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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從李魁逃出來,到現在多久了?你們到底要商量調查到什麼時候?
等那些人都逃完了,你們就高興了,就能敷衍我了?”
秦墨憤怒不已,“我多信任你們呐,就算是這種事情,我也是讓你們處理,可你們給了我結果了嗎?
有什麼臉麵跪在我麵前,像我求饒?
若是放在以前,把你們殺一百遍都不夠。
直到什麼叫做株連嗎?
你們這些做長輩的,沒有監督好自己的子孫後代,你們是有罪的明白了嗎?
如果我今天饒過他們,我對不起那些慘死的無辜孩子和百姓,我同樣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作為皇帝也好,作為人也罷。
我一直以為,將心比心,才能管理好這個國家。
但是我錯了。
野心者恒久不死。
才釀下了今日的大禍。”
李先痛苦不堪。
李顯也是閉目落淚。
是啊,他們能怪得了誰呢?
秦墨明明已經給過他們這麼久的時間了。
哪怕表態也要殺人了吧?
可他們沒有啊。
李新渾身的骨頭都要被踹散架了,“太上皇,我可以死,能否留下那些無辜的人一命,他們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你?死不足惜,你早就該死了,當年是我救了你一命,留了你一命,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談條件?”
秦墨壓下心中的憤怒,抽出香煙,猛的吸了一口,“我並不想惡言相向,把最後的舊情都磨滅了。
跟著我的老兄弟,我對得起他們。
我問心無愧。
四十多年前,你們跟著我,我說過,要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讓你們當人上人,讓你們過瀟灑的日子。
沒實現嗎?
那些長輩,我一個一個給他們養老送終,我沒有做到嗎?
我囚禁他們的自由了嗎?
我沒信任他們嗎?
他們哪一個不是含笑而終的?
如果你們覺得,用道義來要挾我,那你們就錯了。
我這個人,骨子裡是最怕麻煩的。
所以碰到麻煩,我第一時間就是解決麻煩。
如果解決不了麻煩,我就解決製造麻煩的人。
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
秦墨呼出一口煙氣,眼睛掃過的人,無不慚愧低頭。
“大哥,那我求你最後一次,饒了那些無辜的孩子一命,你殺的夠多了。”李勇猛跪在地上,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就看在這麼多年,我們立下的汗馬功勞份上,抵債行嗎?”
秦墨心疼急了。
那可是他最信任最愛的弟兄,弟子。
此刻跪在地上。
這讓他想到了自己以前落難的時候,他們不顧危險,跪在老六麵前求情,替自己受罪。
秦墨氣的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悶煙。
“姐夫老師,就當看在我發射了火箭,饒過這些孩子,我下半輩子,絕不走出研究所一步,一心一意的為國家研究火箭。”李軒說道。
“姐夫老師,就看在我研究了這麼多作物,饒了他們一命,我以後,絕不踏出養殖園一步。
日後,我的家人,孩子,子子孫孫,不從商,不從政,不異姓,我願意上交所有的家產,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李先痛苦道:“權力才是墮落的源頭,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就不會墮落。
這是您教給我的。”
李新哭著道:“太上皇呐,收手吧,罪臣願意一命抵一命,哪怕留一個也好!”
李照走到了秦墨麵前,再次跪下,“舅舅,這乾王我不當了,也不配當。
在卸任之前,我求您,留那些無辜的人一命。
我知道,我沒有任何資格向您提條件。”
對這個外甥,秦墨已經失望到了極致,他似乎忘了,救他出來的,是他這個舅舅。
當初他們母子遭難,有幾個李家人站出來為他們說話?
除了李勇猛這些人,又有誰?
現在倒好,維護起這些人來了。
怎麼不見他維護自己母親,維護自己外祖父一家呢?
正應了那句話,外甥是養不熟的狗,吃完就走!
“說實話,我不想認你這個外甥,我對你有多大的期許,我現在就有多大的失望。
就算我知道你資質平庸,但是你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有今日,李氏有今日,半點不冤枉。”
這時候,竇遺愛罵道:“你們有完沒完了,大哥是殺你們了,還是怎麼了?
非要跪在地上攔著嗎?
怎麼,李氏留了你們,還不夠嗎?
就你們家,哪一個不是幾十上百口人,還不夠你們繁衍的?
勇猛,你快起來。
其他人我管不到,可你要是我弟兄,就起來!”
程大寶也道:“勇猛,快起來,彆犯渾!”
“大寶,遺愛,就算我知道我自己做的是錯的,可我到底姓李,我這輩子欠李家的,還不清了。
若要苟且偷生,我做不到。”李勇猛紅著眼睛道。
“矯情個屁,當初你們殺北周皇族的時候,留過手嗎?
那些孩子還不是被你們殺的一乾二淨。
現在倒是裝上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到了你們家就不一樣了。
憑什麼啊?”
程小寶冷笑道:“大哥說的還隻是中原這邊的慘案,知道西京那些人做了多少事情嗎?
這些年,他們犯下的事情,不會比中原的少。
還是說,你們覺得陛下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大哥會拿這種事情來給你們按莫須有的罪名?”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西京李氏也參與了?
造反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更彆說,這些年,東西二京的李氏還做了這麼多不可饒恕的大惡。
誅族並不為過。
可是誅殺李氏影響太大了,所以秦墨選擇了暗地裡動手,把影響最小化。
其實對普通人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但是該知道的,他一定會知道,並且長久的影響大明。
“這樣嗎?那他們的確該死!”李照無力的跪坐在地上,整個人被抽空了力氣,再也提不起半點勁。
李軒看了李先一樣,也是滿臉震驚之色,“西京也參與了,這怎麼可能?
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他們怎麼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