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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張之維的道和無根生的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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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性妖人……勾結倭寇……”

陸瑾把西裝外套脫掉扔炕上,擼起袖子,隨時準備動手。

“張師兄,拿下?!”

呂慈用手在脖子前一劃,伸手從包裹裡拿出了一把肋差。

這東西,還是他從石川大佐那裡收繳過來的,他覺得好使,就一直留著。

知曉了無根生的能力,知道如意勁不好使,那這武器便是最好的選擇。

就連客棧裡的掌櫃,也從櫃台下掏出了一把盒子炮。

能在這種地方開客棧的,不可能有善茬子。

先前慫不拉幾,隻是因為被張之維的炁機所攝。

現在回過神來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拿把手槍出來防身。

局勢有點亂啊,能力還有些不好使,王藹眉頭一皺,退至眾人身後。

霎時間,整個客棧裡的局勢驟然一緊,如有風暴在醞釀。

不過,位於風暴中間的兩人,卻尤為的平靜。

“喂!”張之維一臉揶揄道,“你是勾結倭寇的全性妖人嗎?”

“小天師覺得呢?”無根生也不慌,笑著回答。

“像全性的,但……”張之維話鋒一轉,“不像勾結倭寇的!”

“雖然才剛認識,但知我者,小天師也,順便說一句,我不是全性的,”無根生笑道,“但我覺得小天師就很全性!”

“放什麼狗屁呢!”張之維還沒說話,呂慈先不乾了,揮舞著手裡的肋差,一副要上去砍人的架勢。

“就是,說誰是全性妖人呢?”陸瑾也怒道。

這個年代的全性妖人,和後世公司治理下的全性妖人可不是一回事。

說他們這種名門正派的弟子是全性妖人,絕對是很大的侮辱,比在米國對著黑人喊倪哥還嚴重。

“你看你們,又急!”

張之維卻是沒動怒,對著後方的小迷弟們擺了擺手,說道:

“他說全性,又沒說妖人,這是碧蓮兄在誇我呢,不過碧蓮兄的誇讚,我倒是擔當不起啊。”

“全性,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取一毫而損天下,亦不為也。”

“不拔一毛,不取一毫,放下這大千世界的諸多誘惑,把整個世界都放下,多麼驚世駭俗的理念,我這等凡夫俗子,怕是涉足不了此道!”

張之維歪頭看向無根生:“你呢?”

“我?”無根生咧嘴一笑,“本來還沒這打算,但小天師說起來了,我覺得……或許我可以……試試!”

聞言,張之維笑了,這麼說來,無根生現在還沒加入全性,不過此人還真是敢想敢乾,要踐行聖人之道,也是一個囂張無比的狂人啊。

雙方都是通透之人,都是絕頂之人,短短幾句話,對各自都有了些許把握。

張之維算是明白,為何後來無根生結交天下好友,一起邀約去二十四節通天穀聚會,這其中為何沒有他了。

是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

“道”這種根本性,原則性的問題,是不容緩和的,雙方尿不到一個壺裡,現在他們能坐在這裡交談甚歡,也僅僅隻是因為有遼東這件事做紐帶。

就好像呂慈和陸瑾一樣,彆看兩人是發小,一起長大,但原劇情裡,後來兩人不說老死不相往來,但見了麵也隻是在家族關係上公對公,私對私。

他們一個嫌棄對方太乾淨,做事迂腐過頭。一個嫌棄對方太肮臟,做事不擇手段。

而現在,兩人之所以能像冤家一樣,互相鬥嘴,偶爾打打鬨鬨,偶爾稱兄道弟,都是有張之維這個紐帶在。

張之維是他們共同所向往的“道”,所以,他們現在是同道中人。

而張之維和無根生之所以能在這相遇,也是因為在遼東這件事上,他們是同道中人。

至於他們本身的道有何不同……這其中的區彆,就好像他們在內修功法的選擇上一樣。

他走的是觀自身,以身為國,內聖外王的路子,道在自己身上,以絕對真誠的姿態正視自己,對待自己,露膽披誠,真誠之至,他的目光很少投射到他處,所以師父說他目中無人。

而無根生走的是觀外物,他的道在彆人的身上,所以他後來才要加入全性,去度化全性的那些妖人,為那些妖人明悟自己的道。

而在這個過程中,無根生也在借彆人的道,映照自己的道。若張之維是以絕對真誠的姿態正視自己,對待自己。那無根生就是以絕對真誠的姿態,正視彆人,對待彆人。

這也是為何那麼多天驕,都願意和無根生交朋友的原因。

…………

…………

“我一說,你就打算加入全性試試?”

