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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東西？”阿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忍不住問道。
“那是......大明的坦克營。”公孫無忌冷冷的回到。
不單單是正前方，還有左邊，右邊，後麵，全都有大明的軍隊。
四路大軍包圍京師，那滾滾的揚塵，遮天蔽日。
膽小的人，雙腳都在發顫。
李世隆卻沒有任何的情緒，他看著前方，道：“誰下去替朕傳話，就說，朕要見秦墨，有什麼，讓秦墨親自來城牆上談！”
此話一出，眾人都覺得李世隆異想天開，都這種關頭了，秦墨會上來嗎？
這絕對不可能的。
而唐堅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站了出來，“微臣願意前往！”
餘伯施不敢相信的看著唐堅，這個在他眼裡，臨陣前還動搖軍心的老東西，居然站了出來。
要知道，這種時候很有可能被流彈給打死。
“老唐你......”
“某是鴻臚寺卿，對外交涉，本來就是鴻臚寺的責任，某有當仁不讓的義務。”唐堅淡淡一笑，似乎前方幾十萬大軍，在他眼中猶如無物一般。
餘伯施頓住了，他深吸口氣，對著唐堅鞠了一躬，“唐兄之勇，某不如也！”
能讓餘伯施說一句不服，是何等的難也？
唐堅聽後哈哈大笑，“某值了！”
李世隆看著唐堅，“去吧！”
“微臣領命！”唐堅這一次誰都沒有帶，就一人一馬，下了城牆，在無數將士的注視下，慢悠悠的朝著敵軍陣營走去。
那姿態，讓無數人看紅了眼。
也讓他們看到了一個‘孤膽英雄’！
阿嗣大為震撼，他不明白，唐堅為何敢去。
他就不怕死嗎？
他甚至都沒有回頭，那到需要多大的氣魄和膽量？
公孫無忌淡淡道：“唐兄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李道遠，李存功隻是默默向著唐堅敬了一個軍禮！
這一刻，他們覺得，大乾的骨氣回來了。
其實，大乾的骨氣從來都沒有丟失，一直都在。
就在這時候，一人上來通報，“啟奏老皇爺，靖安公主上來了！”
李世隆皺起眉頭，“她來作甚？”
“說是要保家衛國！”那人道。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阿嗣。
這一刻，阿嗣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靖安公主一個女人尚且敢在國家存亡的時候登上城牆，和國家生死與共，他卻貪生怕死。
何其丟臉也？
李世隆歎了口氣，對這個妹妹，他是虧欠的，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讓她上來吧。”李世隆了解靖安的脾氣，知道今日不讓她上來，怕是不會罷休。
不多時，靖安公主上來了，道：“二哥，我還以為你會趕我下去。”
李世隆看著一臉老態的妹妹，相比前兩年，她的頭發都快白完了，一時間也是心酸，“靖安，你怎麼這般了？”
靖安公主捋了捋頭發，“老了，頭發自然白了！”
說著，她瞥了一眼畏畏縮縮的阿嗣，眼中滿是失望，隨即對李世隆道：“二哥，當年，南番來襲，我站在城牆上，現在大明來襲，我還是會堅定不移的站在這裡。
你在哪兒，我在哪兒，咱們一起守護咱們的家！”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無不覺得蕭索鼻酸。
阿嗣真是羞的想一頭從城牆上紮下去。
“公主高義！”公孫無忌道。
“公主高義！”
餘伯施向著靖安公主深深一禮。
隨即，眾人紛紛道：“公主高義！”
那一個人接著一個人，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
靖安公主穿著紅甲，坐在了李世隆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二哥，這一次你把我送走，也沒人要了！”
聽到靖安這話，李世隆一陣鼻酸，“你可是二哥的寶貝妹妹，二哥可舍不得送走你！”
說著，李世隆壓下心中的難過，“雪兒呢？”
“讓她在公主府，沒讓她出來，免得刀槍無眼傷了她！”靖安公主道。
“甚好！”李世隆點點頭，隨即又道：“是二哥教子無方，對不住你。”
靖安公主毫不在意的道：“龍生九子，各不相同，二哥何必在意，我問心無愧，雙安問心無愧，對得起祖宗，對得起天地，對得起黎民百姓。”
靖安公主這句話說的很大聲，阿嗣聽得一清二楚，他甚至不敢抬頭，隻覺得自己此刻矮小到了極點。
自己這個皇帝是，甚至還不如靖安一個女人。
相比靖安，自己好似才是那個女人。
“你誰都對得起。”李世隆握住了妹妹的手，這一刻，李世隆已經不在乎大乾是否存在了，對他而言，有忠臣相伴，有家人陪伴，死前還能禦駕親征，他這一輩子，過的著實精彩。
值了！
李世隆眯眼看著前方，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了。
而此時，唐堅騎著馬，來到了明軍陣營之中，很快就被斥候給抓住，搜身之後，他被扭送到了軍營之中。
秦墨看著狼狽的唐堅，“老唐，你來做甚？”
唐堅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明皇帝陛下，小臣這一次來，不是勸和的，而是代我大乾老皇爺轉述一句話。
老皇爺說，你若是想談，便獨身一人前往城牆之上。
他在哪裡等你，什麼都可以談，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話落，軍營之中眾人紛紛大怒，“唐堅，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怎麼不讓老皇帝來我們這邊？”
秦墨壓了壓手，也很是意外。
“包括投降，也可談嗎？”秦墨問道。
唐堅道：“那小臣可不知道了，反正老皇爺是這麼說的，一切可談，就看你秦墨有沒有這個膽量！”
秦墨摸了摸下巴的斷須，“敢，必須敢啊，但是我去了，日後你可就得聽我的了，老唐！”
唐堅都傻眼了，他沒想到秦墨居然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了，“你可要想清楚了，是不帶一兵一卒，一個人前往，你可敢？”
“有何不敢？”秦墨笑著道：“反正我把話撂這裡，我去了，老唐你從今以後就聽我的，如何？”
唐堅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咬牙道：“你果真不怕死？”
“怕啊！”
“那你為何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