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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咱們屋子裡的人抓緊休息，但是武器一定要備好，說不定就馬上就能有戰鬥。”
當商震跟自己的傳令兵曹德龍說這番話時，這是他們警衛連回到皋城裡的第三天上午，他們正站在皋城的城門口。而與商震在一起的還有錢串兒、李清風、郭寶友、沈木根。
隻不過此時他們幾個人又沒有穿軍裝，穿的卻是破破爛爛的百姓衣服，那郭寶友還像回事兒的挎了個土籃子。
土籃子裡裝的是滿滿登登的麥擱了，能看到有星崩的紅色的麥粒。
“長官你們可彆出城去呀，你們出了城我們在城頭上可不好認。”這時有一個守城的東北軍軍官就提醒商震道。
“你也是連長，我也是連長，管我叫什麼長官，你們忙你們的，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商震便對那個軍官說。
商震這話說的雖然客氣，可是顯然也並沒有與那個軍官繼續攀談的意思，於是那個軍官適時的閉嘴。
而這時又有人從城裡跑了過來向商震報告道：“報告連長，我問他們了，他們在城外還真就看到有好大一夥老百姓。可是這小子怕人多在一起招小鬼子的炸，所以他自己先跑回城來了。
不過當時他離那夥老百姓挺遠的，也沒看大清。”
向商震報告的人很年輕叫沈木根，他是先前給商震當向導了的，而後來乾脆帶了幾個自己的鄉親就投了警衛連。
“好，那就按照咱們的辦法做，大家彆離的太近。”商震這麼說時又抬頭往那城頭上看了一眼，而此時穿著東北軍軍裝的大老笨正站在城頭上看著他，大老笨的脖子上還掛著望遠鏡。
商震之所以要這樣做，那正是來尋找關於那夥日軍的線索來了。
經過幾天的激戰，51軍在陣亡了數千人的情況下不得不把防線往後移了。
而現在337旅所守的皋城就是他們這條防線最後的一個屏障，說是關山也勉強可以。
其實現在整個五十一軍高層都知道守白沙河一線已經守不住了，可是卻都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不得不說整個東北都是悲情的。
這次日軍是以武漢為戰略目標發起的進攻，而中國軍隊也調集了數十萬計的兵力。
白沙河一線並不是這場大會戰中主要的戰場，更類似於這場大會戰的前奏或者稱為外圍戰役也可以。
這如果換成其他的軍隊，當然也會抵抗日軍的進攻，可是在了有了一定傷亡的情況下，那該撤也就撤了。
可是東北軍卻不會。
這是因為東北軍背負了太多的恥辱，他們就不知道給他們的任務臟險累差，甚至說整個五十一軍都變成個炮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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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然明白！
可是他們長期在不是東北老家的國土上流浪、戰鬥，又擔著九一八不抵抗的罵名，要是打鬼子不儘力從上到下都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兒。
那麼就和日本鬼子打吧，打了當然會死，可是死之前會撈個心安！
現在商震他們既然已經回歸大部隊了，那麼就不可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外圍陣地已經被日軍全部拿下了，現在也唯有死守皋城，雖然說警衛連未必會與日軍死戰，但是旅長劉成義給他們下達的殲滅那部日軍的任務依然有效。
外麵已經去不了了，那麼商震就在這皋城裡想辦法吧，他寄希望於那夥扮成老百姓的日軍會參與攻城。
所以今天商震帶出來的幾個士兵那也是有講究的。
錢串兒李清風個子都比較小，扮成老百姓，如果真有日軍混進城來，未必會注意到他們。
郭寶友從外表上看，那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的樣子，他隻要把槍藏好了，如果再縮脖端腔的一抱肩膀，那麼誰看那就是個老百姓。
否則的話白展個子也不大，為什麼商震不帶白展呢？
那是因為，彆管說是農村的二流子也好，還是賊眉鼠眼的小偷也罷，反正白展有著一種非農民的氣質。至少這回商震不會帶著他。
至於那個沈木根本來就是本地人，當兵不久，從他身上還看不出那種軍人氣質的，所以跟商震他們在一起扮老百姓，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當然了，如果想扮的老百姓扮的像能把王老帽帶出來那就更好了，畢竟王老帽那也是快五十歲人了，他隻要稍微打扮一下，那就是一個抽巴的農村小老頭。
可是商震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他何嘗看不出王老帽想自己的小媳婦了。
隨著戰爭的進行，雖然有新人的不斷加入，可是老人卻也越來越少，就比如這次古滿又犧牲了，商震當然不希望自己的老王叔出現什麼意外。
隨著太陽的升起，城頭之上的大老笨開始打來手勢了，那是城外有百姓出現了。
皋城已經是白沙河東岸最後的一個要點，日軍正全線從東往西壓來，那麼本是躲在山野中的百姓不甘心被屠戮自然就會往皋城這裡跑。
那麼作為守軍的337旅也不可能不放百姓進來，如此一來這些百姓裡也就有可能摻雜的喬裝的日軍斥侯，而這也是商震他們守在這裡的意義。
隻是就算有日軍真的扮成了中國的老百姓就那麼好認出來嗎？更何況誰能保證日軍用的伺候裡就沒有漢奸？
可是商震不管，他乾脆上了城頭，也和大老笨在那城頭不顯眼的地方往外麵看，而他剩下的那幾個扮成了老百姓的士兵就在城門口裡的角落一蹲，審視著那些進入城裡的百姓。
就錢串兒他們幾個也並不怕那些百姓覺得他們有什麼異常，隻因為那些百姓進來之後，首先看到的是持槍荷彈的東北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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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人之常理，老百姓也知道這場皋城保衛戰離開打不遠，誰進來那不看拿槍的兵又豈會理會蹲在牆根下的老百姓呢？
而且那些守城的官兵也沒有閒著，眼見有可疑人等就上前盤查，儘管也沒有查出什麼異常來。
什麼叫可疑人等？先前商震也和剛剛向他示好的那個連長聊過。
那個連長也是一個有想法的人，人家所用的竟然是排除法！
他有幾不查，歲數大的不查，歲數小的不查，女人不查，身高達到1米7以上的不查。
就這其中的道理，但凡有腦子的人隻要稍微思索了下也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這樣一來，他所要監視的對象就少了起來。
在那城頭上看了一會兒，商震眼見著這個連長是如此的負責他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本來他是打算看能不能抓到個混進城來的日軍斥侯，可就這連長的腦瓜子也太好使了，那假如自己是扮成百姓的日本鬼子那也會被嚇的不敢進來了啊。
這也怪不得那個連長，人家的職責是守土，自己的職責是捉奸，這個有矛盾啊！
商震又往通往城門的遠處看，人影已經絡繹多了起來，不用問這是日軍準備大舉進攻了。
這樣的情形倒是商震想起自己手下老兵講起來的在東北老林子裡的事情。
當你在東北老林子裡，看到有野豬啊啥的成群的跑過來，那後麵八成就有大老虎了。
而現在這些往城裡的百姓那就是被嚇得在前麵跑的動物，至於誰是老虎不家怎說嗎？
那夥扮成百姓的小鬼子會不會來呢，如果來了又會用什麼辦法呢？商震思索了一會兒卻是又想出了個主意。
自己想出來這個好象晚了點啊，商震心裡想著，可是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晚了點兒的判斷，管他晚不晚呢，試了才知道。
於是，他再次叫道：“曹德龍，你過來，你把我的命令傳回去。”
“是！”先前回去傳達了命令的曹德龍湊了過來，又細聽起商震的吩咐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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