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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人的眼裡,聖光才是跟黑暗魔力極端相反的能量,自然之力更加包容,因為死亡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兩者應該沒有什麼明顯的衝突。
這種說法不能說錯,但並不完全對。
因為很多人認為亡靈概念中的死亡跟德魯伊理解的死亡是同一種東西。
實際上並非如此,在亡靈眼中的死亡是永恒,而在德魯伊眼中的死亡是一種循環。
亡靈:啊,我死了,但我也永生了,我要永恒地存在下去。
德魯伊:不,不可以,你得變成其他生命的養分,給我再死透一點!
兩者的矛盾就在這裡。
所以,自然之力可以包容死亡,隻要你願意成為循環的一部分,但不能包容黑暗魔力,因為這東西的存在就是在破壞循環。
當然,這裡是指比較普遍的德魯伊觀點,並非全部。
還有某些德魯伊選擇另類的道路,什麼孢子結社德魯伊,玩屍體比很多巫妖還厲害。
而且,這股黑暗氣息並不尋常,不像是亡靈的手筆,更像是某種邪神。
橡樹之父的地盤,怎麼會有邪神敢冒頭?
想不明白,但安柏修暫時不想管,他還在琢磨怎麼讓蒙格·灰河合情合理地去死。
跟著德魯伊一路前行,腳下永遠不會缺少蠕動的藤蔓,這些藤蔓完美貼合著人的腳步,就像是自動電梯一樣將人送著前去。
這樣一來,行走的速度就非常快,跟全力奔跑差不多。
整個森林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生命體,可以發揮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安柏修感受著這無處不在的“和諧”,卻覺得有點奇怪。
果然每個王國都有自己的地利優勢,怒潮這種窮鬼王國也有大海作為屏障,沙漠還有死亡線可以阻擋萊恩的大軍,德魯伊們這森林估計比死亡線還恐怖,外敵入侵就等同於與整個森林為敵,完全就是送死。
但都已經擁有這麼大的優勢了,為什麼還要張開迷夢結界?
能夠籠罩一個王國的巨大魔法結界,維護成本可不是一般的高,就算有神靈賜福也要消耗極大的人力,就跟建造奇觀一樣,大部分情況下是純浪費。
萊恩雖然厲害,但德魯伊也不至於害怕成這樣吧?
聯係之前感應到的黑暗魔力,安柏修估計是翠夢幽林出現了什麼變化,讓他們不敢將安全寄托在這片森林裡麵。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事能不能利用一下呢?
安柏修思考著問題的時候,一個隱藏在密林中的小鎮便出現在眼前。
德魯伊不喜歡過度改變自然環境,所以小鎮是建立在一個天然的山坳之中,簡單地用石頭搭建起房屋,種上藤蔓鮮花作為點綴,看起來很原始,但實際上都是自然魔法所創造的奇跡。小鎮裡麵各種動物隨意走動,你都分不清楚哪個是德魯伊,哪個是真正的野獸。
德魯伊給安柏修他們安排了好幾個房間,雖然都是粗糙的石頭房子,但空間還算寬敞。
薩雷斯長老讓他們在此等待,大德魯伊們會很快派出代表來跟他們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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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德魯伊們離開,愛麗兒湊到安柏修的身邊說:“這地方很古怪,好像到處都有眼睛盯著我。”
愛麗兒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對這方麵還是相當敏感的。
安柏修逗弄著桌子上絲毫不怕人的小鬆鼠,毫不在意地說:“在德魯伊的地盤,一切活著的東西都可以是他們的眼線。你看這小家夥,誰知道真鬆鼠還是德魯伊變的?這個地方的所有蛇蟲鼠蟻不是德魯伊變的就是他們的寵物,習慣了就好。”
“要是完全不能分辨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愛麗兒十分緊張地說。
安柏修安慰說:“彆想那麼多,這世上有些危險是避不開的。”
各種大小動物是密林裡麵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這些東西隨時可能跳出來給你致命一擊。
所以在翠夢幽林裡麵,過分的警惕是沒用的,隻會讓自己變得精神緊張。
看到愛麗兒似乎還放不下,安柏修隻能說:“你要是非要分出哪些是德魯伊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但隻能分辨出男性德魯伊。”
愛麗兒十分感興趣地說:“是什麼辦法?”
安柏修說:“你的話,回到自己的房間脫衣服就行。因為德魯伊可以隨意變成動物,所以變形偷窺這種事情對德魯伊來說是非常嚴重的罪行,你一脫衣服,那些男性德魯伊肯定會扭頭就跑,他們可不敢在橡樹之父的注視下犯下這種罪行。”
愛麗兒頓時紅了臉,咬牙切齒地說:“伱怎麼會知道這個辦法?你來過翠夢幽林麼?”
