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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用我說,你也已經感受到了,對麼?”
“你的兄弟現在正在踏破某種底線,正在書寫著他心中最瘋狂的想法,而比這些更恐怖的是:他擁有著將這些想法付諸於實踐的能力與動力,僅憑這一點,他就足以成就偉大的事業了。
【偉大的事業?】
【你說這是偉大的事業?】
【一個世界的戰爭?一個星係的屠殺?一個與五百世界相當的死亡國度,還要他將一整個銀河拖入相同地步的渴望?】
【這是偉大的?】
“最起碼對於我們種族來說,這沒什麼不同。”
塔拉辛攤著手,他的聲音顯露出了一種,其金屬麵容永遠無法模仿出來的隨性。
“而且,難道偉大的屠殺就不是偉大了麼,這個銀河本就沒有正義與邪惡可言,每個種族都是紮根於無數鮮血之上的參天巨樹:每當我在討論相關問題的時候,我總是要避開有關於【正義】的字眼,免得自取其辱。”
“畢竟,比起懼亡者曾經做過的事情,甚至比起我所在尼希拉克王朝所做過的事情,伱們在場的每個人,都是純潔無暇的孩童,你的那個兄弟也隻是煩人的小崽子,需要抓起來殺一殺而已。”
在無儘者那由金屬所打造的喉嚨中,發出了一陣苦澀的笑聲,塔拉辛佝僂著身子,緩步來到了阿瓦隆之主的身邊,就宛如走到女王麵前的弄臣一般。
在他們的前方,在那視野的儘頭,那座猩紅色的尖塔已經在地平麵上隱隱約約的出現了,它比泰拉上最恢宏的巢都還要壯觀,而一條由戰爭與鮮血所碾出的大道,就從他們腳下直通向那地獄之門。
附近的惡魔軍團已經被數個阿斯塔特軍團的聯合進攻所逼到了角落,陷入了另一個戰場,而十數台被徹底擊毀的血肉泰坦,則是倒在了道路的兩旁,宛如一尊尊猙獰的雕像一般,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怎樣慘烈的戰鬥:那不過是半個小時之前的事情罷了。
在友軍的大力支持下,勒菲騎士們一如既往地完成了他們的任務與使命:傷亡是肯定的,隻是還不足以對這支精銳的部隊,造成根本上的威脅而已。
“你的小夥子們乾的不錯,雖然他們更多的是仰賴你們種族曾經的智慧與技巧:我不得不承認,自從那場真正的戰爭之後,你們的種族是銀河中極其少有的,走出了自己的道路的那個聰明人,可惜,你們卻沒有維係住這條道路。”
“這是整個銀河的損失。”
“吾等的種族,不過是一縷時間中的亡魂罷了,而那些靈族的帝國也隻是他們作為仆從服務了數萬年所得到的遺產,至於那些綠皮,它們永遠都不會是銀河的主人,以前不會,未來也不會,那就不是應該屬於它們的位置。”
索勒納姆斯的太空死靈霸主站在了基因原體的身旁,站在這個能夠俯瞰整個戰場的最高處,他的話語就像是一位大學的導師在點評那些大四學生的論文一樣,充斥著某種理所當然的從容與諷刺。
這位已經活過了千萬年的昔日懼亡者,在努力地將某種並不高深但卻非常重要的道理,塞入他的話與中,並且種在原體的腦海裡,但阿瓦隆之主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心思去聆聽塔拉辛的長篇大論了,以及那過於明顯的好意。
【更多大道理,還請你留在戰後再講吧,塔拉辛閣下:現在所有人更關心的,是該如何終結這場戰爭,已經有太多的人為此而流乾他們的鮮血了,是時候結束這一切的瘋狂。】
【那麼,告訴我:你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嗎?】
【他到底動用了什麼樣的,讓我們難以想象的技術,才能做成今天的這些事情?】
【我們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破解他手中那些王牌:不用說代價,我隻想知道辦法。】
“其實並沒有什麼難以想象的技術,他隻是用了一些我們都知道的方法,一些甚至你都可以做到的事情,然後將它們結合了起來,就造成了眼前這地獄般的場景。”
說到這裡,塔拉辛甚至在嘖嘖稱奇。
“在這個世界上,九成九的瘋狂隻會局限於被想象,與被書寫出來的那一刻,但你的血親卻擁有著將瘋狂實現的覺悟,他因此而顯得可怕與偉大了起來。”
“偉大的瘋狂,也是偉大。”
“他並非不可戰勝,他也並非完美無缺,他甚至並非是更為理智與正義的那一方:他隻是擁有著無與倫比的行動力,擁有著堅定的,在自己的道路上走下去的決心,就做到了這一切。”
“不必感到驚訝,摩根閣下,當我意識到真相的時候,我甚至比你更驚訝:我一度曾以為,像這種高貴的情感,在懼亡者滅亡後,就已經從銀河中徹底消失了。”
“但你的血親震撼了我,他做到了那簡單又偉大的事情,而且他馬上就要成功了,他馬上就要孵化出那頭滅世的巨獸了。”
【巨獸?】
【他要巨獸做什麼?】
“一個簡單易懂的道理:如果任憑他的那台儀器在這裡釋放著奴役的信號,那麼等信號擴散到整個銀河的時候,恐怕你們口中的大遠征都早就結束了。”
“但是,如果我們換一種思路的話,一切就簡單了起來:既然他的這台巨大的儀器,如果要從這偏遠的角落影響整個銀河,的確需要漫長的時間,那麼,假如讓這台儀器本身能夠移動呢?”
