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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凶暴國師,事件終結,助人悟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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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鼎口鼻間吐出粉紅色的血沫子,他目光死死盯著麵前的東瀛大漢,對方身上環繞著一層深藍色的光盾,泛著金屬的質感。

他的烏梢甲分解之後,化成一片片指甲般大小的鱗片,鱗片流彈般爆射,打在對方身上,卻隻是發出鏗鏘作響的金鐵低敏聲,根本無法破防。

這種藍色的防禦遁光和金光咒類似,隻是無法像金光咒一樣以炁化形,但單論防禦而言要比烏梢甲都高一些。

另外,他手裡的鐵棒被祭煉過,非常的沉重,能破甲。

剛才的對碰,即便有烏梢甲吸收力道,但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碎。

現在的李鼎隻是在回光返照,過不了多久渾身的炁息就會一瀉千裡。

“我還有一拚之力,猶豫隻會一敗塗地,窩窩囊囊的死去,當年敗在那個小道士手下不丟人,我雖敗猶榮。”

“但麵前這個狗倭寇,我絕不能輸,唐門的刺客怎麼能顏麵掃地?”

“而且,若讓那個小道士事後看到我死這麼窩囊,那多憋屈啊?!

李鼎心中思緒快速閃過,瞬間就有了決議。

他一邊操控著分解後的烏梢甲,持續不斷的攻擊著倭寇大漢,這隻是佯攻,同時,他一口氣傾其所有的內炁,發動了最後一擊。

“哈哈哈,沒用的,你的攻擊軟弱無力!”

倭寇大漢開著遁光,頂著大量烏梢甲的鱗片攻擊走了過去。

烏梢甲的碎片和遁光撞擊時發出的打鐵般的金鐵低鳴聲,掩蓋了身後刀鋒回旋切割空氣的破空聲。

不斷飛濺亂射的烏梢甲碎片也遮擋了他的視線,讓他無法看清,那些被他的遁光彈飛的烏梢甲並沒有頹然落地,而是以極快的速度回旋起來,在他的身後聚集,彙聚成一根一端極細,另一端極粗,像一個巨大的鑿子一樣的形態。

“烏梢甲,自在變化形態!”

李鼎如同末路的獅子般狂吼起來。

大漢背後的巨大鑿子陡然旋轉起來,像一個電鑽一樣,猛地鑽向倭寇大漢的脖子。

倭寇大漢對此一無所覺,他高舉手裡的鐵棍,吐氣開聲,力劈下來:

“吵死了你,去死吧!”

鐵棍落到一半,他察覺到了頸後的遁光劇烈顫動起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聲聲入耳震動腦仁,同時頸部傳來隱隱的刺痛感。

痛感不強,就跟被蚊子叮咬了一下一樣,但這代表著他的防禦被破了,這讓他怒不可遏,手中鐵棒力道又加了三分,非要把麵前這個支那狗砸成肉餅不可。

眼看李鼎就要死於非命,唐門眾人也難以相助。

大老爺唐家仁距離較遠,鞭長莫及,無法施救。

其他唐門眾人也都是如此,而且他們基本人人帶傷,回援不了。

唯一狀態好點還隔得比較近一點的是高英才,但他也隻能隔空射來一記附著了毒瘴的飛鏢。

李鼎麵麵對,使用烏梢甲的自在形態都難以破防,隔老遠一記飛鏢,自然也是徒勞,一點作用都沒有。

高英才不由地挪開了眼,即便是唐門的刺客,也很難做到視若無睹的看著自己的同伴當著自己的麵被砸碎腦袋。

“李鼎大哥!!”

後方的許新悲戚大喊,他是隊伍裡年輕最小的一個,受到過很多關照,不忍看到這一幕。

董昌沒有叫喊,隻是本來負責斷後和接應同伴的他,突然毒瘴全開,朝著李鼎衝了過去。

雖是刺客,但他也是一個非常講兄弟義氣的人,為了心中的“義”字,即便是深陷險境,堵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倒是楊烈,隻是瞥了一眼李鼎,確定自己無法救援,眼神閃爍一瞬,很快就定下來,開始繼續做自己份內的事。

眼看鐵棒即將落下,遠處忽然傳來暴雷般的破空聲。

倭寇大漢將其無視,繼續力劈下來,沉重的鐵棒,裹挾著強大的炁,劃破空氣,帶起白色激波,重重砸在李鼎的麵門上。

“咚”的一聲,仿若洪鐘大呂般的巨響,鐵棒劇烈震顫,一股強大的力道反震其身,倭寇大漢虎口發麻,幾乎握不住鐵棒。

鐵棒旋轉著飛了出去,落到了一隻從頭頂伸過來的大手上。

倭寇大漢看著頭頂的大手,瞬間呆住,一股驚悚之感襲來,脊背似乎有條冰涼的毒蛇在纏繞,全身雞皮四起,冷汗直冒。

同時,他感覺自己頸後被蜇傷的部位麻麻的,且這種感覺還在往四周擴散。

他知道這是中毒後的反應,他想動,想轉身逃跑,去找人解毒,但背上卻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樣,沉重的炁機讓他無法挪動分毫。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倭寇大漢不知道身後有什麼,隻知道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大的陰影輪廓,覆蓋了他的影子,像是也覆蓋了他的命運。

