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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難不死的赫克特打開了自己的肩甲,從裡麵取出了最後的幾顆糖果,摩根之子將它們一把丟進了自己的嘴裡,一邊咀嚼著,一邊讓自己的頭腦從休息中恢複。
第二軍團的新星一邊享受著這一天中僅有的休息時間,一邊打量著自己昨天晚上休息的房間:他現在正待在一艘隸屬於第一軍團的小型戰艦上,說來可笑,在與冉丹對抗的這幾年,他待在第一軍團的戰艦上休息的時間遠遠多於在自己所歸屬的第二軍團的戰艦上的時間。
也許,這就是屬於獵兵小隊的某種特色吧。
阿斯塔特的牙齒輕鬆地碾碎了糖塊,在儘可能地汲取了其中那些少的可憐的工業糖精之後,赫克特也已經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諸多裝備,他起身,走出了房間,還不忘調整擺放在門口的那些小物件。
剛推開門,他就看到了他的戰友,“巨大的”埃阿斯,正坐在一個工作台的前麵,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擺弄著雪白桌麵上那些他不熟悉的金屬物件。
“你在乾什麼?”
赫克特走了過去,隨意的掃了幾眼桌麵上的東西,由於他並沒有接觸過太過關於機械的學識,他隻能勉強的認出裡麵的幾個零件,從而得出一個簡單的結論:他的戰友在鼓弄的東西,絕不可能是帝國的工廠造出來的。
畢竟就在一個月前,還有至少二十個冉丹異形拿著這種武器,想要打爆他的腦袋。
埃阿斯悶聲悶氣的回答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他的耳邊,這位看起來高大、粗獷且蠻橫的戰士此時正以一種哪怕是最細心的刺繡者也很難做到的精妙手法,在不斷的拆卸與組裝著那些還沒有他的手指頭大小的精細物件,深棕色的掌心拂過雪色的桌麵就宛如白色沙漠上的漆黑颶風,卻留下了一副副精心打磨與組裝過的完美組件。
“你還記得一個月前麼,我們在那個叫蒼涼星的地方和冉丹的流散部隊打了一仗,然後我們就被卷進了亞空間風暴裡麵,我就是在那個戰鬥後打掃戰場的時候,撿到了這個東西的,我覺得它還能用,就拿回來收藏了。”
赫克特聽著這個回答,眨了眨眼睛,又仔細的看了幾眼,他發現這個異形的武器似乎與他記憶中的有一些出入,而顯然,埃阿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它和那些冉丹異形經常使用的槍械不太一樣,所以我才把它弄了回來,不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太一樣,畢竟,我也不敢真正的使用它。”
“也不知道它的威力如何。”
聽著自己戰友的喃喃自語,赫克特的心裡倒是沒有什麼波動,畢竟對於第二軍團的戰士,特彆是他們這一派係的來說,在戰鬥後打掃戰場,再私藏一些小玩意,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尤其是他們這些獵兵小隊,通常情況下都是寥寥幾名阿斯塔特散落在大軍的外圍,基本上沒有火星來的修士會跟著他們,收藏癖在這種情況下是通病,隻不過在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埃阿斯身上,這一點尤為明顯。
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這場戰爭的話,看似五大三粗的埃阿斯現在應該在火星進修才對。
“小心點,彆讓那些火星的八爪魚發現了,畢竟這可不是那些紀念品之類的小玩意。”
赫克特拍了拍戰友的肩膀,在對方有些漫不經心的應答下,轉身離開了,但就在離開之前,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埃阿斯,你還在改裝你的動力背包麼?”
