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殷總馬甲千千萬,夫人撒嬌掉一半 > 第一卷 第45章 性取向這件事,還是要證明清楚

第一卷 第45章 性取向這件事,還是要證明清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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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老天派下來考驗我的吧……如果真是,那我可能、要動色心了。

一想到他突然把車停下就是為了來親我,我就有種羞恥感……

算了,親都親了,還能怎麼辦。

他的大手從我腦後撫至脖頸,大掌貼在我的脖子上,指腹摩挲著我的耳根,有些癢癢。

他哪裡是個普通男人啊,簡直就是攝我魂魄的男妖精。

他把我抵在副駕駛座位上纏綿了很久,直到我真的喘不過氣憋得有幾分窒息了,他才戀戀不舍鬆開我……

最後一個吻,吻在我的眉心。

他側身抱住我,暗紅底色的幽深鳳眸裡好似藏了萬千星辰,流光溢彩。

憐愛地給我整理頭發,這才悶聲回答:“我沒事,夫人,你嚇著我了。”

我麵紅耳赤地喘著氣,害羞低頭:“你彆擔心,我命硬著呢,死不了。”

他把頭埋在我肩上,低落祈求:“梔梔,下次彆這樣了,彆丟下我。”

他這是真被剛才那道雷嚇著了?

我歉意地拍拍他後背,軟聲哄他:“阿燼,我不會丟下你的,說好了我會永遠保護你,不會食言的。”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胸膛上,像往日威風凜凜的猛虎突然斂下一身殺伐之氣,無助地蜷縮在我身畔。

看著讓人心疼。

“梔梔,我隻有你了。”

“……”

更心疼了!

我學著他以前安慰我的樣子,摸摸他的頭,“你放心,我不會把自己玩死了的,我現在……有你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身邊,好像忽然多了個牽掛……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生死看淡,現在我竟想為他活著。

他賴在我身上貪了很久,才鬆開我繼續開車。

“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小禮物?”他輕聲問我。

我搖頭:“沒有。不過中秋節的禮物你不是已經送過了嗎?”

他眼底攢起笑意:“還想再送,想把夫人想要的,都送給夫人。”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了。”我把手伸給他看:“這麼大的鑽石戒指你說給就給,我跟著你吃穿不愁,連發飾都是你給我買的,實在想不到還想要什麼了。”

“以前中秋節,都是怎麼過的?”

“以前啊,和奶奶一起過的唄,賞月,吃月餅。我和奶奶會自己做月餅,做好多口味的分給鄰居們一起吃。”

我說著,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念頭,拉了拉他的袖子問他:

“奶奶過幾天應該就能出院了,要不然中秋節你陪我回去過唄,我,你,還有奶奶二叔,我們一家子過團圓節。”

他未加考慮就點頭:“好啊。我和夫人一起過,夫人在哪我就在哪。”

怎麼感覺我家這位首富還挺簡單清純呢。

……

回去以後我才發現我想多了,雷沒把我劈廢,我身上連道傷都沒有。

小錦書趴在我床上聽我講完醫院的八卦,開心在床上滾了一圈:

“我就知道嫂子出手絕對能贏!早知道我就跟著你和哥一起去湊熱鬨了!那趙儉呢?他老婆生完孩子他就要走了嗎?”

我捏著自己的一綹頭發點點腦袋: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沒管他,我給他的符至少夠他撐三天,這三天隨他在陽界怎麼折騰吧。隻要……不倒黴撞見鬼差,或是被鳳微雪發現就成。”

錦書摟住我的胳膊後怕不已:

“嗚還好是嫂子你嫁進了殷家,不然我哥就要整天麵對鳳微雪那個虛偽的壞女人,被她發瘋折磨了。”

我趴在床上歎氣:“這就是緣分吧,鳳微雪現在也後悔,可惜你哥不太吃美人計那一套。”

“還美人計呢,我哥這些年都快把自己過成和尚了!之前不少大家族的千金上趕著接近我哥,我哥都不帶抬眼看她們的,段鳳臣那王八蛋不止一次懷疑我哥的性取向了。”

我琢磨道:“長燼的性取向……應該沒問題吧?”

