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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不挖。”
蘇清黎拒絕了趙無明的幫忙，養屍過程中不興隨意動土，會耽誤屍變進度。
行百裡者半九十。
目前屍體完好無缺，養屍符也無異樣，所以可以再觀察幾天。
“聽奶奶的，那就不挖。”
趙無明收起了鐵鍬，說道：
“有需要您隨時喊我。”
蘇清黎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挖出來，確實需要人力。
因為雇用挖掘機的話，很可能會傷到屍體，
雖然以挖掘機的力量傷不到毛僵，可是蘇清黎也是第一次養屍，處處都要小心謹慎。
那可是她的丈夫，萬一身上少了什麼零部件，她會心痛一輩子的。
“蘇小姐，你在趙氏祖墳一定要當心，那趙軍門已經屍變成非常厲害的行屍，隨時都有可能從土堆裡麵鑽出來。”
李伏龍提醒了一聲，即便蘇清黎是茅山女弟子，麵對肉身橫練的行屍，也沒有任何優勢。
“行屍嗎？”
蘇清黎聽到這兩個字，若有所思，
她倒是不害怕，反而想看一看趙軍門的肢體靈活程度。
因為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趙九庭的屍變路線。
毛僵之後，應該往哪個方向發展？
屍體能夠屍變的種類有很多，僵屍隻是其中一種。
比如，爬屍、血屍、遊屍、伏屍、肉屍、鬥屍、蔭屍……
行屍就是其中一種。
蘇清黎作為養屍人，她對丈夫屍變的目標和期待，其中有一條很重要：
像人！
像活人一樣靈活移動。
這樣，她才能把趙九庭帶在身邊，時時刻刻守著他。
不然，一隻隻會蹦蹦跳跳的僵屍，出入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之中，很容易被人察覺到。
嚇死人就不好了。
而行屍可以像活人一樣正常行走，最符合蘇清黎的預期。
不過，蘇清黎一直遲遲沒有做出最後決定。
她沒有親眼見過行屍。
萬一跟自己的預期產生偏差，可是沒辦法後悔的，屍變過程隻能往前不能倒退。
所以，她很想看看，趙軍門這隻行屍的表現。
“我會小心的，謝謝提醒。”蘇清黎禮貌的回了一句，眼眸中閃耀著靈動之色。
然後，她便繼續往前走，前往趙氏祖墳。
守著丈夫趙九庭，練習禦屍術。
“我怎麼感覺她不害怕呢？”
看著蘇清黎離開的背影，李伏龍通過她的眼神能發現一些端倪，小聲和趙無明交流道：
“似乎還有點期待的樣子，難道……她也想把丈夫養成行屍？”
“李大爺，不要揣測我奶奶的內心想法！”
趙無明一臉認真的樣子喊了一聲，蘇清黎肯定是聽到了。
李伏龍老臉一紅，恨不得立馬換個隊友。
“奶奶，慢走！”
趙無明把鐵鍬放到一邊，衝著蘇清黎離開的方向作揖行禮。
“你小子，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封建。”
李伏龍看著都有些彆扭，忍不住吐槽一句。
目送蘇清黎走遠，趙無明才抬起了頭。
李伏龍意識到趙無明真是把禮儀，刻到了骨子裡。
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肯定是從小培養的習慣。
說明他的家庭背景肯定不一般。
“我先回家休息了。”李伏龍打了個哈欠。
好久沒這麼困過了，感覺又年輕了十歲。
“李大爺，晚上九點，還是這裡集合。”
趙無明約定好之後，也回到衛生室，找了個床位休息，
順便守著曹燕子，她至今屍毒未解，仍在昏迷中，還沒有醒過來。
剛躺下，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曹燕子她娘，孫芸！
孫芸看起來十分憔悴，眼睛裡滿是紅血絲。
她本來一直隱藏在鎮子裡，不想出現，但是這都兩三天過去了，曹燕子的屍毒還沒有解，
她有些擔心，所以才現身問問情況。
“刀仔，原來你叫趙無明，還是考古司的巡視員。”
孫芸暗中觀察，還是了解到不少信息，眼睛裡充滿質問道：
“你騙了我，也騙了我丈夫，他一直那麼信任你。”
“夫人，我隻是沒有表明身份，這可不代表欺騙。”
趙無明搖了搖頭，說道：
“即便沒有我，你們也還是會盜墓，瘦猴子、肥貓、三叔他們三人還是會死在古墓裡，燕子也肯定會被咬傷中屍毒。”
這一點，孫芸確實無法反駁，
而且，他們一直信任趙無明，是因為他的背後有一位盜墓界的元老作為推薦人。
所以，孫芸和曹老三從來沒問過他的身份背景。
“我隻問你，燕子的屍毒到底能不能解？”
孫芸看著昏迷中的曹燕子，眼眶有些發紅。
“能！”
趙無明點頭道：
“但是夫人你先不要急，這毒隻有我奶奶能解，等我奶奶哪天心情好了，就把燕子的毒解了。”
“九藜村那個寡婦蘇清黎，是嗎？”孫芸一直暗中觀察，所以對趙無明這兩天的一舉一動，都是看在了眼中。
聽到孫芸直接喊出蘇清黎的名字，趙無明摸了摸他的刀，眼神中顯露幾分凶狠之色，警告道：
“夫人，你要是敢對我奶奶動歪腦筋，我一定砍了你。”
“而且，如果我九庭爺爺出棺之後，沒有奶奶這個養屍人掌控，那必定是屍山血海，人間煉獄。”
“仔細考慮清楚，你們孫氏和曹氏，南北兩派盜墓世家，承受的起這滅門的代價嗎？”
孫芸渾身顫了顫，她在趙無明的眼中，真的看到了殺意。
那是殺過人才有的眼神。
“你想多了。”孫芸解釋道：“我沒有威脅的意思，隻是想求求她救救燕子。”
“那就最好。”
趙無明放鬆了下來，但凡孫芸答錯了，他都會立馬給她來一刀。
防患於未然。
“你說我該怎麼求她，才能打動她？”孫芸詢問道。
她和蘇清黎從來沒接觸過。
不知道她的喜好。
“這還不簡單，你直接問我奶奶不就行了。”趙無明直接了當的說道。
“也對，我找個機會問問她。”孫芸點點頭。
“夫人，一定記得要真誠，不要跟我奶奶耍心眼。”
趙無明又提醒了一遍，以免弄巧成拙，反而惹怒了蘇清黎。
摸了摸女兒曹燕子的臉蛋，孫芸離開衛生室，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趙無明倒頭睡了過去。
晚上繼續和李伏龍偷偷挖墳，清理爬屍。
不知不覺，就是十天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