張之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若你以後加入了全性,該不會到處宣揚是我讓你加入的吧!”

“那必須的啊,不然遇到這種情況,大家虎視眈眈,無人撐腰,我不就危險了嗎?!”無根生指著源光信說道。

此刻,源光信光著身子,撅著屁股跪倒在地,用力磕著頭,聲淚俱下道:

“小天師,你彆被這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他就是全性的妖人,掌握諸多妖法,像造畜,隻是其中之一!”

“他投靠了倭寇,這次就是去長白山給倭寇們帶些秘密情報去的,我無意間識破了他,被他逮住了。”

“因為此去長白山路途遙遠,他擔心半道沒吃的,就把我用造畜之術變成了狗,想路上餓了,直接吃狗肉。”

“這一路上,我親眼都見他吃過好幾隻了,都是人變的,此等行跡,簡直令人發指!”

小天師,你是正一門人,以正驅邪,以一統萬,求您為我做主啊,趕快誅殺了此賊……”

這一刻,源光信的智商,甚至超越了愛因斯坦,現場直編,講了個嚴絲合縫,邏輯自洽的故事。

倭寇那邊,對中國的異人勢力是有調查的,對於全性這個門派,源光信當然不陌生。

這是一個鬆散的組織,江湖公敵,人人得而誅之,號稱隻要你敢自稱全性,那全性就敢收你,最大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抱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想法,他們還派人和全性的人打過交道,得到的結果嘛,各不相同。

成功收買了一部分全性妖人乾事,也有一部分全性妖人的一聽他們的身份,就刀兵相向的。還有的全性妖人不講武德,拿了好處不乾事……

多次後,他們得出結論,這就是一群攪屎棍,成不了什麼事,但卻是最好的背鍋俠,反正有什麼屎盆子,往他們頭上扣就是了,所以他才把無根生稱作全性妖人。

源光信的那番話,聽的客棧掌櫃都是手一抖,若真像這漢子說來,那那個穿熊襖的青年,還真是個喪儘天良的狗東西。

陸瑾也聽的咬牙切齒,但老陸隻是不謹慎,有些莽,絕不是傻子,很快就發現了盲點,用手肘使勁一拐呂慈,道:

“刺蝟,這人說那個叫無根生的家夥投靠倭寇,可我們出城時遇見的那一地倭寇屍體,明明就是他乾的啊,自己殺自己人?”

呂慈掂量著手裡的肋差,冷笑道:“所以說,這個逼在說謊嘛,而且,這個人的口音太正了,字正腔圓不說,還沒有那種大碴子味兒!”

說完,呂慈身上有點疼,覺得有點吃虧,又一手肘捅回去。

“臥槽,你乾嘛?”陸瑾怒道:“我有這麼用力嗎?”

“乾你還需要理由嗎?”呂慈白了他一眼:“九出十三歸,沒聽說過啊!”

“你十三是吧,那我十六了!”陸瑾可不是個吃虧的主,就要打回去。

“住手,住手,你們不要再鬨了,也不看看什麼情況?”

退至眾人身後的王藹,連忙把兩人拉住,都什麼時候了,還鬨呢,待會要是打起來,他沒擋的呢。

“胖子你急啥?”陸瑾道,“你們看張師兄都不急!”

“張師兄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深意!”呂慈也說道。

“深意嗎?”王藹想了想,道:

“那個黃狗裡蹦出來的家夥,應該不知道我們知道那個碧蓮殺了一隊倭寇吧,先去我就小聲提了一嘴,他雖然被變成了狗,但肯定沒有狗的聽力。”

“不過那個碧蓮肯定聽到了,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朝我們這回望了一眼,還被我注意到了!”

