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晨接到輔導員的消息,自己被加入楊爺爺的實習醫療小組,根據名單看,上麵全是學校內的佼佼者,不是研究生就是博士。
愣是湊了個10人小組出來。
歐陽星的名字赫然排第三個。
就隻有自己是一個連本科都沒上完的小卡拉米,懷疑是專門來湊數的。
據後續通知說,自己等會兒乘車去南華中心醫院跟這一幫學長看一個特彆稀有的病例,然後要求每人都寫報告。
可憐許晨打遊戲聽到這個消息,腦子都當初宕機,覺得自己頭裡麵全部都是糊糊。
更要命的是,許晨還沒想好咋拒絕,然後宿舍門就被敲響了。
宋天離門最近,單手打遊戲,單手開門看:“誰?乾啥?”
“歐陽星,找許晨的。”
“我靠。”宋天爆了一句粗口,立馬把門甩開到最大,看了看門外的人,道:“老許,快看,大帥比學神來了。”
神遊天外的許晨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他。
歐陽星絲毫沒有被說成大帥比的不好意思跟扭捏,反而有一絲懷念,他點了點頭算是跟宋天的誇獎致謝,然後看著許晨。
“許晨,沿海一塊出現了很稀有的傳染病,患者被運送到我們這裡醫院,老師的意思是讓你也來觀摩一下。”
許晨瞪大眼,看著這個顏值無愧於宋天口中大帥逼的學神,想起楊爺爺說的話。
原來當初的一通電話不是讓自己聽歐陽學長一起逃命,而是讓自己跟他一起湊熱鬨?
“我,我還是本科都沒畢業的孩子啊。”
“彆怕,老師說了,就是讓你去觀摩觀摩,又不用你上手。”
“這樣太突然了,我想想。”
“許晨,難道你有什麼顧慮?”
許晨欲哭無淚:“是報告的事,那個報告我咋寫。”
歐陽星這才一笑:“原來是這個,你的報告我來幫你一起寫,我自認為我文筆還不錯,專業知識也夠用,應該可以幫你。”
宋天蹭蹭來老許晨旁邊催促:“歐陽學神,他前天還通過了一篇sci一區論文,這實力,這水平,有大神帶飛,你躺著就行,你還猶豫?搞不好還給學分呐,還是白撿的。”
許晨想了想,也是,讚同的點點頭。
“好,那你跟我來,專車就在樓下。”
許晨懵逼,我靠,我點頭不是這個意思啊。
樓下停留的是一輛黑色特種大巴,車窗也被貼上了黑色透光膜,唯一白的隻有車牌。
許晨上車的時候看了眼車門,車門賊厚,就那個連接杆,都得有自己手臂粗細。
他感覺不對勁,站在車門前。
“許晨,上來,馬上就開車了。”
許晨猶猶豫豫,總感覺上了車,以後就身不由己了。
“彆那麼害怕嘛,那傳染病已經控製在四級生物安全防護實驗室了,你這次去就隻是看一看而已,沒有任何風險。”
然後,許晨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疑點,然後上了車。
車上乘客都是學校的人,看起來是自己的學姐與學長,拿著書與筆記,或者筆記本在看,抑或小聲交流,察覺有人上車都友好的打了招呼。
歐陽星也一一友好回應,帶著許晨來到最後一排。
直到車子動了之後,才想起,白色車牌是警方專用車輛,因為這是一輛大巴,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看了眼玻璃,裡麵有絲狀的脈絡,組成網一樣的形狀。
這尼瑪還是防彈玻璃,出了車禍,玻璃都沒法用安全錘敲碎。
不過許晨不知道,這個警用大巴也是經過特種改裝的,它隻是看上去像大巴而已,實際上是台裝甲車,能硬抗機炮子彈,區區車禍根本不可能破防。
等到下車後更為不安,因為大巴停在地下車庫的墨綠帳篷圍住的地方,這一片區域駐紮的是真正帶有槍站崗的士兵!
