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棠揍人很有技巧,看似拳拳到肉,打得很痛,下手很重,其實每一拳都避開了要害部位。
就算白寧報警,也驗不出重傷。
當然,借給白寧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報警。
季錦良第一個不答應。
顧海棠將心中的怒氣完全發泄出來後,才放了白寧,整了整衣服,理了理頭發,拉開廁所門。
“彥心,你怎麼在外麵?”
喬彥心探出半隻小腦袋看著攤在地上、狼狽不堪地白寧,給顧海棠豎起了大拇指,小臉上蕩漾著明媚的笑意。
顧海棠本來還擔心喬彥心知道她揍人這麼狠,怕她有暴力傾向,以後婆媳關係不好處。
見喬彥心一臉讚賞的表情,顧海棠頓時放心了。
顧海棠關上廁所門,擺了擺手,瀟灑地說:“這不算什麼。”
說完之後,又解釋道,“彥心,我不是隨便揍她的,那女人嘴巴實在太欠了,你沒來之前,她竟然故意把宴禮往死路上逼,
跟宴禮說你跟男人跑了,還說你嫌棄宴禮癱了,不要他了。”
說到此處,顧海棠又是一陣心疼,“彥心,你不知道,我趕到醫院裡,看到宴禮了無生機的樣子,心都要碎了。”
喬彥心想起自己剛到醫院時,看到的也是毫無生機的季宴禮。
可想而知,白寧那番話對季宴禮的打擊有多大。
“顧阿姨,您揍得好,我都想狠狠揍白寧一通呢!”
喬彥心又補充道,“顧阿姨,我跟宴禮的感情是經過生死考驗的,這輩子我認定了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都不影響我愛他,我都不會跟他分開。”
喬彥心語氣堅定,水眸中情誼流動,眼睛亮亮的。
顧海棠一陣感動。
“彥心,你是個好孩子,我保證你跟了宴禮一定會很幸福,我們顧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走進了病房。
季錦良看到顧海棠的一瞬間,眼睛亮了亮,立即站了起來。
“小海棠。”
顧海棠白了他一眼,擺擺手:“吵死了,出去吧!”
季錦良很聽話地抬腳往外走。
顧海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背影,挪逾道,“你老婆這會正需要你呢,跑快點。”
季錦良腳步一滯,回過頭來。
“小海棠……”
難道小海棠還在吃醋?
她是不是……還很在乎他……
顧海棠嘴角勾了勾,轉身去看季宴禮。
季錦良隻好出了病房。
白寧從廁所裡爬了出來,撐著走廊的牆壁四處尋找季錦良的身影,看到他從季宴禮的病房裡出來了,馬上哭嚎起來。
“錦良,我被人打了……嗚嗚嗚……”
不用她說,季錦良也看出來她被人打了,就她那副慘樣,瞎子才看不出來。
季錦良眼眸一沉,快步走了過來。
“誰敢打你!這也太欺負人了,竟然把人打成這樣!”
打他老婆,就是打他的臉,季錦良不由怒火中燒。
白寧一頭撞進季錦良懷裡。
“打我的不是人,是狐狸精!是你前老婆顧海棠!”
聽說是顧海棠把白寧揍得慘兮兮,季錦良一下子就不心疼了,也不生氣了。
他太了解顧海棠的為人了。
她揍人雖然狠,但絕不任性,也絕不會輕易揍人,除非那人觸碰了她的底線。
季錦良推開白寧,神情嚴肅。
“小海棠打你,肯定是你的錯!你要是沒惹她,她能打你?”
顧海棠在病房裡隱約聽到白寧的哭喊聲,立即推開門,邁著兩條大長腿走了過來。
“季錦良,你媳婦就是我打的,怎麼著!”
顧海棠一出現,白寧秒變小雞崽子,縮著腦袋一聲也不敢吭了。
季錦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陪著笑臉道:“小海棠,你揍得這麼狠,手一定很疼吧……”
白寧恨死了。
“季錦良,你不問我疼不疼,反而關心她手疼不疼?
你到底有沒有心?”
顧海棠:“季錦良,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老婆對你兒子做了什麼?
他竟然趁著宴禮奄奄一息的時候,跟他說他癱了,是個廢人了,還撒謊說彥心跑了,不要他了!
害得宴禮求生欲崩潰,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季錦良,你到底找了個什麼禍害!”
白寧還想狡辯,淚眼婆娑地搖頭。
“我沒有,錦良,顧海棠在胡說八道,我是宴禮的後媽,怎麼可能對他說那樣的話!”
季錦良心頭怒火翻騰,臉色十分難看,拳頭已經握緊了。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早就一拳頭把白寧揍扁了。
白寧知道季錦良動起怒來有多可怕,撒丫子跑進了季老太太的病房。
“媽,救我!
向遠,快保護我,你爸爸跟他前老婆勾搭上了,他倆合起夥來要置我於死地!”
季老太太見白寧鼻青臉腫的、頭發淩亂,嚇得跟丟了魂似的,也吃了一驚。
正要叫季錦良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錦良已經推開病房門進來了。
“錦良,再怎麼著也不能打女人,白寧縱有萬千錯,她也給你生了向遠。”
季向遠:“爸爸,你對媽媽太過分了!”
季錦良氣得臉色鐵青,指著白寧道:“你還好意思找老太太和兒子告狀!
你自己做的那是人事嗎?”
接著又看向季老太太,“媽,白寧盼著宴禮死呢!”
於是把白寧摧殘季宴禮的話又說了一遍。
聽罷,季老太太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顫巍巍地指了指季錦良:“好你個季錦良,你太過分了……”
白寧以為季老太太在指責季錦良對她太凶殘,畢竟季宴禮也沒死,他又何必跟前妻攪在一起,鬨得家宅不安?
於是乎,留著眼淚往季老太太身邊湊了湊。
“媽,幸虧有你替我做主!”
“啪!”
白寧捂著臉說:“媽,你怎麼也打我!”
季老太太甩了甩震麻了的手,氣哼哼地看著季錦良。
“你真夠窩囊的,白寧差點害死你兒子,你竟然不敢打她!”
罵完後,一把扯下胳膊上的吊針,麻溜地下床出了病房。
季老太太方才還頭暈目眩的,發了一通脾氣,竟然神清目明,頭不暈,眼不花,走路都帶著風。
季錦良忙跟了上去。
“媽,你風風火火地,這是要乾什麼去?”
“去看看我的宴禮!
我宴禮命苦,攤上你這沒用的爸爸,我這老婆子能不多操點心嗎?”
季錦良:“……”
白月娥被人揍了一回又一回,整個人都麻了,委屈巴巴地去找季向遠。
季向遠推開她。
“媽,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害我哥呢!”
白寧更加委屈了。
“你傻啊?季宴禮死了,老太太和你爸爸的財產不都是你的了?
你不是喜歡喬彥心那小賤人嗎?
如果季宴禮死了,還有誰跟你搶喬彥心?我這還不都是為你好!”
季向遠:“瘋了!
媽,如果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
我竟然站在這裡聽你說這種瘋話!”
他拉開病房門,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