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庭西裝筆挺,漆黑的雙眸微眯,似有興趣地盯著眼前人。
女孩兒雙手插兜,嘴裡含著棒棒糖,五官漂亮到極致,氣質更是好得不像話。
是她。
沒記錯的話。
她好像叫裴今霧。
帝都豪門沈家,聲名狼藉的養女,後被趕到裴家。
同樣也是,國民影帝江既白失散多年的妹妹。
他這兩年都在國外,昨日回國,簡單了解過。
這位裴小姐,本事不是一般的大,乾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
就是——
太冷。
整個人像裹著一層厚厚的冰霜,冰霜上墜著鋒利的刺,任誰都無法靠近。
“溫哥哥好。”
看溫庭緊盯著裴今霧,沈雲柔嫉妒地上前,笑靨如花:“我是溫媛的朋友,叫——”
溫家的地位,遠在陸家之上。
若能攀上溫家……
陸景自然能一腳踹掉。
隻是——
沈雲柔矯揉造作地剛自我介紹,話還沒說完,溫庭便將頭歪開:
“多久沒見,不會叫人了?”這話是問溫簡簡的。
“溫少爺。”
溫簡簡微抬起頭,臉色微白,態度十分疏離。
“嗯。”
溫庭眉梢動了下,旋即,目光落在厭厭的裴今霧身上,主動問候:“你好,我是溫簡簡的堂哥。”
什麼?
聽見溫庭的自我介紹,溫媛眼睛瞪大。
堂哥?
她溫簡簡一個小三女,哪裡配和她們稱兄道弟,互喚姐妹。
溫媛本想反駁,可在溫庭麵前,不敢造次。
她哥可是溫家未來的繼承人。
媽媽從小到大交代過,說溫庭不太喜歡她們母女。
讓她想儘辦法討溫庭歡喜,方便她分溫家的部分財產。
“……”
裴今霧慵懶地掀開眼瞼,瞅了眼伸到麵前的手,依舊保持插兜的姿勢,沒打算理溫庭。
“走了。”
裴今霧出聲,邁開長腿從溫庭身旁走過,壓根沒將他放在眼裡。
“啊?好。”
溫簡簡眨眨眼,立刻跟上去。
“……”
溫庭的手被冷落在半空,看著頭也不回離開的兩人,麵上有些尷尬。
真有意思。
“哥——”
溫媛舔了舔嘴唇,趁機告狀,“溫簡簡仗著裴今霧,哪裡還能將我們放在眼裡。”
“……”
溫庭收回視線,望向溫媛時眼底隻有冷意,聲音冰得可怕,“以後老實點,彆去招惹溫簡簡。”
“什麼?”
溫媛不明白,最近幾年大哥好像對溫簡簡改觀不少。
甚至有時還主動問候。
他搞清楚沒有?
溫簡簡父親被趕出溫家二十年了,她溫簡簡跟溫家八竿子都打不著。
自己才是他血緣的妹妹。
雖然,是同父異母。
“聽不懂話?”溫庭目光變冷,語氣也很不客氣,“以後再敢招惹溫簡簡,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
溫媛咬緊嘴唇,不敢反駁。
教訓完。
溫庭不再搭理懵逼中的溫媛,自顧抬腳朝餐廳走去。
“媛媛……”
沈雲柔上前,輕輕抓住溫媛的手,眼珠子直勾勾盯著溫庭的背影,“明明你才是溫少爺的妹妹,他怎麼……”
“誰知道。”
溫媛聽後更生氣,惡狠狠瞪了眼溫簡簡的背影,“有我在,她休想回溫家。”
溫簡簡若是回溫家。
大小姐的位置,她豈不是要拱手相讓?
絕對不可能。
——
坐上車。
裴今霧偏頭望向溫簡簡,不緊不慢道:“溫庭跟你關係很好?”
“啊?”
溫簡簡放下書包,眉頭緊鎖:“之前一直是陌生人,沒什麼來往。最近幾年,他時不時會跟我見麵,有時候給錢……”
“不過,我們沒要。”
溫簡簡急忙否認,嘀嘀咕咕道:“不太想和溫家的人扯上關係。”
她甚至都看不明白,溫庭什麼意思。
整個溫家,不都瞧不起她和母親麼?
人莫名其妙。
“那就行。”
裴今霧滿意地勾唇,挑著眉梢道:“看起來不像個好東西。”
“好。”
溫簡簡乖乖點頭。
表姐說的,準沒錯。
——
賀淮序和父母的dna比對結果。
出來了。
“怎麼樣?”賀淮序坐在沙發上,盯著助理,表情凝重。
“賀醫生你猜對了。”助理拿著結果,臉色挺難看的,“你和賀先生,並沒有血緣關係。”
“……”
賀淮序感覺到身體猛地一緊,呼吸變得急促。
哪怕早已做好準備,可聽到這個結果,還是有些無措。
“還有——”
助理停頓幾秒,緊接著又道:“你和夫人也沒有血緣關係。”
一時間。
助理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同情了。
值得高興的是,夫人並沒有出軌。
同情的是……
賀醫生竟然不是親生的。
“……”
賀淮序拿過兩份鑒定報告,反複比對。
結果不會出錯。
所以。
他真的不是父母的親生兒子。
可在他印象中,父母並沒有收養過孩子。
並且自己的個人資料從出生到現在,十分完善。
總不會是拐來的吧?
還有他十三歲前莫名其妙失憶……
太多的問題壓在心頭,賀淮序幾乎喘不過氣。
“至於你讓我查裴小姐的信息……”
助理從檔案袋裡,拿出一份資料放在賀淮序麵前,認真道:“查到的內容很少,隻知道她是孤兒,最近找回了哥哥。”
說罷。
助理將裴今霧和江既白的照片放在桌子上。
賀淮序垂眸,認真觀察了下兩人照片。
長得很像。
明顯就是親兄妹。
所以。
他到底什麼時候見過裴今霧?
肯定是有過多交流,不然不會每次見她,心跳個沒完。
“給我訂張機票。”
賀淮序放下照片,覺得頭疼得厲害,沉聲吩咐:“我回趟南洲,弄清楚怎麼回事。”
——
此時。
時代盛景。
江既白剛拍完戲出來,便接到商時硯的電話。
“這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商時硯呼吸很低,聲音明顯沉悶。
“你說。”
江既白捏緊手機,拚命保持冷靜,“老二有消息了,是麼?”
“嗯。”
商時硯應聲,嗓音微微沙啞,“十五年前,醫院確實救助了一位落水少年。隻是少年沒撐過二十四小時,已經去世了。”
“什麼?”
江既白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
晚安。
賀淮序:阿巴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