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
沈雲柔挽著陸景剛到門口，迎麵便撞見裴今霧。
“景哥哥，這不是包養姐姐的老男人麼？”
沈雲柔立刻嚷嚷起來，表情滿是嫌棄。
雖然老男人背對著他們，可滿頭白發，看得出年紀不小。
嘖。
她還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
陸景推了推金絲框，目光深深地盯著裴今霧。
“這個商場很貴的，她怎麼逛得起。”
沒聽見景哥哥作聲，沈雲柔繼續吐槽：“果然是傍上大款，有錢了。”
雖然會跳舞，肯定沒什麼錢。
不然不會住貧民窟，更不會勾搭老男人。
“走吧。”
看裴今霧進入商場，陸景收回視線，腳步微快地跟上去。
“嗯。”
沈雲柔小跑著跟上，心想終於能報之前的仇。
好好收拾這個賤人。
——
服飾在二樓。
裴今霧穿得比較簡單，白色短袖搭配黑色工裝褲，柔順的長發隨意散在肩頭，頭上是頂普通的黑色帽子。
整個人看著隨性又慵懶。
“今霧，這裡東西挺貴的吧？”
裴淑拘謹地跟在裴今霧後麵，好奇地四處打量。
“沒，衣服好看。”
裴今霧沒關注價格，停在一家潮牌店門口，“簡簡就去看看。”
“啊？”
溫簡簡也沒進過這種金碧輝煌的大商場，快被閃瞎眼了。
她拎起一件小t，偷偷瞄了眼吊牌。
奪少？
7800？
這錢夠她們兩個月生活費了。
“喜歡麼？”裴今霧問道。
“不太喜歡。”溫簡簡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表姐，我們再看看其他家。”
“行。”
裴今霧以為她真不喜歡，沒強求。
不曾想。
這一幕，正好被沈雲柔看見。
什麼不喜歡？
買不起吧！
看來，老男人也沒給她多少錢？
看裴今霧又進到更貴的店，沈雲柔目光陰下來。
趁陸景上洗手間的間隙，快步追上去。
“這個……”
溫簡簡又偷偷看吊牌，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什麼衣服，賣1萬塊？！
嚇死人。
“表姐，我不喜……”
“不，你喜歡。”看出她的意圖，裴今霧出聲打斷，看向櫃姐：“麻煩，找個適合她的尺碼。”
這是她學生的品牌，設計感極強，實穿度又強，很適合年輕人穿。
沒想到——
她的品牌做得那麼好，已經開到這種大商場來了。
那之前還總打電話騷擾她，說什麼沒靈感，需要師傅幫忙？
哼。
想偷懶吧！
“……”
櫃姐回頭，目光落在裴淑和溫簡簡身上。
穿得什麼玩意兒？
全身上下加起來，估計就百來塊錢。
她們該不會以為這裡，是北門菜市場，衣服二十隨便挑吧？！
“這件衣服啊？沒她尺碼！”
櫃姐隨意瞥了眼，玩著指甲漫不經心敷衍。
“你沒看，怎麼知道沒？”
裴今霧回頭，目光落在她臉上，語氣冰涼。
“嘖。”櫃姐挺不耐煩的，努力擠出一抹笑容，繼續敷衍：“小姐，我們是一線設計師品牌。這件衣服一萬塊，加裡麵的吊帶，兩萬八。”
“你確定要，我再去找。”
“我們不要，謝謝啊。”
聽見價格，裴淑嚇得不輕，拉著裴今霧便要離開。
乖乖，這可不是兩塊八。
這麼貴的衣服，沒必要。
“不試我們怎麼知道合不合適？”裴今霧長指推了推帽簷，露出精致白皙的小臉，星眸染著冰霜，語氣不悅：“jennie.陳就是這麼教你們服務客人的？”
jennie.陳？
聽見大boss的名字，櫃姐嚇得不輕。
難道……
她認識老板？
可她看著就是個初中生，怎麼可能認識jennie.陳這種有名的國際大設計師？
正當櫃姐遲疑時——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矯揉造作的聲音：“放心吧，你就是找出來，她也買不起。”
七千塊都嚇跑了，兩萬八買得起了？
渾水摸魚的吧？！
“沈小姐，您好久沒來了。”
看見沈雲柔，櫃姐立刻擠開溫簡簡，笑容滿麵地上前，“最近上了很多新品，特彆適合您。”
“要不，我幫您介紹介紹？”
“好啊。”
沈雲柔拎著十幾萬的名牌包包，故意走到裴今霧麵前，上下打量她一眼。
嘖嘖。
穿得跟個叫花子一樣。
老男人就是摳，連件像樣的衣服，都不舍得給她買。
“姐姐，好久不見。”沈雲柔故意撩了撩頭發，脖子上的鑽石項鏈耀眼奪目。
“是好久不見……”裴今霧雙手插兜，冷眸睨著沈雲柔，不緊不慢道：“上次舞蹈室，你竟然沒被打死？”
“你——”
提起舞蹈室，沈雲柔笑容當即繃不住。
那種屈辱和痛楚，曆曆在目。
“彆以為我不知道，全是你故意安排的。”
沈雲柔恨得咬牙切齒，狠狠地瞪著裴今霧。
“對啊。”
裴今霧上前一步，眨眨眼，“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
“……”
對方突然靠近，沈雲柔立刻嚇得退後好幾步。
吃過幾次虧長記性，不敢再硬剛。
慫包。
裴今霧冷笑，目光挪到櫃姐臉上，一字一句道：“店裡適合她尺碼的衣服，全部找出來。”
“什麼？”
櫃姐眉頭緊鎖，仿佛聽見笑話。
這真的不是菜市場啊！
“人家要，你就去找。”沈雲柔挑了挑下巴，故意道，“這可是大名鼎鼎的玄月老師，肯定不會付不起錢的。”
“……”
櫃姐蹙眉。
她看起來真不像買得起的人。
“好的。”
沈雲柔是大客戶，她開了口，櫃姐隻好不情不願地去找來尺碼。
“簡簡，去試試。”
裴今霧拉著裴淑坐在沙發上，長腿慢悠悠地交疊。
“……”
溫簡簡遲疑，太貴了。
“去！”
裴今霧微抬眼眸，語氣嚴厲。
“好的。”
溫簡簡怕死這個表姐，立刻聽話的抱著衣服，跑進試衣間。
裴淑原本還想勸裴今霧，彆意氣用事。
對上女孩兒冰冷的麵容，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下去。
咳咳。
好多時候，她覺得今霧更像大人。
在她麵前，自己這個小姨還挺慫的。
“哼。”
沈雲柔看她這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眼底的厭惡更濃。
裝吧。
看她能裝幾分鐘。
“把那件上百萬的高級定製風衣，拿過來看看！”
沈雲柔雙手抱在胸前，翹著紅指甲，高高在上的表情。
上百萬。
裴今霧聽到得羨慕死吧？！
“今霧……”
裴淑擔心不已，全部衣服，好幾十件呢。
弄臟弄壞，她們賠不起的。
“您吃顆糖。”
裴今霧將糖遞給小姨，打開書包。
聽話地喝了口溫水，隨後拿出手機，找到jennie.陳的名片。
點進去，編輯資料：【不是想見我？現在有空】
順勢將定位發過去。
終於等到老師回複，jennie.陳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手指顫抖：【好的老師，我馬上過來，您稍微等等】
她也在帝都。
正好讓老師看看她最近的設計，肯定會誇獎。
嘻嘻。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