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天門峰奇險,橫亙天地之間。
山峰之巔,無數銀色鳥群劃破長空,充斥視野,仔細一看,這些鳥群卻是閃電構成。
“吱吱吱吱……”
無數銀色閃電交織,強大的電流發出如同千隻鳥兒一起鳴叫的刺耳聲。
千鳥爭鳴。
而在“千鳥”之下的山頂,一塊怪異的褐色石盤上,一個青年道士盤坐著,渾身流淌著刺眼的雷電。
青年道士是張之維,他正在修行龍虎山天師府的絕學——五雷正法。
張之維抬頭看著滿天飛舞的銀鳥。
這些閃電夠成的鳥兒活靈活現,閃爍著刺目的電光。
電光沿著張之維的身體流動,卻不傷衣物,足以見得他在陽五雷上的造詣有多高。
張之維伸手,一隻電光凝成鳥兒飛到他的掌中。
他仔細凝視著掌中的鳥兒,隻見鳥兒纖毫畢現,就連羽毛的紋路都清清楚楚。
但看的越久,那些紋路越是模糊,最終甚至連紋路都消失了,隻剩下一團鳥形閃電,細節全無。
“心猿意馬,心念紛飛,天花亂墜,越練越煩!”
張之維收掌握拳,掐滅這一團閃電。
再一揮手,滿天爭鳴的銀色鳥兒全都化作電弧消散在空中。
“五雷正法,名為五雷,實為五炁,人一降生,先天之炁存於體內,細辨之,可分五行。”
“純陽主火稱心炁,陽中之少陰主金稱肺炁,純陰主水稱腎氣,陰中少陽主木稱肝炁,調和陰陽主土稱脾炁,五炁攢聚為一,所行之法便是五雷正法!”
“我修行的是陽五雷,也就是以心火領金肺之炁生發的絳宮雷,此雷的特點是大開大闔剛猛無儔。”
“但最近似乎是有些剛猛過頭了,每次修行之時,總覺得火氣很大,心猿意馬!”
“按師父所講,這應該是陽五雷修行到高深境界後會遇到的瓶頸,心猿之境。”
“在這個境界下,陽五雷的威力已然達到,剛猛無儔,如同大鬨天宮的孫猴子一樣無可匹敵,但卻難以收發自如。”
“而想要擒住心中這不安分的孫猴子,突破到新的境界,按師父所講,得去遊曆,去經曆,去做個行者,悟得一個空字,屆時,陽五雷就能臻至化境!”
“去遊曆,去經曆,難道要像《西遊記》裡的猴子一樣經曆九九八十一難?”
“說的玄乎,做的也玄乎啊,不過說起來,這好像是我穿越這十年來遇到的第一個瓶頸!”
張之維立於山巔,頭頂閃電,喃喃自語道。
是的,沒錯,現在的張之維,其實是個穿越者。
在十年前,他穿越到這這裡。
最開始,他還以為隻是單純的撞名了,但隨著察覺到體內的炁,以及身邊有個叫田晉中的師弟,有個叫張靜清的天師師父。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越到一人之下的世界,成為了童年時期的老天師。
在得知自己日後會是那個天下無敵的天通道人,張之維修煉熱情高漲,直接開始了卷王模式。
這一卷,就卷了十年。
天賦本來就高,還卷,現在的張之維可謂是相當的強。
雖然還遠未達到劇情裡天下無敵的地步,不過在年輕一輩裡,卻是無出其右,甚至能和很多老一輩的成名高手掰掰手腕。
“心猿,心猿,心是孫猴子,孫猴子哪是有這麼容易被降服!”
“欲速則不達,陽五雷的修行可以先放緩一下,先專心修煉金光咒,打磨性命吧!”
張之維閉目修行,盤坐在峰頂的怪石上,渾身有一層金光流傳。
這是他每日雷打不動的必須課程,萬丈高樓平地起,“性命”的錘煉至關重要。
每次打坐的時候,他都會默念金光咒,梳理自身所學,梳理自己“性命”之中,是否有漏洞。
“師兄,師兄!”
這時,一個身穿藍色道袍的小道士,一邊喊著,一邊手腳並用往山上爬,靈活的像隻小猴子。
張之維收斂金光,結束修煉,看了一眼來人,囑咐道:
“小田啊,慢點慢點,當心掉下去摔成殘疾人,那時候,師哥可不給你推輪椅啊!”
田晉中出溜一下爬上山頂,長喘了幾口氣,一臉不滿道:
“呸呸呸,師兄你這是在咒我啊,哪你有這樣的?”
“沒有沒有!”
張之維站起身,使勁拍了拍師弟的狗頭,“我這是在關心你!”
他比田晉中年長幾歲,今年十七,再過幾個月,就滿十八歲了。
身體早已發育完全,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他這個師兄名副其實。
田晉中被拍的一愣一愣的,看了眼人高馬大的師兄,心中暗下決定,從今天開始每頓多吃一碗飯。
隨後,這點小插曲便被拋之腦後,他說道:“師兄,師父找你有事!”
“有說什麼事嗎?”張之維問。
“沒說,不會是咱們偷偷下山吃牛肉的事被發現了吧?!”
田晉中有些心虛的說道,正一教的道士雖然不像全真教的道士有那麼多清規戒律,但也講究四不吃,牛肉就在其中。
“是找我,又不是找我們,怎麼可能是因為牛肉的事?還有,咱們什麼時候去吃過牛肉,小田啊,你晚上喜歡說夢話也就罷了,怎麼白天也喜歡說夢話?這可不好!”
說完,張之維一拂衣袖,腳下一道金光伸出,於這陡峭崖壁上鋪出一條金光大道,施施然的下了山。
後麵的田晉中看到這一幕,頓時就驚呆了,嘴裡喃喃道:
“金光如臂使指,以炁化形,隨心所欲,師兄的金光咒境界,隻怕能趕上一些師門前輩了。”
看著師兄越走越遠的背影,田晉中很快反應過來,在山頂急的跳腳,嚷嚷道:
“哎,師兄,等等我,等等我啊,你彆急著把金光收回去,讓我也感受一下踩著金光下山的感覺。”
“哎,慢點慢點,上山容易下山難,你也不想你師弟我一失足,摔成個殘疾人吧,到時候非得纏著你,讓你天天給我推輪椅不可”
這個時候的田晉中,四肢還未殘廢,在龍虎山上還是個活寶,是師兄的小迷弟。
崖壁上,張之維笑了笑,放緩了腳步,維持著金光形成的階梯,等著田晉中。
fg可不能瞎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