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撤不了,那您說怎麼辦?”
“要不然,您帶著咱們直接殺出去?”
分舵弟子絞儘腦汁,最後隻想出來這一個建議。
“豬腦子。”
劍無血冷哼一聲,說道:“辰州衛數萬大軍已經在外麵擺好了陣勢,現在殺出去,除了我以外,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可若不殺出去,咱們也撤不了,那不是在這裡等死嗎?”那分舵弟子眉頭緊鎖道。
“未必。”
劍無血長身而起,拿著劍轉身望向了身後某個方向。
“若是我沒聽錯的話,咱們的援兵已經已經到了。”
“援兵?”
那分舵弟子愣了愣。
“咱們哪來的援兵?”
“誰說沒有?”
“那不就是嗎?”
劍無血負手而立,一雙眸子無比淡漠的看向了遠處林間。
那分舵弟子微微一怔,順著劍無血目光看去,隻見林間暗處,一個高大身影,氣勢冷冽,龍行虎步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手裡還拿了一柄寬大的長刀,周身散發著極為強烈的上位壓迫感。
“這是誰?”
一眾分舵弟子全都注意到了來人,心下滿是疑惑的想到。
“蕭家二爺,蕭鼎雲。”
“看來,蕭家那麵應該是出了某種變故。”
“若不然,他是不可能出現在此地的。”
劍無血雙眼微眯起來,一語道破了來人身份。
正是從辰州城小路先一步趕過來的蕭鼎雲。
蕭鼎雲?
眾弟子皆是一驚,全然沒想到蕭鼎雲會過來這裡。
“劍舵主,彆來無恙。”
蕭鼎雲來到近前,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淡漠。
“蕭二爺,你過來此地,是預料到了我這邊會有意外,還是另有緣由?”劍無血疑惑的問道。
“為了投名狀。”
蕭二爺開門見山,對劍無血直說道:“我在蕭家的行動失敗了,柳妖他們也都折在了蕭家,所以我現在隻有一條路可走。”
“那便是加入血神教。”
“所以我才過來此地,打算以兄長的人頭做投名狀。”
劍無血目光微微動容,“蕭二爺倒是好狠的心,隻不過,以柳妖三人的實力,如何會折在蕭家?”
“莫非蕭家還有隱藏的強者?”
“甚至連你蕭二爺也不清楚?”
蕭鼎雲微微沉默,片刻後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殺了我那位大哥之後再談。”
“你讓人將此物交給他,並說你們抓了我做人質。”
“讓他孤身一人進來此地。”
“以我那位好大哥的脾性,他肯定會答應的。”
蕭鼎雲將一枚紫色虎頭玉佩交給了劍無血。
劍無血將其接過,看了看之後,毫不懷疑的將其扔給了身後的分舵弟子。
“按照蕭二爺說的做。”
“是,舵主。”
那分舵弟子不敢遲疑,當即轉身離去。
“蕭二爺,以您的實力,就算不加入我血神教,也不會有什麼事吧?”
“您又何必如此狠辣,非要殺了自己的兄長。”
劍無血再度盤膝而坐,將長劍放在雙腿之上,略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無他。”
“唯不甘心而已。”
蕭鼎雲冷冷解釋,“從小到大,我那位父親一直將我壓在我那位好大哥的下麵。”
“所以我不甘心。”
“不甘心一輩子都是如此。”
“雖說我那位父親已經戰死沙場。”
“但我依舊要掌握權勢。”
“比武侯還強大的權勢。”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他的墓前說一句話。”
“什麼話?”劍無血有些好奇。
“您老人家錯了。”
“而我要想完成這個目標,那便隻有加入血神教。”
“而且也隻有拿了我兄長的人頭,我才能在血神教內站住腳。”
說到此處,蕭鼎雲冷冷的瞥了劍無血一眼,“你相不相信,我若入了血神教內,我的身份地位,將在你等舵主之上?”
“自然相信。”
劍無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便回答道。
“你蕭二爺連自己親兄弟都能殺,若玩弄起權勢來,我在你麵前與孩童無異。”
“不過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血神教,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劍無血意味深長的看了蕭鼎雲一眼。
蕭鼎雲眉頭微皺,隨後收回目光,神色平靜的道:“這我自然知曉。”
“那可未必……”
劍無血心下默然想道:“即便是我這個舵主,這麼些年來都沒能完全弄清楚教內的情況,何況是你蕭鼎雲一個外人……”
……
“還沒人出來?”
“莫非是裡麵沒人?”
辰州衛大營,眼見林間一直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動靜,一眾將領的臉上都露出了懷疑神色。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從裡麵飛掠出來。
霎時間,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竟然真的有埋伏?
“果然如此!”蕭鼎風眼中寒意閃過,隨後冷哼一聲,當即抬手命令道:“準備放箭!”
“且慢!”
那分舵弟子見大軍張弓搭箭,當場嚇了一跳,急忙舉起玉佩大喊道:“蕭侯爺,你且看我手中玉佩為何人之物?”
蕭鼎風眉頭微皺,抬手叫停了弓弩手,隨後仔細看去,待看清玉佩模樣後,臉色卻是瞬間大變。
“紫虎玉?”
“這是二弟的東西,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二弟?
右將軍蕭鼎雲?
熊開海等將領也是吃了一驚。
“蕭侯爺,蕭二爺如今在我等人手上,你若心係親弟安危,還請入林一敘。”
說罷,那分舵弟子果斷將玉佩朝著蕭鼎風甩去。
隻這一手,便顯露出了辟丹境三重天的實力來。
唰!
玉佩劃破拂曉,跨越百丈距離,轉眼飛到了蕭鼎風身前。
蕭鼎風直接將其抓住,攤開掌心,清楚可見玉佩上的每一條紋路。
“的確是二弟的,怎麼會這樣?”蕭鼎風又驚又怒。
抬頭看向那分舵弟子,便見前方已經沒了人影。
顯然是趁著剛才的空檔掠回了林子裡。
“侯爺,二爺不是一直在府裡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此地?”鐵中嶽驚疑不定的問道。
“侯爺,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詐。”
“要不然,還是我帶人先進去看看吧?”
熊開海麵色凝重的對蕭鼎風提醒道。
蕭鼎風一張臉色已是鐵青至極,他怎麼也沒想到,行軍路上居然會出現如此棘手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