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芷被氣得麵容都扭曲了:“好,我倒要看看,他們會不會護你一輩子!”
鳳微雪被逼得沒有退路,隻能死不承認:“姐姐,我沒有這個意思,姐姐,你想要股份早說啊,我可以把股份轉讓給你……”
她說著還要上來抓我手,殷長燼擋在我跟前沉聲威脅:“你敢碰梔梔一下,我剁了你的手。”
鳳微雪一哆嗦,嚇得不敢亂動。
殷長燼眼神不屑的警告她:
“少給我整這些幺蛾子,我的人,碰一下,要你命!不管鳳家願不願意承認梔梔的身份,有我在,梔梔都必須是鳳家唯一的大小姐。如果梔梔想要鳳家,我也可以把整個鳳家,都送給她。”
言外之意——天亮了,鳳家該破產了。
嘖,這個味太對了!
旁邊的記者們沒再發出任何聲響,鳳微雪麵無血色地愣在原地,我猜她此刻的心情大概是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李炎,把那個帶頭鬨事的記者送去派出所。把他的郵箱地址記下來,明天讓法務部的人給他發律師函。”殷長燼無情的吩咐保鏢隊長,戴著墨鏡的保鏢隊長頷首,一個手勢,藏在人群打算偷偷溜的男記者就被幾名保鏢效率極快的拿下了。
“殷總,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殷芷小姐的意思,我也是拿錢辦事啊,殷總求求你不要給我發律師函,我上有老下有小隻是想混口飯吃啊,求求你了殷總,饒了我吧!我也是拿了殷芷小姐的錢,按她的吩咐辦事啊,我還以為是殷總您的意思啊——”
男記者沒出息的被嚇哭出來,被拖一路,哀嚎一路。
殷芷偷偷打量殷長燼的臉色,害怕地往旁邊保鏢身後躲。
“今天的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需要我提點了吧。”殷長燼又去嚇唬那些記者。
幾名攝像無聲關掉機器,記者們很配合地瘋狂點頭:“知道了,我們都懂,殷總放心,明天的新聞稿一定讓殷總滿意。”
“對對對,我們都聽殷總的。”
見記者們都老實了,殷長燼才把胳膊給我:“走吧夫人,外麵天寒。”
我欣然挽住他,用禮服袖子遮住手腕上的傷口,跟他一起進集團辦公大樓。
錦書進門前接了個電話,沒跟上我們。
集團大樓的大宴會廳在六樓,我和殷長燼進電梯正要走,錦書突然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扒住電梯門。
我被嚇一跳,忙連按好幾下電梯開門鍵讓殷錦書進來。
“你跑這麼快乾嘛,扒電梯門太危險了,能不能小心著點,萬一傷著怎麼辦。”我給她揉揉被門夾紅的手背。
錦書大大咧咧地深呼口氣道:“沒事,這電梯夾到人會自己再打開,很安全的!對了大哥嫂子,你猜我剛才不小心錄到誰的聲音了?”
長燼淡淡問了句:“殷誌國的?”
錦書激動地點頭如搗蒜,掏出手機,按開一段風景視頻,視頻的後半截裡出現一道遙遠的聲音,清晰的音色完全可以判斷出聲音的主人就是殷誌國與殷芷,還有鳳微雪。
“竟然還是讓他們逃過一劫!”
“爸,他們實在是太囂張了!”
“微雪,你不是說那法陣他們破不了,必死無疑嗎?”
“殷叔叔,那法陣確實是我幾位師叔聯手所下……我也沒想到鳳梔梔那麼厲害。”
“那個小賤人,還真是我低估她了,沒想到是個深藏不露的東西!”
“他們已經進公司了,等會兒怎麼和大伯交代啊。”
“這次算他們運氣好,老天爺不絕他們生路。你大伯說了,來日方長,我們慢慢鬥!”
