他的兄弟,芬裡斯人與牧狼神目前所討論的重點,已經變成了一個令莊森都無比在意的問題:那就是從哪裡開始講起。
這原本並不算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隻不過巧合的就是,在黎曼魯斯提出按照軍團的序號開始討論時,幾乎在同時,荷魯斯便提出了按照回歸的順序開始討論。
到這裡,這也不過是一次異口同聲的尷尬罷了,直到看似魂遊天外的莊森突然轉過頭,出聲支持黎曼魯斯的觀點,然後,這個不痛不癢的小問題,就蒙上了一層沉重的陰影。
黎曼魯斯那張狂野的麵孔擠做了一張痛苦的紙團,難受的就像是踩到了一坨汙泥一般,讓站在一旁的聖吉列斯偷偷發笑,而微笑的牧狼神也在儘可能保持著自己的麵目和藹的,與獅王目光相對,半空中已經隱約有無形的火光在閃爍。
看到這一幕,阿瓦隆之主與大天使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他們便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拉開了各家的惹事精,而勸和的話也是一句接著一句,從摩根與聖吉列斯口中接二連三的蹦出。
“好了,彆為了這種小事在這裡拖延時間。”
【按軍團的序列還是按回歸的順序,有什麼更多的區彆呢?】
“按軍團的話,第一軍團是莊森的暗黑天使,第二軍團是摩根的破曉者,第三軍團就是福格瑞姆的帝皇之子了,那就是從我們的切莫斯鳳凰開始講起。”
【按回歸順序的話,第一個回來的是牧狼神,第二個回來的是黎曼魯斯,第三個回來的則是戈爾貢了:也就是從費魯斯開始講起,以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先講福格瑞姆,還是先講費魯斯,有什麼更多的區彆麼?】
“與其在這裡糾結,倒不如我們直接挑一個更近的吧。”
【大天使說的沒錯:你這個家夥也是,黎曼:這種事情不應該提前想好麼。】
隻見摩根挑起了眉頭,將一句不痛不癢的批評扔在了狼王的肩膀上,而芬裡斯人則是毫不介意的咧嘴大笑,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尷尬的低頭,讓空氣中的壓抑伴隨著眾人的笑聲而吹散。
在笑聲中,六位原體走向了距離他們最近的雕像:這座雕像屬於切莫斯的鳳凰,帝皇子嗣中最為華麗的完美追求者,他佇立在費魯斯的雕像旁邊,昂首屹立,宛如一隻睥睨蒼穹的雄鷹。
“福格瑞姆,我們統率帝皇之子軍團的兄弟,原體中數一數二的劍術家與藝術家,他也是去往諾斯特拉莫的幾位兄弟之一,你應該對他有所印象,康拉德。”
一如既往的,荷魯斯站在了眾人的前方,他轉過頭來,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攤開,遙指著麵前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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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狼神微笑著。
“如果讓我用一個詞來形容福格瑞姆的話,那就是:溫和。”
“溫和?”
疑問來自於黎曼魯斯,牧狼神瞥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兄弟,一視同仁的進行答疑。
“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有沒有注意過,兄弟們:每當我們這些血親之間進行會談的時候,福格瑞姆總會是負責調解矛盾的那一個,他不願意看到兄弟之間的衝突。”
“你還記得嗎,莊森:在你與多恩的爭論,導致你們各自派出的冠軍劍士的那次談話中,福格瑞姆就在試圖調停你們之間的矛盾,不過他還是失敗了。”
“我當然記得。”
莊森頷首。
“我派出了火翼的冠軍,而我的冠軍為我獲得了那場勝利:至於福格瑞姆,我也記得他的調解,隻是他的調解在多恩的堅定態度麵前就像是他的劍術一樣虛弱。”
“……”
牧狼神眯起了眼睛。
“虛弱這個詞,可不適合用來形容原體中最優秀的劍術家之一。”
“的確。”
