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包間之後,李月華不懷好意的目光便沒有離開過喬彥心。
喬彥心衝她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出招。
陳大偉被抓後,李月華多少還是受到了牽連,早就辭去了記者的工作。
又從他爸爸嘴裡得知國內政策越來越鬆動了,便借著她在漂亮國的人脈做起了生意。
而她要做的第一單生意,便是跟豐台合作的葡萄酒生意。
其實她做生意的套路非常簡單,也就是低價從豐台手裡買一批葡萄酒,再高價賣到漂亮國。
漂亮國那邊她已經聯係好了,隻要跟豐台這邊簽完合同,付了錢,這單生意就完成了大半。
李月華暗思,今晚一定要狠狠地在喬彥心身上出一口惡氣。
喬彥心腦子轉得很快,早就猜到了李月華的目的,也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一方麵,隻要李月華想賺錢,就一定會跟豐台合作。
所以就算她今晚不來,也絕對不會影響李月華跟豐台簽合同。
反而她要是留下來,反倒會夾在豐台和李月華中間,於事不利。
李月華的屁股剛挨著凳子,喬彥心已經站起來了,笑向豐台道:“豐廠長,我的包好像落在會場裡了,包裡有很重要的東西,我去找一下。”
豐台:“彥心,你彆跑了,讓韓主任替你去找……”
喬彥心再次強調道:“我那個包裡確實有很重要的東西,萬一丟了很麻煩的。”
說著就要往外走。
李月華向其中一個胖男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立即皮笑肉不笑地說:“豐廠長,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啊,
酒還沒上,你手底下的美女就要開溜了?
既然你沒有誠意,我看這合同也不用簽了。”
豐台連忙陪起笑臉:“沒有,沒有,彥心隻是想去取個東西,彥心,你先坐下。”
王副廠長和韓主任也在一旁勸著。
“彥心,你就坐下吧。
要是包丟了,讓豐廠長再給你買一個就是。”
他們都有點不明白喬彥心平時那麼有眼力見兒的人,今晚咋這麼軸呢?
不就是一起吃頓飯嗎,又不會少塊兒肉。
她為啥非要走?
李月華越是不肯放她走,喬彥心越是不能留下來。
喬彥心好看的眼眸中閃爍著一點點寒光,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月華。
“明人不說暗話,李月華,我知道你想乾什麼。
你如果要做生意,就好好做你的生意,隻要你不招惹我,我就當是隻蒼蠅飛過去,絕不會主動揮起蒼蠅拍子!”
李月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喬彥心竟然把她比作蒼蠅。
喬彥心繼續道:“李月華,陳大偉有今天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我勸你收斂點,否則我就把你跟陳大偉通奸賣國的破事全都說出來!”
喬彥心知道今晚不鬨一場,是走不出去這個包間的。
那就甩開手鬨起來!
李月華臉上一陣紅一陣青,陳大偉是她心底不能觸碰的痛點,
簡直要氣死她了!
豐台、王副廠長、韓主任也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不過,那些都是李月華的私事,隻要這筆生意能談成,管人家的私事做什麼。
況且李月華一口氣定了三千瓶葡萄酒,絕對是大客戶了。
王副廠長看了喬彥心一眼,瘋狂地給她使眼色。
禁不住暗暗抱怨:喬彥心咋這麼不懂事呢,這不是存心要把廠子的生意搞黃嗎?
李月華氣急敗壞地罵道:“喬彥心,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季宴禮又算什麼好東西?
他兩條腿已經斷了,後半生都得癱在輪椅上……
你就是個克星,季宴禮跟你在一起,隻會越來越倒黴!
就算他這次僥幸沒死,下次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喬彥心眼眸黑沉沉的,眼尾卻勾起了幾分紅暈,幾乎起了殺心。
她緩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一瓶紅酒,用開酒器開了酒塞。
李月華肆意又得逞地笑出了聲。
喬彥心,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黃廠長黃德財嘿嘿一笑,打起了圓場。
“你就是喬彥心?你對象是季宴禮對吧?
其實月華也沒說錯,你確實有點克夫,
不過你也彆太生氣了,季宴禮這次不是沒死嗎?”
