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聽到張之維和那個滿身酒氣的中年人的談話。
呂慈陸瑾王藹三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紛紛看向那個中年人。
王藹:“咦!~這人是誰?”
陸瑾:“什麼時候出現的?”
呂慈:“我們居然都沒有發現!”
三人都非常驚訝,紛紛一臉疑惑的看向張之維。
“張師兄認識這位前輩?”
張之維笑道:“以前不認識,但現在認識了,若無出意外的話,這位前輩應該是江湖第一情報組織,江湖小棧的當家人,當世輕功第一人,外號‘須臾透滿城’的劉掌櫃!”
聞言,三人頓時震驚。
“當世輕功第一人?”
“江湖小棧的劉掌櫃,”
“‘須臾透滿城’劉渭,劉掌櫃?”
作為四家子弟,他們自然不會不知道江湖小棧。
江湖小棧,雖然聽起來給人一種不入流的感覺,但其實恰恰相反。
這是個龐大無比的組織,眼線遍布大江南北,隻要你給得起錢,他們就拿得出情報。
在後世,因為公司的存在,小棧的勢力萎縮了不少,但依舊很龐大,其掌櫃牧由還是十佬之一,就是那個在天師下山滅全性的事件中,提議要廢了天師的那個。
雖然這個提議被發飆的呂慈一票否決了,但牧由敢提出來,彆的不說,單單是這膽氣,那就不得了。
這份膽氣從何而來?無疑是江湖小棧給的。
而現在的劉渭,能在亂世之中,讓江湖小棧混的風聲水起,甚至把眼線都安插到了倭寇的本土,他的能力可要比後世的牧由強多了。
這一點,從他的綽號就能看出一二,“須臾透滿城”,須臾之間,滲透滿城,這個綽號的含金量,不可謂不高。
聽了張之維的介紹,呂慈陸瑾王藹三人一臉震驚的看著劉渭,完全無法把這個爛酒鬼一樣的家夥,和傳說中的“須臾透滿城”結合起來。
這根本一點都不像啊!
能須臾之間,滲透滿城,獵取情報的傳說人物,不應該是羽扇綸巾,如諸葛武侯那般嗎?
這爛酒鬼是怎麼回事?
見麵不如聞名啊!
一時間,三人都覺得有點不敢想象。
“小天師謬讚了!”
劉渭笑著搖了搖頭,擰開酒葫蘆,霎時間,一股濃鬱的酒香充斥著整個地下室,很顯然,他的酒不簡單,他抿了一口酒,說道:
“天下輕功第一我可不敢當,隻是善於隱藏罷了!”
“劉掌櫃謙虛,對了,不知劉掌櫃在遼東,所為何事?總不能是專程為我這幾人來的吧!”
張之維說道。
他覺得高家行動那邊的事,應該要比自己這裡重要些。
卻不曾想劉渭說道:“說起來,此行我還真是為你而來,天師和未來天師的麵子,我自然得給的,看在這個份上,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情報,我可以給告訴你,但僅限於遼東這一檔子事!”
“那就多謝劉掌櫃了!”
