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
重新比？
聽見動畫班學生的話，統計成績的教官眉頭微皺。
裴今霧正式比賽前，他特地檢查過槍。
雖然重新組裝，不過隻是調節了精準度。
射擊是個技術活，若是能通過儀器改變成績，豈不是亂套了。
“對，我們要求重新比。”
放假的獎勵泡湯，動畫班的學生們個個不服氣，嚷嚷的聲音越來越大。
“實力不行，來陰的啊？”
“第一槍脫靶，大家有目共睹，明擺著就是沒水平。後麵調整槍後，連續十環？誰信啊！”
“裴今霧從頭到尾選的，都是重新組裝的槍。那支槍，肯定有貓膩。”
“既然那麼有實力，怎麼不一開始就推選她上場？”
“肯定是二十二連的教官，怕輸丟臉才讓裴今霧來這麼一出。”
“重新比，重新比！”
動畫班的人這麼一鬨，排名二三的連隊也跟著嚷嚷，現場亂成一片。
辦公樓裡。
手下舉著望遠鏡將眼前的一幕儘收眼底。
因為聲音太大，聽得清清楚楚。
全是質疑裴今霧拿第一的，認為她打不了十環。
“嘖嘖嘖。”
手下搖頭，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挺無語的：“打不過就汙蔑，這些學生真是沒救了。”
“……”
黑狐目光緊緊鎖著小姑娘的臉，想看看她會如何應對。
“行啊。”
正在這時，裴今霧的聲音響起：“我的槍給你，你的槍給我。”
“不過……”
女孩兒停頓兩秒，緊接著又道，“如果我贏了，你得付出代價。”
“代價？”
聞聲，嚷嚷的男生微怔了下，嘴角扯出一抹輕蔑的冷笑。
“當然。”裴今霧目光如炬，語氣雖淡定，可陰沉的表情暴露出心底的極度不滿，“空口白牙就能隨便汙蔑人，不用付出代價？”
“……”
男生被懟得啞口無言，臉色難看。
“不敢？”裴今霧瞥他一眼，冷笑。
“什麼代價？”
男生被如此一激，很要麵子的反駁。
自己從三歲開始學射擊，整整學了十五年。
曾參加過全國不少射擊大賽，怎麼可能會輸？
“你輸了，得站到那裡拿著喇叭大喊三聲我錯了。”裴今霧朝主席台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如果你輸了呢？”
男生不服氣，立刻反駁。
她輸？
裴今霧被這句話逗樂了，將改裝過的槍扔給對方，眉眼微挑：“贏得了，任憑吩咐。”
“……”
男生被突然扔過來的槍“撞”得退後好幾步，差點站不穩。
“你們也不服氣是吧？”裴今霧又望向剛才跟著嚷嚷的“二、三”名，漫不經心道：“怎麼樣，挑戰麼？”
“……”
第二、三名對視一眼，誰也沒作聲。
重新比，他們的成績也超不過第一名啊？
輸了……還得拿著喇叭喊“我錯了”。
這事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何必參加？！
剛才也就嘴癢，跟著喊喊。
“彆浪費時間，開始吧。”
裴今霧上前，朝男生伸出手，蠕動嘴唇：“槍。”
早點結束，早點讓姓羅的去買奶茶。
幾天沒喝。
饞死了。
“……”
男生看了眼裴今霧，沉默幾秒後，轉身去取槍。
然後在人們“看不見”的方位，故意掰扯了下槍的瞄準器。
嘖。
裴今霧正好看見，喉嚨裡溢出一絲輕笑。
啥玩意兒。
真是給她整笑了。
裴今霧接過，勾著往射擊台方向走。
兩人說定重新比，不過是十來分鐘的事。
教官想了想，隻好同意。
怕心態受影響，男生嚷嚷著要開始。
“行。”
裴今霧沒多說，一屁股坐在旁邊椅子上。
“砰砰砰——”
男生每一槍都打得十分謹慎，磨磨唧唧五分鐘才打完。
三槍分彆是：8環、8環、7環。
比他之前的成績要好。
“到你了。”男生鬆了口氣，驕傲地望向裴今霧。
他剛才特意將槍的瞄準鏡弄歪，不信裴今霧在殘次槍的情況下，還能打出滿分。
“……”
裴今霧站起來，徑直走到射擊位置。
“如果你現在認錯，放棄加賽。像沈雲柔那樣暈過去，我會配合你，還不會對你做什麼。”
男生自信道。
再怎麼說，裴今霧也是高考狀元，長得又好看……
發揮下紳士精神也行。
“？”
聽見這話，裴今霧微微偏過頭，眼底閃過一抹冷寂，麵無表情道：“剛才子彈打歪了吧？”
“什麼？”
男人微微一怔，沒反應過來。
“我想應該是歪了。”裴今霧掀起嘴角，不緊不慢開口：“不然你說話，怎麼跟智障一樣？”
“你——”
知道自己被罵，男生握緊拳頭上前一步，表情氣勢洶洶的。
若不是在訓練場地，早就收拾她了。
“你最好能贏。”男生冷了冷臉，氣憤地走到旁邊。
靶子重新擺好。
裴今霧並未直接舉起槍，而是朝教官開口：“打改成移動靶吧？”
“什麼？”
教官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移動靶？
開玩笑吧？
移動靶得經驗多豐富的士兵才能用。
“移動靶。”裴今霧鄭重其事地又說了遍，“這不是有人不相信我能打十環麼？移動靶總不能作弊吧？”
“？？？”
旁邊的男生聽到“移動靶”三個字，懷疑人生。
他如果上移動靶，估計連靶子都夠不著。
裴今霧竟然大言不慚？
真敢啊！
“也行。”教官摸了摸鼻子，主要他也想看看這個小姑娘的上限在哪裡。
之前的障礙跑特彆出色，如果移動靶也能打好……
重點是，還聰明。
這等優秀人物，國家說不定能看中，重點培養。
“換成移動靶。”
教官命令的聲音響起，現場其他學生們一個個伸長脖子，不可置信地望向裴今霧。
我去。
移動靶？
這種打法，他們隻在電視上看過。
裴今霧真的那麼牛？
移動靶準備就緒。
裴今霧舉起槍，沒有絲毫猶豫，砰、砰、砰、三槍。
三秒，利落結束。
“打中了嗎？打中了嗎！”
男生望向旁邊的教官，焦灼追問。
移動靶速度快，裴今霧開槍的速度也特彆快。
他隻看見三縷煙飄過，看不清靶子。
其他學生也仰著腦袋，能答案。
這可是移動靶。
彆說十環，裴今霧能上靶，他們都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