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邊,陸謹呂慈激戰正酣。
呂慈一掌拍出,勁分三股,蜿蜒打向陸謹。
陸謹絕不是吃虧的性格,立馬腳步旋擰,身子左右擺蕩接連讓過如意勁,一掌拍向呂慈。
“砰!”
兩人硬拚一記,各自震撼,退後數步。
陸謹退了三步不到,呂慈退了五步有餘。
陸謹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攤開,平切出去:“呂慈,你還要打嗎?”
呂慈冷笑:“這就是你的先天一炁嗎,有點意思,剛隻是過過手而已,好戲現在開始!”
隨後,兩人再次戰在一起。
這次,因為呂慈不再和陸謹硬碰硬,兩人腳步騰挪,你來我往,很快就衝出了水道兩旁那點狹窄的地方,來到了畫舫之上戰鬥。
甲板上咚咚咚的踏地聲音不停,兩人交戰間,把掛在畫舫上的綢帶,燈籠,裝飾都打爛了。
“好,好啊,陸少爺威武!”
“呂二少爺加油!”
兩岸的街道上,本著隔岸觀火和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精神,圍觀的群眾熱情高漲,竟然開始喊起了加油。
呂大少爺呂仁捂了捂臉,自己這個二弟的性子還是急了,怎麼就搞成現在這個局麵了呢。
不過,這三一門的手段,確實不凡,即便以我的實力,要想拿下陸謹,怕是也得費一番功夫……
呂仁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畢竟不能讓老弟吃虧不是。
另一邊,張之維沒去看陸謹和呂慈間的戰鬥,他還在想剛才豐平用的火遁術。
剛才他細致入微的觀察了豐平發動火遁術的全過程。
“豐平發動術法時,身上冒出大量的火焰,這些火焰形成了一個‘門’,豐平就被這‘門’吸了進去。”
“而在這個‘門’出現的瞬間,豐平留在畫舫上的那個火盆,上麵有特殊的符文,或者說是符號,印記之類的東西在閃爍,也形成了一個同樣的‘門’。”
“緊接著,豐平就從火盆的那個‘門’裡鑽了出來,整個過程很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因為全程都有火焰相伴,給外人的感覺就是化成一團火消失,又從一團火裡重現!”
“所以說,這火遁術還真是一門空間傳送法術,在一個地方留下印記,發動的時候,借助某個媒介,在自身和印記之間形成一個通路進行傳送!”
“術的原理聽起來很簡單,而且從豐平能使用,也不難看出這個術的難度不高,隻要掌握施法手段,以及製作那個火盆所需要的儀軌,應該可以輕鬆複製。”
“當然了,這肯定是火德宗的辛密,不傳外人,僅憑看一次就想模仿出來,還是有些太難!”
“不過,我本來也沒想看一眼偷學會這個術,透過現象看本質,我更感興趣的是發動這個術時所借的道,也就是媒介!”
“這個傳送的媒介是什麼?為什麼可以一瞬間跨越物質和空間的阻礙。”
張之維沉思著,一瞬間,他腦中閃爍出王家家主畫中取物的一幕,是不是也用了這個媒介?
不然畫中怎可能取出東西?
王家的神塗必然是不可以虛空造物的。
等等……
張之維有了更多的思緒,他發現這個媒介,好像在異人界運用的還挺廣。
彆的不說,就劇情裡,唐門的人在追殺全性妖人的時候,一個野茅山就用了一招換形釘。
在接觸過程中,可以在對方身上留下一個印記,再通過施法,就能直接跨越空間限製,把很多鋼釘轉移到此人的肚子裡,讓其腸穿肚爛而死。
這應該也是借用了這個媒介,把釘子傳到了彆人肚子裡。
包括後世那個叫風莎燕的小輩的空間異能,是不是也是借用這個媒介才施展出來的?
隻不過風莎燕的能力是先天異能,是一種近乎本能的運用,天生會使用。
但受製於天賦和悟性,她也僅僅隻是會淺淺的用而已,無法洞悉其本質,所以即便能力很強,實力卻很弱。
而後天所使用的法術,是祖宗之法,是曾經強大的祖宗發現了這個媒介,便發明了這個法術來撬動其中的力量。
所以,即便一些很弱的異人,完全不知道其中的“道”與“理”,卻也能用固定的法術來撬動這個媒介的力量。
就好像麵前這個豐平使用的火遁術一樣。
張之維甚至覺得後來八奇技中的大羅洞觀,可能也是觀察並運用到了這個媒介。
“也不知道這個媒介是什麼……隻是粗淺運用一下就能有如此效果,若是徹底掌控……”
直覺告訴張之維,一旦徹底掌握了這個媒介的本質,那會相當可怕,甚至可以撥亂這個世界的規則。
但知道和做到之間,往往如隔天塹,要徹底掌控如此可怕的力量,一定非常不容易,無論是術法手段和自身性命都要相當高才行。
仔細思考了一番,張之維拍了拍腦門,收起有些飄飛到天際的想法,自語道:
“這個媒介可以研究,但沒必要鑽牛角尖,徒增煩惱,它可能沒我想的那麼神,就算有我想的那麼神,那也一定是建立在強大的性命根基上的,打鐵還要自身硬呢!”
“劍走偏鋒,過度追求超出性命根基的東西,會德不配位,從而付出巨大代價。”
張之維一直信奉一句話,噴泉的高度,超不過他的源頭,異人的實力,超不過他的性命根基。
另外,這句話是張之維說的。
張之維收斂念頭,把目光看向場上:“真羨慕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啊,能劈裡啪啦打個幾十上百個回合,像我,打的就很無趣!”
畫舫上,呂慈和陸謹還在打。
兩人的速度相當的快,你來我往,一瞬間就碰撞了十餘次。
“陸謹,如果說你的逆生三重就隻有這點水準,那就隻能不好意思了!”
呂慈說罷,聚炁於掌,縱身衝向陸謹。
陸謹不閃不避,迎頭衝過去,
“砰!”
兩人拳掌撞擊在一起,連續交手。
陸謹的炁勁剛猛,大開大合。
呂慈的如意勁陰綿迅猛,偶爾一道勁力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打出,如同羚羊掛角,妙手天成。
陸謹用力量建立起來的優勢,立馬就會被這一道勁力扳回局勢,甚至吃些小虧。
兩人越打越凶,呂慈虛晃一招,如意勁似有靈性,從呂慈肋下似毒蛇吐信,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戳向陸謹的腰。
陸謹一個閃身,避開了呂慈那詭譎的勁道,卻沒避開呂慈的拳腳,被呂慈一腳踹在了小腹。
陸謹趁勢翻滾退去,這次交手吃虧了,挨了一腳,不過,臉上的神色卻沒有任何懊喪。
陸謹半跪在地上,緩緩站立,周身氣勁勃發,他的膚色正在變淡,不僅是膚色,就連眼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