【……】
【這可是星球級彆……】
“既然這台造物因為巨大到占據了整個世界,而無法被任何艦船搬走的話,那我們為什麼不把整個世界都搬走呢:一個誰都能想到解決辦法,不是麼?”
“山不行我,我自行山。”
【……】
【他是怎麼辦到這一點的?】
“一點我們的技術,一點你們的技術,一點其他人的技術,再加上一點褻瀆的技術,每一項都是他能夠獲得的東西,再拚湊起來:一切所需要的,不過是無與倫比的行動力而已。”
“攤開來說的話,無非就是……”
——————
一台世界引擎。
屬於某個偏遠且古老的太空死靈王朝:這台金屬巨獸本身的戰鬥力是否強大,並不是問題的重點所在,隻要它能夠駝載著你的第二星炬,在銀河中遊蕩就可以了。
說著輕鬆,但這其實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擁有世界引擎的王朝,無不是曾經威名赫赫的一方霸主,與它們進行全麵的戰爭注定會是耗時耗力且得不償失的,所以,需要尋找的是那些足夠偏僻的,而且曾經強大的,但又在漫長的睡眠中,失去了太多的智慧與兵力的不幸者。
可喜的是,這些名為懼亡者的種族數量是如此之多,他們在銀河的各地遍布著無數的王朝與沉睡政權,在十幾年的努力之後,一台位於偏遠角落的世界引擎,終於還是落入了你的手中,讓計劃的第一步得以實現。
徹底肅清這頭巨獸上那些沉睡的守衛,花費了你大約幾個月的時間,而當你奪取了世界引擎所有的控製權限之後,計劃的第二步也隨之開始進行了。
通過反複的推演以及數量多到足以讓費魯斯或者多恩感到崩潰的實驗,你終於徹底地適應了腦海中那些源自於黑暗科技時代的禁忌知識:依托著它們,你重現那些被稱為【憎惡智能】的存在。
即使對你來說,這也並非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你當然知道憎惡智能潛在的危險性,它們完全沒有隱藏自己的敵意,但是沒關係,你早就留有了足夠的後手。
畢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帝皇口中的所謂【黃金時代】,其實是根本就不存在的,渺小的人類根本無法用自己的智慧與控製力去塑造一個偉岸的王朝。
那個所謂的黃金時代,不過是塊破破爛爛的遮羞布,遮掩那個曾經道德敗壞,瘋子橫行的黑暗科技時代罷了:與那個時代相比,大遠征簡直是相親相愛的歡喜戲劇。
人類根本就不是從所謂的紛爭紀元才開始墮落的,他們的墮落由來已久,那些自以為是的科學家和改造家們,曾經在整個銀河塑造了數千年的苦難,而且誕生過最可怕也是最豐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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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采摘這些果實,再將它們引進到自己的的世界引擎之中,這是一個無比複雜且漫長的過程,一次又一次的探索與實驗幾乎消耗乾淨了曾經遍布在幾個星區的實驗材料,但你最終還是完成了它。
一個暫時能被你所控製的憎惡智能,被成功的接入到了世界引擎的傳輸中心之中,現在,這個本應無魂的怪獸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思考能力:這當然不是什麼真正的靈魂,但也足以讓它用那天生的冷血邏輯,來執行你向它輸送的命令鏈條了,一旦你有所閃失,這些命令就是你的底牌之一。
這一步遠比想象的凶險,那憎惡智能隨時都準備著掙脫你的控製與束縛,但所幸,你早就說拋棄了肉體的數據與意誌了,你與它在邏輯的海洋中進行了一場短暫的啟示錄戰爭,在殺死了它能夠想出來的每一種辦法之後,這個你親手打造的邏輯怪物,最終還是被你緊緊地握住了韁繩。