莊森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或者說:猶豫,或者保守。”
“……”
“……”
【……】
獅王輕巧的吐出了這些絕對算不上是正麵的評價,他的語速是如此之快,甚至連站在一旁的摩根都沒法阻攔,而讓他發現了周圍的兄弟們似乎對於他給福格瑞姆的評價並不太讚同之後,卡利班之主很是善解人意,還不忘詳細的給出了自己的理由和補充。
“我並非是在貶低。”
莊森強調著。
“福格瑞姆的劍術與用兵之道都是有可取之處,但他的缺點也是比較明顯的:他總是想要保存更多的東西,追求用他的完美,也就是傷亡最小的方式來獲得勝利,這讓他無法懂得犧牲有時候是必要,且不可逃避的問題。”
“他不習慣失去任何東西,無論是自己的子嗣,還是戰鬥時所要留下的鮮血,我懷疑這可能和他母星的嚴苛環境有關:這讓他成為一個柔軟,或者說吝嗇的人。”
“……”
伴隨著卡利班人連珠炮一般的將他心中的話語一吐為快,且不說旁邊已經並起兩根手指,揉著太陽穴的摩根,單單是荷魯斯與黎曼魯斯,便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承認,莊森的話語的確是一針見血,但當眾認同這些評論,似乎又不太恰當。
虛弱、猶豫、小氣、吝嗇……
莊森的評價未必不正確,隻是有些過分的……
呃……
“……”
最終,當兩位帝皇之狼彼此麵麵相覷的時候,還是站在一旁的大天使向前一步,輕巧的接過了莊森的話茬,解開了危機。
“我的想法,可能是與你有些不太一樣的,莊森。”
說著,大天使朝著卡利班人笑了一下,就連莊森也無法強硬的拒絕這個笑容,於是,心情還算不錯的獅王隻是點了點頭,表明自己可以容忍來自於兄弟的異議。
聖吉列斯也是攤開雙手。拍了拍身後的雕像。
“我覺得我們的鳳凰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物:在原體之中,有誰會像他一樣,能夠締造出那麼多的奇跡,就像隻率領八個人就征服一個世界這樣的戰績,在兄弟中未必隻有一個人能夠做到,但能夠燃起這樣的勇氣之火,並在心中搭建起這種幻想樓閣的,隻有他一個。”
“我同意。”
在另一旁的芬裡斯人迫不及待的接過了這個話題,他生怕莊森再吐出什麼肺腑之言了。
“福格瑞姆可是一個絕對的聰明人,我覺得他是兄弟中最聰明的人物之一了:你們知道嗎,當我向帝皇提議,將福格瑞姆的遠征艦隊編號,設置為第二十八遠征艦隊的時候,他在一個瞬間就理解了我的內在含義,全父在上,我以為他還要思考一段時間呢。”
“二十八?”
這個數字讓牧狼神的眉頭挑了挑,但他在下一刻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連帶著,在場幾乎所有的原體都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並同時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二十八……”
【真是一個適合的數字,不是嗎?】
“誰說不是呢:像福格瑞姆這樣的人,肯定把這些數字爛熟於心。”
#輕鬆的笑聲#
“……”
#笑聲中沉默的某人#
“……”
“你們在說什麼?”
在眾多帝皇子嗣那心照不宣的笑聲中,唯有一個人的皺眉、沉默還有隨之而來的質疑,顯得是那麼的刺耳、突兀、可憐。
隻見莊森佇立在原地,一隻手放在劍柄上,一隻手垂在腰間,他皺緊了眉頭,看著旁邊笑作一團的兄弟們:甚至連站在他兩側的康拉德與摩根都在出聲微笑,可唯獨他聽不懂這些話語中有怎樣的意思。
於是,下意識的,莊森將他的目光看向了摩根,而摩根則是挑起眉頭,有些驚訝的回望著他。
【你不知道嗎,莊森?】
“……知道什麼?”
【就像黎曼魯斯說的那樣。他提議讓福格瑞姆的艦隊為帝國的第二十八遠征艦隊,這可是一種非常高雅的示好呢。】
“……高雅?黎曼?”
莊森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吐出了這兩個詞,就像在親口承認基利曼是帝國的大忠臣一般。
“他……黎曼……怎麼就高雅了?”
【……】
摩根搖了搖頭:她居然並沒有感到驚訝。
【二十八,莊森,這可是一個完美數,一個最適合鳳凰這樣的完美者的數字了。】
“……完美數?”
莊森深呼吸了一下,他皺緊眉關的沉思了三秒,才有些氣息虛弱的提出了這句反問。
“那是什麼?”
