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還在繼續說。
“目前,我可以告訴你們,阿米瑞肯尋找的智慧生物信息是名為‘深潛者’的種族,這是由許上尉提供的信息,截止到目前為止不公布的原因在於,他本人無法確定這種智慧生物是否真的存在,很可能對目前戰略產生誤導。
但是從阿米瑞肯的反應來看,他們攻擊的敵人極大可能就是深潛者,他們幫我們證實了這個智慧種族的存在,所以現在我才敢將深潛者的信息告訴你們。”
眾多認識許晨的人都看向許晨,不認識的也隨著眾人目光打量著他。
許晨都被一眾大佬看的有些頭皮發麻。
“他們,恐怕就是導致我們國家乃至世界上各種超自然力量與疫病出現的原因。
不過,我們知道的信息不多,除了隻知道他們種族的名字就是深潛者,生存在深海,有超自然力量之外,幾乎一無所知,但是唯有一點我們知道。
深潛者造成的死亡人數已經達到驚人的數量,這個異類就是我們人類的仇敵,我們之間毫無輾轉周旋的可能,毀滅才應該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現在,我們外交部仍然在跟阿米瑞肯交涉,獲取信息,我們捕捉到的核爆參數都在進行計算,用以評估其在水下殺傷力,不過,我們比不過人家阿米瑞肯,我們相當缺乏水下核爆的數據,所以不要抱太大希望……”
眾人都知道缺乏核爆數據是怎麼一回事兒,這個無關實力,隻關乎道德。
“我們對深潛者一無所知,也不清楚阿米瑞肯的核彈是否消滅了所有深潛者,這使得我們很可能在未來的戰爭中相當被動。
所以我們的其它部署不能被動響應,應當做出一些行動。”
東區司令員搶先提問回答,因為沿海大部分都是他所負責的地區,其涉及海洋的調動與他息息相關,隻見他站起來提問:“這種‘深潛者’的信息居然連他本人都不確定,我很懷疑這信息究竟來自哪裡,許上尉,你是否能就這個問題解答一下?”
許晨麵對突如其來的質問,有些不知所措。
“孔陽!要提問好好提問,至於這麼咄咄逼人質問我的兵?”黃司令員也猛的起身瞪著孔司令員,不甘示弱的回護許晨。
許晨一看到自己的上司居然如此不費餘力的回護自己,也不由得安心下來。
“哼!現在打仗打的就是信息戰,可他給的情報這麼模糊,我必須得確認情報的準確,不能拿我士兵的性命當兒戲!”
“笑話,若是沒有許晨提供的信息,你現在還在稀裡糊塗,不知道人家阿米瑞肯在海上打什麼東西呢。”
“停!”首領嚴肅的嗬斥一聲,阻止了他們的爭論:“關於情報的可靠性自然會由你們的情報負責機構分析,現在,我們是有時間,但是不應該浪費在這裡。”
孔司令員皺眉看著許晨,隨即看著黃司令員:“行,我不跟你爭吵,那你總得讓他告訴我,這情報怎麼來的嗎?”
黃司令員見到他的語氣軟了下來,表情也微微一鬆:“這才對,你要早這麼問,還用得著吵起來?許晨,你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深潛者’這個種族的?”
許晨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是我的楊爺爺,也就是楊院長告訴我的。”
“楊天佑?是他……”孔司令員仍保持著皺眉的姿勢坐回了座位,他作為東部戰區司令員,其控製範圍就是大部分沿海地區,自然知道太昊一事,其控製當地機構的防化部隊都是他派遣的。
他在認真思考這個情報的可信度。
隨即南部戰區政委發話,他們也有一支海上力量:“若是這樣,就連阿米瑞肯的第三艦隊都要對這些深潛者束手無策,我們恐怕也很缺乏對深海的索敵與攻擊手段。
畢竟我們從未有與這種敵人交戰的經驗,也自然沒有這樣的設備。”
首領點點頭。
“關於索敵,許晨是有一些想法。”
許晨見到話題被首領扯向自己,有些懵,但是隨即反應過來,首領指的正是自己主導開發的先進聲呐。
其搭載蛟龍號深潛器上的各項技術,除非深潛者能躲入7000的水底,才有可能躲過,不過那種深度……碳基生物屬實夠嗆,能在那裡存活的,無一不是進化或簡化到極致的特殊生物。
“是,我已經委托中科,工科,下雲海洋,還有大河重工製造先進聲呐以搜索‘深潛者’的行蹤,目前進度還需要時間。”
“不夠!既然是海洋聲呐的話……”南區政委沉吟了一下:“我會聯係西工,哈工以及其它涉及海洋軍事設備的高校,還有我們戰區的軍事重工給你們進行支援,同時這些技術還要下放,做出深海武器!”
