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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修對於人類的道德並不是很在意,偷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毫無意義,自然也毫無抵觸,但他不能讓自己的產品留下這種齷齪的名聲。
萬一以後彆人說起來,都說這無人機一開始是用來偷窺女性浴室的,那還怎麼賣得出去。
很多人誤以為關於人性陰暗麵的東西才賣得好,實際上,壯陽藥永遠比不上感冒藥的市場,酒館裡麵隻會唱淫詞豔曲的吟遊詩人也永遠賺不過那些會唱宏大史詩的。
“偷窺浴室這種事情,我是不能乾的,很遺憾我們沒辦法完成這場交易。”
安柏修果斷選擇了拒絕,不能因小而失大。
但安柏修拒絕了,那獸人遊俠卻不樂意了,拿著遙控器就不鬆手。
“說好了免費試用半小時的,怎麼現在要反悔啊?敢騙我,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這獸人的肱二頭肌自動隆起,還一震一震的,將袖子崩得像是要裂開一樣,也就獸人能做出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了。
不過這點威脅對安柏修一點用處都沒有。
隻聽安柏修大聲地說:“什麼?因為我不幫你偷窺樓上的浴室,你就要打我嗎?”
這聲音大得整個酒館的客人都聽到了,所有人都轉過頭,朝著安柏修這邊看來。
獸人遊俠一臉懵逼,他是萬萬沒想到安柏修會嚎這麼一嗓子。
偷窺這種事情,私底下說說可以,但公之於眾的話,那就馬上會成為眾矢之的。
果不其然,酒保開始放往吧台上放空的酒瓶子,客人們一個個眼睛放光地盯著這個這一桌,他們已經很久沒找到機會大鬨一場了。
獸人遊俠正想要分辨,安柏修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站起來,悲憤地說:“我聽伱說被冒險團迫害,好心給他推薦煉金裝備,結果你逼我去偷窺女人洗澡?我不答應,你還要打我?!你還是人嗎?我就不該好心幫你!”
“不,不是……”
“不是什麼啊,你搶了我的東西都不還!證據不就在你手上?!”
“我,這……我還給你。”
獸人遊俠連忙將遙控器扔給安柏修。
安柏修接過之後,又冷笑著說:“現在知道怕了?大家還等什麼呢?合法揍人的機會可不多見,還是個抗揍的獸人!”
酒館的那些客人們一個個站起來,朝著安柏修這一桌包圍過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躍躍欲試的表情。
安柏修說得沒錯,他們這些冒險者天天拿命來拚,早就憋壞了。沒錢的那些連喝口酒都要算上半天,基本上沒有什麼發泄渠道。
現在,合情合理地揍人,那是多難得的機會啊。
眼看著嘴笨的同伴就要挨揍了,一旁的提夫林盜賊說:“等等,這煉金術師張嘴就瞎說,他騙你們的,想偷窺彆人洗澡的是他!”
安柏修嗬嗬一笑,拿出了一枚記憶水晶。
提夫林盜賊眼睛都瞪出來了,這家夥,竟然還錄下來了?
安柏修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這人做生意講究公平,為了避免有什麼糾紛,我平時都是將商量的過程拍下來的。沒想到啊,遇到你們兩個這麼齷齪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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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個份上,第一個酒瓶子飛了過來,朝著獸人的腦袋砸去。
作為一個遊俠,這獸人反應極快,伸手就將酒瓶子接住,但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數十個酒瓶子緊隨其後。
安柏修已經迅速退到一邊,聽著那劈裡啪啦的聲音,感慨了一聲:“甘露城的民風還是這麼淳樸。”
等到那提夫林和獸人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酒保這才走到兩人身邊,扔下一條長長的賬單。酒瓶子和砸碎的桌椅全部都要算在這兩人頭上,這就是冒險者們樸素的道德觀。
安柏修早就回到了吧台上,喝著自己老半天沒喝完的麥酒。
酒保回來之後擦著杯子說:“客人,每次你來,都要給酒館帶來不少熱鬨。”
安柏修奇怪地看了一眼這個酒保,這是一個高大的男性提夫林,安柏修印象中沒見過這人啊。上次接待他的,不是一個獸人酒保麼?
“你認得我?”安柏修問道。
這提夫林酒保解釋說:“那些特彆的客人,我們這裡都會有相關的記錄,雖然你每次都有變幻模樣,但我們有自己的辨認方式。上一次,你帶著那位精靈女王出現,那可是鄙店百年難得一遇的貴客。”
“厲害啊。”
安柏修這聲稱讚發自真心。
凱瑟琳上次的變身不說天衣無縫,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認出來的。
這位提夫林酒保說:“下一次,彆再這麼玩了,我們也不是每次都能完全追回損失的。”
各地的酒館雖然在冒險者中地位超然,但追索賠償這事也要看老板自己的本事,有時候那些冒險者全身上下都沒幾個金幣,就算當奴隸賣了也未必能補上損失。
而遇到一些跑得快的,更是想追都找不到人。
眼前這兩個倒黴鬼是有冒險團背景的,索賠相對來說簡單些。
既然被發現身份了,安柏修也不藏著掖著,問道:“怎麼稱呼你呢?”
