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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開始尋找冷小稚的下落了。
而想要想找到冷小稚,那當然就落在了那支保安師隊伍的身上。
雖然說那支保安師的隊伍離開微山鎮已經有三天了,可是想來那麼大的一支隊伍總是會有線索的,而尋找線索的事情就又落在了魯南遊擊隊的身上。
對此,魯南遊擊隊的又怎麼可能不儘力?
他們的政委被保安師給抓走了,他們的人也犧牲了不少。而因為商震營也同樣陣亡了幾十名士兵,卻是又欠了人家一個莫大的人情。
於是魯南遊擊隊的整個情報係統就被發動了起來,
兩天後有一個人騎著馬在百姓們震驚的目光中就衝進了微山鎮裡。
那馬跑得是如此之快,以至於險些刮到了正在路邊玩耍的孩子。
也隻是一會兒功夫,那騎馬之人就出現在了一個屋子裡,而屋子裡的人則是滿眼期待的莫劍塵和商震他們。
那人正是魯南遊擊隊的一個交通員,這回他直接就帶回來了那支從微山站撤走的保安師隊伍的位置。
“那支隊伍確實是保安師的,現在在距離咱們這裡二百多裡地外的蒼山。”那個交通員報告說。
保安師抓走了冷小稚到現在已經有五天了。
而魯南遊擊隊能在五天之內便找到那支隊伍的下落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時下的八路軍哪裡來的電話,那電台也絕不是一般隊伍就能有的,信息傳遞方式非常落後。
而保安師的那支隊伍能在五天之內跑到二百多裡外,這也談不上有多快,可是魯南魯遊擊隊的情報網能夠在五天之內找到這支隊伍,並且把消息傳遞回來,這就已經很快了。
那個交通員彙報完,莫劍塵看向了商震。
而果然不出他所料,商震卻是想都沒想便下達了命令:“騎馬的騎馬,坐車坐車,出發!”
莫劍塵這幾天也一直在搜索冷小稚的消息,他和商震在一起的時間也是有限的。
而當他隨著商震他們出了屋子後,才知道關於怎麼營救冷小稚商震那是做了預案的。
本來商震他們是沒有戰馬的,可是上回他們伏擊了偽軍的那些騎兵搶回了三四十匹馬。
雖然說也殺掉了幾匹馬當夥食了,可是由於戰事不斷他們一直也沒有機會再殺其他的馬,沒想到這回卻派上了用場。
雖然嚴格說,那些馬並不是戰馬,可是四條腿的馬怎麼也比兩條腿的人跑得快。
於是正如商震所下的命令那樣,他們該騎馬的騎馬該坐車的坐車,在那個交通員的領路之下便向著東麵而去。
騎馬的坐車的一共也隻是三四十人,全都穿了便裝,而仇波他們那三個連則是在後麵向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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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小稚出事以來的這幾天,商震一直都表現的很冷靜。
他當然明白冷小稚被敵人抓走後極有可能麵臨的結局。
戰爭是人類之間的殺戮,而見到血腥之後的人類往往便又會被激發出獸性。
所以對於冷小智可能遇到的結局,商震都不敢想象。
可同時,他作為營長知道自己絕不可以遇事慌張。
如果一支軍隊的主官遇事慌張,進退失據,那麼一個錯誤的決定就很有可能讓很多士兵失去生命,
而這回有了冷小稚的消息之後他才體現出真正的著急來,用心急如焚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他親自騎著馬帶著騎兵小隊後麵還有兩架馬車急急忙忙的往前方趕去。
這個時候他當然不會等後隊,所謂時間就是生命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詮釋,他生怕自己哪怕晚到了一分鐘,自己媳婦就會遭遇到不幸。
如果說騎著馬長途奔襲是一個很辛苦的活,那麼坐著馬車長途奔跑就更辛苦了。
但是他們手頭的馬匹有限,那麼馬匹上能坐的人也就有限。
三匹馬可以載三個人,可是如果用三匹馬拉上一駕大車的話,那麼上麵可就不是三個人,至少可以拉十多個人甚至更多。
隻是坐馬車卻又比騎馬要辛苦的多。
這個道理很簡單。
騎馬的人屁股是騎在馬鞍上的,可是雙腳卻蹬著馬蹬,那也是可以借力以緩衝顛簸的。
可是坐在馬車上的人要想緩衝這種顛簸所靠的也隻能是屁股與脊柱以及撐在車板上的那兩條手臂了。
所以呢,一路奔波下來坐在馬車上的人也都是苦不堪言。
不過誰都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自然沒有人會抱怨什麼,並且陳瀚文還說道:“沒事的,好人自有好報。”
陳瀚文這麼一說,車上的老兵們也隻是掃了他一眼,這回卻沒有人再拿話諷刺他。
原因之一。這回是去救冷小稚車上坐著的都是老兵。那都是認識冷小稚的,誰又會希望冷小稚出現意外呢?
原因之二。挨著陳瀚文坐的,那是他的準媳婦張桂英。
老兵們可以毫無忌憚的諷刺陳瀚文一切所說,但是人家這回陳瀚文身旁有了自己的女人,那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們總是不能當著人家媳婦的麵打那媳婦男人的臉吧。
隻是誰又能想到,接下來就在那馬車的顛簸中還是有人懟了陳瀚文。
而這回懟陳瀚文的不是那些老兵,卻正是他那還沒有過門的媳婦——張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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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種任務是沒有張桂英什麼事的。
可是,試想張桂英從東三省跑出來,費儘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了陳瀚文卻如何肯與陳瀚文分開?
而這回是為了去救冷小稚,但凡是與冷小稚認識的那些老兵就沒有不去的,那陳瀚文又怎麼可能不去?
可是既然陳瀚文去,那麼張桂英就要跟著。
當時商震又沒在場,而其他老兵卻也喜歡讓張桂英跟著陳瀚文。
因為在老兵們看來,陳瀚文那書讀了還不如不讀,實在是有些迂腐,反而張桂英說話很有東北味兒!
“好人就有好報,這是最沒味兒的話。”這句話恰恰就是張桂英懟陳瀚文的。
陳瀚文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媳婦會這樣說,隻是還沒等他說彆的呢,和他坐在同一駕馬車上的白展就接張桂英的話道:“這話怎麼說?”
“要是好人就一定有好報,那些東三省被日本鬼子殺了的欺負了的咱們中國人怎麼算?他們都不是好人?”張桂英快人快語。
而就張桂英這句話說完,車上的老兵們眼睛便是一亮。
老兵們看來,陳瀚文所說,那就是一種正確的廢話,可張桂英的話卻很符合他們的心意。
隻是秀才自然有秀才的尊嚴,眼見自己的女人竟敢頂撞自己,他便反駁道:“你不是好人嗎?可是你卻得到好報了。”
老兵們在旁邊聽著接著不吭聲,他們的心態其實就倆字兒:看戲!
而接下來張桂英的回答卻是讓老兵們差點叫起好了,因為張桂英說:“你不希望我照顧你爹嗎?”
陳瀚文說張桂英就是好人有好報,而張桂英則說自己得好報,那是因為給陳瀚文的爹送了終,言下之意便是,你是希望我不得到好報嗎?那我就不該替你照顧你爹!
就張桂英這句話讓陳瀚文直接脹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看著陳瀚文那不知如何應對的樣子,白展笑了,這時他在旁邊才低聲溜了個縫兒:“唉,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啊!”
好漢無好妻也就罷了,可誰是賴漢誰是花枝那還用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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