【……】
而儘管卡利班的獅王已經極力壓低了聲音,但站在另一邊的康拉德還是能夠聽到:於是,午夜幽魂便拍了拍莊森的肩膀,語氣揶揄地給出了回答。
“所謂完美數,是一個數學上的概念,又被稱為完數,或者是完全數,指的是某些特定的自然數,它們除自身以外的約數的和,恰好等於它們本身:就比如說六這個數字能夠被一、二、三整除,而這三個數加起來又正好等於六一樣,所以六就是一個完美數,而二十八也是如此。”
【康拉德說的對。】
摩根的嘴角上揚,眉眼間的驕傲已經抑製不住了,她隨即就拍了拍莊森的另一邊肩膀。
【多看點書吧,莊森。】
【你看,連康拉德都知道這個道理了。】
“……”
“……”
莊森沉默了。
有那麼一瞬間,卡利班人的嘴唇在微微的顫抖著,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什麼,這位戰帥的候選者看了一眼摩根,又轉身看了一眼康拉德,瞳孔中竟有轉瞬即逝的無助,隻感覺自己身處一個古怪的漩渦之中,無法脫身。
這真是一種屈辱:明明連黎曼那個蠻子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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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森深深的呼吸著,他發現自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被他憋在心中的微小怒火卻並不能被另外幾位基因原體所察覺到,又或者說,是被他們故意的善意忽略了:伴隨著牧狼神在那招了招手,眾人的目光也短暫的離開了福格瑞姆的雕像,看向了旁邊的費魯斯,而被墜在身後的莊森則是在摩根拍了拍他的肩膀,並在耳邊輕語了幾句後,也收斂起了表情上的憤怒,有些沉默的跟上了隊伍。
午夜幽魂在不遠處等著自己的這兩位血親,他嬉皮笑臉的來到了莊森的旁邊,用肘關節懟了懟自己這位嚴肅大哥,說了兩句比較討打的俏皮話:獅王雖然依舊在緊繃著自己的麵容,但是在瞥了一眼這個兄弟,又看了一眼摩根後,瞳孔中的火氣也在不知不覺間,伴隨著泄氣般的歎息,煙消雲散了。
卡利班人沒好氣的還擊了午夜幽魂一下子,可是在他的臉上卻又有了一絲笑容,而在這兩位互相攻擊的原體旁邊,笑眯眯的阿瓦隆之主隻是無聲的看著他們胡鬨。
不過,這樣的和睦氛圍隻持續了幾秒鐘:當六位基因原體都站在了費魯斯的雕像麵前時,他們便不約而同的陷入一種頗為尷尬的沉默境界之中。
這個時候,站在眾人麵前的荷魯斯,便理所當然的更為尷尬。
他快速的呼吸兩下,看起來是在給自己打氣,然後轉過身來,麵對著兄弟們,攤開雙手。
“好吧,費魯斯,他其實也是帝國和大遠征的老資格了:我必須實話實說,雖然我們這位戈爾貢兄弟的回歸僅次於我和黎曼魯斯,但我實際上並不怎麼了解他。”
“費魯斯無疑是優秀的,因為他的大遠征中單獨負責一個方向,但也因此,除了福格瑞姆之外,其他的兄弟對他似乎都知之不多。”
言罷,荷魯斯還不忘把目光灑向另外兩位兄弟,而聖吉列斯與黎曼魯斯各自點了點頭,認同了牧狼神的話語。
隻不過在點頭之後,巴爾的大天使似乎是無意的加了一句話。
“其實不止是福格瑞姆:你難道忘了嗎,荷魯斯?”
“……哦!”
