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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沒有把李新跟蕭魚柔的事情說出來。
那老六得氣死。
被自己兒子戴帽子,哪個人受得住?
他還沒缺心眼到那個份上。
“父皇還記得稱心嗎?”秦墨問道。
“那個妖僧?”李世隆哼了一聲,雖然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他還是記憶猶新,也就是那次開始,他才對李新逐漸失望。
“對,無舌乾的,他掌控影衛,隨時跟著父皇,要提前布防,才能提前得知父皇的路線。
當時老高一直都跟著我們,想作案也沒有機會的,而且父皇,是臨時叫我去禦花園散心,路線就更難測了。
也隻有無舌,才有這樣的機會,把人安插在我們必經之路。”
秦墨拿起李世隆麵前的茶,咕嘟咕嘟喝了一口,吐了口茶末子,繼續說道:“當初我就覺得挺無語的,就算大舅哥是個二百五,也不可能把巫蠱娃娃放在顯眼的地方讓人查。”
李世隆氣的一腳揣在秦墨的屁股上,“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秦墨叫屈道:“我當時沒有為大舅哥求情嗎?你當時在氣頭上,說誰給他求情,就劈了誰,老高還被你砍了一劍。
我可不想挨你的劍!”
李世隆有些尷尬,當初他的確氣的不行,甚至想給那逆子一劍。
要不是公孫皇後有喜,他不會輕易饒了李新。
“你繼續說!”李世隆拿起茶,打算掩蓋自己的尷尬。
秦墨一把搶過,“有傷,不能喝濃茶,不想躺板板,埋山山,就喝白水!”
李世隆火的很,“這不許吃,那不許喝,朕還能乾嘛?”
“父皇,不能乾,情緒激動,容易把線崩斷!”秦墨一本正經的道!
不行,氣的肺疼。
李世隆捂著胸口,“兔崽子,朕遲早有一天被你給氣死!”
“父皇,心靜自然涼。”
“人死心靜,自然就涼了!”李世隆覺得秦墨在內涵他,以前這王八犢子隻是憨,現在能把人氣個半死。
“說得好!”秦墨豎起大拇指,“父皇,領悟了人生真諦!”
“彆廢話,抓緊說正事,說完趕緊滾,朕不想多看你一眼!”李世隆深吸口氣,太鬨心了。
“哦!”秦墨撓撓頭,繼續道:“當時所有人都求情了,隻有無舌沒出來,他為什麼不出來?
說白了,這一切都是希望他看到的,他自然不會出來。
老高挨一劍多無辜?
父皇,你要對老高好點知道不?”
“你點誰呢?”李世隆氣的隻拍案牘。
“沒,父皇,我就隨口一說。”
不過他這隨口一說,還真就讓李世隆覺得有些對不住高士蓮,對他的戒備也淡了一些。
“那些餘孽想扶持十六,原本隻是明裡暗裡使陰招,後麵變法了,十六有了合法的競爭權。
所以,他們就更瘋狂了,老四回京,他就算是吃了豬油蒙了心,都不會去殺大舅哥。
得多蠢的人才能乾出這種事?
肯定是有人說了什麼,才會讓老四發狂,對大舅哥動手。
而且,老四好好的在越王府,突然就瘋了,這就耐人尋味。
老四一向很聰明的,心胸雖然說不上如海一般寬廣,那起碼也有一條小河那樣寬。
要說崩潰,大舅哥才更應該奔潰。
所以一定是無舌搞鬼,因為隻有老四瘋了,才不會把他供出去,才能一勞永逸。
但他不能殺了老四,老四死了,他就涼了。”
李世隆不自覺眯起了眼睛,秦墨分析的很對,經得起推敲。
秦墨又呷了一口水,“大舅哥,老四都沒了競爭的資格,威脅最大的就是老八了。
他們視老八為眼中釘,所以隻要把老八乾掉,十四皇子不足為懼。
阿嗣還小,十四擁躉也不多,後麵就是十五和十六。
到時候,他們就扶持十六,以他們的能耐,做點成績不是很輕鬆?
等十六上來,他們到時候再搞個李乾還周,誰又能說得準?
當然,十六這小子是沒這種想法的!
那小子現在天天鑽研,一心就想發明東西,玩的時間都沒有。”
秦墨又給李軒開脫了兩句,不能讓李世隆討厭李軒。
李世隆點點頭,想到了屈突拔帶著他們過來說,要支持十六。
再聯想秦墨之言,心底一陣陣的發涼。
餘孽在朝堂隱瞞,他一直都清楚。
而他把蕭魚柔弄進宮,也是為了找出這些人。
卻沒想,秦墨變法,讓他們變得猖獗起來。
現在浮出水麵的人不少了,如果不能分辨他們站那邊,那就一齊殺了。
寧錯殺,不放過。
“父皇,其實有些人就是被裹挾的,那些人可以放過,可有些人,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和野心。
千萬不要放過這些野心家!”
秦墨沒有證據,但是殺太監,不需要證據,他們本來就是皇帝的家奴,殺一個奴婢,不需要任何證據。
這就是秦墨敢把大帽子扣在無舌身上的原因。
而且,他也篤定,無舌屁股底下不乾淨。
如果刀子砍在了無舌的脖子上,會有兩個結果。
要麼,嗝屁。
要麼,反抗。
沒人會甘願死的。
隻要他反抗,這個局,就徹底的盤活了。
“可如果是無舌,他可以殺死朕,高士蓮當時沒辦法反抗!”李世隆提出了心中疑問:“有影衛,殺死高士蓮很輕鬆。”
“因為父皇死不死,都不重要。”秦墨道:“假設,父皇出事,對大乾而言,絕對是天塌地陷。
老爺子臨朝,老八又在嶺南,等消息傳到那邊,再趕回來,起碼也需要十日。
這十日,能乾的事情就太多了,比如,在路上截殺老八。
然後操縱輿論,說太上皇複辟。
那時候,朝堂會怎樣?天下又會怎樣?”
這會兒,開水放涼,李世隆端起喝了一口。
如果老八被截殺,天下大亂。
朝廷分裂。
老爺子退出朝廷多年,朝廷中的人,早被他清理的七七八八,這些餘孽,無論是挑起戰爭,還是推十六都很容易。
“那如果父皇沒出事,那就更好辦了,這一個局不就攢成了嗎?”秦墨笑了笑,“說實話,我本來還想不通的,還是父皇提醒了我,否則肯定審不出來。
對了父皇,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