“我在嘗試給它安一條伺服臂或者機械觸手,不過還沒有完工。”
“……行吧,我不管你在自己的房間裡乾什麼,總之,無論是哪件事情,都小心一點,如果可以的話就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彆去第一軍團的那些戰爭機械那裡晃悠了,他們已經找過我兩回了。”
“我隻是在和那些載具裡麵的靈魂說話,它們挺喜歡我的。”
埃阿斯沉悶的聲音讓赫克特的眉頭挑了挑,他最終還是沒有反駁與自己出生入死的戰鬥兄弟,雖然他的說法聽起來貌似違背了帝皇反複強調的【帝國真理】,不過第二軍團對於這些所謂的真理和條例的態度倒是一直很穩定:
能遵守的時候,自然是要遵守的,畢竟帝皇的話語當然是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大智慧蘊含其中的。
但在理論與事實產生衝突與矛盾的時候……
實事求是,未必是壞事。
在那些被第二軍團的戰士所涉足的古老遺跡裡,有很多東西的存在曆史甚至超過了人類所能想象的文明出現的最前端,而在這樣的時間長河中留存下來的東西,絕大多數都是【帝國真理】所絕對否認的那些超出了人類認知的存在,它們的每一次行動都是無可爭議的超自然力量的運轉。
每當這個時候,隻有承認這些牛鬼蛇神的存在,才是能夠對抗它們或者成功逃脫的,最重要的第一步,而在他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之後,第二軍團的戰士便會自然而然地讓帝國真理再一次回到他們心中不可撼動的高位上。
對於屢次探索那些遠古遺跡和奇妙地點的第二軍團來說,這樣的理論相當重要,畢竟,如果頑固地抱著【帝國真理】不放,而對眼前的古怪景象視而不見的話,恐怕還會有更多的戰士死在那些散發著不詳氣息的地宮之中。
所以,在這場偉大遠征的過程之中,有些軍團堅持信奉著神靈的存在,還有些軍團尖銳的否定著任何超自然的力量,而第二軍團不屬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或者說,摩根的子嗣兩個都沾一點。
神明既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具體取決於在他們的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即使真的有神明,那麼也不需要去憎恨或者崇拜,繞開他們的存在就可以了,畢竟在現實中,有著太多比信仰要重要的事情:軍團的人數急需補充,遠征的戰情層出不窮,每一顆嶄新的世界上都可能會有著未知的危險與寶藏。
簡單來說,在大遠征的進度與實際需要這些正事的麵前,所謂的神明與信仰,真的不值得去投入什麼精力,它們用不能帶來什麼實際上的好處,隻會徒勞的消耗掉時間與物資。
最起碼,在現在的第二軍團之中,這樣的思想是無論哪個派係都承認的主流思想,赫克特自然也不例外。
第二軍團的新星愉快的感受著自己腦海中的最後一絲因為休息所帶來的遲緩也隨之清空,讓人感到舒心的敏銳思維再一次地全功率運作了起來。
在與他那偉大的基因之母相認之後,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軀體與意誌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地增長著,這不是錯覺,因為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在感歎他在這場戰爭之中的進步之巨大,在前不久,舉薦他在這場戰爭結束後升任連長的消息已經傳達了下來,隻不過,看起來這個升任要等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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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的連隊,現在還在銀河的各個角落裡,四分五裂,就像他的軍團一樣。
不過……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了。
赫克特眯起了眼睛,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夢境,自己在剛剛的休息中所經曆的那場夢,阿斯塔特理應不會做夢,那會打擾到他們的休息質量,但他的確做夢了:在他的夢裡,他聽到了母親的聲音,非常地清晰且柔順。
他聽到了他在這場戰爭之中所肩負的任務。
