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庭扶著周慧芳的肩頭把人推進院子,跟著宋援朝一起走了。
宋雲庭不敢置信地問道:“爸爸,季大哥跟喬彥心差那麼多歲,一點也不般配,兩人真的能湊在一起?你不會搞錯了吧?”
宋援朝看了宋雲庭一眼,笑著說:“你季叔叔親自打電話告訴我的,怎麼可能弄錯?
宴禮年紀大一點,更沉著穩重,也更知道疼人,再說了,以季家在雲城的影響力,彥心跟著宴禮吃不了虧,我覺得他倆挺般配的。”
宋雲庭心底咕嘟嘟瘋狂冒著酸水,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喬彥心放學回家後從小菜園子裡摘了一把青菜,拔了幾顆小蔥,炒了一盤牛肉、一盤羊肉,燒了碗西紅柿雞蛋湯,蒸了小半鍋米飯。
做飯的時候,特意打開收音機,一邊聽著英文廣播,學學英語,一邊在灶房忙碌。
上一世,她的葡萄酒生意做到了國外,因工作需要,她特意學過多國語言。
加上她本來就有很強的語言天賦,所以不僅英語說的很溜,而且還精通日語、韓語、俄語等。
喬彥心這幾天都是在客廳的茶幾上吃飯,茶幾正對著電視,可以利用吃飯的時間看會時政新聞。
宋雲庭跟著宋援朝到了喬彥心的小院門口,看著方正大氣的四間大瓦房,以及靠著院牆的那一溜綠意盎然的菜地,宋雲庭的心情很複雜。
他以為喬彥心從他們家搬出來後,最多住在季宴禮租來的小屋子裡,沒想到她竟然獨門獨戶住著小院子!
喬彥心她憑什麼能住這麼好的房子?
宋援朝:“雲庭,你來敲門。”
宋雲庭沉著臉在大門上敲了幾下。
喬彥心剛把飯菜擺在茶幾上,還沒來得及動筷子,聽到敲門聲,匆匆走了出來。
透過門縫看到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宋雲庭,臉色不由沉了沉。
她覺得很納悶,宋雲庭怎麼知道她住在這裡?他來乾什麼?
這時,門外傳來宋援朝的聲音。
“彥心,在家吧?是我,你宋叔叔。”
喬彥心隻好開了院門。
她知道隻要有宋援朝在,他跟宋雲庭就撇不開關係。
喬彥心冷漠地瞥了宋雲庭一眼,接著看向了宋援朝。
“宋叔叔您怎麼來了?”
“彥心,宋叔叔是特意來恭喜你的,雲庭知道你跟宴禮訂親了,更是高興的不得了,便跟著我一起來了,
嗬嗬,不讓我們進去坐會兒嗎?”
喬彥心往旁邊讓了一步,道:“宋叔叔,您進來吧。”
宋雲庭跟在宋援朝身後進了屋,踏進喬彥心客廳的一瞬間,他心裡的那股子難受勁兒更加強烈了。
打量著客廳裡的高檔皮沙發,與沙發配套的茶幾、櫃子,宋雲庭握緊了拳頭。
再看到擺在櫃子上的彩色電視,以及擺在廚房門口的收音機、電冰箱時,宋雲庭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難受”來形容了。
宋雲庭做夢都想擁有一台收音機,喬彥心不僅有了收音機,甚至有了彩電、電冰箱這些高檔電器……
一想到他每天還在為了一角兩角辛辛苦苦糊紙盒子,熬到半夜都睡不了覺,
喬彥心卻住著大房子,看著電視,聽著收音機,用著電冰箱,小日子過得悠然自得。
這種巨大的反差和強烈的對比,幾乎將宋雲庭推入地獄之中,一瞬間,他心頭長滿了毒刺,酸的不得了,麵上卻極力裝得毫不在乎。
宋援朝環視著屋裡的擺設,麵露驚喜。
“彥心,你這房子布置的真不錯,嘖嘖,沙發一看就很貴!
