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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煉鉕素、鏈鋸劍、高壓水槍、動力拳套、捕獸夾、精工重力錘、高壓蒸汽滅菌鍋爐、還有最重的鎖鏈,再加上那麼幾箱忠誠的等離子,以及三人分量的瓷鋼拌飯與氨基麥片粥。】
【去準備好我剛才說的這些東西,拉納,】
“明白,大人……您要準備一場戰鬥麼?。”
【戰鬥?不不不,拉納,我隻是準備給某人洗個澡而已。】
【去執行吧。】
“……明白,大人。”
當首席老近衛軍安靜地佇立在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次踏足的黑暗之中的時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竭力忘掉自己麵前的景象。
第二軍團之主拖著她那生死不明的血親兄弟,緩緩地從自己的子嗣麵前走過,她的麵容姣好、衣著整潔,絲毫看不出剛剛經曆了一場基因原體之間的血鬥:不過在她的瞳孔之中,依舊彌漫著足以讓阿斯塔特戰士感到膽寒的淩冽光芒。
蜘蛛女皇用數百條鋼筋困住與拉扯著自己的兄弟,給在場的二十名近衛一一下達了任務:去準備好洗漱用品,去叫人對戰鬥場地進行維修,去找回她遺失的武器,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嗬退她前進道路上會出現的每一個外人。
儘管伴隨著他的瘋言瘋語,午夜幽魂在摩根心中的地位已經可以與莫塔裡安相媲美了,但是在她的潛意識裡麵,第二軍團之主依舊在遵循著一條常識:無論如何,科茲都是一名基因原體,他如今的淒慘模樣絕不能被更多的外人看到。
這其中的道理自不用說。
老近衛軍們紛紛領命離開,但在臨走之前,拉納還是頗為困惑的回頭看了一眼,與他的戰鬥兄弟們不同,這位首席近衛的心裡懷揣著一個理所當然的問題。
為什麼在涉及到午夜幽魂的各個方麵與事情上,他的基因之母總是避開使用靈能上的辦法呢,這可不符合她一貫的風格:第二軍團之主雖然不怎麼濫用靈能,但她也絕對不會拒絕使用這種能力,甚至比起通訊器,其實不少破曉者已經更習慣被腦海中的聲音所召喚。
拉納感到了困惑,但他知道自己也沒資格多想,轉過頭,他便開始想辦法去收集基因之母所要求的那些東西,並努力地不去猜測這些東西和【洗澡】有什麼關係。
而基因女王此時也沒時間去關注自己子嗣的心理問題,伴隨著這場鬨劇一般的死鬥告一段落,雖然她的肉體並沒有受到更多傷害,但是摩根卻感到了一種疲憊:一種心靈之上的疲憊。
雖然早就已經適應了自己生存在一個物種豐盈的家族之中,但是如此直觀與劇烈地感受到血親兄弟的【彆具一格】,依舊讓摩根的大腦變得亂糟糟的,在遵守帝皇的命令和把午夜幽魂甩出戰艦的兩個極端之中左右橫跳。
而這還不是最讓摩根感到糟心的:在與康拉德的真正近距離接觸中,一種原本模模糊糊,被她故意忽略的事實,此時也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證據,擺在了她的麵前。
她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她那個對待子嗣堪比佩圖拉博、心思細膩勝過萊昂莊森、還有著與馬格努斯同等行動力的基因之父,真的會給她一種完全無害的力量麼?
一直以來被她所信任與依仗的靈能力量,一直以來她能夠輕易窺探無數心靈,扭轉無數認知的獨門利器,她幾乎是生來就擁有與精通的【千人千麵】,真的是一個毫無代價的禮物麼?
如果它真的有代價:而且此前從未被她所在意,那麼這個代價又會是什麼呢?又是否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呢?
摩根快步地行走在空蕩蕩的大廊中,一手拖著康拉德,一手捂著自己的額頭,為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問題而皺眉:她原本已經自欺欺人地忽略這個隱患,直到午夜幽魂的到來撕碎了這一切。
康拉德—科茲,他所帶來的……
蜘蛛女皇喃喃自語著,借助著私人專屬的升降機,她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之中,還沒開門就感受到了一股拂麵的熱蒸汽:她的侍女顯然已經獨自完成了大部分的準備工作,現在隻需要把午夜幽魂給下鍋……給放進去了。
摩根推開門,走進了被臨時改造為洗浴室的會客廳之中,她等待了大約二十分鐘,所有的洗浴用品便一一到位了,而在勉強把午夜幽魂扔進了準備好的高壓蒸汽滅菌鍋爐之後,基因原體和她的侍女不由得麵麵相覷。
摩根先開口。
【總的來說,我們應該先把他的要害地區給洗了,然後就可以隨便清洗彆的地方了。】
“是這樣的沒錯,大人。”
【可是要讓誰來呢?讓阿斯塔特或者凡人乾這個,總覺得有些不那麼合適。】
“……您?”
