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客房內,小廝燒好了熱水,準備了浴桶。
張之維屏退左右,解開道袍下水,盤坐在浴桶中,隻留頭顱露出水麵,眉頭逐漸舒緩。
他不是鐵人,一天的切磋演練,即便是他,也會覺得疲憊,更何況,演練過程中,他受了點傷。
這個傷,倒不是被彆人打傷的,即便是風天養直接作用於性命上的巫毒詛咒,也隻是燒了些許氣血罷了,張之維用金光咒打下的根基雄渾如鐵,氣神完足,那點損耗,不值一提。
他的傷其實是撥弄奇門四盤時,被天地之力反震的,畢竟力都是相互的,他攻擊四盤,自然也得承受四盤的反噬。
之前在不斷動手,炁如泉湧,血氣方剛,感受還不真切,但靜心打坐時,就明顯察覺到心肺間有些隱隱作痛。
這是出現暗傷了。
張之維不敢大意,立刻內視己身,首先檢測的是自己的心臟。
心念一動,心臟的圖像立刻出現在腦海中,一同出現的還有心臟如擂鼓般跳動的聲音,以及心臟的血管裡,血液奔湧的聲音。
張之維靜下心來,全神貫注,巨細無遺的檢測起來。
在這種狀態下,他可以直觀的看見,自己心臟內的很多毛細血管都破裂了,在開始病變。
這些毛細血管雖然微不足道,但必須要給予重視,不然日積月累下來,就會形成病灶,形成頑疾。
張之維心念一動,調用體內的先天之炁,點對點,精準的去修複這些損傷。
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到心頭暖洋洋的,同時,他清楚的看到,那些破損的部分,在快速的修複著。
解決了心臟的問題,張之維又把注意力放到肺臟上去,肺上問題比心臟上的要嚴重些,肺泡璧發生了一些破裂,肺葉也有不少小損傷。
“果然,相比心臟而言,肺要脆弱一些啊!”
張之維趕忙開始修補,在修補肺的同時,張之維把意識發散去出,檢查身體的其他部位。
這是張之維每日的必修課,每次打坐練炁前後,他都會檢查一下自身,畢竟就算是修行,有時候行炁時力起猛了,也會對經絡造成衝擊,留下細小的間隙。
張之維把這個操作,稱之為每日三省吾身。
在檢查自身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人體的各大穴道。
這些穴道在張之維的內視中,就如星辰般閃爍。
其中最亮的那一顆是絳宮,也叫膻中穴,異人口中的中丹田就是它了,位於胸口處,所以又叫心府。
張之維修行的陽五雷又叫絳宮雷,心火領金肺之炁生發後,這些強大的炁,就存於胸口的絳宮之中,所以這顆穴位自然是最亮的。
除它之外,最亮的分彆是眉心的天目穴和臍下的氣海穴,也就是上丹田和下丹田,金光咒作為一門性命雙修的功法,自然是三個丹田一起練,如此才能沒有短板。
檢查了一下三個丹田,除了中丹田因為陽五雷釋放了心猿的緣故,愈發強大以外,彆的毛病沒有。
張之維把目光挪開,看向人體的其他地方,這一看,他新注意到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倒不是以前看不見,隻不過以前沒曾關注,他以前隻關注身體的損傷,以及一些很重要的人體大穴。
但自從了解了一些奇門格局後,他開始把人體裡那些以前未曾在意的東西,和奇門格局聯係起來。
這一聯係,他便發現,身體的各個穴道,各個器官,乃至各條經絡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如果能掌握這種聯係,以後修補傷勢,甚至可以不用直接作用到目標,而是通過五行相生相克原理來修補。
比如木生火,木代表肝臟,火代表心臟,要治療這次心臟上的傷,他就可以生發肝臟上的先天之炁,來帶動心臟的修複,甚至讓心臟變的更強健。
當然,修複這種事,無關緊要,無論是通過人體奇門格局來帶動修複,還是直接用炁修複,效果都是一樣的。
重要的是可以用控製奇門格局的原理來強健自身,實現對自身性命毫無死角的強化。
張之維現在主要修行的是金光咒,這門性命雙修的功法雖好,能打下極其雄渾的性命根基,但它終歸也隻是一門適用於大眾的功法,無法麵麵俱到,畢竟人與人的身體構造雖然大致相同,但細微處卻天差地彆,總有金光咒強化不到的地方。
以前,張之維是通過每日三省吾身的方式,進行查漏補缺,哪裡差就補哪裡。
但這種方式隻能治標,不能治本,主要是因為相生相克的緣故,往往特地強化一個部位後,會造成另一個相克的部位失衡,所以即便張之維天天補,但天天都有漏洞。
不過,即便如此,這也讓張之維的性命進行了整體的升華,畢竟修補了總比不修補強多了。
但現在,張之維找到了從源頭上解決的方法。
那就是以演算人體奇門格局的方式,通過強化最基本的人體單元,以點概麵,以五行相生的原理,牽一發而動全身,來對整個肉身進行滋補強化。
如此一來,直接強化一個整體,就不會存在強化了這裡,那裡又被克了,這種拆東牆補西牆的情況了。
根據奇門格局的理念,最基礎的是24節氣,對應人體格局就是24節脊椎,那麼直接就從脊椎開始強化。
當然,這種強化得非常精細,不能瞎強化,亂動奇門格局裡的節氣,會造成奇門局裡時間變化紊亂。
要是亂動身體的節氣,造成人體格局紊亂,那就會像王也那樣,今天癌症,明天腎虧,各種亂七八糟的病症接二連三的來。
隨後,張之維檢查了自己的脊椎,畢竟他攻擊四盤,是由心和肺生發先天之炁,再由24節脊椎骨,分彆攻擊奇門局內的24節氣,脊椎是排頭兵,也最容易受傷。
這一檢查,張之維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他的第一胸椎到第四胸椎上的氣息紊亂,甚至有一絲絲極難察覺的外界節氣,如附骨之疽般糾纏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