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兔起鶻落,不過躲在一旁的楚原憑借強大的神識,依舊看得清清楚楚。
少女進入樹林之後,就立刻落下遁光躲起來了。
後麵追的兩人也不在意,畢竟就這麼一片小小的樹林而已,你能躲到哪兒去?
很明顯,對方這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做出了黔驢技窮的選擇。
兩人使了一個眼色,準備左右包抄,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少女望了逼近的二人一眼,沒有逃,儘管臉色蒼白,卻是動作麻利的一個結印。
一道靈光自她掌心中飛起,一閃即逝,落入到了前方的地麵。
轟隆隆!
巨響聲傳入耳朵,他們腳下的地麵,在這一刻開始劇烈顫抖。
隨後,無數荊條宛若觸手,朝著兩名劫修的腿腳纏繞。
與此同時,原本堅實的地麵,也突然變軟,如同流沙沼澤,要將二人的身影吞沒。
“這是……”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彆說這兩名小角色,便是楚原臉上也同樣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有陣法埋伏?
不對,有埋伏不假,但這絕不是什麼陣法。
且不說陣丹器符,這在修仙四藝中都是排首位的,區區一煉氣五層的散修,哪裡去尋覓珍貴的陣法。
而且陣法也沒這麼簡單,就算是入門的一階下品陣法,威力也遠比眼前的要大。
“是符籙。”
楚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對方將靈符像埋地雷一樣埋在了小樹林的地下。
請君入甕,再用法力激活,然後就達到了眼前的效果。
“真是好心機,好創意。”
楚原躲在暗處也不由得在心中讚歎不已。
幾張簡陋的“荊棘符”,“流沙符”在戰鬥中根本就沒多大的用處,可對方因為使用方法巧妙,卻隱隱起到了類似陣法一般的效果。
這會兒,竟讓兩名實力遠在她之上的敵人手忙腳亂了。
楚原歎為觀止。
而這還沒有完。
緊接著少女又是一道法決打出。
引動了她埋在地下的另外幾張符籙。
轟!
幾道土黃色的地刺猛然從流沙的漩渦中探了出來。
“不好!”
兩名劫修大驚失色,但這會兒哪裡還來得及躲,那修為較低的大漢,頓時就被一根海碗粗的地刺,狠狠的刺中了背部。
因為變起倉促,他根本來不及祭出任何防禦的寶物,護體靈光有如紙糊,被貫穿了一個大洞。
“啊……”
大漢發出一聲慘叫,翻身栽倒。
不過另一邊情況卻沒有這麼順利。
那做貴公子打扮的年輕男子,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驚慌失措,他從懷裡取出一張符,往身上一拍。
然後“嗖”的一下就飛上了半空。
飛行符!
煉氣修士是沒辦法單憑肉身就施展法術飛行的,要借助法器。
但此刻戰局變換,哪兒有重新祭出寶物的時間,於是符籙就成了最好的選擇,不過飛行符這種高端貨,一般煉氣中期的修士,還真不一定有。
由此可見,這做貴公子打扮的劫修身份多半不凡。
他既然飛了起來,流沙也好,荊條也罷,還是地刺,自然也都沒有了用途。
畢竟對方在半空根本就夠不著。
不過那少女的反應也極為迅速。
眼看對方騰身而起,她竟然動作迅疾的祭起了一柄短劍法器,化為一道流光朝著對方疾刺而去。
“當”的一聲傳入耳朵,儘管她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可還是晚了一步,對方胸前浮現出一麵盾牌,擋下了這一劍。
“喲,防禦法器,還是上品,不錯不錯,這家夥的來曆還真有點不凡。”
楚原一直在旁邊看戲,此刻,也不由得在心中發出感歎。
須知防禦屬性的法器本來就少,上品的論珍貴程度,比之用於攻擊的極品法器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實在是不像一名煉氣中期的修士該有的裝備。
楚原做出這樣的判斷。
而實際上要看出這一點並不難,那少女顯然也意識到了。
此刻,她的臉色很難看,俏臉蒼白,甚至看不見一絲一毫的血色。
原本將對方引到陷阱,以為能夠脫困,沒想到……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男子的臉色也很難看,借助飛行符他將身形停在半空,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幕,若非自己帶有大量的寶物,說不定……
念及至此,他感到一陣後怕,同時,也極為惱怒。
這回他不敢再飛入樹林,生怕對方再有什麼布置。
二話不說,先放出自己的飛行法器,然後又往身上貼了幾張符,有防禦的,有提高移動速度的,剛才的那麵盾牌也沒有收起。
楚原在一旁看得有些無語。
這是有多怕死呀!
關鍵是你弄得這麼複雜,又是符籙,又是法器的,安全性是提高了,但鬥法就不覺得累贅嗎?
這樣的菜鳥,居然也學彆人出來劫道。
楚原鄙夷。
這會兒他倒是確定,雙方不是在做戲。
畢竟眼前已經死了一個,做戲也沒必要將小命搭進去。
何況,他對自己的本領有信心,就憑眼前這一男一女,不可能發現自己在旁邊窺伺。
所以……楚原決定繼續看戲。
兩人很快就打成了一團。
結果也沒啥懸念。
一個煉氣五層,一個煉氣六層,關鍵是修為高的還特彆怕死,完全不給前者以任何可乘之機。
加上他身上的寶物又特彆多,遠遠勝過少女,一身裝備,就有點像前世遊戲中的金錢戰士。
這種情況下,戰鬥哪還有懸念啊!
少女使儘渾身解數,還是很快落在了下風。
儘管她心思靈巧,故意賣了幾個破綻,問題是,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對方那是完全不上當啊!
破綻什麼的視而不見,一副結硬寨,打呆仗的打法。
不得不說,這是很笨的選擇,但在這種情況下,卻特彆的適合。
就是用境界用寶物碾壓,一點破綻不露。
沒一會兒,少女就被逼到了牆角。
手忙腳亂!
“啊!”
一聲慘叫。
卻是剛剛的交鋒,那少女躲避不及,狠狠挨了對方一刀,雖然不是要害,但也鮮血直淌。
她不由得嬌軀發顫,退後幾步,靠在一株大樹上,臉上已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