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喬彥心踩著自行車去學校車棚停車,一眼看到了宋雲庭。
這貨顯然是在等她。
喬彥心停穩自行車,宋雲庭已經到了她跟前。
“喬彥心,我有話跟你說。”
見喬彥心沒接話,宋雲庭又抬著下巴傲然道:“喬彥心,以前是我傷了你的心,你對我失望了,所以才投向了季宴禮。
我知道你心裡愛的依舊是我,否則你也不會因為嫉妒青檸才死咬著她不放……”
喬彥心鎖好自行車,皺了皺眉,滿眼譏諷地看著宋雲庭。
“死人渣,你真的很可笑!
好狗不攔路,滾開!”
宋雲庭非但沒有讓開,反而往前逼近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喬彥心,用施舍的語氣說:“你去跟季向遠溝通一下,讓他今天就把青檸從號子裡放出來,
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可以紆尊降貴接受你,可以當你的男朋友,也可以讓你重新住回我們家,
不過我有個條件,那就是你不能妄想獨占我,必須接受青檸的存在,
做我的女人,必須學會大度!”
喬彥心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好像吞了隻蒼蠅般惡心,衝著宋雲庭乾嘔了好幾聲。
死人渣真是越來越無恥了,竟然連腳踩兩條船這種下三爛的話也能說出口!
喬彥心瀲灩的唇邊綻開一抹諷刺地譏笑。
“宋雲庭,你真是瘋了!
第一,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你給我提鞋我都嫌臟!
第二,沈青檸死有餘辜,她齷齪又歹毒,我巴不得她一輩子都出不來……”
上學之前,喬彥心剛跟季宴禮剛剛纏綿過,嘴唇被吮得紅豔豔的,微微發腫,唇角還有個小小的破口,是季宴禮最忘情的時候不慎咬的。
宋雲庭盯著喬彥心的嘴唇仔細看了一會兒,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的嘴唇是怎麼回事,
腦子裡“轟”一下,不可控製地腦補起季宴禮摁著喬彥心肆意攻略的場景。
頓時嫉妒憤怒不已,怒斥道:“喬彥心,你跟季宴禮……
他那個畜生,他怎麼敢?”
喬彥心毫不猶豫地跺在宋雲庭的腳尖上,沉聲道:“惡心人的玩意兒!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宋雲庭腳疼得直抽抽,恨道:“喬彥心,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喬彥心頭也不回地跑了。
第一節下課後,李老師把喬彥心帶到了校長辦公室,出人意料的是,王老師、張紅、王豔竟然也在。
王豔和張紅的腦袋都要低垂到胸口了。
看到喬彥心進來,王老師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校長則笑得像隻大尾巴狼,和顏悅色地說:“彥心同學,坐下說話。”
喬彥心挨著李老師坐下後,校長便道:“彥心同學,上午放學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青檸她媽媽的行為確實過激了,嚇著你了吧?
我已經跟青檸媽媽溝通過了,她這裡有點問題,”
校長皺著眉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而憤怒地看著張紅和王豔道,“都怪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青檸媽媽也隻是擔心青檸同學,
本來是想來誠心地給你道個歉,希望你高抬貴手早點放過青檸,
誰知道被這兩個糊塗家夥卻在旁邊肆意挑撥,她這才乾了糊塗事,
彥心,你放心,咱們學校會保護、愛護每一名學生的,這件事情我會嚴懲不貸,
下周一的全校師生大會上,王豔和張紅會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你道歉,還會在大會上做深刻檢討。”
喬彥心好不容易擠出兩滴眼淚,紅著小臉看著校長,輕啼一聲。
“沈青檸的媽媽不是腦子有問題,而是壞了良心。
她專門挑放學人多的時候跪在學校門口大鬨特鬨,
她不僅顛倒黑白,而且給我頭上潑臟水,還妄想用輿論的壓力逼死我,
張紅和王豔也不是糊塗,而是天生的壞種,又壞又蠢那種。
她倆之前還跟沈青檸一起散布謠言,說我勾引老男人,
今天又跟沈青檸她媽媽聯手害我,
嗚嗚嗚,她們就是看我無父無母,沒有人給我撐腰,所以故意給我頭上潑臟水,
我要去派出所報警,要去教育局告她們……”
喬彥心邊說邊哭,委委屈屈,柔柔弱弱,看得李老師心酸不已,忍不住替喬彥心打抱不平。
“校長,女孩子的名譽最要緊了,張紅和王豔能造出這種謠言,可見她倆真是壞透了!