【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阿尼亞,要不你來?】
“您就忍心把我推進火坑嘛。”
【……】
【好吧,我想我們也許需要一個比較……百無禁忌的人物。】
【所幸,我正好知道這麼一位人士。】
——————
“聽說你找我,摩根閣下?”
應基因原體的邀請,塔拉辛中士推開了房門,太空死靈霸主隨意地環視了一圈,然後很快就鎖定了蜘蛛女皇的方位。
沒辦法,畢竟一個擺滿了鏈鋸劍、捕獸夾、重型鎖鏈和精工動力錘的……浴池?還是很顯眼的。
第二軍團之主和她的侍女已經穿上了全套的防護服,她們一邊低聲地抱怨著,一邊換掉了第三批臟汙的池水:午夜幽魂就像是一桶極其高效的泥漿一般,無論放多少水都會被他迅速地染成一鍋臭湯。
而在看到了塔拉辛中士終於到來之後,基因原體的眉頭有了一個明顯的舒緩,她向著太空死靈霸主露出了一個笑容,讓塔拉辛有了某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塔拉辛閣下。】
“……我在?”
【你對親身接觸一位基因原體感興趣麼?】
——————
塔拉辛滿懷期待的來了。
塔拉辛滿懷心酸的走了。
所幸,他的到來還算不上是兩手空空,最起碼那組三人分量的瓷鋼拌飯與氨基麥片粥,很符合基因原體對於徭役的獎勵認知:一份不到一個泰拉標準時的征召,換來了超額分量的配給,這不是非常的公平公正嘛。
當然,太空死靈的霸主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他隻是在全力思考要去哪裡換一副軀體:這一副已經絕對絕對不能用了。
而就在塔拉辛中士所經曆的這不能明說的一個小時裡麵,基因原體則是與她的侍女一起完成了其他的準備工作,在太空死靈霸主被蜘蛛女皇傷透了那顆不存在的心,端著午飯,黯然離去之後,摩根和她的室女座也已經為午夜幽魂換好了嶄新的【特效洗澡水】。
“……大人。”
“您確定要用鉕素來替代常規的洗澡水麼?”
【它們在殺菌方麵有著獨一無二的奇效,不是麼?】
(插入解讀:鉕素是戰錘宇宙裡的一個常規能源,能夠運用在很多方麵,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無疑是戰鬥修女的……噴火器)
“那我隻能希望它們對基因原體不會有什麼奇效了。”
【安心,我的小侍女,鉕素不僅僅是篝火晚會的開幕曲,它還有著很多用途,精煉鉕素甚至可以作為凡人的飲料:所以我親愛的兄弟最多隻會感覺到億點皮膚方麵的灼燒感,僅此而已。】
“但我覺得他還是會……對此有一點異議。”
【沒關係,我的血親兄弟們都是可以好好聊天的理性之人,即使是康拉德:他雖然會對鉕素有一些不滿,可一旦我提議把鉕素換成我腳邊的等離子的話,他就會覺得鉕素其實是很不錯的選擇。】
“……很合理。”
一主一仆一邊交談著,一邊利索著把全身上下被趴到隻剩下一條最終領域的午夜幽魂捆了起來,然後丟進了燃燒著精煉鉕素的高壓蒸汽滅菌鍋爐之中,厚重的鍋頂堪比一台毒刃坦克,在第二軍團之主的靈能力量下蓋的嚴嚴實實,而這台源自於瑞紮機械神甫們的鍋爐也不負眾望,溫度很快就超過了對於基因原體來說灑灑水的一百度。
午夜幽魂的蒼白身軀在緊閉的鍋爐中與精煉鉕素的氣泡一起翻滾沸騰,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宛如一條在鐵鍋中被悶燉的鯉魚,而基因原體與她的侍女則是一邊打量著這一豪華桑拿房的進展,一邊忙著自己的事情。
在此期間,蜘蛛女皇再一次地想起了自己剛剛頭疼的話題,她放下了改裝到一半的動力拳套,看向了室女座。
【阿尼亞。】
“我在,大人。”
室女座一邊回應,一邊往高壓水槍裡灌著精煉鉕素,她嬌小的身軀籠罩在一身肥碩的防護服中,宛如一隻搖搖晃晃站起來的玩具熊。
【我有在你的記憶儲存中,記錄有關於千人千麵的事情麼?】
“有過一次,大人,不過那是在很久之前了。”
【什麼時候?】
“這是您向我輸送的第一批數據之一:以人類之主的性格,如果千人千麵真的是他所饋贈的能力,又怎麼會如此的毫無代價?”