林林總總,能看到的就有超二十個全副武裝的軍人。
下麵明顯是公安與軍隊的兩個領導,看到大巴後相互交談了一下,似乎在商議交割事項。
本以為自己夠驚慌的,然後看到了學長們,似乎也都不知所措的樣子,隻有歐陽星似乎通過氣,有些茫然,但不多。
眾人被領到一個大帳篷後,首先就有人來沒收手機。
然後就發了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許晨一看,保密協議。
“這是不是玩的有點大啊,我們來究竟是乾啥的?歐陽學長”許晨扭頭問一邊的歐陽星。
歐陽星已經簽下名字,然後把筆塞許晨手中。
“不知道,老師安排的,他平時對你多有照顧,現在也肯定不會害你,你就簽吧。”
許晨有些急眼:“我,我連要乾啥都不知道,我咋敢簽啊。”
歐陽星左右看了看周圍,然後低聲說:“你就簽吧,我們又不是乾違法勾當,聽從安排,就算是沒獎勵,學校都不會虧待你。”
許晨想了想,也是,隨即簽下名字。
保密協議簽完被收走後,帳篷外響起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然後一個白發白大褂老人,頭發稀疏,還有些輕微駝背,拉開帳篷擋風,拿著一摞簡單訂正的資料走了過來,然後將資料發放給眾人。
許晨發現歐陽星緊緊的盯著那個老人,似乎在思索。
“他是誰?你認識?”
歐陽星搖搖頭:“好像有點印象,叫齊什麼來著,我記得上過電視啊。”
“是不是叫齊抗美?”
歐陽星豁然開朗:“對,對,你咋知道?”
“這發下來的資料署名寫的。”
許晨指著資料上的署名,果不其然是齊抗美。
歐陽星看了一會兒:“我想起來了,這個是軍區醫院的傳染科學大佬,看樣子仍然跟傳染病有關。”
“咳,咳,你們都是你們楊院長挑出來的,有上進心,銳意進取的青年,我也就不多不廢話,你們都了解幾天前的災難吧?”
眾人點點頭。
“唉,那風吹的老大啦,連咱這兒都下大暴雨,台風把核水汽都給吹我們這裡l嘍,這兩天我們的航母已經出動,打算強行行使戰勝國的軍事駐軍權。”
眾人一驚,其中有一個學長問:“萬一小日子不同意呢?”
“那就聲稱響應小日子的宣戰,上麵流程已經走完了,就等他們拒絕,這一次偷排的汙水對我國造成的影響已經被上麵定義為核打擊,我們可以自衛反擊,不排除使用核報複。”
“那,大洋對麵會同意嗎?他們不會給這幫孫賊撐腰?”
“哈哈,大洋對岸很快就自顧不暇了,那洋流又不止往我們這裡流,不過這不是我們關心的。”
“要我們關心什麼?”
“關心這個。”老人指著眾人手上的資料,示意眾人看看。
許晨也掀開一看,第一頁就是一個大彩圖,細節滿滿,給許晨來了個下馬威。
上麵是一個屍體,躺在病床上,左半邊身子連頭也沾染了黃色不明物質,宛如大號黴變又糜爛的桃子,還隱隱流出黃色血清,透過黃色不明物,還能清楚的看到下麵的骨殖與臟器。
黃色不明物質覆蓋了他的臉部,生長出一片片的芽孢菌毯,已經腐蝕了相當一部分血肉,部分地方有明顯可以看見的,有嘗試切除的痕跡,但是應該不起作用。
他的所有血肉如同垮掉一般,在重力的作用下,呈現詭異的姿態,宛如裡麵並非血肉一樣呈現死的姿態。
“!”
“嘔~”
有一個學姐明顯接受不了這麼刺激的東西,當場捂著嘴強行控製住嘔吐。
許晨強忍了一下,也發現大家臉色也一樣不好看。
“這,這是啥啊?”
“接著看,後麵有說。”
許晨還沒翻頁,就看到自己光顧著看這個照片了,上麵還有被遺漏的標題。
黃曲黴真菌感染。
許晨第一眼感覺明白了什麼,第二眼又直覺的覺得,這不應該。
黃曲黴真菌感染?黃曲黴可是腐生真菌,怎麼可能感染活人?就連曲黴感染,都隻有聽說過肺部感染,沒見過這麼誇張的體表生長的。
難道是真菌突變?要變成最後生還者裡麵的真菌寄生喪屍?
許晨往後翻了一頁,看了看屍體檢測報告,裡麵血肉都自融了,要想蹦起來傷人,牛頓都不答應,現在床上躺的就勉強是一個人的形狀而已,皮膚都分離了,動一下就得散架。
後麵的內容,許晨是越看越想吐,同時回想起剛才在宿舍的話。
尼瑪,這病例還真是稀有。
惡心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