這提夫林回答說:“阿基洛夫。”
“哦,聽你這口音,來自不潔頌歌王國?”安柏修問道。
“客人你見識真廣,我這可是王國的鄉下口音。”
“我也曾經在那邊當過冒險者。”
安柏修回憶了一下過去,他這數百年的冒險者人生裡麵,逗留時間最長的國家可能就是提夫林的不潔頌歌王國了。
他在那裡弄死了一位羅絲蛛後的神選,坑了一個精靈王,還遇到了許多許多的人,有朋友,有敵人,也是在這個地方,他撿到了一塊石板,從上麵記載的內容掌握了預言法師的力量。
人生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發生轉變的。
想起當年,安柏修就頗多感慨。
阿基洛夫微笑著給安柏修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說:“這杯我請你,敬曾經的不潔頌歌。”
兩人碰杯,然後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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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修品不出酒的滋味,卻能聽出這位酒保的言外之意。
“提夫林的王國,現在變了嗎?”安柏修問道。
阿基洛夫說:“當然變了,不然我怎麼會離開自己的故鄉呢?自從萊恩開始四處侵略,不潔頌歌就不得不依靠地獄的力量來應對。我們提夫林花了多少力氣才擺脫了血脈的枷鎖,現在被逼著重新成為一個混血的雜種。”
安柏修很理解他的感慨。
提夫林這個種族本來就很特殊,他們的先祖與地獄的某位大人物簽訂了契約,被魔鬼之血汙染了血脈。
因此,提夫林大部分都是火紅皮膚,頭生雙角,身上有鱗片,背後有尾巴。有些返祖嚴重的提夫林還有可能長出惡魔的翅膀,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坎比翁。
一般來說,提夫林並非天性邪惡,但因為外貌被歧視,往往大部分的提夫林都會選擇投入混亂的懷抱。沒辦法,人家都用有色眼鏡看你了,那不如索性就黑化吧。
在魔龍暴君的時期,提夫林反倒是少受許多歧視。
原因很簡單,龍族之下皆螻蟻,管你魔鬼混血還是彆的什麼東西,都是奴隸,大家都一樣。
後來魔龍暴君被亞瑟·萊恩乾掉,這位聖王幫助提夫林建立了不潔頌歌王國,這名字多少有點自嘲的成分,但那時候的提夫林是一心要趁這個機會跟地獄劃清界線的。
好不容易堂堂正正做人,好不容易跟其他種族平起平坐,好不容易在世界翻新之後有了自己的家,誰會往家裡扔糞便呢?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提夫林扔掉了混血雜種這個稱呼。
隻是,萊恩變了,提夫林也不得不跟著變。
不潔頌歌的王室開始分成兩派,一派堅守過往的決定,與地獄劃清界線,另一派則是為了抵擋萊恩的兵鋒,主動與地獄聯係。
本來應該是你死我活的爭鬥,但硬生生被某位賢人給穩住了兩邊的局勢。
安柏修聽說,在一百多年前,那位賢人說服了保守派王室讓出了權柄,現在不潔頌歌完全由地獄派掌管,但又因為這位賢人,地獄派對力量的使用非常克製,導致這個王國還沒淪為地獄的殖民地,也沒有惹來神靈的乾預。
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對於許多神靈來說,地獄一旦大舉入侵凡間,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這完全不違反艾歐定下的規矩。
因此,能保持在借用地獄力量而又不被眾神劈死的程度,這位賢人的手段也非常高明啊。
不潔頌歌因為這股地獄力量的加持,讓萊恩無法在他們這邊沾到便宜,要不是這樣,估計這個王國也會跟矮人和獸人一樣,直接丟掉大片的領土。
而現在,十幾個地獄之門被安在邊境線上,提夫林宣稱,隻要萊恩不來入侵,他們就不會引爆這些地獄之門,如果萊恩敢來,那一切責任在萊恩這邊,他們也是迫不得已。
萊恩隻能天天宣稱提夫林墮落,成為了地獄的棋子,所以遲早要清算他們,但另一邊就隻能找矮人和獸人出氣。
阿基洛夫看著年紀不大,他說的這個變了,應該不是指地獄派當權這麼簡單,用地獄的力量來對付萊恩是飲鴆止渴,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難道說,提夫林王國又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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