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遲疑,六叔公迅速跟進地牢,隨即便看見蕭葉神色如常,毫無懼意的大步朝著地牢深處走去。
六叔公見狀,忍不住咂舌道:“真不像八歲的孩子,如此心性,簡直就像是一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一樣……”
“蕭葉?”
地牢護衛都是蕭家子弟,看見蕭葉進來,也皆是露出了驚訝之色。
“葉兒,你二叔公他們在最後一間了。”六叔公在身後走過來提醒。
“嗯。”
蕭葉加快步伐,往深處走去,麵對昏暗血腥的地牢以及那些被用過大刑的營衛,仍舊是麵不改色。
一眾護衛見此,無不暗自心驚。
他們當初進來這裡的時候,吐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年紀也是比蕭葉大了十多歲。
結果,蕭葉好像沒事人一樣。
真不愧是他們蕭家的妖孽啊!
沒錯。
從蕭葉殺了血神教長老,救了蕭家之後,所有蕭家子弟都在私底下稱呼他為蕭家的妖孽。
因為在他們看來,天才連蕭葉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啊!”
隨著深入,淒厲的慘叫愈發清晰起來。
那種尖銳的聲音,在這潮濕昏暗的通道內,被擴大不少。
令人仿佛身處地獄一般。
若是尋常孩童進來,怕是早都被嚇尿了。
“二哥,老七,我帶葉兒過來了。”
不多時,在六叔公的帶領下,蕭葉終於來到了最後一間牢房。
往牢房內看去,柳妖已經被摘下了麵具,露出了帶著刀疤的妖豔麵容,然而,因為被用了鞭刑,那大紅衣袍早都破碎,渾身都是血淋淋的道子,臉上也是有著條條血印。
整個人已是狼狽不堪,臉色蒼白的如紙一樣。
而每當鞭子落在身上的時候,都會痛苦的慘叫起來。
仔細看去,原來用刑的蕭家子弟已是將普通鞭子換成了帶倒刺的那種。
每打一下,都能從她身上刮下一塊肉來。
那般痛苦,無異於千刀萬剮。
“葉兒?”
一見蕭葉過來,二叔公和七叔公及用刑的內衛全都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二叔公便率先反應過來,變了臉色,急忙叫停用刑,擋在了蕭葉身前。
“好你個老六,你是不是欠揍了,誰讓你帶葉兒過來這裡的。”二叔公怒不可遏的對六叔公怒斥起來。
六叔公欲哭無淚,“二哥,這不是我要,是葉兒……”
“你少和老子廢話,你想沒想過要是嚇到了葉兒,影響了他的心神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我告訴你,要真害了葉兒,我非大義滅親,親手廢了你不可。”
二叔公根本聽不進去六叔公的解釋,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厲聲教訓。
六叔公有些哭笑不得,被嚇到?
你看那是被嚇到的模樣嗎?
“六哥,你實在是太糊塗了!”七叔公也是麵色難看的說了一句。
六叔公:“……”
“二叔公,七叔公,和六叔公沒關係,是我讓他帶我過來的。”
“我怕再耽擱下去,爹他們那麵會有危險,所以打算過來幫你們一把。”
“先祖在傳承裡教了我一門審問的功夫,若是動用,這女人肯定會把一切都說出來。”
見六叔公被訓斥的如此嚴厲,蕭葉心下稍微有些尷尬,他也是沒想到二叔公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而聽見蕭葉的話,六叔公頓時鬆了口氣,這下子可算是證明清白了。
二叔公和七叔公鐵青的臉色則微微一怔,隨後滿眼驚愕的看著蕭葉。
“先祖還教了你審問的功夫?”
“真的假的?”
二叔公有些狐疑的對蕭葉問道。
先祖是厲害,但,怎麼什麼都能教?
“真的。”
“葉兒不敢欺騙幾位叔公。”
蕭葉點了點頭。
聽見蕭葉的話,二叔公和七叔公互相看了一眼。
隨後,二叔公沉吟起來,片刻之後才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讓你試試吧。”
“隻不過……”
“葉兒,這地牢當真對你沒有什麼影響嗎?你可千萬彆硬撐著。”
二叔公嚴肅的向蕭葉確認道。
“連血神教長老我都殺了,我覺得您完全不用擔心這一點。”蕭葉提醒道。
二叔公微微錯愕,隨後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是。”
“二叔公,七叔公,還有幾位族兄,那現在便請你們暫時出去吧,這門審問的功法,先祖不準讓我在外人麵前施展。”得到了二叔公的首肯,蕭葉便讓幾人先出去地牢外麵等著。
有些東西,他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好。”
既然決定相信蕭葉,二叔公也不多猶豫,點了點頭,便帶著六叔公和七叔公等人一起離開了地牢。
反正以蕭葉的實力,處於巔峰的柳妖都不是對手,何況是現在半死不活的她。
所以他們完全不擔心蕭葉與其單獨相處會有什麼危險。
確認幾人出去後,蕭葉這才走進了牢房,負手而立,眸光冷漠的看向了柳妖。
滴答!
滴答!
鮮血從柳妖身上墜落。
聲音在這空蕩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小子,我勸你彆白費力氣了,你什麼審問的法子對我都沒用的,若背叛教內,即便我現在死了,也不得安寧,所以,你倒不如省點時間,直接殺了我……”
柳妖緩緩抬頭,虛弱淒慘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嘲諷笑容。
“審問?”
“不好意思。”
“我可沒打算和你廢話。”
然而,蕭葉卻毫不在意柳妖的嘲諷,依舊麵不改色,一雙眸子冷冽的注視著柳妖。
下一秒。
嗡!
一股無形的壓力從蕭葉的眉心傳出。
“怎麼回事?”
柳妖臉色驟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蕭葉。
“你做了什麼?”
“你很快就會知道……”
蕭葉冷冷開口,隨後,那一股無形的壓力轟的一聲,從其眉心直接衝進了柳妖的腦域。
柳妖神色猛地一僵。
原本充滿震驚的那一雙美眸,也瞬間變得木訥無神起來。
“你的殘魂本就虛弱,若過多動用,會傷到根基的……”
也就是在此時,玄女擔憂的聲音從蕭葉腦海中響了起來。
蕭葉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隻是簡單用個攝魂法,這女人不過靈泉七重天,影響不了什麼,我心中有數。”
玄女聞言,輕輕一歎道:“這一次是沒事,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旦依賴了殘魂力量,你遲早會出事的。”
“嗯,我明白,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玄女再次一歎,“但願如此吧……”
……
“侯爺,末將等悉數到齊,卻不知侯爺有何事商議?”
辰州衛數萬大軍營地,帥帳內,身材魁梧的左將軍熊開海落座後對蕭鼎風甕聲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