視頻結束,錦書捧著手機濕了眼眶,昂頭歉意地看向殷長燼:“哥……我們猜對了,的確是爸媽的意思。哥,對不起。”
殷長燼瞧了眼自己這個沒什麼氣性的妹妹,無奈道:“與你無關,哭什麼,我和你嫂子又沒不要你。”
錦書抹了把眼淚,小聲嗚咽:“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爸媽一定要殺大哥滅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已。”我拉住錦書的手,耐心哄她:“好啦,彆掉眼淚,等會妝花了。”
錦書軟糯糯點頭:“嗯。”
六樓,即便早就預料到了大宴會廳會是如何一副氣派景象,可邁進來的那一刻,還是會被奢華大氣的裝飾風格,美若水晶宮的壯觀一幕給震驚到。
地板是擦得光亮能倒映人影的白水晶鋪成的,頭頂價值不菲的水晶燈光彩奪目,燈下吊著成千上萬顆水晶寶石裝飾物。
宴會廳正前方供領導們講話的講台,中央空出大約四百平的場地供來賓翩翩起舞,左右都有燭光長桌盛放各種小糕點與不同種類的高檔酒水。
穿襯衣打領結的服務生單手托著酒盤遊走於上層人群之間,大家族的少爺小姐們個個衣著鮮麗,珠光寶氣。
宴會廳內放著悠揚的舞曲,已有漂亮小姐姐與自己的舞伴站在舞池中央優雅搖晃。
我挽著殷長燼的胳膊進來,一路上都有侍者與富商殷勤打招呼。
“總裁,您和夫人過來了。”
“總裁晚上好。”
“董事長好。”
範大哥與白大哥見我們到地,立馬放下手裡紅酒杯,大步流星地趕過來迎接:“老板梔梔大小姐,你們總算來了。”
“老板你們怎麼來的這麼遲?我記得我們也就先你們五分鐘出發啊,但我們二十分鐘前就到了。”
殷長燼壓低聲:“路上出了點麻煩。”
兩位大哥相視一眼,悄然會意。
錦書後怕道:“我們,是從黎山腳下的王柳大道走的。”
謝必安抽了抽嘴角:“什麼?你們怎麼跑那條路上去了?”
錦書也好奇:“你們路過黎山大道的時候,路上沒堵車?”
範無咎搖頭:“路上車雖然多,但還算暢行無阻。”
錦書又被嚇出一頭冷汗:“所以,有可能車載導航被人動了手腳!”
我淡定說:“不止是導航,還有行車記錄儀,刹車,都被破壞過。”
“刹車也被破壞了?!”錦書強壓著恐懼驚呼。
謝必安擔心不已:“到底怎麼回事?”
我道:“他們借助黎山的陰氣,配合今天屬陰的日子,屬陰的時辰,在黎山腳下那條路設了生死陣。阿燼當初就是在那個方位出事的,一旦陣法大成,他必死無疑。
但好在我們闖過來了。他們沒有絞斷刹車線,隻是動手腳破壞了刹車的靈敏度,隻要有人不斷猛踩刹車,刹車功能就會因為受損嚴重而失靈。
所以在車上的時候司機大哥前麵踩了幾回刹車沒能把車成功急刹住。阿燼讓他慢慢踩刹車,刹車才能正常使用。他們也沒想到我們在危急關頭不踩刹車,踩的是油門。”
範大哥重重歎口氣:“這群畜生!”
正說著,兩名西裝革履的大老板突然捧著紅酒走過來熱情打招呼:“殷總,您總算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還以為今晚您不打算露麵了呢!”
殷長燼客套回複:“王總孫總,彆來無恙。”
“這位是您夫人?”孫總和善詢問,殷長燼偏頭看我,介紹道:“是,我夫人梔梔。梔梔,這是廣悅建材集團的孫總,大興鋼鐵集團的王總。”
我禮貌衝他們點頭:“王總,孫總,你們好。”
兩位老總的麵相都是寬厚老實人,尤其孫總,最近財運不錯。
“久仰夫人大名,今天總算是見到了。”孫總說著還衝不遠處與其他貴太太說笑的自家夫人招手:“小於,不是要見殷總夫人麼,在這呢。”
聞言看過來的富太太有兩位,一位麵若芙蓉明眸皓齒,穿著白玉蘭旗袍,肩上披著一件優雅的珍珠衫。
另一位瘦高大方,打扮得端莊得體,身上穿著銀色高定魚尾裙,戴著一套圓潤的珍珠首飾。
兩位老總的年紀算不上大,孫總看起來四十來歲,王總要年輕些,頂多三十七八。
因此兩位夫人也是膚白貌美,正處於成熟有魅力的女性階段,看起來舉止優雅,落落大方。
兩位夫人趕緊結伴趕來,穿旗袍的太太繞到孫總身邊,親近握住孫總的手。
穿魚尾裙的太太則嬌嗔著責怪王總:“你怎麼也不喊我。”
王總滿眼愛意地與妻子十指相扣,笑著解釋:“這不是老孫喊了嗎,你和嫂子在一起,嫂子聽見不就等於你聽見了麼?”
