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前輩,你女婿叫什麼名字?
&esp;&esp;第404章 前輩,你女婿叫什麼名字?
&esp;&esp;天火焚天,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任何的言語,都無以形容這一戰。
踏入紫府的齊原,不談境界,僅論戰力表現,已經走到了大天位陽神的極致。
在拱星之時,他便身合四千神嬰,誅殺半步至理境的東君。
當然,這個和東君的底牌對他來說完全無用有關。
僅論神靈力,僅論法相身,他比小至理境陽神還要強。
如今,他身先神佛,直衝入三千大劫之中。
殺戮在繼續!
鮮血在流淌!
渾沌在撕裂!
放眼望去,都是敵人,都是敵人!
自從成為元丹以後,齊原還從未經曆過如此烈度的戰鬥。
山海繪卷之中的妖魔一劍了事?
無歸城外的魔孽,能擋一劍?
此刻,麵對三千大劫元體,戰至天荒。
沒有秒殺,也沒有一劍誅殺!
全是神靈力的碰撞、比拚!
許久未曾受傷的齊原,也在這一戰受傷。
大劫元體的渾沌碎片,也不斷墜落入地府,化為一片特殊之地。
齊原的四千神嬰,曾經的先天神靈,也有被大劫元體圍攻而喋血,身陷地府。
“殺!”
齊原的眼眸早就被鮮血染紅,身披血紅色鎧甲的他衝入大劫元體,神擋殺神,佛當殺佛!
斬天拔劍術!
死亡耀光!
霸道力量!
三種大技能輪番使用。
他沒有隱藏!
這一戰,極其慘烈。
或是因為大劫渾噩,沒有退怯之心。
即便齊原這方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以眾打多,以強勝弱。
可是……沒有一頭大劫元體退縮,或是驚慌,又或是逃竄。
祂們就好似無情的戰鬥機器一般,全力以赴。
正是這樣,即便占據優勢,大劫也未有潰敗之勢,依舊以最強的姿態,應對諸天先天神靈。
這一戰,足足持續了十日。
十日之間,天地間戰鬥不歇。
所有的修士和凡人,根本看不到戰鬥的一角,唯有以血色與無形渾沌來判斷。
血色越來越盛,渾沌越來越少。
所有的修士都鬆了一口氣,凡人也心神震動,麻木而又習慣。
虛空之中,齊原身上的血甲早就褪去,一襲長袍的他,渾身都被血染紅。
而這些血,或是來自於他,又或是來自於神嬰。
前麵的渾噩大劫,隻剩下最強的幾頭。
祂們的眼眸中,並沒有恐懼、與絕望的神色。
“最後,你們還有台詞要念?”齊原身上殺意騰騰。
這一戰,太過於激烈,就連嗩呐隊和哭喪隊,都不得不拿起武器參戰。
齊原的神嬰,也是燃儘了。
六禦立於齊原身後,偉岸尊貴,顯無限身。
渾噩大劫終於開口,聲音齊整一致。
“強大是劫!”
“九重天,並無真正未來!”
“你……真能除得了大劫嗎?”
渾噩大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陰森。
齊原聽到這,有些無語了:“我特麼就不應該讓你們說話的,還給我裝謎語人是吧?”
渾噩大劫神色不變,也沒有死亡的恐懼。
這時,卻聽齊原說道:“嘿嘿,若換成其他人,或許會被伱們的謎語人給鎮住,苦惱不已。
但很抱歉,我這人天生……不愛動腦子。
腦子早就寄存了!
想那麼多做甚,隻要我足夠強,大劫也得給我按腳!”
“殺!”
無數的神靈力在這一刻迸發,殺戮再次開始,又在半刻鐘結束。
整個天幕,都變為了一片血紅。
這血紅,是齊原身上的長袍,也是無儘神嬰之血。
天幕變為了唯一紅,渾沌終消失不見。
無數的修士,以及凡人百姓看著天穹。
廝殺聲,轟鳴聲,戛然而止,神靈力皆消失不見,寂靜無聲。
天穹仿佛淪為了一片古戰場,之前的廝殺,仿佛僅僅是曆史的投影,浮生一夢。
“結束了?”
“我們這是……贏了?”
無數的修士與凡人抬頭看天,或是喜極而泣。
看到大劫生吞其他世界之時,其實他們已經有些畏懼。
並不是人多……災難就不會降臨到個體的身上。
不少山川崩裂,不少城池震碎。
虛假的安全感被血淋淋撕碎,如今,又被那一身血色身影給撐住!