王藹雖然看起來像個憨傻兒子一樣,但他可一點都不笨,該注意到的,一個不落下。

“是嗎?原來如此,難怪這人在張師兄麵前有恃無恐啊!”

呂慈恍然大悟道,旋即把目光轉移到張之維身上。

隻聽得張之維道:“喂,碧蓮兄,這人說的聽起來很合理啊,有什麼要反駁的嗎?”

“我當然有話要說啊!”無根生也不隱瞞,直言道:“這是一個神道教的神官,地位不低,據他所說,隻比濱城的那位渡邊大神官差一點。”

“他駐守在獅子口,跟著那裡的司令官左右,這次是因為濱城那邊出了事,他過去調查的,結果這家夥運氣不太好,半道遇上了我,就被我逮住了。”

“與一般的倭寇不同,這是個軟骨頭,我一頓恐嚇,還沒用刑,他就不打自招了,說了很多消息。”

“不過,我覺得這些消息裡九真一假,很多關鍵性的東西都是假的,要不,小天師你也去審問一番,得到結果後,我們兩再對對,看對不對的上?”

“跟在獅子口那位海軍大將身邊的人,應該知道很多東西吧,”張之維笑道:“正好,嚴刑拷打,我們這有專業人士!”

一聽這話,無根生扭頭看向源光信,擠眉弄眼,抄著一副大佐口音:“光信君,咱們中國有句老話,叫,西西物澤為君傑!”

“我勸你還是再當一回俊傑吧,耍小花招是沒有意義的,你要麵對的這群人,可不像在下這麼好說話啊。”

“你瞧瞧我麵前這位,瞧瞧這打扮,西裝暴徒,瞧瞧這身高,恨不得高你兩個頭了,拿你當下酒菜,你都不夠塞牙縫!”

張之維:“…………”

果然,不要碧蓮這個外號,絕對沒有起錯,這口大佐音,若非知道他的底細,非得弄死他不可。

無根生又道:“你再看看這位爺,也是西裝暴徒,還是白發魔男,外套都脫了,袖子都卷起來了,隨時準備乾你!”

陸瑾臉一黑,心說我本來是準備要乾你的,還有,誰他媽是白發魔男?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閉嘴。

呂慈本來在偷笑的,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你再看看這位西裝暴徒,頭發都立起來了,怒發衝冠,再看看這桀驁的小眼神,手裡還提著刀,連我都發怵,你不怕?分分鐘給你碎屍萬段了。”

呂慈緊握手裡的肋差,狠狠瞪了他一眼,若非有可能打不過,非得削了他不可。

無根生嘴上嘚啵嘚啵,還要繼續說,張之維左手筷子一伸,一熊掌塞進他嗓子眼,打斷施法:

“吃你的熊掌吧,你可彆嗶嗶了,二璧,這玩意兒就交給你了!”張之維指了指源光信。

“好嘞,剛才吃的太撐,剛好飯後運動消消食!”呂慈揚起手裡的肋差,走了過去,用刀拍了源光信的臉:“聽到沒有,西西物澤為君傑,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來!”

“這位先生,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彆汙蔑好人啊!”源光信一臉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

“你他嗎的還裝呢?”呂慈一刀背拍在他的腦門上,冷笑道,“你說他和倭寇同流合汙,那為何他在濱城外的官道上,殺了一隊倭寇?”

“他,他是全性啊,全性妖人,做什麼都不奇怪,他們自己人都殺呢,彆說……”

源光信話沒說完,呂慈已經不想聽了,抓起狗屁皮,塞住他的嘴裡,運起如意勁,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

“你們他媽的,說不說,說不說?”

呂慈動用了他的一貫手法,這叫殺威棒,目的是先瓦解對方的意誌,為接下來的酷刑做準備。

另一邊,無根生已經自來熟一般,坐上了張之維的桌子,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他輸了,這一桌子菜,他要買單,不吃點,怎麼能行?

王藹伸手去夾人參,卻被無根生搶先了,他有些不滿:“你乾嘛啊?”

“我說胖子,你的夢想是什麼?”無根生問。

【又遲了,到月底了,最近忙瘋了,下一更正在寫,熬大夜寫,各位讀者大大見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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