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十萬大山以後。
陳黃皮當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正所謂凡是皆有兩麵性。
沒封山的時候,陳黃皮無論做什麼,都感覺有師父在後麵做靠山。
雖然好,但有時候也覺得限製很大。
在外麵犯了錯,回了觀裡就要挨揍。
現在封山了。
一想到短時間內回不去,見不到喜歡說謊的大師父,總是說話不算數的二師父,還有滿嘴大道理的三師父,陳黃皮就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桀桀桀!”
“本家,你笑的真難聽,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吃人呢。”
“人有什麼好吃的。”
陳黃皮大笑道:“要吃就吃我沒吃過的牛肉!”
師父是道士,自己也是道士。
道士有清規戒律,自然是不能吃牛肉的。
黃銅油燈驚訝的道:“你不怕觀主他老人家發怒不成?”
聽到這話,陳黃皮心裡一虛,頓覺屁股有點隱隱作痛。
可還是硬著頭皮道:“十萬大山都封山了,我在外麵就是偷雞摸狗,吃霸王餐,穿花衣服,師父都不可能會知道。”
“嗬嗬,邪道人還在外界呢。”
黃銅油燈冷笑道:“你要是惹是生非,等你十八歲那年回觀裡,觀主肯定會收拾你,我勸你不要太猖狂。”
陳黃皮皺眉道:“邪道人壞事做儘,我不去找它麻煩就算了,它還能時刻盯著我不成?”
黃銅油燈卻是不信的,冷嘲熱諷道:“本家,這話騙兄弟可以,兄弟頂多嘲笑你,可你要是騙自己,那兄弟可就要加倍嘲笑你了!”
開什麼玩笑。
觀主把陳黃皮當親兒子養大。
現在把手一鬆,說放養就放養了?
那為什麼十萬大山封山,獨留一個邪道人在外界。
就算邪道人真的沒空觀主陳黃皮。
那也沒關係。
這不是還有它黃二嗎?
黃銅油燈心中暗忖道:“觀主啊觀主,我黃二可和陳黃皮不一樣,我對您忠心耿耿,對您的了解就像農民了解大糞一樣,我知道您老人家有多陰險,您放心,等回去以後我定要狠狠打陳黃皮的小報告……”
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
黃銅油燈忽然愣住:“奇怪了,本燈這次說觀主的壞話,為何沒有不好的預感?難道觀主真的沒在關注咱們?”
以前說觀主壞話的時候,它總覺得心裡很慌。
但現在卻沒了那種感覺。
也是,這裡畢竟是外界,不是十萬大山。
觀主管天管地,還能管到外界的天地不成?
想到這,黃銅油燈忍不住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那笑聲比陳黃皮笑的都要難聽。
咚!
陳黃皮一拳敲在黃銅油燈的腦袋上。
“陳黃皮,你敲我作甚?”
“黃二,你笑的這麼壞,該不會是想要打我的小報告吧?”
“當然沒有!”
“好吧,我相信你了。”
陳黃皮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提起了萬分警惕。
這時,索命鬼又道:“契主,有些話我本不該說,可你的確有些太鬆懈了,這時候應該抓緊修煉,畢竟十萬八千年就快結束了。”
陳黃皮經它一說,頓覺麵紅耳赤。
是啊,沒封山之前。
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好好修行師父傳自己的功法。
可封山以後,怎麼就墮落了呢。
難道有奸臣誤我?
“阿鬼,此言差矣。”
狐狸山神挑眉道:“陳黃皮辛苦了那麼久,現在享受享受怎麼了。”
和索命鬼認真負責的態度不一樣。
狐狸山神早就看明白了,這年頭努力是沒用的,抱緊大腿才是正道。
所以,它才混進了陳黃皮的小圈子裡。
現在陳黃皮出了十萬大山,更是增進關係的好機會。
隻可惜,它這點心思。
黃銅油燈看的清清楚楚,立馬就陰陽怪氣的道:“本家你看到了吧,奸臣已經跳出來了,奸臣就是狐狸山神!它是幸進小人!這是要讓你安於享樂啊!”
“啊?”
狐狸山神驚呆了。
自己隻是覺得,陳黃皮修行不必那麼著急,畢竟修行也講究一張一弛。
最關鍵的是,觀主他老人家傳的五臟煉神法,還有陰陽合和化神術是他娘的自動修煉的啊!
陳黃皮根本就不用努力。
隻要去找合適的神明或者邪神就成了啊!
可到了這破油燈口中,自己怎麼就成了奸臣,成了小人了。
陳黃皮擺擺手:“黃二,我不許你這樣說狐狸山神,你還有阿鬼,你們都是忠臣,沒有奸臣。”
“不過……”
說到這,陳黃皮頓了頓,又道:“狐狸山神你受傷不輕,雖說你命很硬,但不管也不行,這樣吧,我給你寫個方子,或者煉個丹服用,保你藥到病除。”
“哈哈哈!”
狐狸山神大笑道:“其實我的傷也沒有那麼重啦,我去勾魂冊裡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好,你煉丹那麼辛苦,我爛命一條,不值得你為我做那麼多。”
什麼藥到病除,怕不是藥到命除才對。
“好吧。”
陳黃皮很失望,好久沒有煉丹,他都有點手癢了。
隻可惜狐狸山神不願意。
不然七十二密丹解之中,肯定有治它的丹方。
想到這,陳黃皮心念一動,便將像是撿回一條命似得狐狸山神送進了勾魂冊之中。
他的勾魂冊裡東西很多。
有石碑的碎片,也有一些修士的人種袋,還有破木棍,爛樹葉,鍋碗瓢盆,什麼都有。
簡直就是一個垃圾堆。
索命鬼搖了搖頭,也鑽進了勾魂冊裡。
它的實力現在已經有些跟不上陳黃皮的腳步了。
主要原因是陳黃皮不騙人簽下契約,也不濫殺無辜。
導致它這個勾魂冊的器靈一直入不敷出。
不然,索命鬼的實力提升反而是最快的那個。
當然,也不是沒彆的辦法。
索命鬼最近也在研究勾魂冊,它希望從中找出一些增長實力的辦法。
“陳黃皮,咱們現在要做什麼?”
黃銅油燈見就自己跟陳黃皮了,便詢問起了去路。
“開肝廟,煉真火。”
陳黃皮拿出赤邪化作的血色火焰。
那火焰十分沉寂,也不知師父使了什麼手段,讓其無論如何都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