雖然這隻是暫時的,雖然它從未真正的屈服:但對你來說,已經足夠了。
在此之後,你采用了最穩妥的辦法。沒有留給這個家夥進行任何的自我探知與升級的時機:你的偉大計劃通過致命的電子病毒與海浪般的廢碼攻勢,將一切的背叛徹底地扼殺了。
如果將這個世界引擎的意誌比作是一個人類的話,你隻不過是創造了一個身材健碩,但是隻能流著口水、眼神呆滯的歐格林而已,不過沒關係,你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它的智慧,而是它的力量,而是它能夠將整個世界引擎徹底地運行起來的強大計算力。
在你的認知中,銀河中的所有存在都不需要任何的智慧,也不需要任何的自我思考,因為這些都隻是帝皇才能擁有的特權:在完成了你的計劃之後,你會快樂的將自己的智慧與自我思考,也還給你的造物主,你享受這些恩賜太久了,你不願意再占據著它們。
而在完成了這第二步,塑造了你心目中的那頭巨獸的軀體與頭腦之後,接下來第三步,則要比之前的任何一個階段都更為危險,並充滿著不確定性。
因為這是你所利用的,唯一無法被保證的力量。
你驅使著你所掌握的每一種亞空間技巧:它們有的來自於曾經的人類,有的來自於異形,但更多的則是由你親自從至高天深處,掠奪而來的。
無論如何,你驅使著這些匪夷所思的技術,通過現實宇宙所無法想象的諸多步驟,將血肉的元素容納進了這台鋼鐵的巨獸之中,讓它擁有了血肉與筋腱,擁有了充滿著肉的皮膚:現在,這身皮膚正在和你兄弟們的軍團鏖戰著。
你的造物,它終於是一個真正的生物了,它終於是一個被真正的【生命】所詛咒的存在了:它不再是純粹的鋼鐵,卻也不是亞空間中的孽障,它成為了你親手打造的新物種,一個依舊沒有靈魂,沒有呼吸,沒有多餘的自我思想的【全新物種】。
它已經被你墮落並腐化,已經成為了你的一個傀儡,它的存在意義將會變得無比簡潔且神聖:它將托載著你和你的星炬,從這個星係出發,踏遍銀河的每一個角落,將效忠於帝皇的意誌徹底植入到每個生命的腦海之中。
這次偉大的巡遊可能會持續幾十年,甚至更久,而你卻無需擔心失敗的可能性:你與帝皇之間的關聯是如此的神聖,讓你隨時都能查到你的造物主的所在,如果他親自來找你的話,你就會退卻到他無法捕捉的黑暗之中。
他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隻能派出你的那些可憐的兄弟們,來抹殺你。
但他們不會是你的對手,隻要你在下一場戰鬥中戰勝了他們,任何的基因原體和軍團都不會是你的對手:因為在第三步的最後,你就將與你的造物合為一體,你將成為世界,成為引擎,成為星球。
隻需要在你的造物徹底從孕育中蘇醒,你就會開始這一切,而你的血親們,正是你的造物蘇醒所需要的最後一點動力。
就像人類無法對抗天災,就像萬物無法擺脫重力一樣,當你的存在不再是一個個體,一個生物,而是一個世界,一種概念的時候,你就不存在失敗的可能性了。
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但你卻思考了如此之久。
所幸,你的思考並沒有耽誤你的工作:你已經能夠感覺到,你的巨獸就在你的腳下蠕動著,這台超曾經的世界引擎現在不過是你所打造的子嗣而已,正乖巧的等待著你的最後一聲呼喚。
當它順從你的意思,徹底醒來的時候,無論是這些在地表上奮戰著阿斯塔特,還是那支攪局的惡魔軍團,甚至是以這個死寂之星為中心的,大片的亞空間領土,都注定會成為它的養料。
當它吞噬了這些養料時,就是你們合為一體的時候:有什麼能夠比成為計劃的一部分,成為這個世界本身,然後親自駝載著你的第二星炬,去完成你的偉大計劃的最後一步,更保險的呢?