【也就是說,我其實很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了,但是我一直在逃避或者忽視它,直到現在它再一次地砸在了我的臉上。】
“也許是這樣,大人。”
“也許您的警覺性正在消退。”
【怎麼說?】
“在最開始的時候,在您向我灌輸的記憶之中,您的身旁都是危險或麻煩的人物,值得稍微信任的個體寥寥無幾,您必須時刻保持著極高的理智與無情,就像是茂密叢林之中的小型食肉野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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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情況變了:圍繞在您身邊的是您的子嗣與戰士,他們對您擁有著無法用言語解釋的狂熱與崇拜,而這種追隨與力量則是帶來了安全感:也讓您失去了曾經如履薄冰的險境。”
【你覺得我退化了?】
“算不上退化,大人:就像您曾經告訴過我的一樣,每一個其實生命都是追求懶惰的惡徒,他們會不自覺地停留在虛假的美好裡,直到現實的寒風吹到他們麵前,逼迫他們進行更多的改變。”
摩根沉默了一下。
【我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我的阿尼亞。】
“所以,大人您是覺得哪裡出現了問題麼?”
【的確有問題的存在,但我尚不確定到底出在哪裡,隻能進行籠統的總結與排除:首先,我的基因之父贈與我的能力,也就是讓我能夠在心靈領域單方麵地向幾乎任何人予取予奪的力量,絕對不是毫無代價的。】
“的確如此,大人:帝皇沒那麼愛您。”
【……】
【是啊。】
“所以您覺得:既然您可以看到任何人的內心,變成任何人內心之中的渴望,那麼您就一定會在這一過程中付出什麼代價?”
【這是很合理的事情,隻不過我還不知道:我到底在這過程中付出了什麼?】
【在遇到科茲之前,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代價。】
“科茲有什麼問題麼,大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在與科茲的對抗中輕易使用靈能麼:因為我在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靈魂,還有他那骨子裡的瘋狂與崩潰,他的內心與思維之海早就已經是一團潰爛的風暴了,我無法想象一旦沾染了那種瘋狂,會給我的靈能帶來什麼樣的反作用。】
【康拉德是一團行走的台風之眼,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不由自主地卷入其中,被他的瘋狂與絕望所玷汙:但最糟糕的是,我發現我似乎被沾染的格外嚴重。】
【康拉德的絕望似乎對我的浸染最為劇烈。】
【又或者是,我本身存在著什麼缺陷或弱點,讓這種反噬加強到了一個極為明顯的地步,甚至能夠影響到我的本人。】
【我很清晰的察覺到了:僅僅是推想著有關於午夜幽魂的一些事情,我的靈魂與內心都在不自覺的變得衝動與瘋狂,變得就像康拉德眼中的那一團汙濁與痛苦。】
【我正在變得蠻橫、變得偏執與堅持,變得就像康拉德心中,某個不存在的影子,某個歌頌著法律與秩序的惡心倒影。】
“所以,您懷疑這件事情與您的那個能力有關?”
【畢竟迄今為止,這個能力還沒讓我付出任何代價: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我曾一度樂觀的猜測這是我的運氣很好的緣故。】
【直到我看見了運氣同樣很好的馬格努斯……】
“……”
“我理解了,大人。”
【我也在你的記憶序列裡記錄了馬格努斯的名字麼?】
“蠢貨、呆子、無藥可救、已榨取一部分價值、尚有部分可以榨取的價值、值得關注的擋箭牌一號個體、阿裡曼的原體。”
“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麼,大人?”
