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機部突然出現騷動,那些專家嚷嚷了起來。
“有情況?”
許晨詢問著挺直腰板看向計算機部,想看看他們遇到了什麼能讓這些專家都手忙腳亂的事情。
很快計算機部有人彙報:“我們已經編寫好破譯軟件,不過在運行之後電腦出現異常,經檢查,部署破譯程序的計算機核心與存儲介質遭到徹底融毀,我們很可能遭到了某種非正常攻擊,再給我們一點時間解決。”
非正常攻擊在這裡代表出現了某種涉及超凡力量的意外事件,這個詞彙能讓在場的人可以迅速意識到事件的嚴重程度。
如果他們說的隻是電腦出故障而黑屏,顯然大家就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
許晨就顯然t到了彙報情況之人的意思,沒有說話,並且表示有一點點的擔憂。
剛才流暢的談論讓許晨以為很快就能被解決,但是現在看來破譯陣圖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順利,其中也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波折。
不過隨著這場騷動的出現,一些專家學者倒是向他們部分的方向靠了過去,看一看能不能有其它的辦法,他們打算,如果實在不行,看一看能否依靠人力嘗試計算出結果。
這些學者並沒被用上,計算機部門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依然是由宋天提出,他希望用多個計算機這個陣圖的破譯編碼格式,每個計算機都保證由不同的編碼格式來進行破譯,在每次程序運行之前就會把即將運行的編碼格式的參數上傳,然後進行破譯,一旦出現損壞,就代表這個編碼格式很可能就是正確的。
然後根據上傳參數重新還原編碼格式。
最壞的結果也隻是付出一些計算機與時間的代價,但是這一次反倒是順風順水。
計算機部在重新經過緊張的編程,嘗試破譯之後,爆發了一陣小小的歡呼。
看來新的辦法起效了。
雖然損壞了幾台計算機,不過相比起破譯的內容,許晨道覺得這代價反倒已經很輕。
劉刑警很快將一本新鮮出爐的裝訂本小冊子交給了許晨,這東西拿在手裡還相當熱乎,一看就是剛打印沒多久。
“根據你的意思,我們僅僅隻是測試出了編碼格式,沒有嘗試複原內容,不過你也看到了,即便我們想破譯也沒有辦法,那些計算機專家猜測,巨大八卦陣圖裡麵隱藏的內容是某種拉丁文文本,甚至是一些希伯來語,古西班牙語還有阿拉伯語,這在計算機破譯裡麵的優先級很高,所以沒太花費功夫。
這個則是技術文檔,可以通過按圖索驥的方式,對照unide編碼一一對應,完全可以實現人工破解。”
許晨接過所謂的技術文檔,內容相當直白,顯然照顧到了許晨這個計算機小白,裡麵甚至還夾著一個u盤,裡麵存放著已經做好了的unide編碼表。
許晨拿著這個u盤。
他覺得自己現在總算是看到搶奪先機的黎光。
……
許晨感到現在糟糕透了。
他現在左邊是一大堆自己整理出來的密碼表,右邊是被修改的密密麻麻的巨大陣圖副本,上麵滿是跟高三學子的筆記一樣,標記滿了記號與文本。
好不容易主動依靠直覺感覺了一下,真沒想到自己還能感覺錯了。
自己難道不是主角?怎麼這個超級靈感時靈時不靈的?該不會隻是自己的某種被動技能?或者沒達到發動靈感的條件?或者有冷卻cd?
這個問題顯然很難解決,雖然這個是他的能力,但他連控製都沒辦法控製,更談何研究,許晨暫時隻能放棄,低頭看著桌麵上的資料。
他嘗試翻譯了一下,發現這裡的咒語真的如同宋天與那位數學家所說,帶上分割符號也才隻有88個字符,隻有一部分的咒語。
並且更為糟糕的是,裡麵的咒語完全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是自己熟悉的咒語,但是根據殘缺的咒語的指向與描述來看,確實是召喚泡泡的咒語。
至少是正品片段。
或者在劉刑警說出其中包含希伯來語跟古西班牙語的時候,他就應該警覺了。
根據技術文檔所寫,在整個陣圖中,如果想表達一個漢字,需要足足六個數據位,也就是六個八卦符號才行,許晨還得慶幸易經沒拿漢字來傳達信息,不然內容還得少上一半。
這下許晨該頭疼了,咒語確實是給了,但是沒給全,很難說是不是易經在構建陣圖的時候是不是寫著寫著突然沒墨了,又或者其實根本沒自己想想的那麼美好,以易經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將這段咒語完全呈現給他?
自己要不要試著用易經占卜剩下的咒文?
