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關於真菌的異常活躍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歐陽星都有點不想搭理許晨了,隻是無奈搖搖頭。
許晨看看歐陽星,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告訴他:“是這樣的,我這裡發現了可能跟你們真菌異常活躍有關的線索……”
許晨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就看著歐陽星正在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擺明了不怎麼信任。
他有點惱羞成怒:“歐陽學長,你這啥態度啊,好歹你聽完說完。”
“行行行,你說。”歐陽星滿口答應,他要聽聽自己這學弟能說出什麼來。
“好,之前我不是給你看了一個病例嗎?”
“嗯,我還記得,你還拜托我看看有沒有相關的藥物實驗,我這裡查了查,沒有消息。”
“那是我舍友他爹,我那時候陪他去看了。”
歐陽星看著他,他不知道許晨想表達什麼。
“我看了主治醫生給的會議資料。”
歐陽星突然來了興趣:“哦,什麼會議資料?”
“不知道,反正是天平腫瘤醫院的某一個大佬跟他的會談,談論的就是我舍友他爹的病。”
“病人的家屬真是有錢,不是,救人的意願挺強烈的啊,天平腫瘤醫院的醫生都能請來……”歐陽星湊近了許晨:“然後呢?”
“是
cabl酪氨酸激酶異常活躍!”
“???”歐陽星一臉疑惑:“啊?就這?完了?”
許晨不好意思的撓頭:“我才大一,就半吊子水平,隻記得這段話。”
歐陽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彆用大一當借口了,你當初退出實習小組我也不好說什麼,那可是楊老師給你的那麼好的機會……我以為你有了經驗後,回去會好好鑽研真菌學科,然後你一個申請我就能重新把你搞到我小組內。
沒想到把你叫過來,才發現,你好像一點都沒學啊。”
許晨有些愧疚,不知道為啥,就是愧疚。
“你知道你錯過什麼了嗎?”歐陽星抓住許晨肩膀搖晃:“等到exc08再完善一點,開始藥物評價與臨床前研究,咱學院,咱這個團隊都會出名了。”
許晨仍然是愧疚的樣子。
歐陽星一看,沒打動,下猛藥:“你不知道,這藥物前景光明的很,世界都在關注,若是藥物研發完成,很多藥物公司都會拿錢來買,還有人會來聘請你,之後薪水都有幾十萬,甚至百萬也有可能。”
“年薪?”許晨突然問。
歐陽星懵了一下,然後麵無表情的看著許晨:“月薪。”
許晨叫了一聲,突然後悔起來,在他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的時候,恨不得回到自己沒聽到這話之前的時候。
痛苦了一陣子後,歐陽星放開許晨肩膀:“你回去之後多看看這方麵的書,儘量學習,我想辦法把你帶進來,明白沒有?”
“……明白了。”許晨沒想到還能峰回路轉,隨即開心答應。
“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不涉及很多理論知識,但是,你千萬彆像現在一樣,一問三不知了。”
許晨點點頭,臉上笑意一點都掩蓋不住,他在暢想月薪幾十萬的生活。
隨即他意識到不對,自己本來在說什麼來著?
“不對,這個錢先放一邊,我之前說的那個什麼什麼酪氨酸激酶活躍……”
歐陽星看看許晨:“嗯,我聽著的,你說這個乾嘛?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這跟真菌活躍有什麼關係,真菌又不分泌這種生物酶。”
“這兩者都是異常活躍。”許晨一臉認真。
歐陽星有些無奈:“你可能不清楚,就單單隻是異常活躍,倆詞相似,根本算不上是有關聯的,世界上異常活躍的東西多了去,一個真菌,一個動物,是沒相似之處的。”
“有!那個大佬也在會議上說,這也是不明原因導致的
cabl酪氨酸激酶還有病人的造血乾細胞異常活躍,它導致本該是慢性病的病程極大的加速,並且擁有嚴重耐藥。”
歐陽星沉默了片刻,他擁有不少生物學與醫學的知識,但是仍然沒想通這個真菌與血癌兩者異常活躍的關係,在他看來,兩者沒有任何關係才是正常的。
過了一會兒,歐陽星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認為是有什麼共同的物質導致了真菌活躍,並且還導致了那個病人造血乾細胞或
cabl酪氨酸激酶活躍?”
許晨肯定的點點頭。
歐陽星發出牙疼一般的倒吸涼氣的聲音,他為許晨的異想天開而震驚,不過想到之前提出的猜想,又覺得許晨這樣好像也挺正常。
“你倒還真具備一個科研人最高貴的品質……”
“嘿嘿,過獎……”
“真是敢想!”
許晨閉嘴,不明白的看著歐陽星,為啥損自己。
“能引起真菌還有造血乾細胞活躍的的物質……”
“還有ba酪氨酸激酶!”
“嗯,還有
cabl酪氨酸激酶的物質……”歐陽星撓撓頭,不斷的回想自己看過的文獻與論文,排查起一個個自己知道的物質。
但是他隻能想起一個個讓真菌不活躍的藥物。
“唉,你這想法有點異想天開啊,就我所知,好像還沒人能研製出讓真菌活躍的物質吧?”
許晨提醒:“變異黃曲黴菌。”
“變異黃曲黴也不可能,比如跟它同樣性質的黑曲黴一直在蔓延,感染了那麼多土地,隻要是死域裡麵的真菌都有這樣的高活躍性,要真有人潑灑藥物來提高它的活性,豈不是早就被人發現了?
若是真菌能自行分泌這種物質,被感染的人早就被真菌乾死了,哪來這麼多安逸的時間讓他得癌症玩兒。”
“黑色笑話不好笑。”許晨又提醒。
歐陽星翻了個白眼:“誰給你說黑色笑話了,總之,你要是想說服我,靠這些可不行,我頂多隻能誇你兩下你真敢想而已。”
許晨有考慮能不能把一些真相告訴歐陽星,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畢竟對自己這麼好的學長,自己實在不忍心禍禍他。
“算了,那啥,你能聯係到齊院士嗎?”
“???”
歐陽星一臉懵逼,你連我都沒說服,還想靠著你這點學問在齊院士那裡賣弄?歐陽星隻想問,你的自知之明呢?
“你乾嘛?人家齊院士日理萬機,想聯係可是很困難的。”
“跟你說不清楚,幫我聯係一下,你做你自己的事兒吧。”
歐陽星青筋直冒。
“不是,你這……你要有話好好跟我說,我還能陪你玩兒玩兒,人家齊院士理不理你都不一定。”
“那就是我的事兒了,你幫我聯係齊院士,不管接不接我都還有其它辦法。”
歐陽星無奈,看了看許晨,歎了口氣,翻出手機,撥打電話。
“喂,您好,齊院士是吧?嗯,確實有些進展……不是,我這裡有個人想跟你說話……是許晨……好。”
電話交給了許晨,他要看看許晨到底能說多少句然後被齊院士掛斷。
他隻看到許晨一臉平靜的接過電話,說了句:“我知道一些真菌異常活躍與一樣例病例的共性。”
然後就開始啪啪啪的說了起來。
離譜的是,齊院士居然沒掛斷。
許晨在跟齊院士說自己的猜測的時候也有些意外,他的接受能力明顯比歐陽星學長強了一大截,他有可能是得知一部分真相的人,知道這個真菌其實並不一般。
不過也有可能隻是教養好,能聽得進去許晨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