喬彥心似笑非笑的盯著黃廠長,問了句:“您又是哪位?”
黃廠長得意地挺了挺胸膛:“鄙人是京市化工廠的黃德財!”
“京市化工廠的廠長?”
“不錯!”
黃德財以為他的頭銜把喬彥心震住了,冷傲地說,“月華是我的朋友,她罵你你也得受著!
反正隻要有我在,是決不允許月華受一點委屈的!”
喬彥心嗬嗬一笑:“黃廠長,我說你一把年紀咋還跟癩蛤蟆似的,淨乾惡心人的事兒呢?
原來你跟你女兒黃瑩瑩是從同一個蛤蟆洞裡鑽出來的!
你今天也是來替你女兒報仇的吧?
隻可惜你是非不明報錯了仇!”
喬彥心實在懶得把黃瑩瑩訛詐季宴禮不成反生恨的那些破事說出來,她嫌惡心。
黃廠長:“喬彥心你……豐廠長,今晚你要是不親手懲罰喬彥心,這三千瓶酒的訂單就算了!”
豐台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現在也看出來了,李月華和黃德財都跟喬彥心有仇,今晚是故意刁難她來了。
他現在也很後悔強行把喬彥心叫過來。
“黃廠長,不好意思,彥心不是我們廠裡的職工,更不是我的下屬,我沒有權利教訓人家。”
黃德財:“……”
李月華:“豐廠長,為了喬彥心,你連這麼大的訂單都不要了?”
喬彥心:“豐廠長,如果李月華是為了刁難我,才跟酒廠合作,隻怕你們也合作不長久,說不定她早就挖好了坑等著你跳!
反之,她如果為了利益才選擇跟酒廠合作,那麼不論我跟她之間的有怎樣的恩怨,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利益,更不會放棄酒廠的單子!”
李月華:“喬彥心,實話告訴你,我跟豐廠長合作的條件就是犧牲你!打擊你!折辱你……啊!喬彥心,你乾什麼?”
喬彥心迅速舉起紅酒瓶子,咕嘟嘟將一整瓶紅酒從李月華頭頂上澆了下去。
黃德財、豐台等人全都被喬彥心的舉動震驚到了。
李月華還沒反應過來時,喬彥心“砰”一聲直接在桌子上把葡萄酒瓶子磕成了兩截,酒瓶渣滓四處飛濺。
坐在李月華旁邊的黃德財也嚇得一個哆嗦,臉上的橫肉顫了顫。
喬彥心一手死死抓住李月華的頭發,一手拿著半截酒瓶子對準了她的腮幫子。
酒瓶子尖銳的棱角刺進了李月華的臉上。
李月華疼得一個激靈,幾乎魂飛魄散。
王副廠長和韓主任生怕喬彥心一時激動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嚇得雙手都顫抖了。
王副廠長:“彥心,你、你彆衝動……”
韓主任:“彥心,你趕緊把酒瓶子放下,不能傷害李小姐……”
豐台知道喬彥心是個有分寸的人,隻是提醒她:“彥心,控製住自己……”
喬彥心眼裡閃爍著仇恨的光芒,李月華千不該萬不該那麼詛咒季宴禮,她早就觸到了喬彥心的逆鱗。
喬彥心聲音冷得跟冰渣子似的,手裡的酒瓶子稍一用力,李月華疼得又是一聲尖叫。
“喬彥心,你這個瘋子,你想乾什麼?”
“我要你收回剛才的話,我要你親口承認你自己是個垃圾,是你做了對宴禮不利的事情!
我要你向我和季宴禮道歉!”
說著手上用力,尖銳的酒瓶棱角深深刺入李玉華的皮肉裡,鮮血順著臉頰滾了下來,看上去很滲人。
“道歉!否則我讓你破相!”
李月華是真的害怕了,真要是破相了,她以後就沒法見人了,甚至嚇得小腹一縮一縮地疼……
她驚恐又不甘心地說道:“我收回剛才的話,是我對不起季宴禮,我向你和季宴禮道歉,
喬彥心,求、求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