錦書詫異瞪大美眸,“你可是我嫂子哎,我哥的性取向你還不清楚?”

我臉一紅,嘴硬道:“那萬一和李月牙一樣,男女通吃呢。”

錦書:“嫂子我覺得你在玩火,我哥要是知道連你也懷疑他的性取向,他會崩潰的。”

我彆過頭小聲嘀咕:“本來就是嘛。”

雖然的確親過幾次嘴……

嗯,但是我們的第一次,純屬我強迫他。

從那以後,我們倆每晚睡在一起……都很老實!

我至今連他的八塊腹肌都沒再摸過呢……

錦書接受不了地搓搓胳膊,“噫,我這就去喊我哥,讓他現身說法證明一下。”

我趕緊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心虛阻攔:“彆彆彆!我開玩笑的。”

然而,好巧不巧,殷長燼竟在此時正好回房間。

他進屋脫下外套,看我和錦書滾在一起,不高興的皺眉頭:“證明什麼?”

錦書這丫頭沒良心地撐起身子嘴快答道:“嫂子懷疑你的性取向,哥,你是不是平時證明得不夠明顯啊!”

我反應過來想去捂錦書嘴巴的時候……

已經遲了!

我如遭晴天霹靂的默默把身上被子拎起來,蓋住頭。

殷長燼放外套的動作一頓,臉色陡沉。

不過,他沒第一時間收拾我,反而是冷聲對錦書下了逐客令:“八點了,你還不回去睡覺?”

錦書耍賴在他的床上打滾:“不嘛,我今晚要和嫂子一起睡。”

殷長燼:“給你三秒鐘,再不滾以後你就彆想進這間臥室了!”

錦書:“……嗚嗚嗚嗚嗚。”

小姑娘可憐巴巴地委屈下床跑了。

臥室房門反鎖上,男人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我躲在被窩裡沒臉見他,不多時,他關了燈,走過來合衣躺下,掀開被子睡到我身邊。

我老實躲了兩分鐘,聽他一直沒聲,就慫包地主動靠過去,摟住他胳膊和他搭訕:“今晚睡這麼早?”

他聲音平平,沒有情緒:“嗯,養生。”

我厚著臉皮往他肩上蹭蹭:“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他翻身麵朝我,將我從被窩裡撈出來,放在懷裡暖著。

昏黃的床頭燈勉強能讓我看清他的臉色,此刻的他神情溫柔,麵上沒有一絲生氣的痕跡。

我就知道他大度!

“今晚有點涼,不介意的話讓我抱抱。”我沒心沒肺地轉移話題。

他嗯了聲,由著我把胳膊纏在他腰上,像個樹懶似的掛在他這棵大樹上。

我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好,正打算閉眼和他一起養生來著,頭頂卻傳來他沙啞的沉吟:

“不過,有些事,還是得向夫人證明清楚才行……”

“啊?”

手被他攥在掌心,我悻悻地悶在他懷裡,說話都結巴了:“阿燼你、鬆、鬆開我點……”

然他卻用力抱住我,親了親,“梔梔,你在害羞。”

我癟嘴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回話:“阿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正經了。”

他吻了下我的鼻尖,聲音粗悶:“還可以更不正經……梔梔,我們是夫妻,合法的,所以無論現在我對你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

我心跳得極快,察覺到他按在我手背上的力鬆了幾分,趕忙把爪子抽回來。

不行,再這麼勾我,我會瘋的。

“阿燼……”我嬌聲喚著他,誰知尾音剛落,枕邊的手機卻不合時宜響起了來電鈴聲——

他眼底升騰起一絲明顯的不悅,按著我繼續霸道親吻,貪婪啃咬,隨手將電話掛斷。

大手勾住我的細腰,戀戀不舍。

但兩秒鐘後,枕邊手機再次震動響鈴,成功令沉淪情欲的我清醒過來……

他不耐煩地二度按下掛斷鍵。

然打電話的人就像是與他杠上了一樣,他手指剛離屏幕,下一個電話就又追了進來。

素來淡定穩重的他,眼底升起了一抹殺意。

我好笑地抬手推推他肩膀,示意他先接電話。

他被氣到臉黑,無計可施地鬆開我兩瓣唇。

伸手摸過手機,接通電話,沒好氣地壓沉嗓音威脅對方:“你最好真有事!”

