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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旅的後麵怎麼又響起了槍聲,這問題同樣出現在商震的腦海裡的時候,他當然就在那獨山崮的上麵。
石乃文對那拱火的一槍感覺到莫名其妙是正常的,因為他根本就看不到商震在哪裡。
剛剛商震一槍響放到了一名日軍軍官,眼見得日軍發起衝鋒,隨後就遭到了保安旅的痛擊,他也喜樂開懷了。
可是現在他聽著保安旅後麵那雖持續卻不密集的槍聲愣了一下之後,隨即就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自己的兵是什麼樣的兵他能不知道嗎?就侯看山錢兒串這些老兵,他們能有多固動(壞,能算計)他不知道嗎?
嗐,算了,彆說自己的兵了,自己要是不固動,又怎麼可能給保安旅和日本鬼子拱火讓他們打起來。
可是火已經拱起來了,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
打仗就像下象棋,不能光看一二三步,還得尋思四五六步怎麼走才成。
死猴子他們在保安裡後麵這麼一打槍,保安旅還能往後退了嗎?
他們不會以為被日本鬼子給包圍了吧?
那麼他會怎麼做呢?當然會突圍,可是他們會向哪個方向突圍呢?
由於現在商震是在獨山崮上處於高點手頭又有望遠鏡,日軍那頭他看得很清楚,日軍已經開始排兵布陣了。
甚至,他遠遠的看到日軍竟然拉出了一門矮粗壯的炮來,那是日軍的九二式步兵炮。
到了這時商震都不得不佩服日軍了,這時刻人家小鬼子竟然能弄出一門炮來!
雖然他知道那九二式步兵炮沒多沉,一共也就四百來斤,一匹馬拉著什麼路都能跑,拆了之後攜帶起來更是方便。
商震不由得皺了一下眉,一場戰鬥有炮和沒有炮那絕對是不一樣的。
作為擁有炮這種重型武器的一方,完全可能用炮摧毀另一方反抗的意誌。
鬼子竟然是帶炮追擊過來的,商震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他在那獨山崮的山頂上小心翼翼的往後縮,換了一個位置再去看保安旅。
眼見著保安旅向兩翼都派出了士兵,可是卻沒有向他們的後麵派人,看樣子保安旅這是占了便宜想跑了。
可是兩翼能跑掉嗎?
商震在那獨山崮的山頂上便動了起來。
崮嘛,四周山壁相對陡峭,山頂多為平行或者慢圓形,所以那的山頂麵積可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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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商震現在是在製高點上,可是他想在一個點上觀察四個方向卻不可能,他必須得運動起來。
隻是商震向獨山崮兩翼觀察過之後,才發現保安旅麻煩了!
為什麼獨山坳叫做獨山坳,那是因為在山坳裡,那獨山坳兩翼山的勢還是比較陡峭的。
而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商震注意到日軍也在向獨山坳兩翼進行迂回了。
看敵我雙方移動的態勢,保安裡的人明顯沒有日軍速度快。
我艸!這要是這麼打下去,這保安旅可就進了日軍的半包圍圈了!
要不說在戰場上判明敵我情況很重要呢!
現在於保安旅來講,他們的正麵是大批的日軍,他們的兩翼日軍開始迂回包圍了,獨獨保安旅的後麵那是一條活路。
可是因為侯看山、錢串兒他們幾個固動小子裝日軍把保安旅給嚇住了,保安旅偏偏認為後麵是條死路!
這本就是一場敵我雙方都不熟悉,都不清楚對方兵力以及地形的遭遇戰。
而此時商震象什麼?
商震就象後世裡所說的上帝之眼,全方位無死角的觀察敵我雙方。
他又像古代敵我雙方對峙或者用陣法對抗時,一方立起來的大旗杆或者望台上麵有個觀察哨或者軍師。
那人手中拿著好幾種顏色的旗子,指揮己方人馬該擺出什麼樣陣法應該向哪裡突擊?
可是現在的商震光看到那又有什麼用?他現在這個“旗杆”上的瞭望哨隻能看他不能說呀!
日軍和保安旅這場仗本來就是他給攛掇成的。
他現在敢去跟保安旅說,你們快從後麵跑吧,那是咱自己人。
他要是那麼做,那就是缺心眼兒!是虎逼!保安裡的人要是斃了他那都是輕的,絕對能活吞了他!
可若是他不這麼做的話,日軍和保安旅之間那可就有一場惡仗了。
可若說是打惡仗,就保安旅的戰鬥力不是商震小瞧他們,那還真就差了一大截!
什麼是保安旅?換言之,地方部隊!從火力配置到兵員素質肯定是和一線部隊是差上一截的!
就時下中日雙方戰力對比,那中央軍和日軍打起來還得四五個換一個呢,何況一個小小的保安旅
難道就把這個保安旅扔在這裡?可不把他們扔在這裡,那又有什麼好辦法?反正暫時商震是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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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拱火一時爽,事後要遭殃。
火已經拱起來了,商震反而要替保安旅接下來怎麼辦操心了。
而獨山坳裡的保安旅顯然也知道自己情況不妙,商震就看到保安旅官兵們已經動了起來,卻是兵分兩路,一路都往自己的右前方也就是村子的西南方跑。
商震也隻是瞅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原因是那裡有一道坎兒雖然不是很高也隻有一人多高,但怎麼也可以藏上一藏。
另外一路卻是往村子的東北方向跑,村子的東北麵有一片樹林,也可以躲上一躲的。
保安旅這是買防禦陣型還是要防炮?他們知道他們麵對的日軍有多少人嗎?
商震的思索中,他就看到這是村子裡的老百姓卻是也向村子兩翼的方向分彆跑去,並沒有奔自己這頭與侯看山那頭。
這都可以理解,誰叫這兩頭響槍了呢?
由於事發突然,保安旅進入到獨山坳村裡時,那村子裡老百姓可都在呢。
現在大戰將起,老百姓才想起要逃命來。
可是奔兩翼能跑出去嗎?要是老百姓奔村子兩翼能跑出去的話,那麼保安旅也就可以突圍而出了。
不過商震估計這種可能性不大!
你們怎麼就不能從那頭跑?死猴子錢串兒你們不乾好事!
商震忽然有些惱怒了起來。
如果日軍和保安旅開打,保安旅有很大的傷亡,縱使他心中有所不安,可是他也能挺住。
既然你們是軍隊是打鬼子的,那麼與日軍作戰死去,怎麼那也是為國捐軀死的其所。
可若是無辜百姓被牽連進去,那麼,商震覺得自己無論如何做的也是一件折自己壽的事!
就在商震的胡思亂想中,槍聲響了起來,而這回是三個方向,同時有槍聲響起,唯獨侯看山他們那頭沒有,戰鬥打響了!
要說兩翼的槍聲也就罷了,可是商震這頭的槍聲,明明就在他所在的獨山崮下麵響了起來,然後就是槍聲大作,那是前方的日軍也開始射擊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上帝?既然沒有上帝,又哪裡來上帝的眼?
商震終究是一雙肉眼難以麵麵倶到,就在這一會兒功夫裡,保安旅竟然依托獨山崮打起阻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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