無數的修士狂歡,或是呐喊。
“血衣劍神!”
“齊原,除大劫!”
但也有大尊和陰神神色震撼,而又變幻憂慮。
這蒼瀾界……今後姓齊了?
大智真君的眼眸中閃過智慧神色:“曼人最喜憂天,殊不知,世間之憂無儘。
都修仙了,憂不如不憂。”
此刻,天穹之上,一襲血色長袍的齊原眼眸中露出疲倦神色。
這一戰,共有三百二十七顆神嬰破碎,傷者三千七百許。
如今,所有的神嬰回歸本體。
至於蒼瀾界,也因為這一戰,波及而死的生靈也達到了億萬。
齊原看向了地府,輕聲歎息:“還好之前皆留下了印記,隻要足夠的時間,神嬰也能複蘇,亡者……也能重現。”
與大劫一戰之前,齊原緩慢在蒼瀾界遊覽了一遍,將蒼瀾界的天染紅。
他也是見山見水見昆蟲,給眾生留下印記。
這樣的話,即便蒼瀾界的生靈被大戰的餘波震死,也會複蘇。
當然,這種複蘇,隔絕不了太煌宮的那種印記。
即便複蘇,印記還在。
而且,他們若是因為印記而亡,地府也無法複蘇。
所以如今,蒼瀾界隻能寄居於他的紫府之中,與外界相隔。
“好累。”
這一刻,齊原感受到了無窮無儘的疲倦。
四千神嬰全力一戰。
所有的精神消耗,皆集於他一體。
眾生皆我,先天神靈化神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神嬰也是他。
所以這一戰的疲倦,他是所有神嬰的集合。
這一戰的傷勢,也是所有神嬰的集合。
現在的他,前所未有的疲倦,比起在地絕之中打老頭還要累。
“該回去……眯一會。”
齊原掃了一眼。
渾噩大劫的碎片化為了一片奇地。
若是以前的他,肯定得趕去看一看,裡麵到底有什麼。
如今,實在太累,太困倦,他得去睡一會。
血紅色的光芒在這一刻消失不見,蒼瀾界的天……紅色也消失不見。
映照諸天的日月,在血色鎧甲上宛如流螢的漫天星辰也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蒼瀾界的天穹,隻能夠看到十顆太陽。
樓閣中的薑靈素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她提起裙擺,飛撲向那一道血紅色的身影。
濃鬱的血腥氣息,幾乎不加掩飾,血紅色身影眼眸中,有著一絲疲倦,還有渾噩。
“大師兄!”薑靈素看著他一身血汙,眼眸深處都是驚喜與心疼神色。
“我好困,小憩一會。”齊原低語著,聲音很輕,好像隨時都能睡倒一樣。
他疲倦到了極致,繃緊的心神也在這一刻鬆了些許。
“睡吧。”薑靈素看著大師兄,手也不由自主抓住了齊原的手掌。
她也調整了位置,坐在了門檻上,背靠在門框上。
齊原閉上眼,身軀順勢呈睡的姿態,枕在了薑靈素的大腿上。
一閉上眼,他就睡著。
薑靈素抱著齊原,微微挪動了身軀,讓他睡得更舒服,靠得更柔軟。
她低著頭看著齊原俊美的臉,還有那滿臉血汙,認真看著,沒有任何言語。
齊原閉著眼睛,一直睡著,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陽光從屋簷輪廓下斜射,落在齊原與薑靈素的身軀上,映出好看的光影。
天地間也變得安寧,寂靜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一道宛如驚雷一般的聲響傳來。
“齊原那小子呢,躲哪兒去了?老夫來了!”
薑如華終於趕到了鳳天域,飛到了樓閣之上。
他放眼看去,便見到門檻出坐著的少男少女。
少男一身血袍,滿身血汙,躺在了少女的懷抱之中,正在熟睡。
他急了,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到薑靈素那輕微空靈,帶著埋怨的聲音。
“小聲點,大師兄睡著了,爹。”
薑如華看到這一幕,原本生出的所有怒火都消失無蹤。
“唉……”
他歎息,身形消失不見。
女兒都這樣語氣和他說話了,“爹”都放在最後,他又怎能當那個惡人?
等那小子醒來以後,一定要把他打一鼻竇!
彆以為和那位血衣劍神同名,彆以為受了傷勢,就可以為所欲為!
