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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修試著一個個音節地跟梅琳娜對照，然後一句完整的話沒對出來，反而因為魔鬼的語言引來了幾隻小劣魔。
魔鬼的語言充滿了地獄的力量，不管是念出來還是寫出來，都有可能溝通地獄。許多邪教徒就喜歡這麼玩，召喚出一些地獄怪物之後加以控製，不過大部分是控製失敗然後自己被吃掉的下場。
這就是不懂魔鬼語言胡亂念叨的後果。
安柏修在第三次召喚出小劣魔之後就放棄了這種辦法。
“那位魔鬼大公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安柏修敲著自己的頭骨，那空洞的聲音也沒能讓他的靈魂靈光一閃。
命運之骰無法占卜神靈相關的東西，地獄大公也是神靈啊，超出了安柏修的能力之外了。
或許可以找厄運先生聯手再來一次，但這個想法剛剛浮現就讓他有種危險的感覺。
這跟之前占卜出來的結果算是同一個時間的不同部分，再來一次，就要挨命運女神的巴掌了。
現在問題是梅琳娜不懂魔鬼語言，現在教她都來不及了，甚至都沒辦法拆開她的靈魂來查看記憶。
但除了梅琳娜和紮瑞爾，還能從誰得到這個秘密？
安柏修就站在原地思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凋亡薔薇都跟迷霧女士談完找過，安柏修都沒想到辦法。
紮瑞爾是用嘴說話，震動空氣傳播，然後被梅琳娜所感知到。
娜奧米什麼也不問，忠誠地執行安柏修的命令。
又一個漂亮的女孩，凋亡薔薇都已經快習慣了，但看清楚娜奧米的樣子，她意外地說：“這女孩，我是不是見過。”
自己不懂的東西，在記憶裡也會非常模糊，就像是多米諾·勞利的夢境，她不懂魔鬼的語言就無法複現出契約的內容。
安柏修顧不上解釋，打開私人空間，將娜奧米給請了出來。
凋亡薔薇看到安柏修發呆的樣子，便問梅琳娜說：“你父親這是在做什麼？剛才的獻祭召喚不順利？”
凋亡薔薇不明所以，自己剛才難道是施展了一個祈願術嗎？怎麼突然就想到辦法了？
安柏修力量對紮瑞爾無效，也不能從梅琳娜的靈魂找到答案，但這中間還有一個傳播介質啊！
“你竟然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忘了？”凋亡薔薇很不高興，這女兒也太蠢了點，這麼重要的東西，但凡有點腦子就應該用記憶水晶記錄下來啊。
安柏修隻覺靈魂被一道閃電劈中，興奮地說：“我知道了！多虧了你提醒，我知道怎麼找回失落的聲音了。”
都沒空給凋亡薔薇介紹，安柏修便對娜奧米說：“試著將這個位置的時間回溯一下，不用將一切都回溯，我要的隻是曾經在這裡出現過的聲音！”
看到安柏修這麼苦惱，凋亡薔薇也有點心痛，便安慰說：“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彆管提夫林的事了，就算讓萊恩打贏了，也要花很多年才能穩住這塊地盤，晨曦之主的聖光想要照耀這個地方，也要傳播的時間。”
安柏修連忙打斷說：“不，不是這句，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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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聖光也要傳播時間？”
凋亡薔薇疑惑地重複了一句：“我說的是彆管那些提夫林了。”
所以，不能從梅琳娜那邊想辦法，也不能從紮瑞爾那邊想辦法。
梅琳娜隻能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凋亡薔薇。
隻要能夠複現空氣的震動，豈不是就能知道當初紮瑞爾說了什麼嗎？
安柏修本來還在思考，聽到凋亡薔薇的話，突然心有感應，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時光之力在她的指見劃過，空氣便開始了逆向流動，很快就出現模糊又微弱的聲響。
時光之力是可以非常精準的，就像是安柏修私人空間裡麵的時間靜止效果，隻對鎖定的對象生效，安柏修伸手拍臉都不受影響。
娜奧米對空氣進行時間回溯，就不會將當時的兩人都複現出來，也不會將紮瑞爾的屏蔽結界效果都複現。
現在，那位魔鬼大公的話誰都能聽見了。
安柏修放開自己的感知，仔細捕捉所有聲音，而且不斷吩咐娜奧米進行重播。
凋亡薔薇雖然震驚娜奧米能掌握時光的力量，但也不敢在這時候打擾安柏修，一直等到安柏修停下了記錄為止。
凋亡薔薇問道：“成功了？”