對方被他嚇一激靈,隨即慌裡慌張地向他彙報:“董、董事長,公司賬上又出問題了。”

他擰眉沉思,“我知道了,你們先下班,明天我再安排人過去處理。”

對方顫巍巍的猶豫道:“這次賬目差的很大,董事長……要不然我今晚住在公司守著,我怕……”

“你守著就能讓錯賬自動糾正?”他冷聲命令:“明天一早我讓無咎和必安過去協助你查賬,今晚你什麼都不用管。”

對方聽他這麼說,猛鬆一口氣:“好的董事長,對不起董事長,打擾你休息了。”

他迅速解決完問題,掛斷電話。

我等他躺下來後才乖乖枕著他胳膊往他懷裡拱深些:“今晚不過去?”

他摟著我沉聲回應:“無非又是殷立疆他們搗的鬼,小事,不急於這一時。”

“阿燼,你是不是對他們很失望?”

我低低問。

他哽住,口不對心:“也沒有,他們還不配。”

“小時候我不曉得我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隻以為是自己命不好,生長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

爸去世以後,奶奶才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是鳳南天和沈碧珠。

她帶我去鳳家認親,也許是血緣關係作祟,我見到鳳南天的第一麵,就覺得他很親切。

那會子,我還沒有想過,如果他們不認我該怎麼辦。

被他們轟出鳳家以後,奶奶總和我說是我的親生父母心裡有落差,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她要我給鳳南天時間,說等鳳南天兩口子想通了,就會接我回去團圓。

我嘴上說著不做這種白日夢,可心裡還是對鳳南天夫妻倆抱有一絲絲希望,但我等啊等,等了好幾年,隻見到鳳南天夫婦頻頻帶著愛女出現在媒體鏡頭。

你知道我是因為哪件事,對鳳南天夫婦徹底失望的嗎?

記得那天除夕,有媒體給鳳南天夫妻倆做了專訪,正好那晚我閒著沒事在家看電視,打開就是專訪的直播。

他們兩口子在節目組裡大秀恩愛,專訪的標題也是豪門夫婦結婚近三十載,風雨同舟恩愛不減。

在直播中主持人無意問到那個剛出生就不見了的親生女兒,我記得很清楚,他們說,已經不對找回女兒抱有希望了,但絕不會放棄尋找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們還說,鳳微雪雖然是養女,但他們一直視為己出,有鳳微雪在身邊,也算彌補了他們痛失愛女的遺憾。

在電視裡,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那時候主持人還問了個問題……她問鳳南天,如果有朝一日親生女兒回歸,接受不了鳳微雪該怎麼辦。

沈碧珠的回答是,身為他們的女兒,如果連這等容人的氣量都沒有,隻能證明女兒在外麵被養壞了。

他們養育鳳微雪二十多年,不管鳳微雪是不是他們親生,鳳微雪都永遠是鳳家千金,他們的好孩子。”

我嘗過被親生父母拋棄的滋味,所以我能共情殷長燼所承受的苦:

“阿燼,我們都是被拋棄過的人,我知道每次殷立疆在背後算計你,你心裡都很不好受……沒關係,以後我陪著你。”

他怔了怔,溫柔摸著我的腦袋:“好,我們互相守著對方,他們不珍惜你,我寵你。”

“那你呢?”我躺在他懷裡好奇問:“你從前的事都沒怎麼和我說過。”

他拎了拎被子裹緊我:“我從前……沒你過得苦,很複雜。你想聽嗎?”

我點頭如搗蒜:“想!”

他像講睡前故事哄小孩睡覺一般娓娓道來:

“我母親和殷立疆也是商業聯姻,我外祖家從政,母親是上任市長的千金。

母親嫁給殷立疆兩年,才勉強和殷立疆生出一丁點感情,這才有了孩子。

母親和殷立疆感情最好的時光,應該就是她懷孕的前三個月。

那會子殷立疆還沒這麼混賬,得知我母親有了身子,對我母親愈發關懷備至,兩人感情也迅速升溫。

那時候,我母親應該想過和他天長地久,好好過一輩子吧。”

我趴在他懷裡追問:“然後呢?”

