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沒想就拒絕道,“對不起,叔叔阿姨,這是絕對不行的。我和包括夏在內的四位青梅竹馬間的感情,早已無法割舍,並不是普通的愛情所能解釋的。如今的我們猶如一個整體,彼此分裂隻會麵臨毀滅的結局。”
其實我隱隱向他們表達了這樣的意思。夏如果和我分手,一定會麵臨最糟糕的結局。
這次對話至今,我越來越疑惑,叔叔阿姨似乎並沒有關注最近夏的狀況,對我的情況也了解甚少。
在這點上,他們甚至比不上我的大部分粉絲。
該怎麼說呢,我不能單方麵評判他們是不稱職的父母,因為我很清楚他們還是很愛夏這個女兒的。
但同樣的,他們也稱不上多麼稱職。與很多家庭一樣,隻維持著基本的義務,和孩子的關係,淺顯隻存在於表麵。
和夏狀況差不多的暮雨家庭,她的父母表現得完全不同。芷珍老師對女兒的狀況一清二楚,甚至也對我的離去展開了調查,這才是真正儘到了家長的責任。
我拒絕的話語惹怒了山天叔叔,他對著我和夏怒吼道,“夏,我以父親的身份,現在命令你們立刻分手,再也不要和他來往,如果你做不到……”
他的話還未說完,夏用更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不要,我絕對不會和意分手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
若說夏第一次抗拒父母是個例外,但這第二次,尤其是山天叔叔表現得如此嚴厲,她依舊選擇了對抗,就讓父母兩人吃驚無比了。
他們實在無法相信,這是自己乖巧的女兒能做出的舉動。他們甚至懷疑,眼前的女孩根本不是夏,而是和自己女兒長得差不多的人。
從小到大,那個乖巧到從來沒有忤逆過他們一次的女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他們用不理解的目光看著夏,同時也將怨恨的目光投向我。
如果放任事態發展下去,我想今天夏和父母一定會鬨得不歡而散。我不想夏遭遇這樣的情況,所以隻能儘力去挽回局麵。
但山天叔叔的反應更加激烈,他順手就朝著夏的臉頰扇了過去,而我則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製止了他。
這讓山天叔叔更加憤怒,他右手顫抖地指著夏,“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那就給我滾……滾出這個家,再也不要回來。”
夏的眼淚順著眼眶落了下來,她挽起衣袖,用力地將眼淚給擦乾,語氣依舊是那麼倔強,“如果爸爸媽媽……不同意我和意在一起的話,那我……我……就不再回來了。請你們……好好……保重身體吧!”
我心中深深歎了口氣。對夏來說,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或許她也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場景。
甚至於,她早就做出了決定。就算和父母鬨得不歡而散,也絕對不會去妥協。
在她的心中,我甚至比她的父母更加重要嗎?
可是這樣下去的話,也許囡楓和偉誌先生的關係就會再一次重演。我不想和夏共伴一生的旅途中,存在一個無法抹去的痛點。
我用委婉的語氣說,“叔叔阿姨,你們聽我說,我和夏的年齡還小,就算成為了戀人,也不會那麼快結婚的。我們會一起念完高中,念完大學,等事業穩定之後,再去考慮婚姻。所以啊,能不能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呢?我相信隻要有幾年的時間,你們或許會改變今天的觀念,重新去審視我的。”
放在之前,我想他們是不會同意的。但因為夏的那番言語,他們不得不考慮緩兵之計了。
於是山天叔叔板著臉對我說,“談戀愛,也不是不行。隻不過,我想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您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答應。”我用誠懇的態度回應。
山天叔叔點點頭,“你和小夏可以談戀愛,但不能進行最後一步,這點你可以答應我嗎?”
我心中雖然有些複雜,可事已至此,也隻能點頭答應。
但我才剛開口,就被夏用更尖銳的聲音給打斷了。她哭泣著,用惱怒的視線看著父母,“不要,不要,絕對不要,死也不要……”
叔叔阿姨用無法置信的目光看著夏,他們甚至懷疑自己聽覺出了問題。山天叔叔用很沉悶的聲音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夏的臉頰有些漲紅,但還是大聲說,“我和意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我一直期待著,能和他更親近一些。所以我絕對絕對不要遵守這種奇怪的規定,我不要……”
恒阿姨不悅道,“小夏,你可是個女孩子啊,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但夏似乎有些失控,更大聲反駁了母親,“我才不管,我就是喜歡意,就是想要和他發生更近一步的關係。反正……反正我們將來會結婚,也會有孩子的,所以我才不要同意爸爸媽媽的要求。”
說到後頭,夏的聲音漸漸變小,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害羞的情緒漸漸占了上風。
最終這場會麵不歡而散,但也避免了最糟糕的狀況。我帶著夏離開了她的家裡,心中充滿無奈。
夏的勇敢和執著,超出了她父母的預料,也超出了我的預料。她在愛情上的毫不退縮,甚至讓我覺得,我還比不上她。
我想起雅曾對我說,為了我,小夏也許能對抗世界也不一定呢!
那時候我覺得她是在開玩笑。可是我錯了,現在的夏,不正是為了我,在對抗自己的整個世界嘛。
和我獨處的夏,因為說了很羞人的話,所以表現得超級害羞,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們來到附近的公園散步,我笑著打趣她,“夏,剛才進門之前,不是說好了我們要並肩作戰的嘛,可是我怎麼覺得,夏一個人包攬了全部的工作,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個看戲的。”
“討……厭……啦!”夏害羞地伸出小拳頭錘了我一下,又用極細微的呢喃聲說,“意……要獎勵我哦!”
我笑著應道,“好啊,夏想要什麼獎勵,都可以滿足你。”
“那……”夏抬起頭偷偷看了我一眼,臉頰突然變得通紅,似乎是想說什麼話但難以切齒。
她就這麼陷入了掙紮之中,好一會後,又看了我一眼,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就獎勵我……一個吻吧……”
我有些困惑,隻是一個吻的話,有必要這麼害羞嘛,剛才明明做了更大膽的事呢!
不過這裡可是公開場合,以我如今的人氣,走到哪附近都會有粉絲的。既上次公開牽手後,這次要公開接吻嘛。
夏在戀愛上,可沒有看起來那麼靦腆呢!
我輕輕擁住夏,她順應地閉上了雙眼,於是我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