安柏修點了點頭說：“雖然失去了紮瑞爾的魔力影響，聲音有很大程度的失真，但我基本聽明白了她說的一切。”
凋亡薔薇奇怪地說：“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安柏修無奈地說：“沒錯，因為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魔鬼做買賣，果然是永遠不會虧的，這一次，我的師兄麻煩大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
“對你會有影響嗎？”凋亡薔薇問道。
“我？那倒是關係不大，我想抽身，隨時可以離開。”
“那就好，放手去做吧，需要任何幫忙，儘管告訴我。”
得到凋亡薔薇一如既往的支持，安柏修略感安心，隻不過，這事她真的幫不上忙。
“我要回不潔頌歌了，薔薇女士你就按照計劃將那些萊恩將領變成亡靈就行了，剩下的我可以處理。”
凋亡薔薇看得出安柏修堅決要再努力一把，這個男人是勸不了的，凋亡薔薇隻能對他說：“小心！我這裡的傳送陣永遠會為你打開。”
“謝謝。”
安柏修告彆了凋亡薔薇，急急忙忙地趕回不潔頌歌王國。
提亞馬特的計劃一定要馬上告訴厄運先生，不然後麵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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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法師要找人不難，安柏修在不潔頌歌王國跑了兩個傳送陣，來到了他曾經最熟識的地方——紅河鎮。
在這裡，安柏修坑了年幼的精靈王；在這裡，他弄死了一個羅絲蛛後的神選；在這裡，他乾了好多年的冒險者。
但安柏修根本沒時間感慨紅河鎮的變化，用最快速度找到了正在跟人喝茶聊天的厄運先生。
坐在他身前的是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提夫林，隻是他一身戎裝，似乎是不潔頌歌王國的高級將領。
看到安柏修出現，厄運先生奇怪地說：“怎麼了？”
“有急事。”安柏修說。
“再急也要等一會兒。”厄運先生轉頭對那年輕的提夫林說：“未來的情況我已經告訴伱了，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王國的未來會如何，就落在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了。”
年輕的提夫林沒有說話，隻是向厄運先生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
安柏修問道：“這就是你要策反的將領？”
厄運先生搖頭說：“說什麼策反，隻是提前告訴他們地獄之門的防線會崩潰而已，他們會做好準備的。說正事，你急急忙忙地找我做什麼？”
安柏修歎了口氣說：“關於不潔者簽訂的契約，我找到了新的內容，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厄運先生手都抖了抖，深呼吸好幾下才對安柏修說：“你說吧，我應該是嚇不死的。”
“好吧，我們之前推測沒錯，這些地獄之門是紮瑞爾跟提夫林的交易，如果地獄之門能夠阻擋萊恩的入侵，那整個不潔頌歌王國就會在約定之日墮入地獄，成為紮瑞爾的領地。但這份契約除了紮瑞爾之外，還有另一位地獄領主，她就是惡龍女神提亞馬特。”
厄運先生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提亞馬特？她也來摻一腳，怪不得你會這麼緊張，那可真的不是什麼好對付的邪神。”
提亞馬特的惡名人儘皆知，畢竟她很熱衷建立邪教，跟她沾邊都是非常麻煩的壞事。
“你先彆急，等下還有更重要的。契約分兩個部分，紮瑞爾要的是整個王國，而提亞馬特要的是所有流著不潔者血脈的提夫林。契約的內容就是，如果不潔者們無法保護這些地獄之門，讓其受到破壞，那所有與不潔者血脈相連的提夫林都要下地獄。這些不潔者把控王國一千多年，他們的血脈後代有多少人？”
厄運先生用顫抖的聲音說：“至少兩三百萬，而且全都是重要人物，王國的所有將領和官員都是不潔者的血脈後代。”
安柏修嗬嗬一笑，嘲諷說：“但凡他們沒那麼貪心，留點東西給其他家族也不至於這樣啊。一旦這幾百萬人墮入地獄，整個不潔頌歌王國就會瞬間解體，那還打個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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