薑如華罵罵咧咧離開,安靜坐在下方的大廳酒樓之中。
“不得不說,這小子和血衣劍神緣分挺深的,都叫齊原,都穿著一身血衣長袍。”薑如華嘀咕著,飲著小酒。
他自然不會認為齊原就是那位生抗大劫的血衣劍神,也從未將兩者聯想在一起。
一來,血衣劍神離他太遙遠;二來,那等存在,也不會當初在飛舟上,聽他吹牛批。
畢竟,在薑如華的想象中,那等存在,一苦修就是萬載記,居仙境,飲仙露。
七情六欲?恐怕早就斷絕。
他那女兒,何德何能能被血衣劍神看上?
“唉,女大不中留。”薑如華一個人喝著悶酒。
隻是喝著喝著,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因為,這一處酒樓,不知為何,陸陸續續有不少修士出現。
為什麼是修士?
因為這些人出現,都是不動聲色,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這些修士來此後,也沒有任何交談,而是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酒,在這裡慢慢喝下來。
這些修士的出現,就連他這個神嬰真君都沒有察覺。
薑如華不禁感歎:“鳳天域不愧是大域,隨便就能遇到強者。”
他喝著,甚至不敢再向以前那樣發出嘖嘖聲。
因為,酒樓裡的這些修士,都是默默無聲喝酒,沒有任何聲響。
這讓薑如華有些汗顏和羞愧。
他決定,回去以後,一定要寫一本《薑如華鳳天域遊記》,記錄一下鳳天域修士的素質高。
嗯,酒樓裡沒店小二,不少高階修士來喝酒,一點聲響都不發。
素質真高。
而這時,薑如華的身旁來了兩男一女修士。
為首者傳音道:“兄台,我等可否坐於你身旁?”
他說著,還看向其他位置。
薑如華也看了眼,頓時有些心驚。
不知不覺,人都坐滿了?
這鳳天域生意也太好了,要不要把薑家的產業給擴展到這兒來?
“可以。”薑如華連忙傳音回答。
這裡的修士太有素質了,他也不敢大聲喧嘩,隻能傳音。
王靈銅聽到這個答複,與王靈姍等人坐在這。
此時,他們三人的神情中有些焦慮。
“你們大地方的修士就是有素質。”薑如華傳音道,聲音還帶著唏噓。
王靈銅聞言,眼眸中帶著憂慮神色,繼而說道:“還是兄台灑脫,過得逍遙。”
“逍遙個屁!”薑如華聽到這就來氣,“你知道嗎,我那女兒被一個小子給拐走了!
今天,她還因為那小子對我發脾氣,真是氣煞老夫!”
王靈銅聽到這,有些懵。
這裡的修士,不都是來拜見血衣劍神的嗎?
這位,咋還在這碎碎念。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隻能隨意安慰。
“哼,老夫千裡迢迢從東土趕來,想要娶我女兒,等那小子醒來,不給他一鼻竇這事沒完!”薑如華怨念滿滿。
天上發生大戰,所有修士人人自危,他念及女兒,還想著家裡。
但已經跑了一半,他還是來到了鳳天域。
王靈銅心中有些無語。
他很想說,兄台,都來拜見血衣劍神了,就彆想著那些私事了。
“打,該打!”王靈銅安慰還是該安慰。
“唉,可惜那小子實力有些強,比老夫要高那麼一境界,若是他反手打我,就有些丟臉了。”薑如華說到這,已經從怨氣變成了炫耀。
好似在說,看到沒,我女婿有些厲害。
“境界不算什麼,這世間安有女婿對老丈人動手的道理?
他若是敢對兄台你動手,某也會挺身而出!”王靈銅隨意說道。
“你說的對,唉,大地方的人就是講道理。
若是在我們家族附近,這麼多大修士聚集在一起,估計早就吵起來,打起來了。”薑如華說著,掃視這一群有素質的大修。
王靈銅有些無語。
兄台,你不懂裝懂是吧?
那位正在上麵,他們這些大尊,何人敢高聲語?
沒看到旁邊那兩位大尊,可是十萬載大敵,來到這,也隻能把當初的恩怨給放下。
王靈銅沒有再言語,而是安心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薑如華的眼睛一亮。
“兄台,我那女婿下來了,老夫現在就去好好教育教育他,他若是打老夫,你可得給老夫撐腰!”薑如華喝了些酒,有些醉暈暈的。
打大鼻竇,自然是說說而已。
他怎會在外麵丟了自家人的臉麵。
但說一番,還是少不了的。
王靈銅愣住了,有些懵。
什麼意思……
你女婿在樓上?
“兄……前輩,你女婿叫什麼名字?”王靈銅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