牧狼神愣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
“你說的對,聖吉列斯,我還真把這一點給忘了。”
牧狼神狡黠的笑著。
“其實,除了我們的切莫斯鳳凰以外,還有一位兄弟對於費魯斯也是異常的熱情,熱情到與他給我們的印象有些不太相符合。”
此言說罷,從聖吉列斯到黎曼魯斯,甚至到莊森,都在胸膛中發出了一種壓抑的,聽起來斷斷續續的笑聲:所有人都知道荷魯斯在提及誰。
那個在兄弟們的談話中,總是會以一個偏向負麵的形象出現的人物:甚至在牧狼神有些揶揄的提及他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對的行為。
“你說的沒錯,何魯斯。”
大天使接著補充。
“就像你說的那樣,上一次,當我看到基利曼和費魯斯的相處模式的時候,我甚至有些震驚,那與我印象中的基利曼可不太符合。”
聖吉列斯快速道出了這些短暫的話語,就像是微微抿了一口酒一樣,隨後便閉嘴,悄無聲息的退向了另一邊,頗為興趣的等待著他引起的這個話題繼續發酵下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巴爾的大天使注意到了來自於莊森旁邊的那股目光,於是,大天使微笑著朝著那雙青藍色瞳孔點了點頭,並且得到了回禮。
而在他們之間,來自於卡利班人的一聲輕哼,已經悄無聲息的拉開了大戲的帷幕。
“費魯斯的確是一位優秀的軍事家:哪怕放眼整個銀河,他對於戰爭的造詣都是數一數二的,我想基利曼可能就是看上了這一點吧,畢竟我們的那位奧特拉瑪兄弟,他的戰爭藝術就是【學習】。”
在吐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莊森的腔調有著明顯的扭曲,讓其他幾位原體笑了起來。
“說到學習,我記得基利曼學習過佩圖拉伯的暴君攻城者,然後推出了自己的輝脊終結者:幸好他沒把這些學習成果,交給他的佩圖拉博老師進行批閱,不然佩圖拉博肯定給他一個實踐的不合格。”
荷魯斯摸了摸下巴。
“不過說到佩圖拉博:他的暴君攻城者的確是一款優秀的產品,我曾向他借過幾個小隊,用來圍攻那些我久攻不下的要塞群,堪稱是效果拔群。”
“佩托拉伯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能力就像他勤奮苦乾的精神一樣,是帝國的珍寶,很少有人能夠做到他那樣。”
令人驚訝的是,這段讚不絕口的稱頌來自於莊森,當他提起那位奧林匹亞的暴君的時候,卡利班人的態度,顯然比大多數人想像的還要友好。
事實上,在絕大多數原體的口中,他們對於佩圖拉博的讚許總是比質疑要多的。
“當然:沒人會懷疑佩圖拉博的能力。”
“除了他自己。”
芬裡斯人慢悠悠的接上了荷魯斯的話語,讓一陣新的低笑在原體之間回蕩。
“他當然是優秀的,不然基利曼怎麼可能會學他呢,畢竟我們的那個奧特拉瑪兄弟雖然有著種種不太如意的地方,但我們不得不承認他的眼光一向是雪亮的。”
“我隻是好奇,基利曼他要暴君終結者乾什麼?”
在不知不覺間,話題似乎偏移了。
“答案顯而易見,因為人類帝國有,所以他的新帝國也要有。”
“新帝國?”
聖吉列斯頗為誇張的挑起了眉頭,似乎全然不知道這件事情,而莊森隻是輕哼了一聲,他的一隻手揮了揮,就像在緊抓著那張奧特拉瑪的宣傳單一樣。
“怎麼,你們難道沒有看過,五百世界的那張移民宣傳單麼:那上麵,可是白紙黑字的寫著,奧特拉瑪,新帝國。”
“……”
一陣詭異的沉默在群英廣場的風中回蕩,而終結它的是大天使的歎息。
“好吧,我從未想過我們的兄弟在這方麵會如此的……誠懇?”
“呃……”
“不過,話又說回來,基利曼似乎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他在展示他的……呃……個人誌向方麵,一直是如此的開誠布公。”
大天使眨了眨眼睛。
“你們說,我們該怎麼形容基利曼的個人誌向:我們平時用的那個詞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無理了,不適合在這種神聖的場合說出來。”
“……”
一時間,基因原體們陷入了沉思,不同的回答在下一秒便在空氣中同時的響了起來。
“胸懷天下?”
“壯誌淩雲?”
“海納百川?”
【不忘初心?】
“……”
“……”
“野……野心勃勃?”
“……”
【換個詞,莊森,我們現在需要一個更風雅的詞彙。】
摩根壓低了聲音。
“……”
獅王板起了臉,他很是嚴肅的沉默了幾秒鐘。
“勃勃野心?”
【……】
【算了,當我沒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