我認為必須讓她倆長個教訓,至少得記過,必須記檔案。”
如果在檔案裡記過,就算張紅和王豔能夠順利考上大學,大學畢業後也沒有正式單位會接收她倆。
這種影響是一輩子的。
張紅和王豔一下子就慌了,驚恐地看著喬彥心,連聲哀求:“彥心,我也是受人蒙蔽,我給你道歉,我錯了,我沒有啊……”
“彥心,看在咱們是同學的份上,你放過我們這一次吧,求你了……”
喬彥心聲音冷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造謠彆人的時候,你們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王老師猛然站起身,惡狠狠地盯著喬彥心罵道:“你這個小姑娘心腸咋這麼硬?
活該你沒爸沒媽,因為你實在太壞了!
我班上的尖子生被你弄進號子裡了,你現在又想給我這兩個學生記過,想毀了她們一輩子?
喬彥心,你做個人吧!
給彆人留條活路就當是給自己積德了!”
喬彥心絲毫不怵,站起身平視著王老師,冷聲道:“王老師,你身為老師,三更半夜不睡覺,偷跑出去跟隔壁老王鑽被窩,你老公知道你這麼放蕩嗎?”
王老師怒火一股股往心頭躥,氣得眼冒金星。
“汙蔑!冤枉!喬彥心,你紅口白牙竟敢給我頭上扣屎盆子……”
喬彥心逼近一步,厲聲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王老師,我汙蔑你,你也會氣得火冒三丈,
憑什麼王豔和張紅汙蔑我,你就得要求我忍著?憑什麼就不能給她倆記過?”
王老師眼睛瞪得如銅鈴,瞬間啞火了。
喬彥心轉身看著校長,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王豔和張紅多次汙蔑我,敗壞我的名聲,我請求您給她倆記過處分。
您如果不同意,我就把這件事情反饋到教育局……”
聽到“教育局”三個字,校長的腦袋便嗡嗡響。
教育局的李亮副局長方才親自打電話過來,訓斥他治校無方,任由社會閒雜人員在校門口欺負陷害在校學生。
校長苦著臉說:“彥心,彆動不動就去找教育局的領導嘛,
領導們都很忙的,總是打擾人家不好。
我這就親自查一查你說的事兒,如果張紅和王豔真的汙蔑你跟老男人有染,我一定饒不了她們,該記過記過,該處分處分……”
張紅和王豔兩個人四條腿同時軟成了麵條,站都站不穩了。
喬彥心不屑地看著兩人,上一世,這倆人就沒少幫著沈青檸欺負、耍弄她,一度給她造成了嚴重的精神困擾。
這一次,她正好給她倆一些教訓,就當是替上一世的自己報仇了!
喬彥心收起眼淚,道:“校長,我相信您處理問題的公正性,辛苦您了……”
下午放學後,李春枝在路上攔住了宋雲庭,哭哭啼啼地求他動用下家裡的關係,先把沈青檸弄出來再說。
“雲庭,你就不能跟你爸爸說說,讓他用官職和權利壓一壓季家,
你爸爸官銜那麼高,隻要他一句話,季家還不嚇得屁滾尿流,立即把青檸放出來?”
宋雲庭被李春枝纏得心煩意亂,黑著臉說:“阿姨,我爸爸這幾天不在雲城,去京市開會去了。
既然你可以來學校門口找喬彥心鬨,為啥不能去找季家人鬨?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當官的是最要臉,你一介小老百姓怕什麼?
就纏著他們鬨,往死裡鬨,不怕他們不把青檸放出來。”
李春枝頓時兩眼一亮,覺得宋雲庭說得很有道理。
“可是我不知道季家具體住在哪裡啊。”
“軍區家屬院!”
宋雲庭陰沉著臉說,“你可千萬彆胡說這是我給你出的主意,也不準提我爸爸!
你得知道,你連累我,就是在連累青檸。”
李春枝:“阿姨知道,這是阿姨自己的主意,跟你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