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接下來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攔艦隊的打撈,沒想到,接下來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002艦隊彙報,9號深潛器將方碑打撈完畢後進行上浮,然後在水下2000米左右的高度發生的恐怖的內爆。
最開始,最先抵達的9號深潛器封閉了觀察窗,利用聲呐與特製的爪形機械臂將方碑打撈了上來,這種機械臂對於大件物體能發揮比鉗形機械臂發揮的更好。
然後,方碑就被放置於特製的樣本箱內,這樣,樣本箱就能保證裡麵的東西不會被輕易損壞。
接著,9號深潛器則拋載進行上浮,其它彙聚而來的深潛器則是就地探查其它位置,是否有深潛者遺漏的其他東西。
深潛器其實上浮的速度跟下沉差不多,都是極為緩慢,大致每分鐘上升幾十米,根本沒辦法更快,這是因為深海的水壓與深潛器的結構問題,一旦超出速度,很有可能導致深潛器結構損壞。
然而就在上浮的過程,9號彙報他們的深潛器船體有某種細微的聲音。
接著還沒等到詳細的排查情況,深潛器就發出恐怖的咯吱聲,就好像一個巨人狠狠的用手擠壓了一下這個小小的深潛器。
外殼有地方被擠壓了。
不過得益於載人艙內獨特構造,內部保險的結構仍然可以抵禦壓力,保證了這架深潛器可以繼續上浮,並且越往上,水壓越低,他們就越安全。
深潛器內的人即使遇到這種情況也沒有慌張,而是拚儘全力的挽救這架深潛器。
但是,事情並未像他們所料那樣。
隨著高度的上升,9號深潛器的情況反而愈加糟糕,裡麵的人員彙報載人艙內濕度上升,並且寒冷異常,甚至一些儀器開始失靈,解構裝置也有異常的動靜。
他們聲稱裡麵本來做了防鏽的漆麵開始脫落,內部的結構被不明原因嚴重腐蝕,隨即供氧係統出現故障,導致載人艙內二氧化碳濃度增加。
許晨本來想提議先拋棄樣本箱,然而他很快就被設計這艘深潛器的技術團隊告知,這東西沒有所謂的拋棄功能。
因為沒必要。
按照以往深潛器的經驗,打撈上來的樣本根本不會影響到深潛器的駕駛,加裝這一個功能反而會影響深潛器的可靠性。
誰也意料不到,打撈上來的東西自帶持續範圍腐蝕傷害。
許晨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提議用機械臂將石碑從樣本箱內取出,然後暫時遺棄,用其他辦法進行打撈。
這確實是是個可行的方法,但是還沒來得及實施,發生了內爆。
這次,載人艙也無法抵禦這種水壓了。
……
“目前002艦隊彙報,9號的殘骸已經打撈上來了一部分,通過這些殘骸能夠確定,在其附近的各種東西都會以極快的速度進行老化,9號就是因為結構老化,強度下降引起的災難性內爆。
方碑要比我們想象的危險,這也表明,我們並沒有找錯東西。
這東西事關國家乃至人類安全,我們是不可能放棄的,所以,哪怕出現這種事故,打撈還是要繼續。
劉主任……”
徐軍看向後麵的海洋學家跟國家深潛基地負責人,也就是管理主任。
“我明白!你放心,計劃不可能停下的。”劉主任麵色堅定,語氣卻有細微的顫抖,他的內心並不冷靜,但是卻控製著沒有在這種場合表現出來。
他在強迫自己冷靜。
他身後有一批技術員,同樣是深藍服裝,他們亦是深潛基地的負責人,不少人到現在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難以接受9號深潛器上乘員犧牲的消息。
這些負責人可不止是管理而已,他們有必要的話,也會搭載深潛器進行下潛,畢竟最了解深潛器的人,永遠是駕駛者。
犧牲的不隻是乘員,還是他們的同事。
劉主任回頭看到了這些人的動作,臉色有些憤怒,大聲嗬斥:“難道沒聽到嗎?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死了爹還是死了媽?我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呢!”