【暫時不需要。】
“明白,大人。”
室女座點了點頭,而就在這個時候,主仆二人同時聽到了她們身後的高壓鍋的汽笛聲。
【繼續吧,阿尼亞,拿好你的長杆捕獸夾,夾住他的脖子,彆讓他到處亂動。】
“明白,大人。”
“那您呢?”
【我負責搓泥。】
“可是我們並沒有帶搓澡巾。”
【我也沒有搓澡巾能夠對付這些重量級的情況,所以……】
第二軍團之主慢慢地拿起了自己剛才的勞動成果。
【我用動力拳套改造了一個新的搓澡巾,湊合著用吧:反正疼的那個人不是我。】
“天才的決定,大人。”
【不過得先等一等。】
按住了打算前進的侍女,第二軍團之主先是拿起了一旁的精工動力錘,穩住步伐,緩緩地來到了不斷蒸騰的滅菌鍋爐之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喚著靈能,挪開了重若千鈞的頂蓋。
“摩根!!!!!!”
頂蓋僅僅是露出了一個最狹小的縫隙,一個渾身包括著鎖鏈的赤紅身影就從裡麵衝了出來:午夜幽魂的皮膚已經被煮的通紅,卻依舊遠遠不如他那雙狂怒的雙眼,他齜牙咧嘴,看向第二軍團之主的眼神簡直足以殺死這個諾斯特拉莫。
“你……”
“砰!”
話音未落,蜘蛛女皇便舉起了自己的動力錘,掄飽了力氣,毫不猶豫的砸到了午夜幽魂的臉上。
下一刻,暴怒的諾斯特拉莫殺神再一次倒在了沸騰的精煉鉕素之中,咕嚕咕嚕的聲響與氣泡在他倒下的地方再次響起,回應著蜘蛛女皇緩慢的自言自語。
【抱歉了。】
【我暫時還沒有和你繼續聊天的想法。】
隨後,摩根轉過頭,向著自己的小侍女笑了笑。
【好了,我們開始吧。】
室女座點了點頭,兩隻手分彆抓起了捕獸夾和高壓水槍。
“從哪裡開始,大人?”
【從他的腿吧,記得先把它們給打斷了。】
“明白,要用鏈鋸劍麼?”
【……不,還是用錘子吧。】
——————
在門口,兩位執勤的老近衛軍正在麵麵相覷。
“你聽沒聽到什麼聲音?”
“聽到了,你也是?”
“裡麵在鋸樹麼?”
“我感覺像是在搞拆遷。”
“……聽起來像電鑽。”
“像攪拌機。”
“是啊……聽,我好像還聽到了野豬和格洛克斯獸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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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午夜幽魂從昏厥中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被吊在鍋爐上方,滿身都是通紅的皮膚和尚未完全褪去的臟汙,而一種遍布全身的疼痛在下一刻才真切地傳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悶哼了一聲。
他眨了眨眼睛,基因原體的天賦讓他在一瞬間想起來了一切。
隨後,便是一聲尖嘯。
“摩咕嚕咕嚕咕嚕……”
五米之外,室女座一臉平淡的舉著自己的高壓水槍,向著被吊在半空中的午夜幽魂儘情的釋放著奔騰的鉕素激流,大把大把的精煉鉕素被釋放到科茲的喉嚨中,直到他的尖嘯成為了絕望的咳嗽。
“你他媽的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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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菌,殺口腔細菌。”
室女座眨了眨眼睛,她無辜的麵容宛如剛剛降世的嬰兒。
“你他媽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室女座沒有興趣去傾聽這些汙穢的話語,畢竟她還是一個真正的孩子呢,她和她的主人同歲,也不過才十九歲零一百多個月。
不過午夜幽魂那充斥著仇恨的瞳孔實在是太醒目了,於是,在室女座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後,她便毅然決然地決定……
加大劑量。
直到午夜幽魂的整張麵孔都被源源不斷的精煉鉕素所淹沒。
“現在看起來帥多了。”
阿尼亞輕哼著,完成了這一輪的衝洗,而一旁休息的蜘蛛女皇見此便摁下了開關,讓午夜幽魂再一次被重力捕捉,砸進了鍋爐中沸騰的鉕素之海裡麵,而還沒等康拉德從其中冒出頭來,室女座手中的捕獸夾就已經嫻熟無比地掐住了他的喉嚨,把他摁在了裡麵。
摩根邁入了鍋爐之中,她的掌中是那把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動力搓澡巾,蜘蛛女皇沒有閉攏防護服的帽子,因為漫長的勞作和封閉的環境已經讓她大汗淋漓,每一寸發絲都被汗水強硬的黏在了麵頰與脖頸之上,原本蒼白的麵容此時宛如一顆飽飲了露珠的霜色水蜜桃。
【在你幸福的睡過去的那一段時間裡,我們已經把你從頭到尾地梳洗了三遍了,我親愛的寄生蟲兄弟,用在你身上的精煉鉕素加起來已經能淹死一頭黎曼魯斯加上一匹察合台可汗了。】
“!!!!”
