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許晨是得知了那些深潛者是想要搞什麼事情了,然而,這又導致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深潛者它們現在已經做到了什麼地步。
它們的召喚儀式是剛剛開始?還是接近尾聲?
這些都不得而知。
甚至許晨還突然想到了一點,那就是,人類的所作所為是不是也都在深潛者的預料之中?
有可能包括北太平洋上的軍事演習深潛者也預知了事件的走向……
這樣的話,就有些棘手了。
許晨開始皺起眉頭。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不論深潛者的召喚儀式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他都必須想辦法阻止,畢竟那些深潛者想做的事情,對人類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麼……有什麼辦法阻止深潛者的儀式?
許晨看了看書,發現這本書已經開始變得對比度極低,字跡愈發模糊,並且不斷的褪色。
他不免有些焦急,因為他明白,自己很快就會醒來。
然而他還有一大堆疑問還沒有答案,這時候醒來的話,很可能就無法得到答案。
若是真的醒了的話,看王醫生的樣子,估計很難同意再給自己來一針了。
沒有他的配合,之前那詭異的幻境就如同迷宮一樣,單憑自己,很難進入這種記憶空間。
於是許晨迅速的翻閱書籍。
隨著許晨讀到的東西越多,他越能回想起那些被自己遺忘的知識。
這些知識如果在平淡的世界本應該掃入記憶的塵埃,要是能記得清楚的話,或者之後甚至能當個文抄公走那種裝逼文豪流。
然而並沒有如果,這些知識是這個世界救命的稻草,他絕不能掉以輕心,必須爭分奪秒。
此刻他翻閱的是一則名為through the gates of silver key的文章,譯名則是《穿越銀匙之門》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這麼一句話。
【住在這座房子裡的是卡特的遺囑保管人兼執行人——研究神秘學與東方古物的著名學者,克利奧爾人】
“神秘學家……”
許晨來回品味這四個字,這四個字讓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如果世界上誰最有可能知道阻止儀式的方法的話,那肯定就是神秘學家,然而他想起來,在這個世界,彆說那些神神秘秘的神秘學家了,就跟神秘沾邊的東西都沒有。
路邊算命攤位,塔羅牌占卜,甚至連網上的ai算命他到現在都沒遇到一個。
許晨本來還以為這些神棍之所以沒出現,是因為他的城市精神文明建設搞的比較好,那些神棍掙不到錢,全餓死了,但是現在仔細想一想卻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
因為他們似乎也跟風水師父一樣,是傳承被截斷了。
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實,畢竟他們可沒有《易經》什麼的,因此連下麵衍生的一係列靠此維生的神算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像是就像依附大樹的藤蔓一樣,一旦大樹傾倒,藤蔓也不複存在。
許晨發覺這個線索之後,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所接觸的國外文化,好像確實跟自己上一世認知的不同。
現在最接近神秘學家的,反而是那些求真務實的考古學家。
他們從文物中捕捉到隻言片語,起碼知曉曆史上的神秘學理論,在這個世界,至少起碼知道一種名為“占卜”的神秘學活動,並且還原了儀式是如何進行的。
許晨在曆史係的時候看到過相關研究文獻,非常清楚這件事情,研究的出來的機載跟上一世的大差不差,是少有的幾個能入他眼中的研究成果,算是這些曆史係研究的比較好的成果。
如果這也算神秘學的話。
他又快速翻閱了一下這一本書,發現神秘學與神秘學者在其中占據的分量看不低,不少信息與進展都是依賴這些人物來推進事件進程。
但是許晨回憶了一下,發現當初召集學者研究超凡現象的時候,好像並沒有考慮什麼神秘學家。
按道理來說,遇到了那麼多神秘現象,就算是神秘學家不靠譜,也應該會有人提上兩嘴。
就像是晦氣的地方,懷疑鬨鬼了的地方,總會請一些和尚道士做作法事,雖然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是好歹能花錢求一個心安。
雖然鬨的不是鬼,是鬨克蘇魯,鬨深潛者,鬨章魚,但是外人不知道啊。
有關克蘇魯的一切信息在最開始都無法泄露,甚至到了現在它的名諱自己都無法公之於眾。
人類根本意識不到是誰造就了這一切。
他們能看到的,能理解的,能感知的,可不就是跟鬨鬼差不多嘛。
難道是說自己帶的隊伍與接觸的人都太堅定與唯物?但是總應該有人會往這方麵提到吧?哪怕是懷疑,這都是合理的懷疑,這麼多人,這麼多科學家,就沒一個人往這邊想象嗎?
他們的表現,好像不是認為那些神秘學家不靠譜,而是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神秘學家一樣。
這個或許需要查證……
這一次的收獲豐富,不過許晨還是不滿足於此,他還需要找到阻止召喚儀式的方法。
然而當許晨一目十行,僅僅隻是提取某些關鍵詞彙,將這本書快速的翻閱完畢之後也依然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當許晨歎了一口氣之後,手上的書本也定格下來,裡麵的頁麵變為了完全的白色,任許晨再度翻閱也無法無法看到上麵的字跡。
許晨抬起頭之後,才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已經完全變為了白色的世界,就像是遊戲之中沒有貼圖的白模。
隻有上一世的自己仍然擁有著色彩,還定格在低頭看書的時刻。
隨即,許晨發現自己的身軀也開始褪色,並且逐漸透明,很快,他就消散在了這片空間,他的夢境與意識之中。
那個小人慢慢的轉過了頭,看向了許晨消失的地方,他的臉上麵無表情,但眼中卻有些困惑。
“似有所悟,卻未得償所願……”
話音剛落,這片空間發出了類似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牆麵,書架,玻璃都出現了宛若瓷器受到緩慢擠壓一般的裂紋,並且那道裂紋正在逐漸擴大。
這片空間已經開始寸寸崩裂,能看到外界的透明窗戶此刻也裂出黑色的,籠罩著黑霧,生長著觸手的世界。
那些外麵充滿陽光的景象就好像僅僅隻顯示在了窗戶的玻璃上麵。
當玻璃破碎的時候,那些美夢一般的場景,溫馨的下午也隨之破碎。
觸手從縫隙中伸入夢境,若是許晨還在的話,就能看到那是他之前經過的黑色世界看到的詭異的觸手。
祂們不曾離開,並且一直都在這片空間之外,想方設法入侵這個片小小的,未被祂們染指的空間。
而現在,祂們找到機會了。
小人這時候卻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這些觸手,搖了搖頭。
“急於星火,卻為時已晚……
有趣,如此牢固,原來你並不需要我出手嗎?”
這些觸手發覺自己已經找到了縫隙,於是急不可耐的變換著形態,想從縫隙中擠入這片祂們從未涉足過的空間,從祂們身上甚至能看到些許瘋狂的意味。
那些縫隙被這些觸手擠的越來越大,碎片也不斷發出瀕臨破碎的呻吟,最終,在一聲清脆的聲音之後。
這些觸手撲了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