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要不咱們趁熱打鐵,去把獅子口那裡的倭寇海軍也給乾了吧,我看這些妖鬼挺好使的!”
一晚上的殺戮,讓陸瑾有些上頭,邊說,邊揮舞著手裡的倭刀,隨意的砍著周圍的草木。
“我也覺得假正經這個想法不錯!”呂慈同樣很上頭。
“要不還是算了吧,一晚上了,大家都有些疲了,先休整一下!”王藹說道。
“劉掌櫃!”張之維看向劉渭:“不是說柳坤生在襲擊獅子口嗎,戰況如何,如果我們過去的話,能不能痛打落水狗?”
“怕是不能!”劉渭道:“根據我在獅子口那邊的探子回報,昨夜柳坤生襲擊了軍港,但已經敗走了,自身受了不輕的傷不說,還死了幾員大將,損失不可謂不小啊!”
“當然了,倭寇那邊也有損失,不過,有道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柳坤生已經襲擊了兩次獅子口軍港了,現在那裡的防備森嚴的很,貿然進去,隻怕會落入天羅地網之中。”
“柳坤生受傷不輕?”張之維低聲說了一句,他沒去在意劉渭說的探子回報。
雖然劉渭一直和他們在一起,期間並沒有什麼探子出現。
但他料想,江湖小棧這種搞情報的組織,應該有類似陰陽紙的傳訊手段。
他更在意的是柳坤生負傷敗走的事。
雖然他和柳坤生隻有一眼之緣,但對柳坤生的實力,他是很認可的。
後世的羅天大醮上,單單借著出馬弟子的身軀降臨,就敢叫板老年陸瑾,這次襲擊獅子口,來的可是真身,實力無疑更強。
而且,它還帶了手下的仙家,再加上蛇類在海中作戰有主場優勢,居然還損失巨大。
這個結果有點超出張之維的預料了。
“胖子,你家大爺出了事,你要不要去找回場子?”張之維看向王藹。
王藹頭一縮,腦袋直擺:“出馬仙有事,都是找大爺出馬,現在大爺出事,哪輪得上我們出馬?咱們還是快撤吧!”
“你小子倒是分得很清楚啊!”張之維又看向劉渭,好奇道,“劉掌櫃,倭寇那邊是怎麼擊退柳坤生的?”
“一人正麵牽製,然後重炮襲擊!”劉渭緩緩說道。
“原來有重炮襲擊啊!”陸瑾長出了一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倭寇那邊真有人能擊敗那條巨蛇呢!”
那日在橋上,柳坤生給陸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認知裡,這種龐然巨物,幾乎非人力可擋才對。
“能牽製住也很不凡了,”張之維問,“牽製它的人是什麼來頭?”
“聯合艦隊的司令官,海軍大將竹下勇次郎!”劉渭道。
“這裡竟然有一位大將?”張之維有些吃驚道。
對於這位竹下勇次郎的底細,他並不了解,但他了解大將這個軍銜的含金量。
大將,無論是在哪個國家,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而在倭寇那邊,尤其的重。
倭寇那邊,軍隊的最高指揮是三軍大元帥,大元帥自然是天皇。
而在大元帥之下,則是元帥,不過這隻是一個榮譽稱號,並不劃分為單獨的一個軍銜,拿到它的難度,就和個人一等功一樣,一般都是家屬去領。
所以,大將基本上就到頭了,一個倭寇大將往往能調動數十萬的兵馬作戰,這絕對是一條超級大魚。
“居然能擋住柳坤生,這個竹下勇次郎是什麼來頭?”張之維好奇道。
劉渭說道:“倭寇那邊對他的信息處於高度保密狀態,具體信息不太清楚,隻知道是神道無念流的宗師級高手,實力相當強大,是倭寇大將裡的武力擔當之一。”
“在他還未當上將級軍官的時候,曾作為艦長,指揮參與過覆滅毛子太平洋第一艦隊和太平洋第二艦隊的戰爭。”
“同時,他也是合氣道流派的背後靠山,曾在合氣道衰敗的時候伸出援手,讓其再次壯大!”
“傳說,他曾領悟了倭寇那邊的最強劍術,源自劍聖宮本武藏的失傳絕學——二天一流。”
“對於這件事的真假,暫且不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絕對是倭寇異人界有數的高手之一。”
“而且,他手裡還持著一把冒火的長刀,是一件很強的法器,對於這把法器的底細,我的人暫時沒有探查出來……”
聽了劉渭的話,張之維沉吟了片刻,在剛聽到海軍大將四個字的時候,他還真想去會一會對方。
但劉渭介紹完了,張之維便暫時按下了這個心思,他雖然視天下英雄為草芥,但絕不是個無智之人。
隻不過大多時候,超級智慧告訴他,用超級力量就夠了,所以行事作風,略顯潦草。
要知道,後來的綿山之戰,唐門精銳出動,突襲倭寇大軍,唐門第一高手,笑閻王唐家仁示敵以弱,靠著丹噬才險而又險的換掉了對方。
海軍大將不一定比比壑山忍頭厲害,但他的含金量,絕對遠超忍頭,這種人物身邊,一定高手雲集。
自己帶著三瓜兩棗過去,成功率實在太低。
而且……就算真的僥幸成功了,那必然也是手段齊出,拚命後才有可能。
如此一來,之前在濱城布置的一切都白費了,事後還會遭到倭寇們的瘋狂報複,有些得不償失了,長白山那裡的事,才是大事。
“小天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這時候,李書文也提醒道,即便是他,也不想去趟獅子口那裡的渾水。
“老爺子說的有道理!”
張之維點頭,隨後看向身後的妖鬼們:
“這些都是無辜嬰兒煉製而成,雖然挺好使,但我無意驅使他們。”
“他們這種有形的妖鬼,也超度不了。”
“但若讓我就地解決了他們,我也不想。”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在宣泄怒火和怨氣中燃儘自己吧!”
