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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客廳中，思緒卻飄到了遙遠的地方。我是個不太喜歡偷聽他人隱私的人，但關於夏和囡楓，我必須要聽到她們的對話，因為我不想出現更多的意外。
所以我在心中默默地說，對不起，如果因此聽到了我本不應該去聽的話，我也隻能暗暗地向你們道歉。
之後我聽到了囡楓這些讓我五味雜陳的言語。
我心中，被一陣陣苦悶所籠罩。
囡楓是想要和我徹底斷絕來往嗎？而夏，如果我們的關係繼續往前，總有一天，我們會迎來命運的時刻。
她會對我說，能不能和她品嘗戀愛的酸甜呢，能不能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呢，能不能……和她廝守一生一世呢？
那時的我，該要怎麼去回應她呢？
我是一個沒有了愛的人，我沒辦法給她想要的愛情，繼續走下去隻會第二次傷害到她。
可我沒有任何的選擇！
我看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隻能這麼順著路走下去，每一秒都讓我痛徹心扉。也許這是個永遠都無法解決的問題，繼續下去，隻會讓我們越陷越深。
可以說我、夏、囡楓三人，處境都非常非常的糟糕。
吃飯的時間，囡楓和夏坐得很近，說說笑笑的，十分親昵的樣子，好似完全沒有了五年時間的陌生感。
在這個時候，我時常會看到夏的臉上流露出笑容，那是我熟悉的，非常自然的，不需要一絲偽裝的笑。
這時候的夏，好像和學校的她，不是一個人般。
而我和明月則是坐在餐桌的兩側，好似兩個電燈泡一般，說來也挺好笑。
全程過程中，囡楓都沒有想和我單獨談談的意思，在飯桌上也隻是很禮貌地互相問候了下近況。她看起來一切都很好，好的讓人隻剩下羨慕。
在女仆送我們離開的時候，她仍舊沒有特意留下我，所以我清楚，這次的會麵若就這樣結束，我們恐怕再也不會有單獨聊天的機會。
在聽到囡楓和夏的對話後，其實我就隱隱明白，囡楓已經做出了和我不再有交際的決定，放在往常我應該尊重她的意見。
可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為我深知她會在二十歲那年迎來的結局。
所以我隻能厚顏無恥地開口說，“囡楓，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嘛！”
囡楓愣了約莫一秒鐘，深深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好吧，明月你讓司機把小夏送回家吧，我和意單獨談談，晚點我會安排人送他的。”
所以兩個女孩子就先行離開了，我和囡楓分彆坐在客廳沙發的兩側，身邊沒有女仆伺候，好一會後我才先行開口。
“囡楓，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很是單調無趣的開場白，但似乎也很符合我的身份，因為我實在找不到，還能對這個女孩子說上其他的什麼。
“我一切都好，和以前一模一樣，依稀還記得小時候……”
囡楓就這麼和我閒聊著以前的家常，她神色如常，時而露出微笑，時而露出懷念，我在她身上看不到絲毫異常，就連談及學校的狀況，家族的內部鬥爭，接任公司的現狀，她也侃侃而談，毫無異樣。
如果繼續這樣閒聊下去，我想我永遠無法破開她的心房，事情永遠也得不到解決。
於是我繼續提問，“我聽說過，你的家族為你定下了一門親事，對方人怎麼樣？”
這個消息是我二十歲時得到的，但隻是個存疑的小道消息，或許囡楓的死，和這件事有一定關係。
我終於看到，囡楓那處變不驚的麵容上，有了幾分詫異，隨後她陷入久久了沉默。許久之後，她輕輕抿了一口茶杯中的紅茶，輕歎地問我，“這件事情，應該沒有泄露消息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並不算是一個徹底的普通人。”我用這樣的話回應她。
但我們之間還是顯得很尷尬，這是一個異性之間很忌諱的話題，如果是小時候的我們一定不會在意，但我們已經陌生了五年，所以她顯得，有些猶豫。
“他是地位很高的政治家族中的第一繼承人，聽說成績優秀，人緣極好，高中時期就任校學生會長，如今就讀於聯邦大學的公共管理係大一。”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追尋囡楓，此時的我覺得自己很無恥，為了破開她的心房，問出這種敏感到極點的問題，而提問者恐怕還是她最不想回答的對象。
囡楓還是回了我，“我想應該是等他大學畢業吧，或者等我也大學畢業！”
對方如今是大一的新生，所以是三年或四年之後嘛！我覺得時間有些吻合囡楓的死亡時間。
“你喜歡他嗎？”我又問她。
此時的囡楓，已經是快要保持不住鎮定的樣子，她用詫異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強行讓波瀾的內心沉靜了下來，“我們沒有見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他。”
“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其實是挺可悲的，就像是開盲盒，你永遠不知道，它的內部，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可那又怎麼辦呢？”囡楓反問我，“出身在顯赫世家的小姐，往往都要迎來這樣的命運，誰也逃脫不了。意你不是去了清波女子高校嘛，那麼我告訴你，那裡所有的女生，沒有一個能改變這種宿命，而她們往往還不如我，因為她們可能會嫁給一個，除了身份地位外，一無是處的二世祖。”
我們之間的氣氛終於變得凜冽，再也沒有之前的平和，她用冷冷地目光瞪著我，我也絲毫不怯弱地回視她。
我就這麼問她，“那你告訴我，這些年，你這麼努力的理由是什麼，你拚命的想提升自己，想要獲得更多的資源，得到更多人的認可，難道就是為了找個優秀一點的世家少爺嫁了嗎？”
“夠了！”囡楓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我看到她那一直波瀾不驚，從善如流的臉龐上，竟然流下來幾滴眼淚。
她急忙側過身，將淚水擦拭掉，但聲音仍舊帶著幾分嗚咽，“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閒聊這些無聊的話題了。”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既然我回來了，我就能夠幫助你，如果你一個人解決不了的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死扛下去呢！”我放輕了語氣，“囡楓，在小的時候，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嘛！”
囡楓死死地看著我，用冰冷的語氣道，“幫我？意想怎麼幫我，難道你打算娶我嗎？你家境雖然不錯，但和我們這樣的豪門相比，還是差的太遠了。”
我陷入了沉默，我沒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那並不是因為身份差距的問題，這些在我看來連個屁都算不上，隻要我願意，囡楓背後的家族也算不了什麼。
可我是一個修行者，沒有愛的人，我沒有辦法娶她。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真的娶了她，那另外三個女孩子怎麼辦呢，難道要棄她們於不顧嘛！
所以，我隻能久久沉默不語。
囡楓用冷靜到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看著我，我甚至從那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這麼好一會後，“意，請你離開吧，今天的你，實在是太失禮了，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我起身禮貌地告辭離去，到了此時我已經無計可施了，她的情緒實在糟糕，再留下來隻會引起更大的衝突。
我並沒有讓司機送我，隻是一個人，默默地走在，這天色已黑，卻有著朦朧月色和漫漫青草的山道上，吹著迎麵而來的冷風，久久地陷入沉默。
就在我即將要走出彆墅區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從我背後響了起來。
“請稍微等一下，意少爺。”
我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在我十二歲年齡時，我很熟悉的女仆，那時候的她，是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