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是白問的,畢竟許晨現在都還不知道太昊的來頭是什麼,為什麼會願意幫助人類。
為什麼,是什麼,來自哪裡,為何出現,統統不知道。
陵墓發掘的信息跟之相差甚遠,起碼石碑上可沒記錄祂跟克蘇魯老登扳手腕這件事,他展示的力量與手段更是跟許晨想象的差距有點大。
而太昊為了人類而對抗“祂”,肯定不是毫無風險的,可問題是,太昊為什麼會願意幫助人類嗎?幫助人類有什麼好處,不幫助人類有什麼壞處嗎?
哪怕僅僅隻是覺得自己是華夏文明始祖,現在後輩有難,不能不管,也是個理由,可是事實究竟是這樣嗎?
他之所以認為這個友善超凡存在是太昊,不過也是當初楊院長給他的信息,而楊院長又對太昊似乎不像他自己認為的那樣了解。
現在許晨最擔心的就是,那個友善超凡隻是自稱太昊而已,祂隻是現階段與人類的利益關係與目標一致而已。
楊院長目光正對上許晨的眼睛,而後搖頭。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的靈感要比我高多了,不如你自己去問‘祂’?”
“那?我怎麼問‘祂’呢?”
“不知道。”楊院長似乎有些疲憊:“之前那個恐怖的超凡存在對太昊的注視有時會稍有鬆懈,太昊才因此能夠為你們用代價抵擋侵害
但是現在,‘祂’已經被惹怒,‘祂’對‘太昊’的監視一刻都不會再鬆懈下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太昊’都無法有所作為了。”
許晨心一驚。
完了,bbq了,人類外掛下線,這還打個毛線球?
“‘祂’的注視可能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太昊之後很久都會沉寂下來,自然而然不能聯絡,你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要很久才能解答。”
許晨現在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他尼瑪在乎的是“太昊”離線這檔子事兒。
就算是“太昊”對人類的態度曖昧不清,現在卻也是站在人類陣容這邊的,這麼一搞,許晨徹底想不出能製衡克蘇魯老登的存在了。
“太昊,為什麼會激怒‘祂’呢?”許晨話一出,就發現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還能是為什麼,肯定是賀老教授被豁免的那句話唄。
“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你應該早就有答案了才對。”
許晨失落的低下頭:“沒錯,我知道,是賀教授的事情,太昊豁免了一句話的代價。”
楊院長頓了頓,點頭:“看來你這些時間確實是經曆了不少……不過,你應該不隻是來問這些的吧?”
“是……我需要你給我的那個玉佩,也就是舊印,之前你給我的那個損壞了。”
“哦,原來那個玉佩是舊印啊。”
楊院長饒有興趣的問。
許晨一看這個架勢,心又涼了一截,為什麼總感覺自己楊爺爺知道的還沒自己多。
“你好像知道不少我都不知道的東西,不過很可惜,那個被你稱之為‘舊印’的東西,也是‘太昊’指引我找到的,這個東西是某個收藏家的收藏品,我委托咱們學院的曆史係的副院長找上門買下來的。”
“也就是說……這個東西,沒辦法製作?”
楊院長點點頭。
“太昊還在的話,或許我能讓祂再給你找一個,現在的話,不行。”
許晨的心現在拔涼拔涼的。
我方超凡力量均離線,現在隻能孤軍奮戰了。
不過許晨還是沒死心:“那,太昊有什麼能抵禦來自‘祂’的汙染與侵害的手段嗎?”
“有。”楊院長這次倒是毫不猶豫的點頭說:“若是你的話,隻需要在收到‘祂’的侵害與汙染的時候,呼喚太昊的名諱,‘祂’就能幫你付出代價,抵禦你收到的侵害與汙染。”
許晨一聽,臉色更難看了,他早就知道太昊口中所謂的代價是什麼,覺得這算是什麼方法。
要知道,他對太昊的疑惑與懷疑其實就是據此而生。
就這個用代價抵禦侵害的手段來看,太昊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人類的性命。
起碼不在乎那些患有太昊病的人的性命。
這種感覺相當割裂,屬於一種強行的“為你好”,但是手段卻令人不適。
楊院長其實就是察覺到這一點,所以才認為,“太昊”並不代表安全。
楚上尉也能感覺得到,“太昊”對人類的微妙割裂的態度,才不認為祂是善意的,隻堅持,許晨才是唯一對人類友善的超凡存在。
雖然許晨不那麼超凡,也沒那麼強力。
“太昊”宛如一個沒有擁有人類道德的東西,他隻奉行一個準則,那就是利益至上,個體的存在無關緊要,隻要回報大於付出,任何東西都都能作為代價犧牲,包括一切人類的生命。
祂做的事情對文明有益,代價卻是文明中的無辜個體。
人類不乏有願意犧牲的人,但是一定不願意被犧牲。
許晨不再說話,他發現,指望“太昊”有點難,甚至還不如依靠自己。
隻是,他突然忍不住想,若是能用這些太昊病的患者來換葛老或唐院士的再世,自己會如何選擇?
許晨有點迷茫,但他更迷茫的是他看不到未來。
現在活著都有點夠嗆。
“楊爺爺,我們麵對的這個敵人,真的有辦法戰勝麼?”
“你把‘祂’想的太可怕了,我能告訴你,‘祂’實際上仍然在沉睡,我們遭遇的一切,皆是‘祂’的夢囈而已。”
許晨聞言,有些心悸,但是更多的是直接醒悟。
對啊,克蘇魯老登封印都不知道過了多少萬年,憑什麼自己沒來之前,都相安無事,一來就尼瑪出事兒了?難不成自己柯南體質,還是升級版的?這顯然不能夠啊。
那個不知名的封印難不成還上了鬨鐘,掐著點解封?
要是夢囈的話,就說的通了,“祂”的大部分力量都被封印,隻能在封印下麵無能狂怒。
不然全盛的克蘇魯毀滅地球哪用這麼彎彎繞繞,既是種蘑菇,又是散布疫病的,沒事兒還破壞倆文物玩玩兒。
逼格說實話,有點低了。
不過許晨還是鬆了口氣,起碼知道不是直麵“祂”就行。
很快,許晨想到了什麼。
“還是不對,葛老當時中招的時候,明顯是遭到針對的,包括唐院士,賀教授都是如此,祂既然是夢囈,為什麼會有這麼明顯的針對性?”
楊院長搖頭:“你不能用人類的思維揣測超凡的存在,並且……誰告訴你,你的敵人是‘祂’,而非另有其人呢?”
許晨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不斷凝神的思考,而後靈光一閃,想起了當初他打算寫下有關“祂”的名,克蘇魯的信息之時看到的幻覺。
那是一種皮膚光滑帶有鱗片,類人又似魚的怪物,他們終年生長於水下陰暗的深海,不停的跪拜。
崇拜著他們永遠信奉的舊日。
克蘇魯。
“是——深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