摩根鐘愛的棋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回想著那個任務的每一個細節與要求,就這樣,他離開了正沉浸在機械世界之中的埃阿斯,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他的導師,古戰士凱隆正待在那裡,一邊擦試著自己的兵器,一邊觀賞著塔克斯星係的恒星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進行著自轉,在阿斯塔特的目光之中,那個即將成為主戰場的巨大行星在虛空的昏暗與恒星的光芒的交錯中顯露出了土黃色的身影,那些巨大的要塞甚至在太空中都能隱約看到,就宛如一顆醜陋的眼球在不斷的撥動著那沒有一絲情感可言的眼珠。
“命運總是無常的,不是麼,我的小赫克特。”
古戰士輕笑著,他一邊端詳著那顆巨大的星球,一邊把已經擦拭好的武器放到了桌子上。
“一個如同土星大小的世界,本應是一個放眼整個銀河都極為少有的珍寶,卻依舊荒涼至今。”
“儘管之前才發現,在很久很久之前,這個星球似乎被進行過改造與地底建設,甚至穩定了世界的內部結構,改善了重力條件,但它最後還是被拋棄了,拋棄至今。”
“在曾經的輝煌紀元中,人們不屑於搭理這個毫無價值的世界,他們總是有更好,更富饒的選擇,而在那些頹唐的紛爭時代裡,就更沒有人搭理這些地方了,直到這場戰爭選擇了這裡,塔克斯的名字才會在星際中閃耀。”
“戰爭總是會改變很多事情。”
當赫克特坐下的時候,他的老師的那雙棕黃色的瞳孔正閃耀著亮晶晶的色彩,凱隆看著他,露出了一種匠人看待最驕傲的作品的時候那種由衷的喜悅。
“如果不是戰爭的話,我的赫克特,你還是一個王子。”
“是啊,也許會是那樣吧,凱隆閣下……那您呢?您似乎從來都沒有和我們聊起過自己的過去。”
“因為沒什麼可說的。”
古戰士笑著,他的一隻手搭在了額頭上,眼神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與茫然:對於絕大多數的阿斯塔特來說,那些身為凡人的時光就像是神話中的迷霧孤島一般,早就已經模糊到不可捉摸了。
“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也許我現在還是一個放牧者,沒準會被分配到其他的農業世界,去豢養那些格羅克斯獸,聽說它們現在正作為主要的食物來源而大受歡迎。”
“不過這些都隻是揣摩而已,我現在早就已經習慣了無窮無儘的戰火與任務,而你,我的孩子,你也要升官了,這是好事,你在這場戰爭中的功勞配得上這些。”
“一些稀鬆平常的功績,凱隆閣下,而且其中很多都是我們小隊共同完成的事業,不應該全都算在我的身上。”
凱隆搖了搖頭。
“你有這樣的想法,那就證明你配得上這些功績。”
而赫克特隻是繼續眨了眨他的眼睛,他最近總是這樣,這說明了他心底的一些不安。
“我……我其實並不確定我能否做好這一切,雖然我的內心中有著聲音在鼓勵我,但我還是有一些顧慮,我是指,凱隆閣下,我甚至對我們軍團的曆史,組成和結構都知之甚少,在我剛剛來到銀河的戰火之中的時候,軍團就已經分裂。”
凱隆仔細的聽著,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學生到底在擔憂與思考著什麼,這位古戰士先是看了看窗外的情況:看起來,距離戰爭的真正爆發還有一小段時間。
那些暗黑天使的艦隊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他能看到莊森的戰士們操縱著一些奇怪的戰艦,那上麵發生出了幽藍色的光芒,便在虛空中拉扯出了一個口子,似乎連接著一些獨立的空間,接著,一些戰艦便駛入其中,消失在了那裡。
而這樣的口子,在現在的塔克斯星係簡直到處都是。
“看起來還有點時間,我的赫克特,我沒法解答你的所有問題,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關於軍團的一些組織和派係:其實一點也不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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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團剛剛草創的時候,在帝皇的意誌下,我們一直以第一軍團為模板與目標,積極地學習,不過我們一直沒有把那些暗黑天使的全部精華學到手,隻是粗略的掌握了其中的幾樣,這也導致了不同的派係相繼誕生。
每當一個席位誕生,並且得到了正式的承認,它就會在軍團的議會中得到一個永久性的席位,以及一枚象征著認可的戒指,由該派係的一位古戰士保管。
總得來說,在【太陽之死】發生之後,伴隨著馬歇爾團結軍團的最後努力宣告失敗,第二軍團迎來了分裂,各個派係帶著自己的艦隊駛向了銀河中不同的角落,如果算上象征著第二軍團【正統】的第一艦隊的話,總共有六支艦隊。
在這其中,第一艦隊是軍團絕對的核心與靈魂,在軍團迎來分裂的那個時候,全團上下大概有一萬兩千名左右的戰士,其中有六成留在了第一艦隊。
