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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獲回頭看著潘思明，潘思明卻向他投以一笑，反而端詳起剛才那幅肖像畫。
“那幅畫有什麼問題嗎？”範時機遲疑著道：“我們是不是看漏了什麼？”
“反正我沒看出什麼。”徐獲道：“這裡這麼多畫，就算有假的也不至於擺在大門口吧。”
“你說的有道理。”範時機點頭，頓了頓又道：“我們分開看快一點。”
他說話時悄悄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去看看其他人的進度。
徐獲沒攔他，自己慢條斯理地點了支煙，挨個看過去。
“有多的嗎？給我一支。”先前離開的皮衣女走到他身邊。
徐獲把煙盒遞給她，又主動給她點煙，不過皮衣女隻是抽了支煙就擺手，“我有打火機。謝了。”
要完煙她人就走了。
徐獲繼續看畫。
大體情況和頭巾男說的差不多，八十二幅畫，其中六十一幅有內容，但類型不一，有油畫、有素描，甚至還有幾張照片，畫中的東西也各不相同，有肖像、合照、物品和風景，另外畫風差彆也大，部分缺失色彩，黑白色凸顯壓抑，部分則是濃墨重彩，顏色濃豔刺目。
總之這六十一幅畫以各種各樣的形態表現著詭異，且每一幅畫下麵都有電子計時器，倒計時從五百個小時到兩百個小時不等。
還有二十一個空白畫框，裡麵放的是白紙，分散放在不同的巨柱上。
和有畫的畫框不同，這些空白畫下麵沒有電子計時器。
轉了兩個多小時沒有收獲後，玩家們陸續集中到美術館中央的一座單獨擺放的人物雕像下。
“這些倒計時是什麼意思？”倪甜揉著眼睛道：“我眼睛都快看花了也沒看出來那幅是贗品。”
“我也取了幾幅畫試過，沒有觸發遊戲提示。”謝曼道。
其他玩家顯然也取過畫，同樣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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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可能理解錯了方向。”鄧宇道：“遊戲說的贗品可能和我們理解中的贗品不同，你們看這些藏品裡還有幾張黑白合照，這不能稱為畫吧。”
“照片我剛才拿過，沒有反應。”潘思明皺眉道：“這說明至少照片這個分類不是贗品。”
“你的意思是，所有的畫當中，可能是某幾幅有共同特征的畫都是假畫？”皮衣女接過話，轉頭時耳垂下的圓圈耳環晃動了一下，“這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遊戲也未免太簡單了，這裡所有的畫風格都很突出，輕而易舉就能拈出類彆，隻要一個人找到假畫，那豈不是拉出來一串？”
“可現在也沒找到假畫啊。”範時機小心地道：“我們一幅都沒找到，現在就來討論假畫的特征是不是太早點了。”
“假機靈。”陰鬱男人嗤笑一聲，也不知道說的誰。
“那你有什麼線索？”謝曼盯著他，“彆人說話你擱這兒裝高深，有本事你拿出點真材實料。”
陰鬱男人卻冷冷道：“你用不著激將我，我是有點想法，告訴你們也可以。”
“快說！”鄧宇催促。
陰鬱男人敲了敲近處的一個電子計時器，“你們不覺得這個計時器很奇怪嗎？”
“這是倒計時，但是美術館裡收藏品為什麼會有倒計時？”
“藏品展出剩餘時間？”倪甜道。
陰鬱男人見她說話把臉一拉，“想聽就彆打岔。”
倪甜臉上一紅，頓時抿緊的嘴巴。
“彆買關子了，快說吧。”潘思明道。
“既然我們剛才碰過的畫都不是任務要求的畫，而假畫又確實在裡麵，加上這個倒計時，說明很有可能隻在特定的時間內才能辨彆假畫，或者選中假畫。”陰鬱男人道。
“那是什麼時間呢？”一道細軟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才發現是那個女仆裝小姑娘在說話。
對上眾人的視線，她靦腆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告狀男人的手背，才道：“魯剛不能說話，但你們彆被他的樣子嚇到，他是個很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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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高出小姑娘三個頭的魯剛聞言轉動眼珠，三角眼朝旁邊斜了一下。
小姑娘條件反射地輕顫了一下，接著勉強笑道：“我叫尤歡歡，是白色玩家，百人美術館是我做的第一個副本。”
旁邊謝曼幾人眼神微動，但也沒多說什麼，倒是陰鬱男人毫不客氣地道：“我在遊戲裡碰到過不少裝柔弱的女人，看著人畜無害，實際心比誰都黑！”
尤歡歡憋紅了眼睛，下意識抓住魯剛的衣邊，但下一秒就被他揮摔在地，魯剛兩眼赤紅，單手扼住她的咽喉把人提了起來。
尤歡歡蹬著雙腿直翻白眼，直到手腳快沒力氣了，謝曼和皮衣女才上去阻攔魯剛，兩人抱住尤歡歡，潘思明幾人則去拉魯剛。
沒想到魯剛十分狂躁，甩手將幾人打開後衝幾人吼叫，但發出的是不甚清晰的囫圇聲音。
“他沒有舌頭！”範時機驚聲道。
在場的玩家都驚了下，紛紛後退，但魯剛吼了兩聲後卻衝向一側，對著美術館的牆壁一通亂砸！
“我還沒在遊戲裡見過這麼不正常的玩家。”徐獲打量著他的背影。
另一邊尤歡歡在謝曼的幫助下喘過氣來，一邊咳嗽一邊道：“其實也不能怪他，他好像在以前的副本被人割了舌頭，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就不太正常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皮衣女指了指她脖子上的手指印，“你不怕他發狂打死你？”
尤歡歡卻搖搖頭，“因為他救過我，而且他雖然粗暴一點，但不會真正傷害我。”
在場的玩家看她的眼神有點微妙，而這時發泄了怒火的魯剛又走了回來，直接在尤歡歡身邊坐下，兩眼直直地盯著陰鬱男人。
陰鬱男人眯起眼睛，冷淡地道：“特定時間是我猜的，我又不能肯定，你們願意的話可以隔一會兒試試看。”
“遊戲提示熄燈後彆亂走啊。”頭巾男左右看看，“出來安全嗎？”
“這可能才是遊戲的關鍵所在。”潘思明沉吟後道：“不管思路對不對，總要試一試。”
“不過夜晚在任何一個副本中都是危險時段，最好結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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