……
快了……
不需要太久的。
你的兄弟們已經將他們的兵鋒推到了你的尖塔之前,你能聽到他們對於最終之戰的爭辯,而你並不打算動用全部的力量去阻止他們的進攻,因為在這座尖塔之中,有你為他們設立的考驗。
首先……
你的意誌是如此的強大,也許他們動用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手段來屏蔽你對於他們子嗣的影響,但當他們的戰士踏入尖塔中時,一切手段都會是毫無意義的:除了基因原體,除了你的那些血親之外,任何存在隻要踏入這座尖塔之中,就注定會屈服於你。
他們也許會經曆一番漫長的掙紮,也會絕望的對抗你的意誌,但他們注定會失敗,就像單獨的凡人無法對抗天災的力量,每一個走入尖塔的戰士,都注定會成為你的陣營的一員,自相殘殺。
而這,不過是你給你的血親們所設計的第一道考驗而已:如果他們真的帶領一支大軍,進來討伐你的話,那麼他們將損失這個大軍中的每一名士兵。
即使是那個被稱為摩根的強大存在,也無法阻止這一點:她想必應該已經發現了尖塔中的秘密,你甚至有些期待她此刻的表情。
如果他們並不打算攜帶那支大軍,隻是準備幾個人組成小隊,進攻這座堡壘的話,那麼他們就永遠也無法抵達目的地:你有上百種方法可以拖延住原體的腳步,並將他們個個擊破。
除非他們能夠用暴力與犧牲的謊言,來籠絡他們手下的軍團,從而攜帶的一支知曉自己注定將死去的軍隊,走入你的尖塔之中:這支軍隊還必須足夠的精銳,精銳到放眼整個銀河,都屬於最頂層的那個級彆,否則,他們可活不到自己的意誌向你屈服的那一刻。
而當你的血親們怒氣衝衝,踏過了第一道考驗的那一刻,他們就會見到你,並見到你為了這場戰爭所準備的軀體:你雖然已經拋棄了自己的肉身,但這也意味著,你可以憑依在任何東西上。。
想到這裡,你笑了起來。
意誌的弧光灑下,看向了那具高高懸掛在殿堂頂端的,由諸神的屍塊所拚湊而成的完全軀體,那就是你的又一張牌。
你知道,在那些太空死靈的王朝中,有名為星神碎片的存在,你也知道那些星神曾經都是多麼強大的力量,所以,將它們作為你的底牌之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很早就在規劃這件事情,早在你剛剛進入大遠征的時候,你就在有意的挑選那些虛弱到足以被你徹底湮滅的王朝,並從它們的手中收集星神的碎片:當然,你很明智的繞過那些【欺詐者】的碎片,你知道那不是你能夠利用的東西。
在這些已經被削弱的星神碎片麵前,偽裝成一個被力量所蠱惑的蠢貨,對你來說簡直輕而易舉,而當它們渴望著合眾為一時,它們的話語幫助你解開了那些太空死靈的技術枷鎖:感謝它們,否則,你還真是無法如此熟練的操控你腳下的這台世界引擎呢,更不用說把它徹底變成你的東西了。
作為感謝,你並沒有拋棄這些昔日的神明的碎屑,而是將它們團聚成為一個能夠被你所利用的新的存在,比起這些力量,你在憑依時被這些古老的意識所攻擊,不過是小小的代價而已。
你甚至在腦海中,開啟一項更偉大的計劃:也許,當整個銀河都臣服在帝皇的智慧之下時,他應該需要一個更為偉大、更為永恒的身軀,來配上他亙古不變的統治。
那些真正的星神應該就是不錯的選擇:抹去它們愚蠢的意誌,它們團結起來所形成的身軀,也勉強配得上你的造物主吧。
……
這真是一個好計劃。
在你的意識消散之前,你應該向帝皇呈交這個建議。
但現在,你還是彆想那麼多了吧。
戰爭的腳步已經離得很近了。
你能聽到那些泰坦巨獸在黑暗科技時代的造物麵前,土崩瓦解的聲音,你能感受到你那些怒氣衝衝的血親們已經來到了距離尖塔並不遙遠的地方,你能覺察到你埋伏在戰線外側的那些強大傀儡,正在與那些惡魔的軍團,進行著一場毫無意義的消耗:它們可真是讓你感到厭煩的第三方。
你有些猶豫,你在遲疑是否要釋放尖塔下的那些守衛者:它們的存在足以讓這四個軍團付出真正的代價,但你並不想將事情做到如此的地步。
畢竟,你的血親們馬上就要加入你的計劃了,他們的力量,也終究是你的力量,到最後,也都會成為帝皇的力量。
你怎麼可以讓帝皇的力量有更多的損失呢?