“你啊,貧嘴。”王太太佯作不悅地抬手推了下王總腦門子。
這兩對夫妻,還真是恩愛。
富人圈的一股清流啊!
“這位就是殷總夫人啊,果然百聞不如一見,你好,我是於蕙蘭。”孫太太善意朝我伸出手,我不好意思的把手搭上去,禮貌握住:“孫太太你好,我叫鳳梔梔。”
“聽說過,殷總前幾天給我們家老王發信息確認合同條款的時候還提到過你,說夜深了,要陪夫人休息,夫人怕黑。當時我還覺得稀奇呢,以往隻有殷總熬我們兩家的份,沒想到殷總結了婚竟然轉了性,那麼早就完事收工了!”王太太嬌笑著打趣。
我有點臉紅,尷尬地挽緊殷長燼胳膊衝她笑笑:“我、確實離不開他。”
大暖爐啊!
“離不開才正常嘛,更何況你們還是新婚夫婦。”王太太調皮地往我肩上拍了下:“我叫李晴畫,老王的正妻!以後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一聲李姐!”
“去,說的就像我還有側妻一樣。”王總故意虎著臉責怪。
我看著兩人這蜜裡調油的狀態,心情放鬆地笑說:“那好,以後你就是我姐了,不過……”我有意頓住聲,勾起她的好奇心。
王太太果然上鉤了,歪頭問我:“不過什麼?妹子你彆話說一半不說了啊,我性子急。”
我與殷長燼相視一眼,得了殷長燼眼神應許才坦言道:“李姐你是不是想要孩子?”
王太太一愣:“啊?你怎麼知道!我臉上有求子心切四個大字嗎?”
王總終歸是商人腦子快,立即反應過來,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一番,確定環境安全了才激動試探:
“聽說,鳳家兩位千金都會給人看相算命,弟妹啊,你和哥說句實話,哥真的是斷子命嗎?你姐,真的命中注定子女宮空虛?”
我疑惑道:“誰和你說這些的?什麼斷子命,子女宮空虛?你和姐姐的麵相是有子相,隻不過子來得比較晚罷了。”
孫太太擰眉道:“是鳳微雪。”
心疼地握住臉色鐵青的王太太手,向我訴苦:“妹子,不瞞你說,我這晚畫妹子和妹夫結婚十來年了都沒有孩子,無子都快成她的心病了!
大小醫院都去過了,連民間偏方都喝了,愣是一點也不見效,這兩年……連那個都不怎麼來了。
妹夫是家裡的獨苗,晚畫妹子一直想給妹夫生個孩子,哪怕是個女兒也行……”
我點點頭:“哦……”
“幾年前,鳳家大小姐從玄門大師那學成歸來,可謂是轟動了半個京城,我妹夫為了請鳳小姐給妹子看命格,前前後後搭了幾千萬的合同進去,送了幾百萬的禮金。
結果鳳家那位大小姐看了我妹子和妹夫的生辰八字後,竟然說我妹夫是斷子命,我妹子子女宮是空的,我妹子兩口子這輩子都彆想有孩子,如果想破這個命格,有兩個辦法。”
我好奇:“啊?什麼辦法?”
孫太太難為情的看了眼王總兩口子,艱難啟唇:
“一個辦法是,讓妹夫弄些夭折的孩子,把孩子剁吧剁吧給妹子吃下,還有一個辦法是……借種,讓妹子去找和自己命格相配的男人……懷一個。”
我聽完三觀都要被震碎了,不等我吐槽錦書這個嘴替就等不及的上線了:“什麼玩意兒?吃死孩子?借、借種?這也太缺陰德了吧!”
王總傷懷歎氣:“可不是麼,這兩個方法我和我老婆都接受不了,是有一陣,我老婆實在是走投無路,準備試試吃死孩子……
可那天我看見她捧著一碗肉湯一邊嘔一邊哭,我當時就後悔了!
大不了我們不要孩子了,我也不要我老婆受這種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