“劉主任,那可是我們的兩位同誌啊……”一個深潛基地負責人不甘的說。
“你還知道他們是我們的同誌?那麼其他的深潛器上就不是我們的同誌了?那些戰艦上的軍人就不是我們的同誌了?那些已經犧牲的軍人就不是我們的同誌了嗎?”
劉主任的聲音拔高了一度:“我告訴你們,這就是戰爭,我們也是在參與戰鬥,我們就是負責給那些下海的同誌提供安全保障的,現在9號深潛器發生了內爆,你們居然還有臉說?
現在你們最應該要做的,就是給我製定一個其他的計劃,讓剩下的深潛器能安全的將方碑打撈上來,保證任務的完成!”
那個開口說話的技術員聞言,縱使心裡有所不甘,但是仍然狠狠的點了一下頭:“明白。”
隨即他就開始向後麵的技術員交談。
這位技術員的行為也讓其他的深潛基地的技術員開始相續交談,這才讓劉主任的表情緩和不少。
他其實平日並不會這麼發火,作為基地的負責人,職責永遠都是解決問題,冷靜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9號深潛器發生的內爆事故在深潛基地建立起來後還是第一起,他們在此之前,從未發生過此類事件,這也是那位技術員情緒反應如此之大的原因。
之所以沒有出動軍方的潛水艇的潛艇兵是因為深潛器與潛艇是根本不一樣的兩種東西,因而隻能動用深潛基地的深潛員。
他們大多出身海洋院校,擁有豐富的海洋知識,因此才能深入大海完成指定目標,而不是隻知道駕駛,相比軍人,這些人則更像是一些學者。
不過其實更多的技術員都知道這這次行動的重要性,即使出現了非戰鬥人員的傷亡,也僅僅隻是短暫的休整了一下情緒,快就投入了工作。
他們在討論之後立馬就商議出了解決方案。
“劉主任,我跟同誌們交流了一下,認為咱們絕對不能用樣本箱去打撈了。”
“看來你們是商量出來什麼了,你說說你們的想法。”
“嗯,是這樣,這種方碑擁有……超凡力量,因此深潛器不能長時間接觸,所以我們必須要製造一個能長時間接觸,不受這種超凡力量影響的東西不就行了?”
許晨聽到這裡,想到了什麼,他之前針對文物保護,想避免文物的特殊腐蝕的時候好像也提到過這一點。
“哦?你仔細說一說?”劉主任有些疑惑,他確實有這個想法,但是還不知道要如何造一個不受這種腐蝕的影響的東西。
“是這樣,剛才我跟技術部的人還有002艦隊上我們的人確認了一下9號深潛器的殘骸與7號深潛器的殼體與機械臂的詳細情況,發現他們遭遇的腐蝕情況是不一樣的。
其中的耐腐蝕件遭遇的腐蝕情況遠比不耐腐蝕的部件情況完好。
並且,他們的腐蝕情況我也詢問了,這種腐蝕也不是憑空產生,必須得接觸腐蝕源才行,方碑隻能加快腐蝕,而不能憑空腐蝕。
那些外殼結構大多都是遭遇了某種極端的氧化與電化學反應,其中最嚴重的則是來自於海水的氯離子腐蝕。
當表麵的塗層迅速老化失效後,下麵的金屬結構才會進一步遭到這類侵蝕。”
劉主任有所明悟:“所以……”
“是的,經過7號深潛器的腐蝕情況計算,我們可以大致推斷出深潛器最多能接觸方碑操作多長時間,不至於影響結構的強度……”
“不要忘了上浮的時候還會遭遇寄生藤壺。”
旁邊有研究員小聲的打斷他。
“嗯……還有藤壺,這樣的話,看來要繼續縮短時間,防止塗層因老化失效。
我們可以多架深潛器輪流作業,將方碑用高分子材料包裹起來,然後再用耐腐蝕的貴金屬合金防止海水的腐蝕,讓吊裝方碑的深潛器不受到方碑的影響將其提起來。”
劉主任思索了一番,並未覺得這計劃有明顯的漏洞,當即同意了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