現在的這些死亡,就已經讓人難以忍受的權宜之計了。
……
那麼,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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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想要逃跑,來逃避他們的犧牲與命運的話,你再釋放那些真正的殺手鐧也不遲:但是在此之前,先讓這些東西去對抗那些亞空間中的惡魔軍團吧,它們的真是令人煩躁啊。
隻花了一瞬間,你就理清這其中的邏輯。
接著,你開始思考彆的事情。
首先,就是你身上那日益壓製不住的力量:即使你放棄了那可悲的神靈之位,但伴隨著你距離你的最終目標越來越近,這些龐大的力量依舊在充盈著你的身體,它們從未選擇離開,因為你的行為的的確確在取悅著它們。
雖然它們的確給你帶來了更多的助力,但它們也在時刻準備奪取你的思想控製權,你必須壓抑著它們,也必須利用它們。
畢竟,你需要同時跟無數的敵人作戰:你打造出來的軀體需要對抗數名原體的圍攻,你那尚未與你的造物融合的意誌,需要對抗一位銀河頂級的靈能大師,而且與此同時,你還需要提防你的身後,需要提防那四個不懷好意的神明。
它們一直渴望撕碎你,它們對你的計劃憤怒到歇斯底裡:但它們又無法真正的阻止你。
你甚至分不清,它們到底是憤怒還是喜悅:畢竟,這些所謂的神是如此的可悲,它們的思想並不是自由的,隻是那些亞空間王座的具體體現而已,這些混沌的大能與其說是神明,不如說是強大到能夠影響銀河的囚徒罷了,它們無法離開那給予它們力量的王位。
這就是它們無法直接阻止你的原因:畢竟你所要做的事情是如此的瘋狂,是如此的令至高天感到喜愛,在整個亞空間對於殺戮和毀滅的本能追求麵前,哪怕是神明的力量,也黯然失色了。
真是可笑啊。
你的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然後又閃過了一遍,你不確定這是不是意誌的某種脫延性,還是說你本身就在因為那些越來越龐大,越來越混亂的力量,而感到茫然。
……
應該不會。
……
一定不會。
……
你知道你要做什麼,你一直都非常清楚。
接下來,你還需要解決掉你的那幾位兄弟,這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但也麻煩不到哪兒去。
畢竟,除了黎曼魯斯手中的那把酒神之矛外,他們並沒有足夠的手段,對你的身軀造成威脅,這也是你等待他們的理由。
你唯一需要思考就是,你該如何向他們解釋你所做的這一切,你該如何向他們解釋你腳下這頭即將孵化出來的巨獸,畢竟,這已經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世界觀,不是他們所能想象的東西。
他們那狹隘的思維注定要因為震撼而停止許久,你需要儘快解決這種問題,畢竟,你不能因為他們的可悲而拖慢自己的工作進度,不是麼?
但……
要怎麼解釋呢?
……
……
那……
就這麼說吧。
——————
以懼亡者的遺物為基礎,世界引擎將會構成這頭巨獸的骨架與身軀,將會讓它擁有著漫步於銀河的能力與未來。
以人類曾經的瘋狂為階梯,憎惡智能的存在讓你的造物擁有了思考與邏輯,讓它不再是一具純粹的屍體,而是一頭真正的巨獸。
最後,以亞空間中的褻瀆與詛咒為最重要的一步,讓生命與肉體成為一種疾病,它們的威力讓巨獸從圖紙上的瘋狂,成為了現實中的唯一,它們的汙染讓巨獸徹底地忠誠於你為它所選定的道路。
你知道這聽起來不可思議,你知道這三步乍一看毫無關係,但現實就是這樣:無論是那些古老帝國的遺產,還是人類曾經到達的高度與瘋狂,甚至是亞空間中的每一種存在,都是毫無理性與邏輯的,都是看似沒有任何關聯,卻又息息相關的。
你不想去在意其中的縝密與邏輯,你也從來不去在意。
你能做到,你做到了。
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所以,你成功了:也許你的成功本就是亞空間中【因信稱義】最好的那個證明,畢竟,你曾經擁有著問鼎神明的力量,而一個神明發自內心的渴望,又怎麼可能不會成為現實呢?
但現在,你已經不會關心這些瑣碎的小事,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腳下的這頭巨獸之上:它馬上就要蘇醒了,在這漫長的一天結束之後,就是它蘇醒的那個時刻。
但這並不是你放下戒備之心的原因,你知道,在蘇醒之前,在此時此刻,在你的血親們向你發動挑戰的時候,你的造物是最脆弱的時候:它正處於亞空間與現實宇宙的矛盾點上,處於不可能與可能的交集之中,任何一點差錯,都將讓它的存在徹底的走向毀滅。
但是,等到它醒來時,銀河中再也無人能夠敵對它。
它將不可戰勝,以完成你交給它的使命……
不,具體來說。
到了那個時候,你早就與它合為一體了:你就是它,你就是你的造物,你的驕傲,你的巨獸。
你的龍。
你的……
……
……
……
選定之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