張之維大喜,遼東這邊雖然被他攪成一鍋粥,但真正的目標他卻是一直沒找到。
“倭寇真正的鐵路公司在什麼地方!”張之維問。
此行沒把這個毒瘤鏟除,他心有不甘。
劉渭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倭寇鐵路公司真正總部的位置其實不太隱匿,但那裡籠罩著一個炁局,所以想滲透進去很難。”
“即便是我,也費了一番功夫,才摸了進去,探聽到了部分信息,不過,唉,我都有些後悔進去了。”
劉渭歎了口氣,繼續道:“它在城邊的郊區,打的是濱城複合肥公司的旗號,有一棟六層大樓。”
“表麵是假鐵路公司旗下一個很小的產業,做的是一些利於民生的生意,再加上價值不大,所以無論是哪方勢力,對他的敵意都不大。”
“不過相較於表麵,他暗地做的事,卻是很見不得光,具體多見不得光呢,我不便多說,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劉渭說著,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疊厚厚的資料,扔給了張之維。
張之維伸手接過,當即便翻看了起來。
資料上有這個公司的具體位置,還有一些插圖,圖上顯示這是一個有些老舊的六層紅磚小樓。
繼續往下翻,裡麵寫了這裡所進行的業務。
鐵路公司業務很廣,除了鐵路外,經營觸角還延伸到海港、海運、旅館服務、煤礦……
他們甚至一路沿著鐵路沿線,建立了不少學校,打算為以後長期的殖民統治培養人才,還在沿路開設了許多醫院,這些醫院每一所都具備野戰醫院的功能。
而且,在擴張的時候,他們還安排出去了很多眼線。
這些都能作為情報人員來收集情報,等真讓他鋪開了,特高課的觸手又能伸長一些。
對於以上的信息,張之維早有預料,反應倒是很平常,但等他到下一頁時,卻皺起了眉頭。
這一頁寫著,鐵路公司還有一個實驗室。
實驗內容很廣,有分析化學、應用化學、製絲、染織、窯業、釀造、電氣,衛生等八個部門。
資料上,對前七個大部門的介紹不多,反倒對最後一個衛生部門有很多介紹。
張之維翻開衛生部門的資料,隻看了一眼,頓時就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
不過他的本我意識高坐靈台之上,不受妄念影響,所以很快就平複了,然後麵無表情的翻看起來。
這最後一個部門的名字叫鐵路衛生研究所,當然了,倭寇所謂的衛生,自然是幌子。
實際上,他們是假借研究防治疾病與飲水淨化為名,來用活人進行生物武器與化學武器的實驗。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研究所會在不久後,會被一個極其惡名昭彰的部隊接管,並從鐵路公司獨立出來,改名濱城衛生研究所,成為細菌戰體係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不過這隻是名義上的說法,其實接不接管都是一回事。
因為那個臭名昭著的部隊,前身就是鐵路公司下的守備隊之一,所謂的接管,隻是獨立出來,提升了一級而已。
也就是說,那些可怕的殺人實驗,現在就已經在開始了。
對此,劉渭的資料上詳細記載了一些。
不過,沒有插圖,隻有一些文字,是劉渭寫的,以日記的形式,記錄了他的所見所聞。
——十四日當晚,在足足蹲守了數天之後,我抓住了一個實驗人員,扒了他的皮,將他做成了一個人皮分身,潛伏進了實驗室。
這個實驗室就跟個牢房一樣,裡麵有很多小隔間。
隔間是被鐵門封閉著,裡麵時不時能聽到慘叫聲,應該都關著人。
我這具人皮分身的身份是一個實驗助理。
所以一進去,就被要求參與一場實驗。
抱著收集情報的心理,我自然跟著前往。
實驗對象是一個孕婦,被綁在實驗床上,不斷喊叫著。
聽她的口音,應該就是濱城本地人,她在痛哭流涕的求饒,但實驗床周圍那些穿防化服的人,絲毫不為所動。
實驗開始前,所有實驗人員毫無交流,好像這種事對他們而言,已經很日常了,無需多言,一切按部就班。
試驗開始,我被主刀醫師要求,去房間裡的保險箱裡拿出一管試劑。
我照做了,打開保險箱,裡麵擺放著很多針管大小的試劑。
試劑裡麵裝著不明黑色液體,看起來像墨汁又像是血。
受製於人皮分身的能力,我不能斷定是何物,隻知道拿在手上時,有股陰寒沁骨的冷意。
上次出現這種感覺,還是接觸一件從古墓裡挖出來的冥器。
我拿著試劑走過來,主刀醫生接過試劑,從孕婦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紮進去,像打點滴一樣,把試劑慢慢地注入孕婦的體內。
在這個過程中,我眼睜睜地看著孕婦的身體,開始瘋狂地抽搐起來。
孕婦表情極為痛苦,她不停地在試圖抬起頭,想要看看自己的腹部,看看自己的孩子。
同時,她的血管在不斷地變粗,青筋畢露,像是馬上要炸裂出來一樣。
整個場麵有些殘忍,但我隻是靜靜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
作為一個情報人員,我這一生,見過太多太多的慘劇,早已沒了惻隱之心。
而且,正如我常說的那樣,我隻是身子輕賤,擅長逃避,彆無長處。
而這具人皮分身,更是輕賤。
所以我也像其他人一樣,聽著孕婦歇斯底裡的慘叫,在旁邊,拿著表格,安安靜靜的做著記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