李鼎躺在地上,一臉呆滯的看著倭寇大漢背後站著的另一個大漢。

這個大漢比敦實的倭寇大漢高大將近一個頭,此刻渾身冒著金光,正歪著頭,眯眼看著他。

這個場景莫名就和多年前的場景重合了起來,當年那個小道士就是這麼歪著頭看著倒在地下的他。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是我的眼睛花了,死後的幻覺……剛這一想,腹部內臟抽痛,嘴角溢出血沫。

劇烈的疼痛提醒了李鼎,這並不是幻覺,是那個長大了的小道士來救自己了。

來的可真是時候,可又不是時候……

李鼎心裡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傷勢,體內的內臟都被打得破破爛爛了,已經藥石無醫,要不了多久就得因出血過多而死。

不過,死前能知道大老爺任務完成,還能見到這小子,倒也不算遺憾了。

張之維拿著鐵棒,隨意的在手上敲打著,發出當當當的金鐵交擊聲:

“李兄可還好?”

“小道士,你彆看我狼狽,但這次可不一樣,我……沒輸……今日我唐門……人雖死,卻還是……完成了任務!”

李鼎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時候,嘴裡不斷有粉紅色的血沫湧出來,裡麵帶著些細小的內臟碎片。

似乎是印證他剛才說講,僵硬立正般站著的倭寇大漢猝然倒地,渾身抽搐起來,七孔流出黑色的血液,顯然已是毒入肺腑,命不久矣。

見到這一幕,又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李鼎似乎再無遺憾,開懷大笑著,眼神也在漸漸渙散。

他已經看不清張之維的人影了,隻能感覺到一股紅光朝他湧來。

緊接著刀絞一般的腹部,忽然湧入一抹清涼,漸漸不痛了,渙散的眼球重新聚焦,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

就見那小道士遞過來一根鐵棍:

“任務完成了,人沒死,回頭喝酒!”

他下意識接過,腦袋還有些懵,喝酒,喝什麼酒,自己不是內臟破損了嗎?

但旋即,他發現自己原本破損不堪的內臟,不知怎麼的竟然恢複了,完好無損,就連身上的傷疤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烏梢甲碎了一地,體內真炁空空如也,他都要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他看著張之維遞過鐵棒後轉身就走的背影,呆滯了片刻,知道是張之維救了自己。

一時間,他感觸良多。激烈的戰鬥,殊死的一搏,死前的豪言,生死彌留之際的彷徨,種種情緒一齊湧上心頭,交織在了一起,開出了一朵不一樣的花兒。

心裡似乎響起了“哢”的一聲蛋殼破碎的聲音,他好像看透了什麼,看開了什麼,再回憶先過往種種,內心突然就沒有那麼多波瀾了。

好像當初論武,敗給十二歲的張之維,也不算什麼值得一提的事,這不是釋懷,也不是看開,而是真的覺得無所謂了。

就連先前的生死一搏,似乎也沒那麼驚險了,生亦何歡,死亦何懼?都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好像也就那樣吧!

李鼎又看了一眼張之維的背影,握緊手裡的鐵棒,看向麵前七孔溢出黑血的倭寇大漢,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倭寇這種玩意兒,該弄死還是要弄死的。

雖然他看開了一些東西,但不代表他有仇不報了,先前的暴打之仇,他還銘記在心,唐門可沒有以德報怨的說法。

李鼎起身,拖動著鐵棒走到倭寇大漢的麵前,舉起鐵棒,帶著風聲砸在倭寇大漢的頭上,將其砸地血肉橫飛,紅白迸射,不成人形。

“砰!”

他扔開鐵棒,看向一旁,大老爺唐家仁已經到了他的身旁,董昌和許新這兩個小家夥也衝到了近前。

“李鼎大哥,你沒事吧!”

“好險好險啊!”

許新和董昌兩人連忙說道。

“沒事吧?”

唐家仁拍了拍李鼎的肩膀說道,他雖注意到了李鼎先前的險狀,但並不知道他五臟六腑都被打碎了一遍。

李鼎沒有多言,輕聲道:“多虧了小天師相救!”

