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在鐵中嶽的帶領下,蕭葉來到了刺史府。
看見蕭葉的第一眼,賀名章就愣了一下。
他記得蕭葉隻有八歲,但怎麼現在看著,好像有十一二歲的樣子?
還有,他不是天生體弱多病嗎?
怎麼會一個人過來這裡?
看見蕭葉過來,蕭鼎風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小子不是在乾京城嗎,還有你娘他們沒和你一起過來嗎?”
“乾京城那麵發生了一些事,所以我和娘就提前離開了。”
“但是娘沒和我一起過來,她已經和四叔公他們回辰州城了。”
蕭葉說道。
聽見蕭葉的話,蕭鼎風不由眉頭微皺,問道:“乾京城發生了什麼?莫非是你……”
說到一半,蕭鼎風想起來賀名章還在,旋即頓了頓,轉而對蕭葉介紹道:“這是賀刺史,你該叫他賀伯伯。”
蕭葉點了點頭,對賀名章叫道:“賀伯伯。”
賀名章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你來的匆忙,賀伯伯沒準備什麼禮物,這枚玉佩就送給你了。”
“這個……”蕭葉微微遲疑,看了眼蕭鼎風。
蕭鼎風笑道:“收下吧,你賀伯伯頗有家資。”
蕭葉點了點頭,隨後將玉佩收下,“多謝賀伯伯。”
賀名章笑了笑,“你賀伯伯可沒你家富裕,你不嫌棄就行。”
“好了,看你們父子應該有不少話要說,我就不陪你們了,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賀名章能看出來蕭鼎風有些話不好當他麵說,旋即也不再待下去,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而等賀名章離開之後,蕭鼎風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對蕭葉問道:“是不是你的事情被發現了?”
“是。”蕭葉點了點頭,解釋道:“舒貴妃壽宴上有血神教舵主出現,我擔心娘的安危,就出手和他打了一場。”
血神教?
蕭鼎風和鐵中嶽臉色皆是一變。
“這血神教竟然如此大膽,敢去乾京城殺人?”
“宗人府和書院還有宮內強者如雲,他們不怕死嗎?”
鐵中嶽忍不住說道。
蕭葉道:“血神教派了三名化海強者還不少靈泉境長老,他們行動果決,沒等皇宮反應過來就提前撤退了。”
“化海強者?”
蕭鼎風和鐵中嶽全都吃了一驚。
但緊接著,兩人好像想到了什麼,猛然瞪大了眼睛。
“葉兒,你剛才說,你和血神教舵主交了手,他是什麼境界?也是化海境?”蕭鼎風一臉難以置信的對蕭葉問道。
蕭葉點了點頭,“是,他是化海境兩重天。”
霎時間,蕭鼎風和鐵中嶽傻眼了。
化海境兩重天?
蕭葉能和化海境兩重天的強者交手?
這,開什麼玩笑?
八歲的化海強者?
玄黃界什麼時候有過如此妖孽?
“葉兒,你現在是什麼境界?化海境?”蕭鼎風再度忍不住震驚詢問道。
“不是。”蕭葉搖了搖頭,“我現在不過靈泉六重天。”
蕭鼎風和鐵中嶽徹底懵了。
靈泉六重天和化海兩重天交手而不敗?
這真的不是開玩笑?
良久。
蕭鼎風才從震驚中緩過神。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
他蕭家,竟然又有化海境強者出現了。
而且還是他蕭鼎風八歲的兒子。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等等。”
突然,蕭鼎風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陰沉道:“難怪陛下這麼著急要召我回京,原來是因為葉兒的事。”
“他是在試探我。”
蕭葉心頭一動,“爹,皇城司千戶已經來過了?”
“嗯。”蕭鼎風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對蕭葉皺眉道:“你怎麼知道的?”
“是陳夫子告訴我的。”
“夫子?”
蕭鼎風和鐵中嶽又嚇了一跳。
兩人沒想到蕭葉還和夫子認識。
“葉兒,你這一趟去乾京城究竟都遇到了什麼,怎麼連夫子都認識?”蕭鼎風無比好奇的問道。
隨後,蕭葉就將在乾京城發生的事,一個不落的全都告訴了蕭鼎風。
聽罷,蕭鼎風和鐵中嶽徹底麻了。
過了許久,蕭鼎風才苦笑一聲,說道:“你小子真是夠敗家的,為了弄靈石,連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都給賣了……”
蕭葉無奈道:“我也是沒辦法,我一旦修煉起來,實在是太耗費資源了。”
聞聽此言,鐵中嶽不由咂了咂嘴道:“可能這就是仙品根骨的強大吧……”
蕭鼎風歎了口氣,倒也是,堂堂仙品根骨,要是不耗費資源,那也就不叫仙品了。
隻是,他還是肉疼啊。
“爹,夫子跟我說你絕對不能回乾京城,所以您是不是想個辦法留在這裡?”蕭葉突然對蕭鼎風說道。
蕭鼎風略微沉默,道:“我很了解陛下,若是不回去,那麼我蕭家必定會站在他的對立麵,會被他想儘辦法除去,若是回去,那你我父子就成了陛下砧板上的魚肉了。”
“侯爺,要不然您裝病怎麼樣?”鐵中嶽提議道。
“不行。”
“這種辦法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那您打算怎麼辦?”
蕭鼎風沉吟稍許,冷笑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若不想回去,沒人能讓我離開涼州。”
“爹,要不然咱們造反吧。”蕭葉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蕭鼎風和鐵中嶽紛紛一臉驚愕的看著他。
“啪!”
隨後,蕭鼎風頓時沒好氣的打了他腦袋一下,“胡說什麼,我蕭家世代忠君,誰造反我蕭家都不可能造反。”
“您都要抗旨了,那不就是造反嗎?”蕭葉有些無語的道。
“你不懂,抗旨和造反是兩碼事。”
蕭鼎風搖了搖頭,解釋道:“隻是抗旨,那麼陛下不可能興兵討伐,就算要討伐,也是要找個合適時機,那咱們家就隻能算是陛下一個人的敵人,而要是造反,那咱們家就是大乾天下的敵人。”
“其中的輕重程度,你應該能明白吧。”
蕭葉撇了撇嘴,“說來說去,那意思還不是造反,隻是早晚而已。”
蕭鼎風:“……”
“世子,慎言。”鐵中嶽也有些頭疼,對蕭葉提醒道:“這裡可不是辰州。”
蕭葉笑了笑,“那讓涼州變成辰州不就行了。”
“反正爹您都不打算走了,不如就好好整頓一下涼州。”
“也省的大敵當前,有人在內部搞事。”
聽見蕭葉的話,蕭鼎風神色略微有些動容。
兒子的這番話倒是說中了他的心思。
造反暫時不可取。
但要是擁兵自重,那倒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