作為軍團的主力,第一艦隊並沒有什麼顯著的特點,或者說,這個艦隊所代表的就是戰爭中所需要的一切基礎條件:填充戰線的普通步兵,裝甲部隊,機動部隊,大量的空中火力支援等等,第一艦隊決定了軍團即使在沒有任何手段的情況下,依舊可以作為一支正常卻平凡的阿斯塔特軍團而為帝國服務。
也正因如此,平凡的第一艦隊所代表的力量,也是第二軍團之中的【首席】,他們也許並沒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特色,但他們的存在就是軍團的壓箱石,在所有的手段都失效的情況下,這些最普通的戰士和【密庫】會支撐起結束戰爭與取得勝利的重擔。
而赫克特所在的第二艦隊,這支以【科技探索】和【收集】為最大樂趣的部隊,便是僅次於第一艦隊的【次席】,這支派係的曆史幾乎和軍團自身一樣古老,因為每一名帝皇的獠牙都有著近乎於與生俱來的探索精神,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首席】和【次席】其實是不分家的,在正式分裂之前,這兩個派係也保持著高度合作:第二艦隊通過各種手段得到了大量的珍惜武器,這些末日啟動器成為了軍團的底牌,但它們的絕大多數,都鎖在了軍團長馬歇爾所掌管的【密庫】之中,處於【首席】的嚴密看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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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的第三艦隊,是一支以探索靈魂之海與靈能力量為己任的小規模精英集會,他們以一種比白色傷疤稍稍激進,卻又比千子要謹慎太多的姿態,不斷地擴張著自己在靈能方麵的認知,而據說第二軍團的第一名靈能者,甚至是帝皇本人在泰拉統一戰爭的末期,親自教導出來的,靈能的強大也讓這個出現較晚的派係很快就成為了軍團之中的【三席】,但他們的人數卻從未興旺過。
而早在這些靈能者出現在軍團裡之前,一些還在經曆著泰拉統一戰爭的老兵就在小隊作戰中體會到了潛伏、諜報與破壞地方樞紐的好處,他們也組成了一個躬耕於黑暗之中的小集體:嚴格來說,這才是第二軍團曆史上的第一個派係,他們位居【四席】,因此在軍團分裂之後,他們的艦隊也成為了軍團的第四艦隊。
據說,軍團的【四席】和【五席】一直保持著合作,而第四和第五兩支艦隊也是相伴而行,但在一次短暫的分彆行動之後,第五艦隊卻突然消失在了一個極為偏僻的星係之後,那裡紊亂的亞空間波動讓搜尋成為了妄想,於是,【失落的第五艦隊】便成為了與那支【不被原諒的艦隊】所並肩的謎團。
而最後的派係,也就是第六艦隊,他們甚至還沒有正式的得到一個席位,這支艦隊和極限戰士走的比較近,他們很欣賞那種在凡人中建立井井有條的秩序的感覺,我個人覺得,那就是一群怪胎,軍團中的不少人同樣這麼認為。
就這樣。
第一艦隊:【平庸】的絕大多數。
第二艦隊:探索所帶來的科技與遺物。
第三艦隊:靈能。
第四艦隊:陰影中的事業。
第五艦隊:失落中。
還有那個不被完全承認的,熱衷於與凡人互動的第六艦隊。
這就是軍團的主要力量。
除此之外,軍團之中其實還存在一些小的派係,他們中的某些其實非常有意思,但是他們的規模還是太小了,無法成為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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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凱隆閣下,我們第二艦隊的戒指,又是什麼?”
“秘銀之戒,用多種名貴金屬鍛造而成。”
“秘銀?”
“很多古老的故事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近乎完美的金屬,也象征著我們這些熱衷於考古的家夥所夢想的那個古老年代……怎麼了?”
“沒什麼。”
赫克特搖了搖頭。
“我隻是在想……也許我們的基因原體戴上它,會很漂亮。”
“漂亮這個詞,可是很少用來形容一位原體。”
“誰知道呢,也許,我們會擁有一位基因之母?”
赫克特的輕聲細語成功地讓古戰士大笑了起來,他笑了很久,卻又突然露出了一種嚴肅的表情。
“如果是一位基因之母,一位真正的【母親】。”
“某種意義上,對於軍團,那會是好事。”
嗯,開始鋪墊軍團,為了打完這一戰的摩根回歸做準備。
我在想要把二團設計成什麼風格的,什麼文化的,標誌和名稱也在思考,各位有什麼建議可以提一提。
還有一件事……摩根怎麼可能把腳踩的葡萄酒給原體喝啊,我都讓她解釋了,那是還沒完全熟的葡萄釀的,自然會酸。
反正原體這幾杯肯定是正常的酒。
至於阿裡曼那杯嘛……
反正喝不死,不是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