說罷,手掐法訣,給他們下達了最後的指令,襲擊獅子口軍港。
…………
…………
陽光照在獅子口軍港。
軍艦靠岸,一小隊海軍清掃掉甲板上的殘肢斷臂,用水衝洗掉上麵的血跡。
海麵上,漂浮著很多屍體,有巨蛇的,也有人類的,數個救生艇在打撈屍體。
他們用鉤子把同伴們殘缺的屍體鉤住,拖回了救生艇上,再拿出鐵鏈,一端綁在巨蛇屍體上,另一端綁在艦艇的滑輪上,而後把海中的巨蛇屍體拖上甲板。
“嘩啦啦!”
鐵索與甲板摩擦,發出金石碰撞聲,很快,一條滿布青黑鱗片的蛇尾被拖了上來,接著是粗壯的身子,然後是頭。
等巨蛇被整個拖上來後,很多士兵都過來觀看,嘖嘖稱奇起來。
“體型這麼大,隻怕都要變成龍了吧!”一個倭寇士兵說道。
“龍是有角的,這應該還是蛇!”
“話說,這些蛇為啥要襲擊咱們呢?”
“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它們是支那的蛇的緣故吧,支那人該死,支那的蛇也該死。”
“害死了我們這麼多人,這些畜生確實該死啊,就是可惜,跑掉了不少,特彆是最大的那一條還跑掉了。”
忽然,一陣狂風裹挾黑霧席卷。
屍橫遍野的甲板上,數十頭肚子撐的老大的妖鬼出現,撲向正打撈屍體的倭寇士兵,一時間,血肉橫飛。
“敵襲,敵襲!”
警報聲拉響。
“噗嗤!”
一頭妖鬼撕碎一個倭寇士兵,塞著碎肉的牙齒呲著,繼續撲向下一個,但在撲到半空中的時候。
“砰!”
變成了一團火花爆裂開來,爆出的那些具備強大腐蝕性的黑色血液,也被那團火焰瞬間蒸發。
一個身著整齊軍裝,留著寸頭,看起來威嚴冷漠的男人出現在甲板上,男人手裡拿著一把帶著湛青色光芒的刀。
看著眾多妖鬼,他麵不改色,眼睛都沒眨一下,連斬數刀,在斬殺了妖鬼的同時,他所揮舞出的刀炁還在旋轉,如同刮起了一陣火焰颶風,把妖鬼死後的血肉都卷了進去,最後化作黑色灰燼飄下。
“將軍大人……”
幾名士兵反應過來。
“你們這群廢物!”
竹下勇次郎冷冷罵了一句,看著飄落滿天的黑灰,驀然不語,太陽反射下的冷光,彙聚到長刀之上。
“竹下君!”
這時,一個身穿白色狩衣,手拿蝙蝠扇,頭戴烏帽子,一副神官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源君,之前我在濱城安排的人來信,說藤田要來次大行動,肅清濱城裡的一切叛亂,現在,渡邊煉製的妖鬼突襲了我們這裡,應該濱城那邊出大事了!”竹下勇次郎說道。
“藤田有大行動,竟然沒有告知竹下君你嗎?”神官源光信一臉詫異道。
竹下勇次郎麵無表情:“陸軍馬鹿,一幫廢物!”
“馬鹿”一詞源於《史記》中“指鹿為馬”這個典故,在日文中是用來代指稀裡糊塗的情況和人物。
罵一個人是“馬鹿”,也就相當於罵他是煞筆。
聽到竹下勇次郎說陸軍馬鹿,源光信猛地就想起了自家海軍和陸軍的關係,頓時就有些頭疼。
這兩方的矛盾由來已久,甚至都堅持著“互不通婚”的信條,海軍馬鹿的兒子,絕不娶陸軍馬鹿的女兒,而陸軍馬鹿的兒子也不會娶海軍馬鹿女兒。
兩方用勢同水火來形容都輕了。
二戰期間,海軍馬鹿吃了大敗仗,為了在陸軍馬鹿麵前不丟麵子,甚至隱瞞戰敗的消息,反而把這次戰鬥,吹噓成一場大勝利。
結果陸軍馬鹿不信,就讓自家情報部門去調查。
誰知這些情報人員,全被海軍馬鹿給乾死了。
因為雙方的巨大矛盾,為了萬事不求人,還經常搞出了一係列讓人啼笑皆非的事。
譬如陸軍造航母和潛艇,海軍造坦克的事屢見不鮮。
源光信歎了口氣:“竹下君,你繼續留在此地,我去濱城那邊看看吧!”
“有勞源君了,”竹下勇次郎道,“我派一隊人護送你過去!”
源光信搖頭道:“我是四天王之主,曾斬殺了酒吞童子的源賴光的後人,我不需要任何的護送!”
“源君你誤會了!”竹下勇次郎道:“我派人過去,不是護你周全的,我是為了看看,陸軍馬鹿們,把濱城搞成什麼樣子了。”
源光信:“…………”
…………
…………
遼東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晃悠悠的跑著。
除開車夫外,馬車上還坐著四個人,其中一個短發青年,穿著灰色褂子,靠坐在馬車上,嘴裡喝著曲子:
“黃楊扁擔呀麼軟溜溜呀那麼姐哥呀哈裡耶,挑一挑白米下柳州呀姐呀姐呀,下柳州呀那麼哥呀哈裡耶……”
“小哥,你這是哪裡調子啊,聽起來還怪好聽的!”
“川渝那邊的民謠!”
“你是川渝那邊的人嗎?怎麼想著跑東北這邊來啊?”
“過來闖關東嘛!”短發青年隨口胡謅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