海軍指揮參謀也發話:“不,彆以為西工哈工的海洋軍事設備領先,其它的高校也不弱……”
之後討論陸續展開。
最終經過討論,他們將會聯係國防七子,國內軍事重工企業一起支援許晨這個先進聲呐項目,因為先進聲呐中,部分指標與其要求的水下武器相同。
他們將共同研發出對深海的作戰體係的設備。
許晨愕然的發現,自己本來想的是,研發聲呐搜尋深潛者在深海的行蹤,現在成了軍工頭頭。
雖然是暫時的。
現在這項指標由科研轉變為軍工級彆,項目體量膨脹了數倍不止,根據南區司令喪心病狂的想法,他甚至想要研發深海製導核彈。
好在被勸住了,但是這個項目隻是延後了而已。
人類的作戰體係從來都不在於海洋深處,所以這種花費大量科研力量研製出來的深海製導核彈的敵人唯有深潛者。
現在,人類設計的武器終於擺脫自相殘殺的詛咒,不再麵向同胞,而是向異族亮出了獠牙。
之後他們進行商議海上力量的部署以及如何讓海邊的船塢廠下餃子。
待到商議完成之後,基本上已經決定下來了接下來軍事行動的方針。
“很好,關於軍事力量的部署商議就照這個來實施,接下來就是有關於許晨的職位提議。”
“啊?”許晨有點懵。
不過首領卻相當嚴肅的看著一樣有些迷惑的眾人。
“最近你們可能都接觸到相關超凡力量的情報,諸如信息畸變以及文物異常熵增現象,還有真菌與目前國內疾病增長的關聯,這些都是由許晨發現並且提供的信息,可以預見,之後他很可能在未來能有更重要的作用,所以我希望,能給予許晨更大的權限。”
眾人都相當不解。
其中一人發聲:“為何如此?許晨現在的職位與權力不是已經夠用了嗎?”
“不。”首領搖頭:“從本質來講,他仍然隸屬於我們管轄,一切行動都需要我們的授權跟監管下,而現在,我們遇到的則是另一種戰爭,並非比拚槍炮與火力的戰爭!
阿米瑞肯這場行動看起來極其倉促,但是收益巨大,甚至很可能給深潛者帶來相當可觀的殺傷,這就導致,我們很可能不能從常規方法來打這場戰爭了。
諸位,我們需要轉換一下觀念。”
眾人頓時開始竊竊私語,很快就有人提問。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對我們軍事機關有什麼顧慮嗎?”
“是,確實如此,我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阿米瑞肯的白馬騎士,我與參謀部注意到,白馬騎士的權限在阿米瑞肯的軍隊中,權限高的嚇人,他甚至可以脫離國會以及議會的控製直接的掌控軍隊。
但是這也保證了他很難遺漏戰機,這次對深潛者的攻擊就是如此。”
“你這辦法可是說不通,阿米瑞肯的機關運作與我們不一樣,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兒。”
“我知道。”首領頓了頓,接著說:“所以,我並非一昧的拔高其地位,而是希望你們再次商議,務必清楚許晨對我們的重要性,給他更合適的地位與權力,讓他能發揮自己的能力。”
這下,會議室的眾人都沉默了。
黃司令員卻看向許晨:“怎樣?小家夥,你覺得首領的提議如何?”
