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彩最後仍然接下了這個任務,索要了一些遭到特殊腐蝕文物的樣本,她也被許晨同意可以一起共享信息,並且許晨稱,有必要的話,可以求助他的智囊團。
這個由國內最頂端的智慧精英群體組成的團隊,幾乎能在科學的範疇內回答任何問題。
畢竟,就連能洞悉“祂”儘力隱瞞的信息都是出自這個團隊中,賀教授之手。
要不是克蘇魯這個存在不科學,這個團隊對應世界上任何事件都恐怕綽綽有餘。
靈彩不以為然,她隻是叮囑許晨不要忘了約定,任何事情都要讓她知曉,她則會儘力幫助許晨解決這個特殊腐蝕的事件。
許晨離開後匆匆趕向了自己的學校,南原大學,他要找曆史係的教授確認自己的某些想法。
他找的還是個熟人,丁教授。
丁教授仍然在曆史係獨有的辦公室,他們辦公室連接著一個學校與國家文物局合作組建的小倉庫,裡麵存放的都是當地的某些有文物價值,卻又沒那麼有價值的東西用以學院的研究。
一般是存世量極大的物件,比如古代老百姓用的各種鍋碗瓢盆,桌子椅子等家具,又比如古代銅錢,各種刀具兵器啥的,雜七雜八都有。
但許晨看重的是那些接近近代的古書摹本,他們的原書自然是高貴的國家級寶物,但這些摹本的話,一般出自無名小卒之手,屬於世界第二高峰到第十高峰那種知名程度。
默默無聞卻又不得不承認有一定的價值。
這些東西專門用來讓高校能儘最大可能的壓榨裡麵的文化價值並儘可能妥善的保存,為了保護這種不可多得的古物,高校都會儘心儘責的保護這些文物以延長他們能研究的時間。
而這些文物若是到了博物館什麼的地方,因為沒什麼名氣,就不一定會被展出並妥善保存了,畢竟人的精力有限。
它們的下場隻有吃灰並在特殊腐蝕下腐朽,自然損壞。
這些書籍,許晨之前就看過了,都是破破爛爛的,但是他現在還要確認一遍。
許晨推開門,來到丁教授的辦公桌上,許晨看到丁教授拿著放大鏡,看著打印出來的,似乎是拓印下來的殘缺碑文。
他已經在很多個碑文的文字的旁邊寫下了對應的字,正在小心的,反複斟酌這些石碑上麵看不清的字跡,想要根據這些仍然殘留的部分筆跡與上下文的聯係來猜測這裡是什麼文字。
從旁邊塗塗抹抹的內容來看,他已經試過好幾個字,仍然沒猜出一個合理的字來。
許晨看的一臉痛苦,他又想起被曆史係一幫教授讓自己來恢複古籍的事情,上課都要被老師催著趕走,說,他沒必要聽課。
他免費了,但是又沒完全免費。
其它各大曆史係空閒的教授總會以單獨授課探討的名義,在教室門口逮著他到辦公室去恢複各種資料與典籍中的古文。
每次理由都會變,但是要做的事情尼瑪全部都一樣,恢複古文。
他當時是真覺得,自己再繼續待下去是會減壽的,趕緊就想辦法離開了。
現在他回想起來那段回憶都想戴上一個痛苦麵具。
不過自己有求於丁教授,還不能不來。
“‘蹕’,這個字是蹕字,不是常用字,右邊是一個畢竟的畢,意思是帝王出行時開路清道,禁止他人通行,引申指帝王出行的車駕。”
丁教授下意識的把自己足字旁的旁邊補上了一個“畢”,而後又拿下放大鏡,看了一下。
“那麼這段話就是:我太祖高空空,開國初空,駐蹕空空,空文致奠了?”
“什麼空空空的。”許晨看不下去了,直接說答案:“這段應該是:我太祖高皇帝,開國初年,駐蹕於茲,製文致奠。其中駐蹕是指帝王車駕停駐。”
“哦哦。”丁教授驚歎出聲,恍然大悟,並且把所有的字給寫在了旁邊跟上麵殘存的銘文字跡對照。
“你說的好像還真是碑文上的銘文,應該原文就是如此。”丁教授滿意的點點頭:“自從許晨那個小子走後,我們對這些碑文殘篇的破解,就跟陷入泥沼一樣,舉步維艱,從沒這麼爽快的破解過了。”
“是嗎?許晨有那麼重要?離了他你們還補全不了碑文了?”
“那是,許晨可是曆史係的天才,怎麼會是我們這些老古董能比的,可惜……”丁教授剛得意又惋惜的轉過頭,頓時被嚇了一跳:“許晨?你怎麼來了?”
許晨麵無表情:“可惜?可惜什麼?”
“沒,沒什麼。”丁教授有些尷尬,他剛才承認了自己不如許晨,還被正主聽到了,不過他明顯還有比自己尷尬更重要的事情,很快厚著臉皮把這件事拋之腦後:“那啥,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改主意了?打算重回曆史係?我跟整個曆史係的教授們都掃榻相迎,手續都不用你操心……”
“彆,彆,再提這個我跟你急。”許晨一想起之前在曆史係的遭遇都頭疼不已,尼瑪那教授簡直把自己當牲口用,待遇是好,但是要乾的活統統都不是人乾的。
他一點都不眼饞那教授提出的各種優厚待遇,什麼古籍保護協會會長,什麼文化協會會長,什麼國家文物局局長。
地位挺高,但這些都需要他用肝來換!
丁教授被果斷拒絕後有些憧憧,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嗯?你這次來既然不是回曆史係的,那是來乾嘛的?”
“我想再看看你們收藏的那些典籍古董。”
丁教授眼珠子一轉,露出憋不住的笑容。
許晨無奈,他早就料到這事兒了:“條件你提。”
“好,你就幫我把這個碑文都補全了,我就帶你看。”
丁教授指的就是他正在補全的碑文,許晨瞅了瞅剩下的並不多,放鬆了下來,不過他很快就又發現異常。
這東西竟然是自己上一次遇到的斷成幾節,並且字跡損毀極其嚴重的寢殿碑!
不過被拓印的文字看上去卻比自己當時看到的清楚多了,並且整體還看不出來曾經破損過的痕跡。
“你們把寢殿碑的殘片跟剩下的部分都找齊啦?”
“那是。”丁教授想了想當時在太昊陵挖掘的大坑,幾乎就是淘金一樣,把一方土壤篩了一遍又一遍,稍大一點的石頭都被挑了出來,專門歸類,掘地三尺都不是形容詞,而是一件事實。
“這個字跡……”許晨確認了一下:“本來沒這麼清晰吧?”
“我們跟天京大學進行了合作,用了他們的掃描儀器……這可是重大考古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