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絳隨便找個椅子坐下。
行吧,能妥善處理最好。告衙門當作最後的殺招。
一番鬨騰,大半天過去。她餓得慌,起身去灶房找點吃的。
準備的席還沒吃完,灶房裡擺放許多準備上桌的菜。
陳絳拿兩個大碗,一碗盛滿米飯,一碗裝滿菜。喜歡吃的多舀一點。
陳絳正蹲在灶邊大快朵頤。
換好衣服過來的陳露一愣,她也餓了。接著,蹲在灶邊吃飯的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
陳露給對方夾個雞腿:“今天謝了。”
“你也不賴。你家請誰炒的菜?挺好吃,等我房子修成擺席也請她。”陳絳吃得倍香。
農村人自己搞的席麵,好吃分量足,還衛生。關鍵比酒樓便宜。
【給我看餓了。她們中間有個位置,我能蹲過去一起吃嗎?】
【扣肉一看就做的很地道。肥瘦各半,一夾十分軟爛。】
【我看上辣椒皮蛋。一定好吃又下飯,想吃。】
陳絳瞄一眼評論區,一個個吃貨。不過確實好吃,再吃一碗。
她以前看著乾瘦,這段時間吃得好圓潤不少。
身上結實有勁,健康有活力。
兩個人吃飽,碗一放走人。
吃飽喝足抬屁股就走,不用收拾真的太爽了。
一把大竹子做的掃帚倒放在門邊,陳絳隨意折一根須當牙簽剔牙。
喜事雖然告吹,席還要繼續吃。幫忙的人迅速收拾桌子,再上一批菜。
陳絳打個飽嗝,找不到椅子隻能坐在門檻上。
繼母進進出出:“一邊去,彆擋道。”
【哈哈哈。乾活的看不乾活的,哪哪都不順眼。】
行唄。陳絳換地方,坐在台階角落總不至於擋路了吧?
她悠閒看大夥吃席。吃完一批又一批,最後才是幫忙的人。
這邊還吃著,徐戒酒接回送親的大伯們。他們沒被為難,隻是張家村的人跟著來了。
帶頭的正是張村長,坐下慢慢聊:“禮已經過了,人也接了。你們逃婚不合適吧?”
陳村長冷笑:“到底是我們逃婚,還是你們騙婚,心裡沒點數嗎?”
“想好好解決事情,把人送回我們村。我保證張大他們家好好待她。”
“不可能。這件事的解決辦法隻有一個:退嫁妝,退婚。”
陳露在屋裡豎起耳朵聽,氣不打一處來。張家村的人居然還不死心!
她轉身找出彩禮,一股腦全扔出去:“滾!我今天就算吊死在家裡也不嫁!”
【姐妹乾得好,就要這麼硬氣。不然他們真以為你好欺負。】
張村長笑嗬嗬道:“消消氣。你仔細想想這樁婚事不虧。老人家不過死前一個心願,虧待不了你。等過些日子他兩腿一蹬,你隨便改嫁我一句話都不說。”
陳絳手撐下巴:“那麼好,你怎麼不嫁自己村裡的姑娘?”
“就是!那麼好你們村的姑娘怎麼不嫁?跑到我們村來騙婚。”陳露打定主意不嫁。
無論對方說得多天花亂墜,不嫁就是不嫁。
張村長看向陳絳,眼睛一眯:“好像就是你吧。傷了我們村不少人,這事怎麼算?”
“怎麼算?”陳絳站起走過去,隨意踹翻擋路的椅子,“我來告訴你怎麼算。我本來是高高興興去吃席的。結果你們玩這一出。不僅讓我沒吃到席,還費了不少力氣。”
“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十兩,這件事就過去了。啊,對,你們村有人受傷了。我大方一點拿出五兩給他們看傷。剩下的五兩給我吧。一村之長,沒必要賴我這點賬吧?”
張村長臉色一沉:“好厲害的一張嘴。”
“好厚的一張臉皮。年紀一把,臉都不要。整天不乾人事。”陳絳反唇相譏。
張家村過來撐場麵的人憤怒。
“你有種再說一遍,真當我們不打女人嗎?”
陳絳掀翻桌子,一腳踩上椅子:“來啊,怕你們嗎?在你們的地盤我都不怕,更何況現在在我的地盤。你們最好下手重點打死我。不然彆怪我一個個弄死你們。”
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悍模樣,震懾力十足。
張家村的人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站在門口的繼母看看地上碎裂的碗盤努力順氣,等會收拾的人可是她!
徐戒酒走到村長身邊:“兩位村長,大家都是鄰居。鄉裡鄉親總有互相幫村的地方。今天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退還彩禮和嫁妝,婚事作罷。當這事沒發生過怎麼樣?”
陳絳放下腳,哼一聲雙手環胸。一個兩個都是老不死的。
張村長瞧瞧陳絳:“你的提議不錯,我們可以接受。不過要她上我們村道歉賠償。”
“對。她傷了好幾個人,傷口深得很。萬一落下殘疾算誰的?”
“什麼賠償道歉,乾脆換她嫁去我們村算了。”
“伺候完老的,再伺候小的……”
網友們的臟話還沒罵出口。
徐戒酒已經操起椅子砸向出言不遜的人。
一聲巨響,那人被乾翻在地。
徐戒酒眼神森冷,丟掉手裡斷裂的椅背:“不可能。”
【臥槽臥槽,這一刻他好帥!太帥了!】
“你敢動手!大家上啊!”
“在我們村還敢囂張,給你們能的!”
兩村的年輕人血氣方剛,說上就上。用牙咬,用腳踹,扯褲頭,抱大腿……
怎麼打架的都有。
操家夥的也不少,熱血沸騰的兩夥人打起架來完全不計後果。
兩個村長想叫停,但打紅眼的他們已經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陳絳笑眯眯活動活動手指,上去毫不猶豫給張村長一巴掌:“滾出我們村!”
張村長摔倒在地沾上塵土和食物殘渣,好不狼狽。
觀戰的人大驚,怎麼敢啊?!
待看清張村長淒慘的模樣,他們努力忍住笑。
陳村長趕緊把人扶起來:“張村長,你沒事吧?姑娘年紀小不懂事,你多擔待啊。咱們兩村還是好鄰居,以後有很多幫村的地方。你大人大量,彆跟一個姑娘家一般見識。”
一個打架的人撿起地上的碎片就丟。被丟的人迅速避開,快速衝上去。
碎片直直飛向張村長,砸中額頭刹那濺起鮮血。
陳絳攤手:“這可不關我的事,純屬他自己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