許晨人早就麻了,但是聽到黃司令員的話還是無奈的搖頭:“我跟大家的意見一樣,現在的權力已經完全夠用了,況且我沒接受過任何相關訓練與教育,擁有更大的權限很可能釀成難以挽回的後果與災難。”
黃司令員讚許:“不悲不喜,反而在思考職責與後果,在我看來,你確實可以更進一步。”
“你說笑了。”許晨無奈,他以為黃司令員在開玩笑:“阿米瑞肯這次行動,能看出白馬騎士有多麼魯莽,雖然不知道取得了多少戰果,但是葬送自己的一部分艦隊已經是不可接受的代價了。
就我所知,這個白馬騎士隻是一個飛行員,這次艦隊的慘重損失,肯定就與白馬騎士非相關人士的指揮有關係。”
“不錯,不錯。”黃司令員的眼越來越亮,不停讚歎:“難得你能想到這裡,你現在考慮的,可比那白馬騎士那玩意兒好的多。”
之後他越看許晨越滿意,最後直接發言:“首領,你既然提出這個建議了,那肯定有想法,不知道,你打算給許晨什麼樣的權力?”
首領有些詫異的看了黃司令員一眼,不過也沒忘正事兒,拿起手中的記錄本:“我打算將許晨及其下屬獨立出去,真正給予軍權,並且至少是正師級軍職,讓他能夠直接參與軍事部署,以免遺漏戰機。”
正師級軍職基本能掌控一個軍分區甚至一艘戰艦編隊的力量。
首領希望許晨能擁有跟白馬騎士差不多的待遇,但是不太可能,隻能退而求其次一些。
黃司令員認真思考了一下,道:“那麼,這個正師級編製,是要從部隊中分離出去還是?”
“分離!你們可以自己再重組一個正師級規模的的編製!”
“好,這就有得談了……”
…………
經過繁瑣的商定,事情終於塵埃落定,其中黃司令對其貢獻功不可沒。
許晨的軍銜成為大校,軍職則是師級,他獲得了東山艦編隊的指揮權,相當於其編隊空降的頂頭上司。
不過若是許晨不進行指揮的時候,這支編隊還是正常的該乾啥乾啥。
除了海軍力量,他還有直接與五大軍區司令員對話的能力,請求諸如導彈轟炸之類的必要的協助。
作為補償,或者說順水推舟,海軍後續將會獲得大筆投入,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海岸線將會多出幾倍的艦船。
許晨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就是暈乎乎的,不過首領很快收拾完,跟隨著來到了許晨身邊。
“怎樣,這次會議有什麼感想?”首領笑眯眯的發問。
許晨則是一臉苦澀:“首領,唉,你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首領卻不認同的搖頭:“話不能這麼說,這是你應該承擔的。”
“啊?”許晨有些不明所以。
“你恐怕不知道,我除了讓你去偵查研究國內超自然現象的同時,也組建過其它的調查隊伍,但是他們的收獲……不如你。
在得知阿米瑞肯的白馬騎士領導他們的艦隊的時候,我就意識到,這恐怕不是凡人能接觸的領域。
隻有你這樣的超凡才能感知超凡,獲得比我們更多的信息,孔司令員說的沒錯,現在打仗打的就是信息。”
許晨看著首領,隻覺得肩上擔子更重。
“這次阿米瑞肯對其深海投擲的核彈,他們如果一次把深潛者都消滅了還好說,但是若是仍有漏網之魚,我們恐怕得有相當一場程度的惡仗要打。
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現在你才是了解‘它們’最多的人。”
“可是,我不會指揮啊?”
“哈哈。”首領笑了笑:“你不需要指揮,艦隊的總指揮還在,隻不過他現在是你的下屬,若是需要調動,對其下達命令即可。”
許晨放下心來,他還以為自己直接指揮,誰知道是隻下命令,這樣的話,還能接受。
不過他想到了白馬騎士的所作所為。
這仍然還是大到自己都不覺得保險的權力。
他不過來參加了一次會議,怎麼著擔子可就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