“小天師確實相當不凡!”唐家仁點頭道。

剛才的距離,即便他輕功了得,都無法及時相救,但張之維卻能做到,真是怪物一樣的人啊,全方位強大。

而此刻,隨著張之維的入場,神風敢死隊的全滅,殘存的少數比壑山忍眾四散分開,想要逃走。

張之維當然不願,閃電般飛掠過去,並指一道金光抽過去,將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忍者斬首,衝天的血液噴出。

這時,也有不怕死的老忍者,穿著胴丸甲胄,自知逃生無望,在逃跑的時候,突然一個回首掏,拔出數米長的刀炁,對著張之維倒卷而來,這是居合道的拔劍術,最是快狠準。

但張之維巍然不動,全身金光護體,不攻擊也不閃避,就那麼一衝而過,四周好像是刮起了颶風,那個老忍者被撞得支離破碎,血雨漫天飛灑!腥風四射。

張之維從血液中掠出,繼續殺向下一個倭寇。

這一幕看得後方的眾人簡直歎為觀止,眼花繚亂。

“我的乖乖啊,龍虎山的道爺們都這麼生猛啊,和他一比,咱們唐門簡直就是善男信女啊!”

許新一臉欽佩道,他雖然性格跳脫,但是一個很難服人的主兒,要他佩服可不容易,但現在他對張之維,可是打心眼裡服氣。

“傳說小天師在奉天大辦醫堂,懸壺濟世救了很多人,現在動起手來卻又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乾脆,說句不恰當的話,真是菩薩心腸,金剛手段,這樣的人,真想結交啊!”董昌讚歎道。

雖然作為一個刺客,但他心裡卻對江湖義氣有著莫名向往。

“彆感歎了,這些忍眾化整為零,四散崩逃,即便是小天師,也難以將他們全部殲滅,若有力量,就去把那些殘存的忍眾滅掉吧!”唐家仁淡淡說道。

“得令!”

兩人應聲道,旋即朝一個落單的忍眾追去,董昌和許新在修行上是兩個極端,許新什麼手段都會,但都不精。

而董昌則是專練五寶護身之法,這是唐門的基礎功法,以心火肺金腎水三炁外加吞食外藥練出炁毒,以脾土和肝木二炁作為防護罩,來防禦自身不被自己的炁毒傷到。

五者相互結合,便是毒瘴,董昌專修此道,他的毒瘴是這一代唐門弟子裡毒瘴最厲害的一個,開啟之後,防禦力堪比金光咒,不僅可以以炁化形,同時還具備猛烈的毒性,堪稱攻防一體。

兩人一人主攻,一人主防,相互配合,倉皇逃竄的忍者完全不是對手,接連被殺了好幾個。

兩人一直追進一片樹林裡,許新還要向前,卻被董昌攔住了。

“先前我注意到有好些個忍眾進了這裡,咱們小心埋伏,彆打雁不成,反被雁啄了眼!”董昌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一團紅色的東西從側麵甩了過來,砸在一顆樹上,留下一片血糊糊的一片。

兩人心裡一驚,循聲看去,側麵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身穿和服渾身是血的忍者在地上蠕動著爬過來。

忍者的背後,一頭青頭白身,身高一米九多,穿著黃金鎖子甲,腳踩藕絲步雲履,頭戴紫金冠的猿猴走了出來。

猿猴渾身染血,鎖子甲的縫隙上,布滿了各種殘肢碎肉,就跟在血裡打過滾一樣,一股凶悍暴戾之意撲麵而來。

許新和董昌隻覺得呼吸都驟然一停,他們可是來痛打落水狗的,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狠茬?都不用動手,單憑這氣勢,就是他們對付不了的存在。

兩人對視一眼,正要拔腿就跑,就見那巨猿突然抬起大腳,對著忍眾的身體重重落下,沉悶又猛烈的聲音響起。

那忍者本就破碎不堪的腿,被生生踩扁碎成肉泥,忍者哀嚎著,瘋狂地摩擦地麵,朝著他倆的方向拱過來,眼神裡帶著祈求。

許新和董昌都看明白了,這是想讓他們倆給他一個痛快,殺生不虐生,若是平時,給就給了,但現在他後麵那麼凶一隻巨猿,他們怎麼敢啊?

緊接著,他們便看到那巨猿又是一腳踩在那忍者的另一條腿上,一樣的血肉橫飛。

巨猿也不停腳,跟踩泡一樣,一下又一下的踩著,跟個變態殺人魔一樣,直到腳下的忍者都沒個人形之後,才一腳將他踩死。

然後“砰”的一聲,把那團爛肉朝他倆踢來。

兩人大叫一聲,拔腿就跑,邊跑邊往回看,便見前方不遠處的地麵,處處可見綻開的血漬,一團團的呈現放射性散開,驚悚嚇人。

而周圍的樹上,零零散散的掛著不下十具難以形容的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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