他輕拍我的肩膀說下去:

“然後,殷立疆就遇見了蔣燕。

蔣燕和殷立疆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蔣燕原本也是家境殷實的千金小姐,蔣家和我們殷家還是世交。

可惜蔣老爺子後來為了利益和我祖父決裂,本想利用一筆生意陷害我祖父,卻作繭自縛害自己進監獄吃了槍子。

蔣家落敗後,蔣夫人無顏麵對我們一家,就帶著蔣燕離開京城投奔遠在江南的娘家了。

我母親懷孕第三個月,蔣夫人因病去世,蔣燕沒錢給自己母親買墓地安葬就孤身來到京城約了殷立疆。

殷立疆一見蔣燕掉眼淚就心軟,拋棄懷孕三個月胎像不穩的我母親,不遠千裡地坐火車陪蔣燕回江南外祖家。

出錢給蔣夫人製了最好的棺材,全程陪伴蔣燕操持蔣夫人的後事,將蔣夫人的葬禮辦的極為風光。

蔣夫人後事處理完,殷立疆就帶著蔣燕回到京城,為了照顧蔣燕,特意在北郊買了棟小彆墅安置蔣燕,每天公司北郊和家裡三點一線地跑。”

我聽得津津有味:“他這是在妻子孕期出軌啊!那你母親呢?她什麼時候發現殷立疆在外養小三的?”

“女人對丈夫出軌一事向來很敏感,殷立疆在外安了家,我母親沒多久就察覺到了殷立疆的不對勁。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我母親悄悄跟在殷立疆身後,見到了住在北郊彆墅的蔣燕。

但我母親並未大哭大鬨,隻是默默原路返回,向奶奶打聽蔣燕的事。

奶奶並不知道蔣燕被殷立疆接回了京城,便沒有設防,將蔣燕與殷立疆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往事全告訴了母親。”

“你母親……能承受得住嗎?”

他淡淡道:

“可能,是兩人雖有感情,但卻沒有達到愛得死去活來那一步吧。

我母親得知真相後,依舊沒有選擇拆穿殷立疆。

但有時候事趕事,就是那麼巧。

我母親生孩子那晚,蔣燕腸胃炎住了院,奶奶讓人通知殷立疆趕緊去醫院陪產,可殷立疆卻選擇留在蔣燕身邊照顧她。

我母親那夜難產,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順利產子,卻在第三天被護士扶著下樓拿藥時,撞見了陪蔣燕去醫院開藥的殷立疆,彼時蔣燕的肚子都已經顯懷了。”

我蹙眉厭惡道:“殷立疆在原配懷孕期間,讓小三也懷上了孩子?他這樣怎麼對得起你母親!”

他歎口氣,無奈道:

“我母親沒過幾年就鬱鬱而終了,母親過世不到一個月,殷立疆就迫不及待地和蔣燕領了證。

蔣燕再進殷家,身邊還跟著個殷河書。

殷立疆偏愛蔣燕給他生的河書,對我這個原配兒子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那幾年,我在殷家甚至過上了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

後來是爺爺看不下去,出麵把我帶到了他與奶奶的院子裡,教我讀書識字,教我經商。

沒多久蔣燕又生了錦書,不過蔣燕不大喜歡這個女兒,我原本是不肯和蔣燕母子接觸的,可錦書這孩子打小就粘著我。

自己親哥哥不去纏,每天翻牆找爺爺找我,我前腳把她趕出門,她後腳就翻牆摔了進來。

那時候奶奶總擔心她隔三岔五從牆上摔下來,會不會摔壞了腦子。

有一年錦書生日,找蔣燕要蛋糕,卻因為河書起水痘,被蔣燕罵了一頓。

她委屈的沒地去,隻能坐在我們院子門口哭,從那天開始,我就不再阻止她來見我了。

我想我們兄妹倆也算是同病相憐。

又過了幾年祖父過世,我被迫回到殷立疆身邊,殷立疆因為祖父死前立遺囑把遺產都給我的事記恨我,沒少公報私仇。

當然我也沒慣著他,和他硬碰硬太多次,他索性把我趕出了殷家。可惜他命不好,我剛走殷家就落敗了。”

“你獨自在外麵創業,肯定吃了很多苦。”我眼皮子有點沉,聽他講故事聽得瞌睡上頭。

他撫著我的腦瓜子輕輕哄:“創業沒吃多少苦,這輩子的苦……都用在了找一個人的身上。”

我在他懷裡找塊舒服的地方睡:“找人?找什麼人啊?”

