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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俺咋覺得心裡突突突直跳呢?」有正端著步槍沿著山路往上爬的偽軍低聲說。
「富貴險中求,你要想過上好日子,那你就得拚命!」和他在一起的另外一名偽軍說道。
那個剛剛問話的偽軍就「嗯」了一聲,可是他往上踏了一步之後卻又有些擔心的問道:「你說那些土匪真的有很多大洋嗎?那要是咱們搶著了大洋,可日本人不給咱們怎麼辦?」
「小二你***呀,咱們在最前麵,咱們搶到大洋拿袋子一裝先扔一袋子草堆裡去,那日本人又咋可能知道?」他那個六哥回答到。
「六哥還是你有招!俺就說嘛,跟著你混準沒錯!」那個偽軍就很崇拜的說。
他那個六哥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是因為自己有這麼個跟班而得意,還是在內心在罵——這個***!
偽軍都管這個六哥叫「史老六」,因為在家排行老六,現在是這夥偽軍裡的一個班長。
他在這支軍隊裡也是老人在偽軍沒有成為偽軍之前就已經是班長了,按照他們班士兵的說法,他早就應當是排長了。
可是史老六卻一直也沒有當上。
原因卻是因為他們的排長什麼事都壓著的他,說這小子太壞!辦事兒不仗義!
隻是都說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呢,那個排長說史老六如何如何,可是至少在史老六他們班的士兵看來,他們排長辦事還趕不上史老六呢!
所以史老六手底下還真有幾個傻了吧唧的給他賣命的,就比如現在被偽軍們稱為「小二」的這個家夥。
而接下來這小二有多二就得到證實了。
就在他們這四十多名一線偽軍在爬到距離山頂還有五六十米的地方時,他們就看到頭上那片石頭後有中***隊的士兵冒了出來,然後槍聲就響了起來。
槍聲一響,正在攻山的偽軍們便齊刷刷的臥倒,子彈則是從他們的頭上「嗖」「嗖」的飛了過去!
「哈哈,他們槍不行,沒打著我!」那個小二趴在地上還樂呢!
此時若不是在戰鬥中,旁邊的史老六肯定會狠狠一腳跺在這家夥的後丘上!
因為他就已經感覺到不妙了。
他當然知道,從昨天起自己這夥人打的就是土匪,沒看到有土匪穿軍裝的啊!
而且現在不光山上的土匪變成了兵,那槍也不對呀!
槍聲清脆,火力強勁,既有長槍還有短槍,絕不是土匪那打起來「嗵」「嗵」直響的破槍。
已經趴下的史老六下意識的回頭,由於現在他們都快爬到山頂了,他他一回頭動作雖然很小,可是看後麵卻清楚的很。。
史老六也隻是瞥了一眼就驚訝的發現,他們的出發地——那片灌木矮樹叢中那兩挺輕機槍竟然沒響!
他又轉動目光,卻又看到在出發地的一個土包上有人已經把腦袋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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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的時候他就知道,那裡是日軍用擲彈筒向山上打榴彈的地方。
而趴在那小土包上的人穿著土黃色的軍裝,那肯定就是日本人。
哎呀,打擲彈筒的也死了!
這事兒不對!石老六有了這樣的明悟。
而當他再把頭轉回來時就聽到了「啪」「啪」「啪」盒子炮射擊的聲音,他就看到本是在他前麵的同伴就有中槍的。
到這個時候就在他身後的排長偏偏喊了起來:「弟兄們往上衝啊,馬上到頂了,他們沒打咱們。」
「你個***!」史老六在心裡罵了一句,可這時他在那盒子炮的射擊聲中就感覺到有人砸到了自己身上。
他用力一個翻轉,隨即便看到他們排長的腦袋瓜子上正
有血和腦漿從彈孔裡溢了出來!
他們排長剛喊完了那句話,竟然被人家打死了!
估計剛才那個家夥是要起身衝鋒,結果讓人家一槍就被打倒了,腦袋就撞到了自己的腳後跟上。
衝鋒是死,往回退已經不可能,下一刻史老六激淩一下就把自己的雙手舉了起來,而本是被他攥在手裡的步槍就那麼留在了地上。
「六、六哥,咋——」本就趴在旁邊的小二還想問他這是乾嘛呢,可是終究是反應過來,他的六哥史老六竟然投降了!
既然他六哥都投降了,那他也投降。
於是那小二便也把雙手舉了起來。
可是但凡是人都知道啊,人舉雙手的時候大小臂那都是基本上與上身同向的,不管你是行坐蹲跪。
往前也可以,但那不叫舉手,雙臂伸直了那叫僵屍。
說你趴在地上卻讓雙手雙臂以垂直於身體的角度舉起來,那叫反關節,基本上沒可能,除非你把它們掰下來!
可是史老六也好,還是那個小二也罷,現在誰又敢起來?就是投降也不能起來呀!子彈還嗖嗖的在頭上飛呢,那是不想活了嗎?
所以他們兩個也隻能趴著,把手臂放到了腦瓜頂上同樣貼在地麵。
於是從半空中看去,他們兩個趴在地上舉著雙手,就像兩個在水裡遊的蛤蟆,搞笑至極!
人類社會從來都是一個崇尚力量的弱肉強食的遵循著叢林法則的世界。
有人表示不同意,說弱者多了積少成多集腋成裘,便也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他卻他卻沒有想到那個弱者在積少成多的時候也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朋的強者!
至於弱者的個體,誰會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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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槍的不管是士兵還是土匪在老百姓麵前,老百姓是弱者。
而拿槍的士兵或者土匪打了敗仗,他們在勝利者麵前也是弱者,就比如現在的石老六和小二。
正在開槍射擊的東北軍士兵們眼見他們兩個也算是舉手投降了,誰又會理會他們,至少在山頂上的用三八式步槍向遠處射擊的商震根本就沒管他們倆。
向山上進攻而來的日偽軍毫無疑問的敗退了。
而現在的商震卻也隻是把手中的步槍瞄下了那片灌木矮樹與村莊中間的開闊地。
他帶過來的老兵一共才20多人,不可能也沒有那本事將那些進攻的日偽軍全部擊殺,到底還是有日偽軍撤回與矮樹灌木中的日軍會合,然後他們就必須經過那片開闊地返回村莊
可是商震卻要讓那些正在往回退的日偽軍,尤其是日軍,儘量把他們的生命留在那片開闊地裡,而那片開闊地距離商震六百多米。
於是當那些日
偽軍跑上了那片開闊的時候,本以為已經逃脫了山上的有效射程之時,忽然又有同伴終身跌倒。
第一個倒下還可以認為是被流彈所傷,可是接著卻有第二個第三個中槍跌倒,這就讓日本軍心中大駭起來。他們才意識到對手好像已經不是昨天的對手了!
在那片開闊地上,日偽軍愈發沒命的奔跑,而在這個奔跑的過程中,又有幾人中槍倒地。
由於商震射擊的位置離射擊目標遠,中槍者中槍處可未必是要害,隻是打上就是重傷,因為那子彈穿透力不足時就會在體內發生翻滾。
剩下的日偽軍便愈發發的魂飛膽喪,同伴的慘叫聲就仿佛是催命符一般,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最狼狽的姿態鑽進了村莊裡。
而就在這場戰鬥中,商震自始至終也沒有讓自己的士兵發起衝鋒。
因為他知道日軍的槍法也不差,如果有日軍躲在了那灌木叢或樹中間向他們射擊的話,
他們同樣會有傷亡。
庖丁解牛久時間久了尚且能夠做到遊刃有餘,而商震他們這些老兵殺敵也都殺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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