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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等到了商震全連人會合到了一起,那自然就要往大部隊撤退的方向走。
日軍也隻是占了行軍速度最快的公路,至於一些山野間的小路,日軍自然是不曉得的,也無睱顧及。
於商震來講,他覺得現在已經是可以脫離戰鬥的時候了。
雖然他還不知道五十一軍在這次白沙河阻擊戰中,具體傷亡了多少人,可也能想象到此時的五十一軍已是元氣大傷,所剩的人已經不多了。
那麼現在他們就是再進行一場敵後的行軍罷了,隻要不主動尋求與日軍作戰,他們完全可以安全撤離。
在商震他們這些老兵的主導下,他們連就也按照他們的行軍習慣分成了三個部分,前麵有當尖兵的,後麵有斷後的,中間則是大多數人。
可是也隻是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李清風就打了個哈欠。
都說打哈欠會傳染,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李清風一打哈欠,白展和商震就也哈欠了起來。
然後呢,那就是三個人四個字——哈欠連天。
在這幾天裡,商震他們三個要躲避日軍的圍追堵截,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現在又讓他們持續行軍,他們哪裡來的精神頭?
有一種說法叫鐵打的戰士,可是那也隻是在強調精神上的主觀能動性,人畢竟不是鐵打的不是機器人不是。
最後還是王老帽看商震他們三個實在是困得不像樣子便說道:“咱們趕回大部隊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你們三個還是先睡一覺吧。”
商震想了想便也點頭同意了。
他和李清風白展確實是太困太累了,現在他是邊走到邊磕頭,都快成磕頭燎了!
(注:磕頭燎,東北對細蠟燭的一種稱呼。)
又走了一會兒,當商震爬上了一個山崗時便看到了左下方有炊煙升起,那裡正是一個村莊。
“要不咱們就到那個村子裡休息一下吧。”商震說道。
可是他說完了這話之後,卻沒有聽到回音。
困得不像話的商震還是覺出了異常,便看向了王老帽他們。
這時他就發現王老帽他們這些人的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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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平時都挺能說的,今天咋都不吭聲呢?”商震奇道。
可是他這麼一問,所有人的臉色就變得更加古怪了。
商震到底是商震,片刻之後,他就恍然大悟的說道:“你們不是就在這個村子‘換’的衣服吧?”
依舊沒有人吭聲,可是所有人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至此,商震如何還不明白?
“要說連長就是連長,嘿嘿。”到底還是有人忍不住說話了,那是馬二虎子。
馬二虎子這麼一說,那些老兵的臉就變紅了起來。
老兵們何嘗不明白,商震是最反感作為軍隊騷擾百姓的。
可是他們也明白,百姓也不是不能騷擾,但至少要有底線,反正他們是沒有破商震的底線,那麼商震也不會說什麼。
張震拿手下的這些老兵也是沒招,他便接著晃晃悠悠的往前麵走。
“咱們不進那個村子休息嗎?”但是偏偏就有人很不識相的問。
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問出這種話的,除了虎柱子還能有誰?
“進那個村子嘎哈,咱們去還衣服嗎?”商震沒好氣的說道。
虎柱子那是最聽商震的,到了這時,他也看出商震生氣了,說的是反話,他便在那嘿嘿嘿。
而就在商震接著往前走不再看他們時,其餘老兵就都齊齊的瞪了虎柱子一眼,這個沒有眼力見兒的虎逼玩扔!
可是虎柱子偏偏就不覺,如果他能夠覺察出老兵的不滿,那他就不是虎柱子了。
虎柱子跟著大家夥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卻是又爬到了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踮著腳往那村子裡眺望。
直氣得王老毛罵道:“你個狗日的趕快給我下來,難道非得讓我把你扒光了塞到莊子裡當姑爺嗎?”
王老帽也沒有什麼文化,可是這並不等於他不知道豬八戒下凡到高老莊當了上門女婿的事情。。
一見王老帽罵了,虎柱子便跳了下來,笑嘻嘻的說道:“咱們還是搶的少了,我看到那村子裡還是有人穿衣服的。”
對於虎柱子的說法,老兵們又好氣又好笑,可看著在前麵悶頭前行的商震終究不好表態,於是隊伍就默默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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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此時商震他們終究不知道那村子裡詳細的情形,而虎柱子也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得太細。
他們並不知道,此時在那村子裡有一個隻在腰間圍了塊麻袋片子的村民正在大聲的罵著:“”狗屁的老總,狗屁的官兵老爺!就到咱們老百姓家耍威風,打鬼子怎麼看不到他們呢?”
他罵聲音當然不小,而就這回也是王老帽他們把事情做的太絕了,不說全村男人的衣服被他們強搶了過來卻也差不多了。
既然有人開罵,村子裡就再次引起了共鳴,便又有百姓在自己家院子裡跟著罵了起來。
“你們在罵誰呢?”這時院子外麵有穿著百姓衣服的人就好奇的就問。
“罵那些國軍老爺。”院子裡最先開口罵那個百姓就大聲回答。
人在氣憤的時候,需要宣泄心裡的怒氣,既然有人搭茬問他,還會管問的那個人是誰?
“他們都做什麼了?讓您老人家這麼生氣?”院子外的那個人接口問道。
而同時他就和身旁的幾個同樣穿著百姓衣服的人交換了下眼色。
接話的人個子還是挺高的,而那幾個穿著百姓衣服的人卻矮小了許多。
“他們把我們全村男人的衣服都搶走了,有軍裝不穿非得穿我們的衣服,這哪裡是國軍,這就是土匪!”院子裡的人依舊忿忿不平的在罵。
“他們搶你們衣服乾啥呀?就那功夫,日本鬼子還沒有追過河吧,他們不可以跑嗎?”院外之人依舊發揮著自己的好奇心。
可是這時他看向自己身邊那幾個矮小的人臉上就有了一種歉意。
那幾個身材矮小的人雖然穿的也是中國百姓的衣服,可是看他們的臉分明就有著有一種與中國人不同的氣質,臉色冷漠,目光無情。
“那誰知道?好像是他們在等什麼人?”院子裡的那個百姓接著說道。
接下來他才回過味兒來,自己說話的人的口音很陌生。
他便往那牆頭上爬,露出了他的腦袋看向院外的人:“咦?你們是打哪來的?我沒有見過你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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