“梔梔。”

“嗯?”

“是不是想睡覺了?”

“有點。”

“睡吧,我陪著你。”

“阿燼,抱抱……”

“好。”

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在他懷裡睡死過去的,睡夢之中倒是隱隱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他說:“梔梔,我對不起你……等你都想起來了,會不會不要我。我承認用謊言將你留在身邊很無恥,可我,沒有彆的辦法了……娶了你,你恨我,我便將一輩子都賠給你。不娶你,我怕這輩子就沒機會了……”

神誌模糊的我趴在他懷裡無意識喃喃:“你想吃棗子嗎……我撿了好多。”

夢裡又是嘩啦啦的傾盆大雨,電閃雷鳴,樹上的棗子被雨水打落,爛在了地裡。

爛了就不能吃了。

“病秧子,把棗子還給我……”

“病秧子沒有棗子了,梔梔,再給我兩個好不好?”

腦子疼,我捂住腦袋偎在男人溫暖的懷抱裡,不高興地嘟囔:“不要夢見,不要夢見……阿燼,把他們都趕走!不要出現在我的夢裡!”

陪伴我的人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他的掌心,好暖。

後半夜總算踏實地睡了一覺。

次日一早,殷長燼回公司找人算賬去了,我睡到自然醒,看見他一如往常地在床頭櫃上留了紙條,伸個懶腰心情很好的起了床。

劉姨做的早飯剛吃到嘴,錦書就歡快跑過來等不及地找我八卦了。

“最新消息,嫂子你知道嗎,昨天夜裡堂姐回來了,臉色很難看,聽說是被自己未來婆婆給罵了!”

我吸溜著陽春麵不解昂頭:“啊?為什麼?”

她不是為了討好周夫人把鳳微雪搬過去當救兵了嗎?

鳳微雪昨天剛為周夫人外甥媳婦挑了個那樣好的時辰,周夫人不感謝殷芷也就算了,怎麼還翻臉不認人呢。

錦書賊兮兮的和我共享情報:

“昨晚你和哥休息了,我偷聽到堂姐向爸告狀,說是昨天在醫院本來一切順利,就等著孩子卡著時辰落地,未來大富大貴不愁吃穿了。

結果好時辰還沒到,天空突然劈下三道響雷,硬是把周夫人的外甥媳婦給嚇早產了,孩子捂都捂不進去!”

三道響雷?

昨天劈我的那三道?!

我眼皮子跳了跳,不可思議地追問:“然後呢?”

錦書搖頭晃腦地興奮道:

“嫂子你絕對想不到堂姐和那個鳳微雪後來乾了什麼蠢事!她們竟然為了阻止孩子出生,徒手把孩子塞回了母親的身體!”

我嗆了口湯:“什麼?徒手塞孩子?!”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瘋成了我害怕的樣子……

錦書打了個響指點頭:

“沒錯!那孩子下來得急,彆的法子已經擋不住了,堂姐就聽了鳳微雪的話抓著孩子腿把孩子堵回去。

奈何她們兩個都是沒經驗的小年輕,不知道孩子剛出生骨頭脆不能使勁。

所以就在塞孩子的時候用力過猛,直接把孩子腿骨折斷了,產婦也被折磨的差點送命。

搶救了整整一下午呢,才勉強保住母子倆的性命。”

“她們可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原本順其自然,那孩子還能健康正常地長大,現在可好,一出生就殘了。”我唏噓不已。