這又是電視又是收音機的,彥心,你已經過上了現代化的生活了!”
喬彥心莞爾一笑,隨口說:“這些都是宴禮置辦的,宴禮的眼光一向不錯。”
她的語氣裡透著幸福和雀悅,尤其提到季宴禮的名字時,更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嬌甜,聽得宋雲庭怒火中燒。
喬彥心多了個心眼,又解釋說,“這房子也是宴禮買的,宴禮讓我暫時住在這裡。”
宋雲庭瞥了喬彥心一眼,心道: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不過就是季宴禮豢養的金絲雀,遲早有一天他會厭倦了你,還不是把你掃地出門!
喬彥心壓根懶得搭理宋雲庭,對援朝道:“宋叔叔,你吃飯了沒有?一起吃點吧。”
宋援朝不是矯情的人,且又打心底裡把喬彥心當成自己人,很乾脆地道:“我跟雲庭都沒吃飯呢,彥心,你飯做的夠不夠?”
喬彥心心想她寧肯把飯菜喂狗,也不可能給宋雲庭吃一口。
她抱歉地看著宋援朝:“宋叔叔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要來,飯做的不太多,隻夠咱倆吃。”
宋雲庭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冷冰冰地說:“我不餓!”
他隱約覺得喬彥心現在頗為看不起他,她越是看不起他,他越是要在她麵前爭口氣。
喬彥心壓根沒搭理他,轉身去廚房給宋援朝打了一碗飯,笑眯眯地說:“宋叔叔,您嘗嘗我的手藝。”
宋雲庭自覺沒意思,黑著臉去了院子裡。
吃完飯,宋援朝遞給喬彥心一個紅包,有些羞赧地說:“彥心,你定親是大事,宋叔叔應該給你多包點錢的,但是……
多少是宋叔叔的一點心意,你彆嫌少,宋叔叔祝你和宴禮百年好合,幸福一輩子!”
喬彥心接過紅包,道了謝。
又問宋援朝:“宋叔叔,你去醫院檢查過了吧?醫生怎麼說?”
宋元朝的臉色灰敗下去,很快又強打著精神笑道:“去檢查了,肺部是有點小問題,喝兩幅藥就沒事了,彥心,你就不要替我擔心了。”
喬彥心一下子就看出來宋援朝在撒謊,心頭沉甸甸的。
她好言勸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宋叔叔,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把自己的身體放在第一位。”
喬彥心拆開紅包,見裡麵塞著五十塊錢,心緒更複雜了。
這五十塊錢可是宋援朝近兩個月的工資!
喬彥心取出四十塊錢塞進了宋援朝手裡,道:“宋叔叔,您的心意我收到了,我現在不缺錢,
這些錢您還是拿回去吧,無論如何我都希望您健康長壽。”
宋援朝鼻子有點酸澀,點了點頭。
“彥心,你是個好孩子。”
宋援朝又坐了片刻,便起身準備回去了。
喬彥心一直將人送到院門外,想了想,還是道:“宋叔叔,您稍等一下,我跟宋雲庭說兩句話。”
宋雲庭憋了一肚子的火正要衝喬彥心發泄出來,道了句:“爸爸,你等我一下。”
立即折身進了院子。
他眼裡怒火翻湧,陰陽怪氣地說:“喬彥心,難怪你著急忙慌的要從我們家裡搬出來,原來是著急攀高枝過好日子呢。”
喬彥心水眸中滿是不屑:“宋雲庭,咋不酸死你呢!我隻是想提醒你,宋叔叔的身體可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你勸他去醫院好好查一查!
我話說完了,你走吧!”
宋雲庭愣了一瞬,很快又反駁道:“喬彥心,你就不能盼我爸爸點兒好?
我爸爸哪一點對不起你?你這麼詛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