安柏修搖頭說:“多看書,書裡什麼都有。”
不過,這是謊言,安柏修並不是從書裡看到的。
安柏修年輕的時候曾經跟一位女性德魯伊有過不那麼純潔的友誼,當時打聽了不少關於德魯伊的風俗習慣。
愛麗兒雖然聽了有點害羞,卻不是那種扭捏的女子,很快就恢複冷靜,還跟安柏修認真討論起來。
“可是,隻趕走男人有什麼用?不還是有女性德魯伊麼?”愛麗兒問道。
安柏修笑道:“多簡單,先讓一個男人進去,將衣服脫了嚇跑女的,然後換你進去將男的嚇跑,那不就行了。”
愛麗兒感覺不對,追問說:“那他們不會換人回來監視麼?”
安柏修搖頭說:“不會,他們不敢冒著被治罪的風險回來查看裡麵的人穿沒穿衣服,換沒換人。德魯伊連工資都沒有,沒事誰跟你玩命?當然,這也不是百分百,萬一遇到個真膽子大不怕被問罪的,那隻能自認倒黴。”
愛麗兒眼睛瞪大,竟然還能這樣玩?這家夥對人心把握也太可怕了。
安柏修這番話說完,剛剛被他摸過腦袋的鬆鼠就開了口:“風暴之子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麼聰明的大人物?”
愛麗兒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重新站穩的時候已經抓住了她的鐵錘,隻是激動之下引動了雷霆之力。
她身體外那層薄薄的自然之力幾乎在瞬間就被雷霆之力粉碎,愛麗兒也馬上就感覺到一陣困倦感傳來,像是好幾天沒睡一樣,眼皮都要撐不開。
不過她馬上給自己來了一套電療,電光繚繞之下讓她維持住了神智,但看得出來是在苦苦支撐。
小鬆鼠輕輕一躍,跳到桌子之外,在半空一個翻滾就變成了一位拄著拐杖滿臉油彩老婦人。
老婦人從衣兜裡拿出一個藤蔓編織的手環,遞給愛麗兒說:“小姑娘,彆緊張,戴上這個吧,想靠痛苦來抵擋迷夢結界的效果是不行的,隻會傷了你自己。”
安柏修也平靜地說:“公主殿下,戴上手環吧,不要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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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兒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隻能聽安柏修的話,收斂了雷霆光芒,然後迅速戴上新的手環。
自然能量再一次覆蓋在她的身體上,剛才那昏昏欲睡的感覺果然就消失不見。
安柏修對這位老婦人說:“這位長老怎麼稱呼?”
老婦人疑惑地打量著安柏修,對他說:“我叫特蕾莎,薩雷斯就是我的丈夫。你看著不像是怒潮王國的人啊,風暴之子裡麵能保持冷靜的人都不多,也沒聽說過有風暴之子對我們德魯伊這麼了解。”
“特蕾莎長老,你這話多少帶點歧視了。偉大的風暴之主隻是教育我們要勇敢,要去追求力量,但沒告訴我們要扔掉自己的腦子。”
特蕾莎笑著說:“嗬嗬,這話說得更像一隻巧舌的知更鳥,而不是一個風暴之子。不過不需要用這種無聊的手段了,我會讓他們撤走的。”
“向橡樹之父發誓?”安柏修說。
特蕾莎看了安柏修一眼,然後說:“不錯,我以鬆針部落的名義向橡樹之父發誓,隻要你們不離開這個部落,不會再有人監視你們。”
監視這種事情,不被人發現還好,安柏修都已經當麵指出了,再繼續堅持的話就很不給麵子了。雖然跟怒潮王國關係不好,但對方是一位公主,一位重臣,不想馬上翻臉的話就得讓一步。
反正不讓他們離開這個地方就行了。
特蕾莎用拐杖點了點地麵,房間裡麵便傳出許多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知道有多少動物從這房子裡跑了出去。
“那實在太感謝了。”安柏修誠懇地說。
特蕾莎隻當安柏修在嘲諷她,隻能滿臉嚴肅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等到這些德魯伊跑了,安柏修便對愛麗兒說:“現在可以放心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估計很快就要跟那些大德魯伊的使者見麵了。”
愛麗兒疑惑地說:“真的安全了嗎?”
“你要是不信,可以照樣用我剛才說的辦法試試。”安柏修說完這句,就將愛麗兒給送了出去。
關上門之後,安柏修一個人坐在房間之內,將自己的感知擴散開來,一路蔓延開去。
超過五百米之後,安柏修就很難再準確地感知到任何東西,最多隻是模糊的輪廓,再過一千米,那就連輪廓都感知不到,隻能大約感應到明顯的高低起伏。
但安柏修並沒有放棄,繼續將感知蔓延,直到什麼都感應不到為止,安柏修都沒辦法確認具體的距離,隻能儘量壓榨自己的精神。
而這時候,他終於找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的野獸夥伴。
翠夢幽林的深處,原本趴在凱瑟琳身邊的娜奧米驚喜地抬起頭,對凱瑟琳說:“他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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