我簡單利用那孩子的八字掐算一番,得,孩子的一輩子徹底毀了。

沒有在選定的吉時出生,早了整整一個小時。

以後孩子聰慧有餘,卻體力陽氣不足。

如果孩子的命運沒有被她們強行插手乾預,以後雖說是勞碌窮苦命,但一輩子都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家庭,夫妻恩愛子女孝順,算是小美滿命運。

現在好了,孩子長大隻會因身體的缺陷而白白錯過喪失一個又一個大展宏圖的機會。

以後彆說自給自足了,五十多歲還在啃爹媽養老金,至於姻緣就更彆提了……配偶原本的賢妻命被時辰影響成了討債鬼。

好好的孩子被禍害成這樣,我要是周夫人不但會罵她,還想掐死她!

“新媳婦還沒入門就被婆婆給罵了,堂姐這回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錦書興高采烈地分享完,見我吃麵吃得正香,沒良心地直接將我碗搶了去:“這陽春麵就這麼好吃嗎?嫂子你給我吃兩口!”

我拿著筷子憋屈阻止:“你彆吃我荷包蛋,我特意留的!”

錦書厚顏無恥地又一把薅走我勺子:“你留荷包蛋乾嘛?哥一早就出門了,又不在家吃。”

我生氣地哼了聲:“我留著自己吃的!”

“那你下次再吃,今天的歸我。”

“……”

嗚殷家是不給自家大小姐飯吃嗎!

中午,殷長燼給我發信息,說他午間有個會來不及回來,晚上可以提前到家。

我看見他的信息略微思索了一下。

他回不來我可以過去啊!

而且我不是答應過給他送飯嗎,正好打著這個幌子還能去再陪他個把小時。

於是我以最快的速度起鍋上水煲湯。

今天中午就給他煲個小雞燉蘑菇,至於主食和菜……就他們公司那個堪比五星級大酒店的員工餐廳,我覺得我的炒菜手藝在它麵前就是自取其辱。

還好煲湯我拿手,不然就得先去員工餐廳給他打包了。

清理乾淨食材,我守在廚房裡盯著火候卡時間燉湯。

常在廚房轉悠的劉姨見我這麼在乎這鍋湯,忍不住和善打趣:

“殷總要是知道你給他燉了湯,肯定會很開心。沒想到夫人竟對殷總這麼上心,我在殷家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大夫人和四夫人給老殷總與四爺燉湯做飯呢!”

我掀開砂鍋鍋蓋,適時往裡麵加幾味養身的藥材,深吸一口雞湯的醇香,開心和劉姨說:

“我以前在道觀也經常煲湯給師兄和師父們喝,我師父就最喜歡喝我做的湯!長燼也喜歡,他最近又是車禍又是落水的,我得給他弄點有營養的補補。”

“總歸是誰老公誰心疼,看見夫人和殷總這麼恩愛,我這顆心也就放下了。”

劉姨在鍋邊收拾調料打掃衛生,略帶心疼的歎息道:

“我們家殷總啊,少年時期那麼意氣風發,現在倒是越來越沉穩了,他變成熟了,我該高興才對,可夫人沒來之前,我總覺得殷總心事重重的。直到夫人嫁進殷家,我們才在殷總臉上看見笑容。”

“長燼生長在這種家庭環境之下,肯定要比其他人考慮的多。”我拿勺子攪了攪湯汁。

劉姨好奇的湊過來神秘兮兮問道:“夫人你大學,是不是在京大上的?”

我點頭:“對啊。”

劉姨鬆口氣,和藹道:“那就對了!”

我不明所以:“啊?什麼對了?”

劉姨道:“我們殷總從前喜歡的姑娘,就是你啊!”

我僵住。

劉姨拿著抹布邊擦櫥櫃邊笑吟吟說:

“之前我們也覺得奇怪,老殷總都這麼對殷總了,夫人又是老殷總送來的人,殷總醒來後怎麼可能答應這樁婚事。

殷總平日裡,可是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和所有異性都親近不起來。

但為什麼,殷總後來卻對夫人這麼體貼愛護。

前幾天我聽小謝和小範在廚房議論,說殷總在沒有娶夫人之前,就隔三岔五往京大跑,現在夫人娶回家了,殷總的心也回來了。

這些年,我們都知道殷總在京大有喜歡的人,恰好夫人你也是京大的,這不就對上了嗎!