許晨突然覺得不怎麼美好,對策部的易經因為巴拉特的行動與最近科研人員的實驗,現在已經被大量的消耗,剛才還剩的那麼一點,現在也被自己給發了下去,甚至還莫名其妙倒欠了一部分,這些易經現在完全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
易經所呈現的咒文也僅僅隻是一小片段,他還不知道完整的咒文需要消耗多少易經……甚至,還要考慮到召喚猶格·索托斯有沒有失敗的可能。
這一次的成果即失敗又成功,他雖然沒能拿到咒語,但是這個實驗至少說明了易經有讓他了解與利用神秘學的可能,他手上已經有了對應的密碼表,接下來再次占卜出的密文已經完全可以被輕鬆的解析,唯一的缺陷就是需要大量的易經作為消耗,門檻大大降低,為此,許晨顯然多考慮了一些,起碼想到了之前被忽略的事情。
比如會不會需要其他的儀式,或者祭品,或者建築什麼的,或者是可能遭遇什麼危險,遭遇危險如何逃脫,等等……隻要時間充足,條件合適,許晨願意,他完全可以做出萬全的準備來麵對猶格·索托斯。
之前八字沒有一撇,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無非就是再努努力……
許晨一想到為了占卜需要做出的工作量,還是覺得想挖坑把自己埋了。
雖然他不是搞不到自己曾經寫的易經,但是那些易經要不是在一線的部隊,要不然就是在自己外置大腦團隊裡麵,一線的易經本來就少,每人頂天了也隻能發一本,利劍小隊也用生命的代價提示著許晨這些易經在麵對那些超凡力量的時候是有多麼的重要,許晨恨不得再給前線的戰士再發一本,更彆說索要回來。
這麼乾也未免太不當人了。
然後就是自己的外置大腦團隊,他們一直在深入的研究那些超凡力量,處境也都相當危險,特彆是許晨想到趙院士這樣的人物也在興致勃勃的研究那些耶萊之石與深潛方碑,許晨現在對這些學者的感覺,相當於覺得他們乾的完全是在拿螺絲刀撬核彈。
還有那些“相對”安全一些的顧問團隊與用易經存儲的保密資料……顧問團隊雖然在研究一些超凡事宜,但是也不是不能……不過他們攜帶易經除了防身,還包括保證他們的科研效率。
許晨可沒忘記克蘇魯還有某種廣域精神乾涉攻擊,一旦沒有易經傍身,後果還真不好說。
他在思索,如果把易經收回用於占卜的話,自己的外置大腦效率會降低多少,會不會影響自己的行動?
“咚咚——”
門口響起急促叩門聲,連著門也跟著震動,許晨抬頭看向辦公室的門。
這個用於召喚猶格泡泡的咒語危險又重要,對於許晨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對於一無所知之人卻相當危險,因此剛才他已經吩咐會議廳內的人,自己要嘗試一人破譯八卦的內容,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情不要找他,直至他出來。
結果雖然咒語隻有一個小小片段,但是時間也不過半小時就來了敲門聲,顯然有非常要緊的事情。
許晨有一絲好奇。
這又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簡單收拾一下桌麵,到了門口,把反鎖的門給打開。
來的是崔教授,許晨曾經的正牌老師,看的許晨一愣,他記得剛才的顧問團隊會議,崔教授似乎並不在其中。
現在的崔教授滿頭大汗的抱著一大紙箱的文件,似乎剛剛劇烈的運動過,顯然是從外麵剛剛回來,而裡麵的文件許晨掃了一眼,零零散散參差不齊,全是零碎的書籍,裝訂本,手記,紙張,報紙這些紙質媒介。
崔教授眼睛瞥了一下許晨:“看著乾嘛?你的辦公室有保密要求,那些戰士有條例進不來,我又搬不動,你還不親自幫忙把東西給抬進去……”
說完,還踢了兩下腳下的箱子。
許晨這才注意到腳下還有一個紙箱,並且比崔教授手上的箱子更大上幾分,顯然不是一個人可以搬上來的。
這箱子應該是戰士幫崔教授給搬上來放自己門口的,不過那個戰士顯然沒達到進入許晨辦公室的條件,於是隻能辛苦自己這個學生了。
不過還好許晨的體力充足,拖拽著也能把這箱子給拽到自己辦公室。
崔教授一進許晨的辦公室就迫不及待的把裝滿文件的箱子給放在待客桌上,然後自顧自的拿出一個玻璃杯給自己上滿了茶,灌了下去。
他看著累死累活的將箱子給拽到辦公室的許晨,晃了晃杯子:“茶都涼了,都不換一壺?”
許晨看著這個箱子,不停的喘氣,他懷疑裡麵根本就不是什麼文件書籍,這個箱子沉的簡直讓許晨懷疑人生,聽到崔教授的話之後,他才看向自己老師:“……要不我給您灌一壺熱的?”
崔教授搖頭:“算了,正事兒要緊……你要的調查已經有結果了。”
說著,放下茶杯,開始在那箱子的書堆中翻找起來。
“啊?”許晨驚訝的看著崔教授,腦海裡麵一直回想自己究竟讓自己老師去調查什麼東西了,但是想來想去愣是什麼也沒想到。
自己好像沒給自己老師派任務來著,這些學者作為顧問團隊的一員,雖然這麼說不合適,但是自己的老師其實一直都是被自己放養的,頂天有用了自己才能想起來這一號人物。
崔教授翻找到一本文件,抬頭看到許晨的表情的時候,就知道了許晨正處於茫然的狀態。
他見過這個表情,特彆是曾經提問學生問題的時候就見過很多次,但是他顯然沒想到這個表情會出現在自己引以為豪的學生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