午夜幽魂看起來並不想接受來自於血親的好意,儘管被成噸重的鎖鏈和狠辣的捕獸夾困在了鉕素池的最底層,不過嘩啦嘩啦的鎖鏈聲響依舊訴說了他心中的千言萬語。
摩根挑起了眉頭,她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並且很快就失去了最後的耐心,開什麼玩笑,她已經洗了好幾個小時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感到了疲倦,現在沒時間再等這個諾斯特拉莫的瘋子自己消停下來。
於是……
大寂靜術:精工動力錘!
“大人。”
室女座突然開口。
“他似乎想說什麼事情:似乎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
【把他撈出來。】
室女座點了點頭,伴隨著一陣水簾灑落的聲音和午夜幽魂那絕望的嗆聲和咳嗽,第二軍團之主漠然地看著自己的血親。
【想說什麼?】
“咳咳咳……”
午夜幽魂狠命地咳嗽著,他那怨毒的眼神緊盯著摩根,而脖頸與鎖骨摩擦時所感受到的光滑皮膚更是讓他如同受驚的野獸一般,惶惶不安,最終,這個渾身皮膚泛著燙紅的家夥咬著牙,拚命地忍住了吐出惡言的衝動,而是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問了一個問題。
“你的那個招式……和誰學的?”
【……哪個?】
摩根眯起眼睛,她的麵容比起困惑,更像是明知故問的諷刺。
“彆裝傻!就是……就是你扭轉了戰局的那一招……”
“你從哪學來的!”
【你不會以為這種下三濫是諾斯特拉莫的特產吧:真的家鄉拳頭產品的獨特熱愛呢。】
“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好吧。】
蜘蛛女皇隨口應著,然後花了大約一秒鐘來思考答案:她似乎生來就會這一招,又似乎是在與她的黑暗靈族摯友們掏心掏肺的時候學來的這種卑劣戰技。
當然,這兩點都是絕對不能承認的事情:畢竟光芒四射的阿瓦隆之女王又怎麼會是一個天生的壞痞子,會是一個異形的朋友呢?
那麼……
……
【莊森。】
【我跟他學的。】
“……誰?”
【莊森,卡利班劍法流派的開創者,像這樣的招式,全銀河沒人比他更精通了。】
“……”
午夜幽魂眨著眼睛,他看起來對於這個答案半信半疑,但是瞳孔之中閃爍的了然,卻在無形之中確立了他對於暗黑天使之主寶貴的第一印象。
但很快,這種了然就被一種新生的驚駭所替代。
“你……”
“你拿那個東西乾什麼!”
【沒什麼。】
摩根的笑容毫無誠意可言,她輕巧地舉起了鏈鋸劍,緩緩地啟動了那些致命的鋸齒,在它們的呼嘯與閃爍之中,襯托地第二軍團之主愈加地通情達理。
【你能忍受你的頭發。】
【但我不能。】
“……”
#科茲尖嘯#
“你他媽的!你他媽的離我遠一點!你彆過來!”
【阿尼亞,摁住他。】
#被束縛住的科茲尖嘯#
#被嗆水的科茲尖嘯#
#被高壓水槍持續捶打的科茲尖嘯#
【乖,你早該剪頭了,不過鑒於你的這頭秀發太過老邁,實在是堅若磐石,普通的修剪手段已經不再有效了。】
【我們不得不采取一點比較非常規的辦法。】
【不過你放心,仁慈的我還是給了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項,我可以把你頭發上的黑色素燒了,換成更好更靚麗的一種顏色:也許你會喜歡一頭銀發或者亮閃閃的粉發?】
“……二!我選二!”
【……你甚至還沒聽第二個選項到底是什麼?】
“去你媽的!彆管我!我告訴你了我選二!”
【……】
【好吧。】
……
……
【希望你會喜歡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