原來不是接受聯姻,是心尖尖上的姑娘終於成自家媳婦了!”

我匪夷所思的低喃:“長燼,在京大……有喜歡的姑娘?可,京大那麼多女學生,不一定是我……”

劉姨一副看透我們的表情,乾活麻利,笑著問:“夫人的生日,是不是在春天?應該是二月份。”

我哽了哽:“二月十五。”

劉姨連連稱對:

“是二月十五!我記得很清楚,兩年前的二月十五殷總還特意定了蛋糕,開車送去了京大。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小謝說殷總每回都隻在京大的主乾道對麵遠遠看著你,也不主動走近打招呼。

看完你,就原路返回來了。那年他送完蛋糕回家特彆沮喪,把自己悶在房間裡喝了一天的酒。”

兩年前的二月十五,蛋糕……

我想起來了!

準確來說是我大一下學期那年。

離家到京城來上大學後,為了多攢點錢給奶奶養老,我平時生活都很簡樸,從不在外大吃大喝,每年的生日也都選擇不過,不浪費這筆錢。

農曆二月十五正是春季開學初期,學習任務輕,我剛步入大學校園就想著多在外麵實踐實踐,順便勤工儉學賺點錢。

那天我從學校門口的咖啡廳上完半天班回學校,剛進寢室樓就被宿管阿姨給叫了住,還遞給了我一盒精致的八寸蛋糕。

我原以為是宿管阿姨給錯人了,可宿管阿姨卻說,送蛋糕過去的男人一再強調要把蛋糕交到我手裡。

而且蛋糕上的確有我的名字。

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會有哪個男人知道那天是我生日,還這麼有心特意給我送蛋糕。

我向宿管阿姨打探那個男人的外貌長相,可宿管阿姨那個不靠譜的隻記得那男人很年輕長得很帥,其他的什麼都說不出來,還誤以為我在學校裡找男朋友了。

沒辦法,我隻能接受那個神秘人的好意,把蛋糕拎回了宿舍。

我記得那個蛋糕,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一個,上麵的奶油甜而不膩,中間夾心是水果醬……

我還搜了下蛋糕的牌子,一查才發現店裡同樣規格的蛋糕一個就要三千多!

給我嚇得都沒敢給室友分太多,一個人獨吞了三分之一。

而那天下午上完課,我剛出教學樓就遇見了周玉池學長,他還向我說了句生日快樂。

我詫異地追問他怎麼知道那天是我生日,他說,是我開學報到的時候他幫我填寫資料無意看見的。

我的生日和他母親生日是同一天,因此就長了個心眼記住了。

我知道周玉池家裡有錢,那天他有特意祝我生日快樂,以至於我到現在還誤以為蛋糕是周玉池送的,隻是他不好意思挑明,所以才一直含糊其辭不給我明確答案!

原來,當年給我送蛋糕的人是長燼!

我心亂如麻地接著問劉姨:“劉姨你還記得那個蛋糕是什麼樣子的嗎?”

劉姨點頭:

“當然記得啦,那天蛋糕是小謝從店裡拿回來的,說是殷總專門定製的!

在客廳裡放了一會兒,我去瞧過,是個白色八寸蛋糕,上麵鋪的全是奶油梔子花!

在我們市裡愛戀蛋糕店定的,包裝盒上還畫著兩隻小花狗。

我當時覺得蠻有意思的,還想著殷總什麼時候內心這麼童趣了,後來才知道那是小謝取蛋糕的時候手欠畫上的。”

梔子花,八寸蛋糕……兩隻小花狗,還是馬克筆畫的……

全都對上了!

“哎呀夫人,湯!”

走神間砂鍋蓋子突然被裡麵的熱湯頂了起來,我慌忙回魂,拿毛巾掀開蓋子,順手扭小了灶火。

砂鍋裡的雞湯咕嚕咕嚕翻著湯花,我放下鍋蓋,拿起勺子魂不守舍地攪動湯汁……

長燼,你究竟還有多少和我有關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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